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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史_岑仲勉【完结】(203)

  191.见《景德镇陶录》。录又言,新平镇有霍窑,时称霍器,但《格古要论》云:“霍器出山西平阳府霍州”,此一条颇成疑问。

  192.同前《文参》九三页。《少陵集》九有《于韦少府乞大邑瓷碗诗》,称其轻坚色白,并参《东方杂志》四二卷一七号会尧西《邛窑志略》。

  193.《元和志》三○《涪州涪陵》,乐池在县东三十里,出钢铁,土人以为文刀。

  194.杜甫《题王宰画山水歌》“焉得并州快剪刀”,即交剪也。

  195.《文献丛考》一二○页注六。

  196.杨慎《升庵外集》谓《周礼》之即麦芽糖,即麻糖。

  197.或云蔗饧法始传于唐,故改其字从“唐”,但饧谓之糖,见扬雄《方言》,饴糖锡亦见《广雅》,则此说未确。

  198.长傍,余曾考为今之江心坡地方,又疑“傍”与今音之“蚌”有相关(同前引拙著《唐代云南管内几个地理名称》)。近见《元和志》云:“羌语傍,高也。”是否同义,亦待考。

  199.《元和志》二九《郴州平阳》:“银坑在县南三十里,所出银至精好,俗谓之子银,别处莫及。亦出铜矿,供桂阳监鼓铸。”今《新书》四一书在义章县下,疑误。

  200. 同上云:“朴消一名消石朴,今炼恶朴消,淋取汁,煎炼作芒消,即是消石。”

  201.《唐本草》谓丹砂以光明砂为上品。

  202. 郭璞《山海经注》已见礬字,或谓唐代始见,非也,《新书》五四汾州有礬山七。

  203. 《宋本草》谓英消亦出自朴消,今俗间称为马牙消。

  204.今本作缸,兹据《证类本草》三引陈藏器改。

  205.按今东北所产人参,与晋产(俗呼党参)并不同种,兹姑以鄙意别之如此。

  206.《唐本草》以为即荆芥,但《新·志》两名并列。

  207.此乃木樨花之结实者,与前文桂心(即今产桂皮之桂)并非同种。

  208.此据《新·志》,但《唐本草》及《宋本草图经》均作卖子木。

  209.即枸杞之皮。

  210.《本草》作白脉根。

  211.《宋本草图经》称芍药“淮南者胜”,《东坡志林》云,“扬州芍药为天下冠”,又《本草衍义》以为“根色白者好”,今《新·志》作白芒,然药物无白芒之名,当是白芍之讹。

  212.据陆玑《诗疏》,即车前子。

  213.据《本草》有鼹鼠,音偃,未知是此否。

  214.《本草》称葛上亭长,陈藏器谓此虫出雍州。

  五十八节

  215.何格恩、全汉昇均认为晋人。按怀远是怀文之弟,附见《宋书》八二《怀文传》。

  216.说见拙著《唐代最南大商港alWakin》。(《东方杂志》四〇卷二〇号四〇—四五页)

  217.吕著《简明中国通史》下册称,隋时泉州“成了空前繁盛的商业都市”,(旧版三四四页)又“泉州是海外贸易的中心”;(三四五页)不审何据,无论如何,总未免言之过早。

  218.《蒲寿庚考》陈裕菁补注②引《全唐文》五一五王虔休《进岭南王店使院图表》:“由是梯山航海,岁来中国。(中略)臣匪躬近得海阳旧馆,前临广江,……今年波斯、古逻本国二舶,顺风而至,……臣奉宣皇代,临而存之。”以为德宗时潮州已有外国贸易(二二页),此事颇易令人盲信。按表文原云:“伏以承前虽有命使之名,而无责成之实,但拱手监临,大略而已,素无簿书,不恒其所。自臣亲承圣旨,革划刬前弊,御府珍贡,归臣有司,则郡国之外,职臣所理,敢回天造,出臣匪躬。”“臣匪躬”三字应属上为一句,陈氏失句,尚属小误(又“皇代”应校正为“皇化”),其大错在认“海阳”为潮州属之海阳县。殊不知王表之“海阳”,义只“南滨大海”(水北为阳),前临广江即指珠江,故虔休得以就近临存也。宋朱彧《萍州可谈》二:“广州市舶亭枕水,有海山楼,正对五洲,其下谓之小海。”王象之《舆地纪胜》八九:“海山楼在城南,极目千里,为登览之胜。”又明黄佐《广东通志》:“明市舶提举司署在府城外西南一里,即宋市舶亭海山楼故址。”据余揣之,海山楼或即贞元时代临江之“海阳旧馆”,宋盖承唐制而建设也。(仇池石《羊城古钞》七:“海山楼在镇南门外,楼下即市舶亭,宋嘉祐经略魏炎建”;镇南究在何处,并无说明)其地可能在今邮政总局至十三行附近,此处正对五洲,即今河南之鳌洲,“鳌”、“五”双声,方音之转变也。

  219.《三国志》一六《仓慈传》言,慈死后,西域诸胡共会聚于戊己校尉及长使(?史)治下发哀,或有以刀画面以明血诚;按以刀剺面系突厥族对其长上死丧所行礼,然则当时来互市者固不单止伊、印民族矣。

