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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耶路撒冷到北京:一个杰出犹太家族的中国情缘_[以色列]欧慕然/唐建文【完结】(39)

  每次来耶路撒冷,他不但参加国会的活动,总要到城里各个角落转转,和出生在耶路撒冷的本地人会面。当地人会给他讲老城的故事,带他去看许多有历史价值的老地方,在耶路撒冷这样的地方到处皆是。我后来到耶路撒冷上大学,有机会经常见到父亲。每个礼拜天和每逢假日,我们兄弟喜欢到父亲工作的地方,借机会瞻仰以色列国会所在地,瞻仰那神圣的蜡烛台 以色列国的象征。我聆听他讲述对耶路撒冷的印象和感想,以及他从当地居民收集到的有关这座圣城的许多有趣历史故事,受益非浅。1955年以色列国会通过一项重要法律 《水法》。你可知道,是哪位国会议员负责制定这项法律并将它提交国会讨论通过?是莫德查.奥尔默特,我的父亲,来自哈尔滨的犹太人。面对严峻的缺水局面,以色列人从小就养成节约宝贵水资源的强烈意识,“节约每一滴水”成为每个人的自觉行动。在政策上,实行生活和农业用水配给和相应的收费制度, 最重要的是通过《水法》立法,明确 规定 水是国家资源,只有国家有权决定对水的开发利用。这就是说,任何个人不得自行掘井取水或者到河里设泵抽水。 这是以色列国会颁布的最重要法律之一,我感到骄傲,它 出自我父亲之手。有一年,父亲以国会议员的身份参加一个以色列官方代表团访问荷兰。访荷期间,他决定去拜访过去曾经在那里干活的农场和农场主。主人看到来客,不胜惊讶,还以为是在做梦:一位陌生的小伙子来自遥远的中国,在这里当过小工,后来又离开去了中东一个落后的国家 现在已一跃成为一个农业技术极为先进的国家,而小伙子居然当上这个国家的国会议员回来了。 就是这位昔日在荷兰受顾的农工,后来成为了在荷兰受到尊敬的外国贵宾,以一个独立国家国会议员的身份,受到荷兰所有领导人的接待,其中也包括女皇。多么 不可思议!步入耶路撒冷大学殿堂军中服役完毕,我进入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攻读农业,5年毕业(包括在雷霍沃特的学习)。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位在东城的斯科普斯山上,开办于1925年,发展至今已成为世界上大学名校之一。耶路撒冷大学的建立,是犹太人社会复兴和以色列建国历史进程中的一件大事。对我来说,也像许许多多犹太人青年一样,到这里上大学不仅是学习技术知识,更是准备参加维护以色列的生存和发展的伟大斗争。 我着怀崇敬和自豪的心情,在以耶路撒冷这座圣城的名字命名的犹太人自己的大学里,度过了5年的学习生涯。我在这里选读农业。我在一生中曾多次回问自己,为什么我决定攻读农业而不是其他专业,每次总会得到同样一个答案,这就是: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受到父亲的影响。父亲看到,农业是以色列立国和寻求发展的根本,他终生坚信,有先进知识和能力的农民是社会的中枢。但父亲从来没有劝说过我从事这一专业,只是当我告诉他我要选择农业作为学习专业时,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耶路撒冷大学现有学生2万名,设有理学、社会科学、医学、农学等7大学院, 包括多个专业科系,如水土科学、植物病理学和微生物学、生物化学、食品科学和营养学以及基因中心等。大学的农学院院址设在雷霍沃特市,是以色列唯一的一家农业高等学府,为全国培养具备最新科学知识的农业技术和管理人才。大学的研究人员在农业革新领域里,有过许多发现、改进和应用。 大学的农业系承担以色列25%以上的农业研究任务,在根本改进干旱农业并提高以色列农业产量和可持续发展方面,发挥着技术引领作用。水的回收利用、滴灌、提高仓储能力等技术,也是完全或部分地归功于希伯来大学有关专业人员的开发。

