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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朝廷(乾隆三部曲第二部_高王凌【完结】(72)

  (很多读者只阅片段,或开头一段,便即开骂;本来不学,但一见所未见,有违“常识”,顿时贡慢自高,只觉真理在手;甚至谬称对方为愤青、五毛者,可是不少。)

  在我看来,所谓政治运作(不论古代、当代)不外以下几个方面:选择淘汰和平日运作。我在采访中谈的重心只在后者,而非前者。

  但我坚信,在“选择”这一步,即大多数人所看重的“投票”,以此挑选领导人,也并没有那么简单,所谓“民主救不了中国”即指此说(请把这句话按字面再读一遍),各位“不要着急”,“休息一会儿”,不妨等等看,我想都是能看到的。

  对于后者,即日常运作,我以为也不能依靠民主。盖“国家大政”太过专业(特别是十八世纪开始现代化以来),一般人不易了解,也未必能费心了解。比如我的弟子研究生学习几年,对乾隆朝的“垦政”、“农政”乃至“粮政”,还常常误读;其他经济史同学也未必看重我在《炎黄春秋》(2011年第5期)上打通三百年的文章,遑论其他?所以我说,有一天,“天下有道”,孔夫子说,“则庶人不议”(他老人家还说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我就回家待着去,不再“关心国家大事”……

  世人皆以民主对应专制,以为今日不管是啥,将来必入民主,——批评者多没注意,我所说的皆非当下,而是将来,——将来可能既非专制,也非民主,难道没有别的正路可走?

  (另外,有许多“民主制度”,并非今日才有,是古代就存在的,如“揭帖”,如“风闻言事”,如“叩阍”,如“罢市”,如“聚众示威”等,不一而足,亦未必不如今天。)

  这些话可能也没什么了不起,但一向很少有人说起罢了(或说者太少),所以“耸人听闻”,也是正常的吧。但说我是为“出风头”,我却不敢承认。我讨论有关问题,已有不短时间,各位可以查阅。当老师三十余年,所以说了又说,若不喜欢,就看做“职业病”吧。

  夜读王阳明,先生曾说:“孟子之时,天下尊信杨、墨,当不下于今日之崇尚朱说。而孟子独以一人呶呶于其间。噫。可哀矣!”某尤不量其力。“此其非病狂丧心,殆必诚有大苦者隐于其中,而非天下之至仁。其孰能察之?”

  昔者孔子之在当时,有议其为谄者,有毁其……诋其……有嫉……有恶……者。虽子路尚不能无疑其所见。然而夫子汲汲遑遑……“宁以蕲人之知我、信我而已哉?”

  又说,所谓“格物”者,“彻首彻尾,自始学至圣人,只此工夫而已”,亦“皆所以修身”(《传习录》)。每日写一点文字,讲明义理,大约也是如此。

  书此明志。

  回归传统和再建道统

  就我的访谈视频,有朋友写信来说:您这个专题很火暴啊,目前为止最火暴的专题,成千上万的网友山呼海啸来骂您。真应了您的大民主概念啦。还有朋友说:“‘标题党’们基本没看人口负担,经济剥削,直接就看不是专制了。话说回来,现在又有几个人会平心静气的看历史呢”?

  我想,这可能就是“三大误读”一起谈的后果吧。可经济(租佃)、社会(人口)、政治(专制),一次谈出,也许能较全面的说出我的见解,它们对所谓“再建道统”,也是缺一不可。

  我曾经说:有许多“民主制度”,并非今日才有,是“古代”就存在的,如“揭帖”,如“风闻言事”,如“叩阍”,如“罢市”,如“聚众示威”等等,不一而足,亦未必不如今天。

  有一位外国朋友柯乐洪先生在一百多年前写道:(在政治之外)中国人享有几乎无与伦比的自由,而政府在国民生活中微不足道,这是最大的事实。强调这一点非常必要,因为不了解中国的人常常会有一种相反的看法。中国人有完全的工商业自由、有迁徙自由、娱乐自由、信教自由,而且各种限制和保护并非由议会以立法的形式来实施,政府也完全不介入(《转变中的中国》,参见《十九世纪西方人眼中的中国》)。

  另一位哲美森先生则在《中国的地权及农村的生产条件》中引述一位约翰森先生的话说:我得知,耕种者拥有土地的约为五分之二;地主收取作物的三分之一做地租(按:这与我的研究结果非常接近,而与一般说法大相径庭)。

  以上只是读史偶得,随手拈来,说说而已。中国古代肯定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洗衣机(将来存下这一部分并非没有可能)。中国古代一样不认真统计耕地、人口(中华人民共和国也从未丈量过全国耕地),对粮食总产量更没兴趣。中国古代也一样有杀戮、有饥荒……传统时代也可能有好皇帝,比如清代康熙……

  所以我的“口号”,一是“再建道统”,因为这个国家已无传统圣贤“道”之“统绪”,第二个,就是“回归传统”——大约这点现在十个中国人里头就有九个不能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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