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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_晓渠【完结】(12)

  两个人的体温都骤然上升,嘴唇给高温炽烤的异常柔软,每一次亲吻之后,都带来即将融化的快感。仰恩没什么经验,在尚文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里显得被动。而尚文似乎是个中高手,程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炽热的手掌不时在仰恩的身上游走,碰触的都是男xing细致敏感的地带。仰恩只觉得快感似排山倒海的洪水,搅动着庞大气流的飓风,直要将他撕得片甲不留,支离破碎。骤然间一道白光如同闪电划开黑暗的天空,所有的愉悦和快乐攀上高峰,只电光火石那么一瞬间,世界归于一片寂静的黑暗……那种极致的享受,在爆发的一刻如此qiáng烈和霸道,让他在瞬间失聪失明。仰恩喘息着,身子犹在颤栗,好一会儿,不能思考,不能言语。

  “恩弟,你好快……”尚文的手依然环握着仰恩的小弟弟,白液象米汤浆糊一样粘在两人的皮肤之间。仰恩刚刚缓解的脸色,再度涨红起来,看在尚文的眼睛里,又是一番可爱,不禁继续逗他,“是第一次吧?恩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真的男人了!”

  仰恩转身要下chuáng,“我去给你找个东西擦一擦……”

  话未说完,给尚文压紧,更不能动弹:“擦什么?恩弟的东西,要我吃也是甘之若饴。”

  “你别胡闹……”

  仰恩主动住了嘴,明白了尚文为何不让他离开的原因,在他的小腹上硬梆梆地顶着的,正是尚文已经涨大得如同小棒槌一样的家伙……脸颊顿时变本加厉地炽热起来。仰恩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地,模仿着尚文的样子,生涩地握住了他的分身,立刻引来暗哑沉重的一声低吟。确定握住之后,仰恩抬起他那一双带着无辜的水润大眼,问道:“然后呢?我要怎么做?”

  似乎是回答他的问题,大门给人扣响,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女音:“大少爷,开门!五太太让我给您送好东西来了!”

  却是肖仰思的丫头,大翠儿。

  西跨院儿丁崇学的房间此刻也正亮着灯,正跟杨副官讨论近日积压的奉天的一些公务。他最近很少呆在奉天,偶尔回来,也是处理这些旧务而已。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掀帘走了进来,是母亲许芳含。

  “怎么回来住,也不跟我说一声?也好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杨副官连忙起身,让她坐在丁崇学的身边,自己则识趣地走了出去“临时决定的,再说只呆一晚,明天一早儿,我就动身去保定,就没想惊动你。”

  “这是gān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只呆一晚?”

  “嗯,我那头的事qíng脱不开身。现在是非常时期嘛!”

  丁崇学说着,依然埋头在公文里。许芳含倒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嘴上也没闲着:“我前些日子去跟孙太太他们打牌。东北铁路货运局局长的王靳声你认识吗?那天他太太也在那里,跟我说到你呢!说她在少帅府的一次慈善晚会上见过你,把你给夸得呀,喜欢得不得了呢!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刚满二十岁,模样不错,挺乖巧的,我这有照片呢,你要不要看看?”

  “我现在哪有时间谈清说爱?”

  “别用这个当借口,人家少帅不比你忙吗?我看他感qíng上也挺滋润的,他和赵家四小姐那事儿……”

  “妈!”丁崇学不得不打断母亲,再任她说下去,指不定要扯到哪里去了。“他是他,我是我。”

  “哦……”

  见儿子有些不高兴,许芳含收敛了一会儿。心里却核计,你怎么了,比人家好到哪里了?你跟姓夏的那点儿事儿,当我不知道么?夏玉书跟丁崇学的暧昧关系,奉天城里的上层社会,真真假假的都有些风闻,传到许芳含那里,着实给她添了些火气。但崇学很少回来,况且,也不是她这个做母亲能说得听的。于是,她放缓了语气,随便询问了些他这次怎么会回来,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qíng。丁崇学自然不会提尚文得罪日本人的事qíng,只应付了两句。不知怎样绕着绕着,许芳含又提到了相亲的事qíng。

  “我知你看不上我给你介绍的这些小家碧玉,你现在是大人物了,在外面见多识广,认识的都是达官贵人,大家闺秀。你娘我是没能耐啊,要是象五份上那个,见天儿地跟老爷出门,北平上海的有钱人,她全认识啊!她那弟弟今年才十六吧?听说她就开始给物色对象啦!”

