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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斯大林_[英]西蒙·蒙蒂菲奥里_【完结】(15)

  [2] 奥塞梯人生活在格鲁吉亚北部边境山区,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信仰基督教。有些奥塞梯人业已被同化了,可大多数人仍保持独立:1991—1993年间,南部的奥塞梯人和格鲁吉亚打了一仗,且至今维持自治。当斯大林的父亲因行将就木而在医院登记时,他仍然被登记成了奥塞梯人。斯大林的对手,包括托洛茨基和诗人曼德尔施塔姆,都据此攻击过他。曼德尔施塔姆还专门写过一首诗,称斯大林为“奥塞梯”。在格鲁吉亚人看来,奥塞梯人野蛮而又粗俗,他们在19世纪早期并不信仰基督教。当然,“朱加什维利”这个姓氏带有奥塞梯色彩:用格鲁吉亚语来说,它的意思就是“朱加的儿子”。斯大林的母亲说,贝索曾告诉过她这个姓氏的由来:“Djuga”是格鲁吉亚语中“djogi”的变体,意为“牧群”,他们的祖先是牧人,是被奥塞梯的掠夺者赶出吉里的。这个姓氏的真实起源已经无法追溯,因为在斯大林出生的时候,“朱加什维利”业已完全格鲁吉亚化了。斯大林本人曾有过这么一段文字:“奥塞梯人到底做错了什么……格鲁吉亚非要侵略他们?”

  [3] 斯大林后来篡改了他的人生:他公开的生日是1879年12月21日,比真实生日晚了一年。年轻时的他对此并不遮掩,直到他在1920年被一家瑞典报纸采访。1925年,他让自己的秘书托夫图哈把1879年这一天正式记录在案。他这样做有很多原因,包括他重塑自我形象的欲望。最有可能的是,他想避免被征兵。他出生的那个小屋至今仍在哥里的斯大林大道上,它位于大教堂式的斯大林博物馆旁边。现如今,它的四周都是希腊式的神殿。那是在20世纪30年代由拉夫连季·贝利亚——斯大林在高加索地区的代言人,之后成为秘密警察头目——一手打造的。朱加什维利一家并没有在那里生活多久。

  [4] 成为领袖之后的斯大林钟情于园艺。他喜欢种柠檬和西红柿,但他最喜欢的是玫瑰和含羞草。他最爱唱的格鲁吉亚民谣则是《黑燕子伴我高飞》和《苏丽珂》。

  [5] 这些格鲁吉亚酒馆“装潢破烂,环境肮脏,只提供(加奶酪的)面包、茶、葡萄酒,至多还有鸡蛋和鸡肉”。德国旅游书出版人卡尔·巴伊德克说:“那些想在这里吃到肉的人只能买下整只羊(4~5卢布)或一只乳猪(2~3卢布)。”

  2 疯狂贝索

  面对醉酒的贝索,索索害怕极了。“我的索索是个敏感的孩子,”凯可回忆道,“每当他听到门外传来他父亲吧啦吧啦的歌声,他便会立刻跑到我怀里,问我他能否去邻居家待着,直至他父亲入睡。”

  疯狂贝索甚至为了能喝上一口酒把自己的皮带给卖了——多年之后,斯大林曾解释说:“格鲁吉亚人只有在陷入绝境时才会卖皮带。”凯可越来越恨贝索,便也越来越溺爱索索:“我总是用羊毛围巾把他包起来,让他不至于受寒。他也很爱我。当他看到他那醉醺醺的父亲时,他的眼里总会满是泪水,他的嘴唇变成紫色,他紧紧搂住我,乞求我把他藏起来。”

  贝索对凯可和索索都很粗暴。儿子是格鲁吉亚男人的骄傲,然而,当“索索是杂种”的谣言满天飞时,这个儿子却成了贝索最大的耻辱。有一次,贝索狠狠地把斯大林扔在了地上,以至于在之后的好几天里,他的尿里都带着血。“这个男孩遭受了没有缘由的毒打,可正是这一遭遇让他变得和他父亲一样冷酷无情。”斯大林的同学约瑟夫·伊利马什维利在其回忆录中说。青年达夫里舍维也记得,凯可“用母爱保护他,不让他遭受任何苦难”,而贝索则“把他当作一条狗,毫无缘由地打他”。

  当索索害怕地藏起来时,贝索会吼叫着四处找他。“凯可的小杂种在哪儿?藏在床底下吗?”凯可会竭尽全力阻止他。有一次,索索跑到了达夫里舍维家,他的脸上全是血,他哭着喊道:“救命啊!快来!他要杀了我妈妈!”这位警察赶紧跑到朱加什维利家,他发现贝索快要把凯可掐死了。

  贝索的暴行无疑对4岁的索索产生了负面的影响。凯可记得索索很早就已经学会顽强地抵抗他的父亲。他是在自己家中学会使用暴力的。有一次,为了保护凯可,他朝贝索扔出了一把刀。索索从小就好斗,爱闹事,他是如此难以控制,以至于即便是溺爱他的凯可也必须采用体罚的手段来管教他。

  “那些没有朝她丈夫挥出去的拳头施加在了她儿子身上。”一个认识他们家的犹太女人说。据斯大林的女儿斯维特兰娜回忆:“她经常抽他。”20世纪30年代,斯大林回去看行将就木的凯可,他问她为什么要打他。“这对你没有害处。”她回答道。然而,真的如此吗?心理学家相信,暴力会伤害儿童,它当然不是表达怜爱的方式。很多儿童都有过被酗酒的父亲虐待的经历,在他们成年之后,他们会重复父亲的命运:酗酒,对孩子和妻子施以暴力。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人人都会成为残酷的人。[1]进而言之,施加在童年斯大林身上的家庭暴力或许对他的人格产生了影响,但这不是他所接触到的唯一的暴力。

  他们家很快就变卖了斯大林出生的那所房子,变成了流浪者。在接下来的10年里,他们换了9个不同的住所,在压抑的出租房里聊以度日。斯大林的童年显然并不安稳。凯可带着孩子搬到了她兄弟家,但贝索答应她,自己会改变,并把她接回来。可是,贝索“无法戒酒”,而凯可则搬进了神父恰尔克维阿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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