  耶路撒冷校园是农业研究中心,但农业系也和一些研究单位挂钩,老师和同学经常下到这些单位与当地农民一道开展研究工作,这些研究单位涉及农业生物技术、蜜蜂研究、食品科学、园艺学、沙漠和半干旱地区农业以及水土研究等领域。 学校与政府机构、私人农场以及农业公司合作, 不断改进干旱农业技术。 科学家、政府和私人农业企业之间的合作,直接导致以色列农业取得成功的技术进步。我在希伯来大学就读五年毕业, 主要攻读水土科学专业。在校学习过程中曾但任该校农业系毕业生会主席。大学的5年学习不但 为我后来所从事的职业打下了坚实的专业基础 , 而且为我一生有效服务祖国进行了充分的思想和精神准备。耶路撒冷大学是犹太民族在其祖先发源地获得文化复兴的象征。学校第一届董事会均由世界上著名的犹太人精英组成,其中有爱因斯坦和弗洛伊德两位世界科学界的泰斗人物。1923年元旦,正值 科学家爱因斯坦在 中国上海进行访问,他参加当地一次犹太人招待会畅谈这一事件,他说:“这所犹太人学府是传播犹太精神的活动中心,犹太学者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方向。这不仅是莘莘学子潜心攻读的场所,更是犹太人学者荟萃的地方;它是表达犹太人思想的权威中心,帮助向广阔世界阐明我们的观点。” 以色列年青人都以成为耶路撒冷大学学子而引为幸福和骄傲,我当然也不例外。斯科普斯山上的“总统”斯科普斯山位在耶路撒冷东部,与南面著名的橄榄上隔谷相望,中间横亘着一道巨大的溪谷 。橄榄山除了相传是耶稣基督布道的地方,还分布着犹太人古老的墓地 。斯科普斯山上有两处重要地点:希伯来大学和以色列总医院 哈达萨赫医院。这是犹太人千百年怀念的一片神圣土地,今日构成耶路撒冷的一处重要旅游景点。上面谈到,1948年以色列独立战争过后,耶路撒冷分为两半,城市西部归以色列人,东部控制在约旦人手下,包括犹太人一些最重要的圣地,像圣殿遗留下来的一段残墙即哭墙或称西墙。但是东城区有一处地方保留在犹太人手里,虽然被约旦军队包围得严严实实,这就是斯科普斯山。以色列和约旦达成停火协议以后,斯科普斯山划为非军事区。后来根据协议规定,由以色列在斯科普斯山派驻警察部队,每4个礼拜换防一次,由新派人员更换原有人员。事实上以色列派出的并非警察人员,而是后备部队的士兵。于是事情就找到了我头上,我当时是后备部队里的上尉军官。1962年的一天,我应召到达部队司令部,上级通知我两个礼拜内带领40名士兵上山,要我在山上担任司令官一个月。那时掌管斯科普斯山的司令员有个绰号,叫“总统”。到了科普斯山上,就等于与世隔绝。我们四周布满了约旦士兵,与家人无从联系。我们完全不知家里的情况,尤其苦恼的是,家里人根本打听不到我们出了什么事情。从一方面说,你可谓大权在握,是当地的太上皇,你肩头上担当的责任非同小可。你是“总统”,任何人都敬你三分,听从你的呼唤,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随时为之赴汤蹈火。你感觉自己形同上帝。但在另一方面,这个月内山上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就得完全由你试问,“叫你吃不完兜着走”。我想,我毕生没有过这样一个时期,像这阵子那样感到责任重大,如此诚惶诚恐。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吃不好饭,一个月后下得山来,体重掉了整整8公斤。但是不管多么难熬,等到任期届满下得山来,我还是觉得非常开心,心想我从来还没有担负过如此责任重大和激动人心的任务。我在斯科普斯山上每天都写日记,纪录我的感受和印象,我对妻子和幼儿的思念和牵挂。下山的时候,我将这些书写材料留在当地存放。1967年爆发六日战争,以色列成功控制了耶路撒冷所有地区,包括哭墙以及通往斯科普斯山的各条道路。战争过后一年,我偶然翻阅到一本书,书中记述斯科普斯山的有关情况和该地的历史故事。读到书的末尾,我惊奇地发现有我在山上撰写的材料,材料的题目是:“总统日记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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