  220.黄支一名,Lacouperie考为波斯湾之Hormuz,Herrmann考为非洲之Abyssinia,均不可信。藤田丰八始作出Kni之考定,后五年费琅(Férand)亦发表相同之说。(《文哲季刊》五卷二期四二四页桑原《隋唐时代西域人华化考》)劳幹谓去程自徐闻、合浦,在东,归程至日南、象林在西,故所取之路乃向东南,更折而西,复从北归,当为由菲律宾而婆罗洲,而爪哇或苏门答腊,更经交趾支那以至安南。都元或当在菲律宾,邑(劳讹作“遂”)卢没、谌(劳讹作“湛”)离及夫甘都卢或当在婆罗洲,黄支或当在苏门答腊或爪哇。《汉·志》记中国至黄支,往返各有一路,不相重复,决不能逾新加坡而西。若越新加坡而西,则皮宗、象林间,仅二月之期,不能达到。惟罗佛(B.Laufer)据《后汉书·南蛮传》,“日南之南黄支国,来献犀牛”,以为当在马来,或去事实不远,博引对音,转滋聚讼。志言“略与珠厓相类”,则似在南洋,不在印度。“其州广大”,则似在岛屿,不在大陆。至西汉晚年,陆路仅有“身毒乘象以战”之传闻,中国似未曾与印度发生直接关系云云。(《史语所集刊》十六本八九页)观其所言,理论极弱,罅漏百出。试略举之,则海岸任何港口,随其便利,都可为起航、寄碇之点(可参后引《求法高僧传》),徐闻、象林同属汉地,起航点在归程点之北,并无向东南行之必然性,未喻者一。由我国赴菲,以闽海为近,为何不从闽出发?未喻者二。中、菲通航,宋前未闻,刨此特解,具何旁证?未喻者三。论证全文,均用“或”、“似”之词,曾无一语能够肯定,何以徵信?未喻者四。据志,汉武、王莽均曾遣使至黄支,自黄支船行一节,似属王莽时之记录,果尔,则汉武使之去程,与王莽使之归程,如取途不同或所乘舶国别不同,自会两无重复,未喻者五。而且满刺加、南印度间之航程,可以乘风直驶,亦可以傍缅、印海岸而行,本有两途,自无相复,未喻者六。唐代由我国泛舶至波斯湾头,实程只须九十日至百日,汉代航术,不至相差甚远(劳文亦言:“其所记月日,或较实际航海所需之月日为长。”按《汉·志》所记,或包括沿途停泊取水日期在内),皮宗如为马来半岛南边之地,以两月至象林,为期尽甚从容,何云不敷?未喻者七。古人未有罗经,于海国方望,多属茫然,来自日南,便曰日南之南,下迄《唐书》,犹见同样模糊之记载,执此一点而断定黄支在马来,则未免浅于客观,失之执滞,未喻者八。古代地名,无论中外,沿用于今者尚多,如不对音而唯任意指定,如劳文尽量利用“或”字,必至一无可信,益滋聚讼,未喻者九。南印度之土著,多Dravida人,称与珠厓相类,尚非不合,未喻者十。印度语无论大陆、岛屿,均可称“州”,必以“州”为岛,则昧于称谓,如从汉语解释,九州、神洲更何尝是岛屿,未喻者十一。劳固专研汉史者,《李广利传》称,危须以西及大宛杀身毒国使人,是汉与北天竺间非无使节往来,末喻者十二。抑五天竺当日未统于一尊,纵北天竺使节不通,何碍乎南天竺使节之可通,未喻者十三。中印海道往来,唐时尚多转舶,即《汉·地志》所云贾船转送致之。汉使市壁流离,费琅云“玻璃必非扶南土产,似由印度输入,观此处(吴历黄武四年,扶南等国贡流离)流离及前《汉书》壁流离之名,不难知其所从来之地矣”(《崑及南海古代航行考》九四页),按《梁四公记》称扶南大舶从西天竺国来,卖碧玻璃镜(《太平御览》八〇八),与费琅说可以相证,又安知汉使不凭转舶以达印度耶?未喻者十四。总之,劳氏曾同事余十年,向疏于中外交通之关系,今忽发为空泛之言,期博平正之誉,循名核实,吾无取焉。其次,谭君彼岸之《汉代与南海黄支国的交通》,(岭大《社会经济研究》二期)稿成后曾以相示,余允其刊出时再作文商讨。嗣见苏继庼《黄支国在南海何处》一文,(《南洋学报》七卷二辑一—三页)内有云:(谭君的文)“内容是主张我们应使用民俗学方法来研究南海古地名,以为这是比根据音读为可靠,并引陈寅恪教授说‘用对音研究古地理是很危险的方法,因为两千年前的中外古音,都是不易确定的’这些话,来说明这个意思。”苏氏继称:“谭君虽抨击根据对音来考定外国古地名,但他本人在讨论夫甘都卢国和黄支国的国名时,又任意充分利用音读,把他本人原有的主张,和所引陈寅恪教授的话均一概取消,他是不是觉得对音方法可与民俗学方法并行不悖呢?或民俗学方法行不通时,又非使用对音方法不可呢?”已揭出全篇之主要矛盾,此外谭文尚有可商之处,俟暇时再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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