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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_兜兜麽【完结】(14)

  她在他肩头狠狠咬上一口,喉咙里gān涩,说话仍带着哭腔,“你中邪了?你是我舅舅,亲舅舅!”

  他却是笑了,“横竖早有了第一次,开了头,多少次都是乱 伦,不能白白担了罪名。”又是一顶,“不让人知道就行。”

  未央便也抬高了身子迎他,本来不过卖身女,开了头,往后多少年都洗不掉这罪名,人人讲你往死里踩,你耐如何。

  他听她哭,听她喊,这年轻鲜嫩的身体,太让人留恋。

  凌晨时清清慡慡出去,她累极,躲在被子里混混睡去,小模样乖得很,便又痴缠一回才走。却在厅里碰见肚饿觅食的严文涛,两个男人点一点头侧身而去,心照不宣。

  诺诺

  翌日清晨,八点方过就有佣人来敲门叫起,未央昨夜被折腾得厉害,骨头关节咯吱咯吱响,下chuáng去踉踉跄跄,酒醉似的抓不住重心。身上白睡裙被程景行丢了老远,只得顶着光溜溜的身子左摇右摆去寻,不小心腿软,整个人便瘫坐在地上,硬邦邦的木地板搁得骨头难受,裙子离了两步远,也没力气起来,红军小战士似的趴着伸长了手去拽,喘喘气,这就快壮烈牺牲了。

  恰时门响,未央一惊,忙回头去,原来是程景行不敲门便进来,望见她在地上英烈怪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反手扣上门,往角落走来,“一大早赖地撒泼,受了怎样天大委屈?”一手从她腋下环过,一手垫着屁股,高高抱起来。未央双手抵住他肩膀,远远隔开一臂距离,咬着唇不肯言语,而今日程景行破位反常,早起神清气慡,心qíng愉悦,大发慈悲来逗她笑,“嘴巴撅得天高,人小小脾气大大,跟谁生闷气?”说话间突然将她网上一抛,未央吓得惊叫,落下时连忙抱紧他,双腿藤蔓似的缠死了,小小身子软软贴着,真叫人chūn心dàng漾。

  她张牙舞爪,狠狠咬他脖子,“我人小式微,哪来的雄心豹子胆敢生舅舅的气?”

  他往镜子里看,脖子上一小排压印,不深不浅,是她拉开了衬衣领子咬,扣上便遮住,还算懂事乖孩子,咬人也会挑地方,“小豹子一只,还要吸我血不成?”

  他仍抱着她,不,是捧着她不松手,一手托着臀,一手如哄孩子般在背脊上轻抚。未央心底纳闷,男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快,先前一副道貌岸然君子样,事事处处苛责教训,昨夜又qiáng硬霸道,禽shòu般下流无耻,今早又来闻言软语哄着,千千万万种变化,怎么高兴怎么来,只让人应接不暇。

  未央想一想,决定暂且由他,这是他人地盘,由不得她任xing,于是又闷闷咬他耳朵,赌气说:“你是金枝玉叶,我可不敢,真咬你一口,怕明天就被抛尸荒野,做报纸头条,花季少女横死街头,城内治安每况愈下。”又说,“腰都快折断,走路也不稳,被你害死!”

  程景行笑,又当她女人又当她小辈,两人剪不断血缘连着,仍在暗夜里偷欢,这感觉新鲜热辣,勾缠诱人,再把她往身前压,贴得紧紧,圆润rǔ房压得扁扁,未央忍不住呻吟一声,他即仰起脸吻过来,未央躲开,他便调笑,“原来我是罪魁祸首。”压在背脊上的手滑下去,不轻不重碾着,还问:“疼得厉害?”

  未央往后躲,推他,“放我下来吧。”

  程景行皱眉,手更往里去,“又不乖。”

  未央喘不过气来,被她压得紧了,正坐靠在他腰间,冰冰凉凉金属蹭着,怪难受,只好细细声音求他,“你皮带扣铬得我疼。”

  他大笑,这才将她放在chuáng上,自己也跟过来趴她身上,手里捏着嘴上缠着,不餍足。“乖,身上还湿着,洗洗再起。”

  未央翻个白眼,不耐,“你不起来我怎么去?还要洗漱换衣服,再磨磨蹭蹭,下去晚了又要挨骂。”

  他在她耳边呵气,“叫一声好舅舅再说。”

  她便依他,勾着他后颈喊,“好舅舅,帮帮忙,再折腾,花季少女就要横死家中了。”

  “乱话满天。”他这才笑着起身,“不要吃早餐,直接去医院抽血化验,再带你见一见诺诺,两姐妹应该更亲近。”

  未央一裹被子,回道:“知道了,再说下去,我就该落两行清泪了。”

  他皱眉。

  她仰头嬉笑:“嫉妒呀。你对她这样好,对我却像前世夙仇,同人不同命,既要忙着恨上帝不公,又要忙着怨你对人不等。”

  程景行肃然,一时沉下脸,又要教训:“无意义的事qíng不必想也不必做,我劝你如此,免去许多困扰。”

  未央跳下chuáng去,胸前活泼,长长头发垂在背后,光luǒ的背脊与挺翘臀瓣,一纵流畅线条,起起伏伏,那背影鲜活,简直完美。她捡了裙子套上,又从衣柜里挑一套简便装束,抱着往浴室走,还是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模样,“舅舅好小气,我不过随便一说,立马就板着脸教训。”

  程景行不说话,看着她进了浴室,砰一声关上门,水声想起来,磨砂玻璃隐隐约约透着她的影,单薄而纤弱。

  未央看着自己,勾了唇,阒然微笑,程景行真是自以为是无聊人。

  出来时房间已无人,未央调整心qíng下楼去,程家人正零零散散坐着吃早餐,程微澜大约还未起,严文涛倒是微笑着点头招呼,未央也怯怯笑着回礼,只站在一旁,不敢落座,等到老爷子说,“先坐吧,等景行吃完。”

  未央乖乖点头,坐在尾座,怔怔发呆,而程景行正吃着,面无表qíng。两人都是做戏高手,不,翻脸高手。

  眼前多出一杯牛奶,是严文涛推过来,“不吃吗?”

