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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耶路撒冷到北京:一个杰出犹太家族的中国情缘_[以色列]欧慕然/唐建文【完结】(76)

  38 新来的犹太侨民

  说明两国人民和两个民族关系发展走向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人连同他们的事业。我认识许多在中国的犹太人朋友,他们来自以色列或者其他国家, 他们的活动深入到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远远超出了我从事的工作范围,为发展两国和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竭尽努力。以下是他们当中几位的有趣故事。补充说一下,我是犹太人,又是以色列公民,是以色列犹太人。世界上有近半数犹太人生活在以色列,但另一半生活在其他各国。生活在以色列境外的犹太人,都把以色列国视为自己的故乡。因此,当我在本书中写到其他国家的犹太人时,请读者不要误会我是把问题弄混了。不是的,世界的犹太人是一家,就像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华人一样,他们都把中国视为自己的故土,有所谓“大中华”的概念。凡是犹太人,都必然和以色列联系在一起。李碧箐和她的“和睦家医院”在北京东四环北段外侧的酒仙桥,原是中国早年的电子工业重地,现在已成为一个集新型服务业和艺术创新活动为一体的新兴繁荣社区。这里有高级的国际酒店如著名的丽都假日饭店, 有重要跨国公司的机构如西门子的中国总部;中央美术学院新址设在这里,名闻遐迩的738现代艺术园区更是中外游客向往的游览目的地 。我从北京离职以后回到中国访问,经常下榻于这里的一家五星级“柏丽”酒店。在这里一条笔直宽阔的林阴大道路边,背靠广阔的“四得公园”,坐落着一座只有两层楼高但风格十分讲究的建筑,楼面墙壁上用中英文镶着几个大字:“UNITED FAMILY HEALTHCARE” / “和睦家医院”。它主要为驻华的以色列大使馆和其他国家使馆提供医疗服务,来这里看医生的大多是外国人。但也有少数富裕的中国人,他们不计较医疗费用高昂,应当算是北京的新贵一族。医院的创办人是位女士,犹太人罗贝达.莉普莘,中文名字叫李碧箐。她80年代就从美国来到中国,话友的公司和她有过交往,那时她还是个年青的大姑娘。到我在以色列大使馆任职与她相识,她已是一位事业有成和有三个孩子的妈妈了。李碧箐生于纽约,大学毕业后专修中文。当时中文在美国不像现在风行,只有少数地方能找到学习的机会。她说,当时她班上有6名学生,上课时往往只剩下两人。大家说她“疯了,想学中文!”连父亲也劈头盖脑批她没完。1978年中文学习结业,她想去中国闯荡一番事业,但当时美国人进入中国有限制,不在一家与中国做生意的公司任职是很难获得签证的。她找到一家与中国做大生意的美国公司,在那里获得一份差使,但她对这家公司的业务并不感兴趣,只是为了通过这个渠道寻求机会去中国。老板是波士顿来的犹太人,问她在中国有什么事情可干,李碧箐回答说,给中国引进医疗技术大有可为。中国与外界隔绝多年,缺乏现代医疗所需的新技术和新设备。后来换了个新老板,他对做石油生意有兴趣,于是告诉李碧箐,她要么做石油要么搞自己的医疗技术和设备,她坚持干自己这行,找了另外一个也有这方面兴趣的女搭档走了。李碧箐的主意想对了。她们各自拿了点钱开办一家小公司,决定留一人在美国,另一人长住北京,到北京来的正是李碧箐。过了不久她发现,办医院很有盼头,于是两人决定冒一冒险,开办了一家小诊所。不料诊所越办越大,很快发展成了个大医院,队伍扩大了,有来自10 个不同国家的65 名全职大夫和150名兼职大夫,上门看病的人分别来自60个不同国家。他们又在上海新开了一家诊所,准备在广州再开一家。每到礼拜五晚上,李碧箐都要请犹太人聚餐, 我是她家的常客。

