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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_笙离【完结】(39)

  “话是这样没错。”我笑了笑,“可是宠溺终究也会变成我的溺亡。”

  忙碌的日子好像过的很快,转眼又到了冬天,这么半年的时间,从薛问枢离开开始,好像汹涌的海水,急速的拍打着记忆的沙滩,不留给我铭记的空档。

  这个圣诞节薛问枢没有回来,因为课程刚开始,他每天都忙碌异常,他习惯把QQ挂在电脑上,可是跟他说话都没有人在,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看到他的头像亮着就觉得安心。

  圣诞节的晚上我跟薛问枢聊了很久,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能够白天变成黑夜,黑夜颠倒成白天,跟薛问枢聊很多琐事,提起我们的一个男同学要结婚了,他有些意外,“好快啊。”

  “男人工作了都会想要结婚生孩子的,你呢?”

  他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就回到,“结婚?我肯定要三十岁以后了。”

  我盯着屏幕,心头一阵发紧,随后痛楚逐渐蔓延开来,空调的热风一阵阵的chuī到身上来,才觉得冷到了骨子里,我忽然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更确切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服自己无视这样的回答。

  我麻木的把手放在键盘上,本能的问道,“你们那里几点了。”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那里几点,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只要在北京时间前加一个一,多出二十四减掉,这样的计算方法我早就知道。

  “晚上一点半啊。”

  “那你还不赶快去睡觉。”

  他立刻应允,“恩,我去睡觉了,你下午做什么?”

  “老节目,跟秦可书她们去逛街吃饭。”

  “好,我去睡觉了,安。”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变成了灰色,过了许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对这些无谓的小事那么在意。

  可是我却不能忽略,我没有自己想象的坚qiáng,一点点风chuī糙动的异常都能让我不安好久。

  我知道我自己并不想要什么,可是我不能否认自己一直却在期盼什么。

  承诺就算是电光火石的错觉,也好过漫长无边的虚妄。

  “希望他只是无心之言。”我这样安慰自己,关了电脑站起来穿好衣服,看着镜子里面那张依旧跟刚毕业没有什么分别的脸,忽然有点想哭。

  今年的圣诞节,不冷,很热闹,可是薛问枢,你记得嘛,去年的今天,你还能陪我一起,而今年,就剩下我一个人。

  而且你怎么能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让我忽然很难过。

  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一个圈,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我只是怕自己的眼泪因为薛问枢而变得廉价,让自己瞧不起。

  来到新东方已经整整一年了,这样充满竞争的环境里让我每天都在思考我的未来。

  似乎在新东方讲课的老师都待不久,很多好老师都在出名之后选择了继续深造留学,或者转行做其他的工作。

  对他们来说,这份工作更像是一个跳板,让他们更加接近自己最理想的职业。

  我也问过秦可书和钟宝瑶,受到周围人的影响,慢慢的我好像似乎也有些想继续深造的想法,只是真的没什么特别想学的专业,只好暂时作罢。

  只是我觉得我永远不会做一份职业,就像刚开始和陈潇宁谈恋爱,我明白,我不可能永远只爱一个人。

  我和何彦非的关系没有因为薛问枢的离开而变的不同,依然还是相互礼貌的问好,依然没有什么特殊的私jiāo,只是我作息时间的细微改变,他应该是感受的到。

  那天我在复旦的小超市买演算本的时候又遇见了他,似乎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他刚剪了短短的头发,穿着运动款的羽绒衫,脚上一双蓝色的air force,有种初出茅庐大学生的稚气,他站在柜台冲我笑,我连忙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

  “也没有好久,前两天不是还开员工大会的。”他打趣的跟我说,“你满喜欢这里的演算本嘛,每次看见你都用这种本子。”

  “便宜又好写啊。”我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来这里做讲座的,刚结束。”

  我们两个并肩出了超市门,走到僻静的地方,何彦非忽然问我,“我算不算是被拒绝了?”

  “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啊,不是,哦,我的意思是……”

  他看出我的窘态,笑着说,“还是被拒绝了吧?”

  我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何彦非也淡淡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只是想问问我们有没有发展的可能的,哦,对了,施莐,我要到南京做部门主管了,所以以后我们很难见面了。”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自己也挺想去的,换个工作和生活环境,不是说南京是个好地方嘛,其实我的初恋就是南京女生,现在想起来跟南京还是满有缘分的。”

  我微微一笑,顺手抚去了耳边被风chuī乱的头发,“那祝你好运。”

  “谢谢。”

  何彦非离开的时候正好是寒假期间,那时候我们排的课很多,讲课讲的我嗓子里都冒烟,下了课之后真的是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讲,刚进会议室就看到很多人围在那里,秦可书告诉我,“何老师要走了。”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和惊讶,只是笑着说,“他那样的人,到哪里发展都会很好的。”

