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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大唐大全集_周水琴【完结】(47)

  太宗勃然大怒道:“朕将卿等当做心腹重臣,怎么能为臣子辩护而指责朕,为孝孙诡辩!”彦博惧,连称有罪。但王高声道:“您要臣下直言进谏,忠心耿耿,今臣等直言,岂是徇私,可陛下不认真思量,是陛下负臣,非臣负陛下。”太宗听后哑然失色,起身入内。

  次日,太宗对房玄龄说:“自古帝王纳谏诚难,朕昨日怒斥王、温彦博,至今很是后悔,公等千万不要因此事而不敢直言哪!”

  正因为太宗要求臣子直谏并虚心听取,才导致各方面人物直言进谏。而正是这种开明的政治风气,使太宗奢侈腐化的倾向才得以纠正,行政效率明显提高,并避免了不少错误。它对“贞观之治”的产生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成为后世的典范。

  4.知人善任

  贞观三年(公元629年)二月,唐太宗以房玄龄为左仆射,杜如晦为右仆射,魏征为秘书监,参与朝政。这是其知人善任、选贤有方的典型例子。

  (1)选人重品德

  太宗能知人善任,首先由于他认识到除了施政方针的正确,官员也必须贤能,这是关系到国家治乱兴亡的大事。贞观元年(公元627年)他就对房玄龄说:“致治的根本,在于选拔贤能,量才使用,设官要少而精。”还打比方说,“任官不得贤才,就如同画饼充饥,不能食用。”他对太子李治说:“治国在于进贤退奸,赏善罚恶,不徇私情。”他对大臣褚遂良说:“我要始终坚持做三件事:一要借鉴前朝的成败得失;二要进用善人,共同治理天下;三则不听信谗言,弃斥奸佞之人。”他晚年为教育李治,总结一生治国之道写成《帝范》一书,在《求贤》篇中写道:“国家的辅弼大臣,必须选用忠良,只有这样,天下才能实现大治。”又说:“人才济济,远远胜过黄金万两。”

  选贤任能被作为唐太宗一生的治国之本,并且他要求宰相等大臣也要这样做。太宗即位不久,就叫宰相封德彝举荐贤能之人,但过了较长时间封德彝没有举荐一人。问及原因,封德彝说:“臣并非不尽心此事,只因现今没有值得向陛下推荐的贤德之人。”太宗很不同意这种观点,他说:“君主用人就像使用器具,各有所长。古代帝王治理天下而实现盛世太平,难道都是借用别的朝代的人才辅佐的吗? 问题恐怕是自己不知人,怎么可以乱说成今世没有人才呢!”后来,太宗也为此事批评宰相房玄龄、杜如晦。他说:“你们位列宰相之位,应替朕分忧,广纳贤才。但听说你们每日忙于处理诉讼等一般事务,这对于朕选拔贤才有什么帮助呢?”

  为了能够让大臣没有顾虑地协助皇帝选举贤能,太宗在贞观初就对大臣们讲:“朕现在迫切地访寻贤才,专心探求治国的道理。一旦得到你们推荐的贤能之士,会立刻提拔重用。但也有些人讨论说:‘那些选拔重用的人都是宰相的亲朋故旧。’诸公只要出于公心,就不要顾忌这些流言蜚语,畏首畏尾。古人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这是为了能举荐出真正的贤才呀! 望诸公大胆举贤任能,即使是自己的子弟或和自己有仇怨的,也可以推荐。”

  能否举荐贤才后来还被太宗作为赏罚大臣的重要依据。治书侍御史权万纪就因为任职很久,从不向太宗退一小人、进一贤者,而被削职为民。

  唐太宗不仅深刻地认识了用人的重要性,而且提出要把品德放在选拔人才的首位。贞观三年(公元629年)他对杜如晦指出选人中存在的问题:“朕最近见吏部选人,只注重华美言辞,而不了解品德行为。品德不好,任官数年后,暴露恶迹,那时虽以刑法严惩,但已经使百姓蒙受伤害了。这样选人怎能获得贤才!”后来,太宗和魏征又讨论这一问题。他说:“君主必须小心谨慎地选人任官。现今天下人都仔细地观察仿效朕的一举一动。用一君子,则君子皆至;用一小人,则小人竞进。”魏征补充说:“自古以来知人就很难,因此进行考绩,善恶察明,以定升降。今日欲求贤才,必须深入访察品行,只有访得品德高尚的君子,才能任用。即使这样的人办事不利,也只是才能不强,不会对国家造成大害。若误用了奸佞小人,越是强干,为害越大。在乱世时可以专取才能用人,不顾品行;但太平时必须任用品德高尚,又有才能的人。”

  后来,在给太宗的上书中,魏征提出君主要能识别“六正”、“六邪”。他解释道:“所谓六正,即一为圣臣。这类大臣有非凡的预见能力,能够洞察处于萌芽状态的事物的利弊得失,防患于未然,从而使君主立于荣显之位。二为良臣。这类大臣全心全意地劝导君主施行礼义仁政。君主做得对时能加以鼓励,做错时能够补救。三为忠臣。这类大臣废寝忘食,进贤不懈。并经常激励君主专心求治,谈古论今。四为智臣。这类大臣在事情刚一出现就能预测成败,对祸患能早做预防,杜绝祸根,转祸为福,使君无忧无虑。五为贞臣。这类大臣严守法令,做官清正廉洁,而且能辞禄让赐,饮食节俭。六为直臣。这类大臣在国家混乱时,不同流合污,能犯龙颜,面指君主的过失。所谓六邪:一为具臣。这类大臣安居官位,贪图钱财,不理公事,随波逐流,左右观望。二为谀臣。这类大臣对君主说的一切都说对,做的一切都赞好,千方百计奉迎君主,以讨取欢心,而不顾后患无穷。三为奸臣。这类大臣心存奸诈,外表谦恭,能言善辩,妒能嫉贤。他想进用的人,就大加粉饰,隐其罪恶;想黜退的人,则只讲过失,对他的美德则一概不提。使君主赏罚不当,号令不行。四为谗臣。这类大臣的智慧足以掩过饰非,口齿伶俐足以打动君主。内可离间君主骨肉,外可在朝廷制造混乱。五为贼臣。这类大臣独断专行,破坏法令,结党营私,损国害家,而且擅于假借君主旗号,自我吹嘘,狐假虎威。六为亡国之臣。这类大臣一方面以邪恶的手段引诱君主荒淫无度,一方面结成朋党,蒙蔽君主的视听,使君主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直至恶名无人不晓。”这里魏征实际上提出了识别官员的两大类十二条的具体标准。这十二条标准中,“六正”类大臣,只有“智臣”是从才能方面谈的,“圣臣”是才能与德行兼有的,其他的都是从德的角度提出的;而六种邪臣全部是由于无德,没有一种是由于无才。魏征认为,君主用这些标准去考察官员的实际行动,就能够做到知人善任。太宗对此很是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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