  未央摇摇头,“一会要抽血的。”

  “噢。”严文涛笑着,眼角有细微皱纹,四十几岁男人保养得当,举手投足风流文雅,应当是小女人心中偶像,“诺诺那里零食扎堆,你去了想吃就吃,不必同她客气。”

  未央仍是点头,蚊子似的声音说,“谢谢。”

  那一头突然有人鸣不平,“连人都不会叫一声,没家教。”

  原来是程家大姐程兰静,三白眼横过来,柳眉倒竖,活生生大圆规,经典!未央配合,看看严文涛又看看程兰静,眼睛里水光潋滟,最后低下头去,委委屈屈童养媳一般,让人看了火大。

  “小姑娘刚来,还没有适应,大姐不要怪她。”严文涛拍拍她手背,温温和和劝道,“如果叫不惯爸爸,就喊伯伯吧,没有关系。”

  又听程兰静说鼻子里哼气,那调调全然和凤娇婶子一模一样,“乡下野地里挖来的便宜女儿也千般万般照顾,文涛真不亏城中鼎鼎有名的慈善家。”

  未央抬眼看他,踟蹰半晌才说句:“谢谢伯伯。”

  严文涛便欣慰地笑起来,仿佛全然未听见程兰静讥讽。又摸摸她脑袋,“乖孩子。”俨然慈父。

  恰时程景行扯了巾子擦嘴,起身来对一桌人一一招呼过,才冷着脸对未央吐出一个字:“走。”

  未央亦站起来,学者样子道别,严文涛仍嘱咐:“代我向她问好,今天太忙,明早再去看她。希望你与诺诺相处愉快。”

  未央答:“是,我会的。”这才小碎步跑着跟上牵头大长腿大跨步的男人。

  一上车,程景行便来捏她下巴,扳过她的脸,打量一番,“小小年纪好会演,我看看,是不是真要掉眼泪?”

  未央突然懒得争辩,只说:“专心开车吧,别一个不小心咋俩死一块。”

  程景行松手放开她,“我并不介意。”

  未央瞄他一眼,笑笑说:“我介意。”

  程景行道:“哦?原来你还嫌弃我?”

  未央道:“我花样年华,怎舍得早早离世?婚还没有结,未完成孕育天职,再说,从未被人捧在手心里对待,此时离去,太亏。”

  闻言,程景行伸手来捏一捏她脸蛋,“在提醒我该宠着你?”

  未央一怔,这回真是他多心,“我只是十分向往罢了。梦想皆破碎,无人幸免。”

  程景行笑她,“原来林未央这样没有信心。”

  未央也会过头对他笑笑,却不再多言。那笑容透明而苍凉,仿佛是耄耋老人笑世人多愁,她似乎早已经看透,全然不似十七岁小姑娘。

  是她波折太多,没来由的,他居然心疼起来。

  进了医院,有钱人有特殊待遇,看外头一溜一溜长长队伍,直接到贵宾接待那层。未央的手臂纤细,卷起袖子,淡青色脉络隐约皮下,橡皮管一扎随即凸显,护士手里的针头尖利粗长,再拍一拍血管就要扎进来。

  程景行却来遮她的眼,站在她身后说:“乖,别怕。”

  未央侧过脸看他,那认认真真傻傻呆呆模样,正想笑,那针头就钻进来,冷冰冰吸满一管血。

  护士一拔针,血便涌出来,未央按着伤口站起来,“万一不合怎么办?”

  程景行听这话又板起脸来,“一定可以。”

  未央便也不多言,由他领着,去了住院楼。

  十七层装饰豪华,护士穿粉绿色衫,圆圆脸,好新鲜。

  零九房敲门进去,二十坪房间宽敞明亮,一如酒店豪华套间。chuáng边高高吊着输液管,蔚蓝色chuáng褥间躺着小小身影,见到程景行来,白纸似的脸上浮起笑,嘴边一对小酒窝甜甜,与未央有几许相似,“舅舅来啦。”又倾着身体往后看,对未央眨眨眼快乐地笑,“这就是未央姐姐吧?好漂亮。”

  “你好。”未央朝她点点头,却笑不出来,小女孩短短头发,小巧嘴唇,笑起来眼睛都弯弯,着实讨人喜欢。只不过整个人瘦得脱形,皮肤无一丝血色,苍白中有些泛huáng,她又笑,笑得人揪心。

  程景行轻松起来,坐在chuáng沿,揉一揉诺诺毛茸茸小脑袋,“听说你又叼嘴,昨天饭菜换三道,家厨都被骂。怎么就是不肯好好吃饭?”

  听她撅嘴撒娇,“没油没盐没辣子,寡淡清水一样,你来试试看,肯不肯吃第二口?黏糊糊一团,完完全全提醒我正病入膏肓!”

  程景行敲她脑袋,“乱说什么,手术之后就好了。”

  她也不闹,歪着头看着未央笑,又埋怨程景行,“舅舅,你怎么不跟姐姐介绍我呀?”

  程景行笑:“严一诺还需介绍,锄qiáng扶弱劫富济贫飞天女侠,翻天覆地都有你一份。她在家中只待一天,对你名字已是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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