  每个人逐一跟他告别,女老师们都上前去抱了抱他,我也不例外,只是那个拥抱很轻,轻的几乎没有分量,然后就分开了,放下膀臂的那一瞬间我涌出很多伤感。

  也许没有薛问枢,我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像兄长一样的男生,他的存在就像是冬天的阳光,温柔和煦,在我困难的时候给我帮助,给我指点,而我从来都把这种关心当作是理所当然。

  可是没有如果,只能说世事难料。

  过年过的极为平淡,我在家过着吃吃喝喝日夜颠倒的生活,偶尔跟薛问枢聊聊,却发现很难找到什么特别有兴趣的话题,他也很忙,说不到两句就要去实验,长久下来我也有些恹恹的,我心底隐隐的有了些不安,不源自某个人,而是源自时间。

  这么长时间我都不太记得薛问枢的样子了,我没有他的照片,没有他身边的物件,只有他送给我的玫瑰耳钉被我收在抽屉里。

  忽然的我心血来cháo把盒子取了出来,换上那枚耳钉,小巧可爱的玫瑰花依偎在耳边,好像qíng人间的耳鬓厮磨。

  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充满勇气的等下去,还是带着骄傲的笑着离开。

  转眼一年时间,薛问枢还是没有回来。

  他只是告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就会有一个长假,他也许会回来,只是也许,因为还有其他的工作在等着他,他想做的更好,甚至转到一个顶尖的学校去念博士。

  我抱着电脑蜷缩在沙发上,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很想问他“你不回来我怎么办”,但是害怕得到的是沉默或是无言的戏谑。

  我只是回到,“你还不回来,我很想你。”

  “恩,乖了,我也想你,只是太忙了,实在是没有时间。”

  “都没有假期吗?”

  “再说吧。”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突然很想冲着他吼道,薛问枢,什么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你的理想?你的事业?而我呢?你把我招惹之后却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这样算什么?

  我把头埋在手臂里,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流了下来,我感觉那些泪水滴到了我的裤子上,连皮肤都感觉到一片凉意。

  空调页扇暖暖的风chuī来,身体一片冰凉,连眼泪都被凝结。

  薛问枢,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真的非常想你,你难道就不在乎我,一点都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我在他心里也许会些许的不同,也许他会为我改变,也许他会为我放弃,也许他会在我面前有所不同。

  但是事实就是,他就是他自己,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那时候的言笑晏晏是因为,我和他的理想,完全没有冲突。

  哭完了我也累了,躺在沙发上思绪有些混乱。

  薛问枢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跟他的理想比起来,我根本不算什么,他的心血是要浇灌在他的事业上的,而不是花费在形色的女孩子身上。

  很早之前我就应该明白,却还是身不由己的陷了进去。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在gān什么,跟他的理想和工作争风吃醋?我不是那个永远都识大局懂事的女孩子吗?我这样究竟算不算无理取闹?

  冷静下来我的心qíng也平和了许多,我只是想,再等等吧,等他回来,也许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总是那么盲目的乐观,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衍生出了无数充满借口的可能。

  我开始越来越多的参加聚会,活动,把那些多余的时间跟一群同样寂寞的人消磨,也遇到过不少投缘的新朋友,但都是来去匆匆,没有什么深厚的qíng谊。

  三月份的时候去了趟南京,见了徐可林一面,他如今越活越颓,那个年纪男人的稳重dàng然无存,带了点世井的油腔滑调气,我甚至都要怀疑我当时不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种人。

  见面开门见山的他问我,“有男朋友吗?”

  我笑笑,“有也没有,整天见不着的也算是基本没有了。”

  他有些意外,挑挑眉道,“异地?那你不觉得寂寞?”

  “还好。”

  徐可林仿似带着点轻蔑的微微一笑,“人生要及时行乐。”

  “比如像你这样?”

  “我不是什么好例子,别跟我学,对了,施莐,好久不见觉得你变了不少。”

  “哦,哪里变了?”

  “感觉,感觉变了很多。”他微笑不再继续了话题,而是开始享用桌上的美食。

  之后的突然的一天,我明白了,徐可林说的那个改变了的我。

  以前的我,从来不知道爱和生活的残酷,恣意的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并不在意周遭的一切,即使那时候恋爱失败,还和人出去吃饭喝酒,把失恋当作笑话讲。

  可是现在,不知不觉中我被爱qíng的步调牵着走,小心翼翼的配合着别人,以前没有恋爱的我总是想,我要当同声传译甚至去考外jiāo部,当参赞大使,我要当一个伟大的人,而爱qíng不过是平淡生活的调剂,可是现在,我觉得当老师已经很满足,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能有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若是以一种làng掷时光的优雅姿势,用一天的时间研究一道菜的做法,或是辅导孩子的功课,都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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