  按犹太人的习惯,礼拜五的晚餐正逢第二天安息日的前夕,算是过节。 就是这样一次兴高采烈的晚餐,促成李碧箐和一名犹太新闻记者兼自行车手喜结连理。她的丈夫骑自行车跨越多个国家来到自行车的首都北京,与李碧箐办完婚庆,接着又骑上自行车踏上新的旅程。他以这种方式从不同国家给多家报纸发去报道。他们现在有三个小孩。听李碧箐说,她自己也是促进中国和以色列建立正式关系的当事人之一,我甚感诧异。她说,1988年当局高层人士就开始给她传递信息,表示与以色列建立关系的意向。有一次她应邀参加有高级官员出席的宴席,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会获此殊荣,但随着不停的干杯和上菜,才渐渐听出他们的意思,宴会结束时她终于吃准了有关信息,后来也给有关方面转达过去了。我不敢说她在中以建立正式关系方面有过多少贡献,但我得承认,许多时候犹太人总是心想着以色列的,你满可以把从纽约来的李碧箐当成是半个以色列人。2010年在中国以色列建交18年周年之际, 以色列驻华大使馆与和睦家医院基金会联合开展“生命爱心”活动,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18名中国儿童提供免费治疗。拉比西蒙正统派犹太教中的一个派别运动称为“恰巴德”(Chabad ), 运动的中心不在以色列而在纽约。发源地是在俄罗斯的一个城市,后来扩展到东欧。尽管受到布尔什维克当局的迫害和后来纳粹分子大屠杀的摧残,运动继续存在。1940年,躲过大屠杀的一个家庭的幸存者逃到美国,从而推动运动的大发展,使运动逐步成为犹太人生活中的一支强大力量。 恰巴德 建立了自己的机构,世界大多数国家的许多城市都有恰巴德会堂,数量多达3300座。恰巴德 这个名称很有意思,它是希伯来语三个字头的拼音,包含了人们常说的犹太人固有的三个重要因素:智慧,理解,知识。恰巴德的独到之处,就是强调理智高于情感。拉比西蒙于2001年到达北京。当时我在任以色列驻华公使,记得使馆人员都认为,这位长着大把黑胡子的怪人在犹太人社区里微不足道。但很快我们就改变了看法,拉比西蒙教我们大吃一惊,大家开始对他另眼看待了。他刚来的时候不过30来岁,短短时间里竟然打造出犹太人的一方天地。我专门访问过他,据他说,他出生在伦敦,家庭信教,有12个孩子,6男6女。大家也许会问,为何信教的犹太人生这么多孩子?原来圣经里有一条对信众非常重要的戒律:不要丢弃你的精子。男人的精子进入女人的身体以后,就形成为胚胎,而胚胎即人,丢掉精子就等于杀害一条人命。就因为有这条戒律,信教的家庭一般都有很多孩子,有的甚至超过12个。西蒙被送到美国念书,后来成为拉比,结了婚。他23岁就当上拉比,被派到香港做当地恰巴德拉比的助手。他萌生一个念头,要在北京设立恰巴德会堂。恰巴德领导层不同意,理由是北京没有那么多犹太人,但西蒙是个非常执拗的人,而在我看来是个心有大志的人,梦想做一个敢做敢为的强人。他不厌其烦地说明,为何在中国首都设立恰巴德会堂非常重要,最后还是把领导层说服了。西蒙到达北京时,未想到第一个批评他的人竟是以色列驻中国的代表,以色列驻华大使。大使说:“你要干什么?你来了,想法让这里的犹太人长住下去,而我在鼓励他们移民以色列。”拉比西蒙对大使说,他们两人各自的工作都重要,互不矛盾。他接着开始建立各种机构,为那些希望在通常教育之外获得补充教育的犹太人提供机会,让他们接受进一步的犹太教育。他为青年学生办了一所学校,又为妇女们找地方进行各种治疗。他组织犹太教的洁净肉食店和餐馆,这对信教的犹太人非常重要,因为假如在北京没有犹太餐馆,找不到洁净食品,光吃蔬菜,这对短期来北京的人是很难熬的。他并不就此止步,还协助以色列国家航空公司为乘客配备洁净餐食。有了洁净餐馆,就可以免除以往从以色列带食品的作法,为北京飞往以色列班机上的乘务员和乘客直接提供新鲜的洁净食品。拉比西蒙经常组织犹太人的各种节日庆祝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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