  崇学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皱眉搭理了一声:

  “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呀!好人家的闺女她那心里都记着呢!你说这也怪了,怎么那么多人想巴结她呢?”

  “五姨处事圆滑,头脑聪明,连父亲有时也会受益她的人脉,这对原家是好事,你又嫉妒什么?”

  “呸!在外面怎么耀武扬威,在家里不过也是个姨太太,比谁好多少啊?我看她那弟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跟姓夏的那个戏子做朋友。”说到这儿,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直觉得崇学跟戏子混一块儿,就是仰恩指使带坏的了。于是加重了语气警告,“我跟你说,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儿,那一窝,没一个好东西,小心给他们陷害了,坏了你的名声。”

  “这是想到哪儿了?”崇学无奈放下手里的事务,抬头看着母亲,她有时候一混上来,还真不能硬碰硬,“说了半天累不累?走吧!我请你吃消夜去。”

  “这么晚了,去哪儿吃呀?家里 什么都有,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去。”

  丁崇学却跟外面的副官说,“出去准备车,我跟太太去聚丰楼。”

  崇学年纪大了,却老是不肯结婚,这让许芳含心里非常不踏实。若不是尚文也不思婚嫁,她早就把刀压在儿子的脖子上bī他成亲了。当年就晚了那么几个月,崇学没争上长子的地位,竟然过继给别人,连原家的姓也没捞着。虽然丁啸华的势力不在原家之下,可她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给原风眠弃权了。所以,崇学一定要比尚文先结婚,先养个儿子,这样长孙的地位,不还是她二房这里的吗?许芳含的心里打着她自己的小算盘,只是丁崇学自幼独立,小小年纪就主宰万千军人命运的指挥官,军务上绝对服从上级命令,私底下,他却只听自己的。

  大翠儿雪白的手伶俐地从随身带过来的食器里端出汤水:“大少爷怎么在茅厕蹲了这么久啊?一会儿汤就凉了。”

  “哦,放在这儿吧!等他回来我让他喝。”

  仰恩连忙说,想着尚文躲在茅厕里gān的事qíng,脸上qíng不自禁地红着,好在大翠儿也没理会。

  “不行,五太太说,这汤水趁热喝才能宁神,正好给大少爷压惊的,顺便让恩少爷也跟着喝上些,说下午你也给吓得不轻。”

  仰恩听着,总觉得大翠儿话里有话,在跟他暗示什么。想着刚才仓皇起身的模样,和这屋子里一直散不尽的味道,任谁都能猜出刚才自己做的那事儿吧?此刻是杯弓蛇影,糙木皆兵,越发觉得姐姐大概是看出什么端倪,让大翠过来试探了。

  正说着,尚文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推门走了进来,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大翠儿,你怎么来了?”

  “看五太太对您多好,给您煎煮了宁神的汤水,趁热喝了,好好休息吧!”

  大翠儿走了以后,仰恩心事重重,不停琢磨着:这丫头表面聒燥,实则心细。她一直跟着仰思,见过世面,对大户人家的事儿看得明白,所以颇得仰思的信任。今晚她来的时候,自己和尚文都挺láng狈,不知她是不是看出什么……

  “想什么呢?”尚文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心不在焉的仰恩。

  “她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仰恩的眉眼间掩藏不住的一股焦虑。

  “怎么会?她怎么看得出来?”

  “这屋里都是那味儿!”

  “哈!你当人人都长着你那狗鼻子?再说,她个huáng毛丫头,能懂什么?顶多跟五姨汇报,仰恩少爷到了年纪,得找个暖chuáng的了!”

  仰恩给尚文怪里怪气的取笑弄得苦笑不得,倒也不似先前那么担心。

  “收拾完你就回去吧!”他说,“我困了。”

  尚文却磨蹭着不肯离开,反倒凑到跟前儿,死气捭咧地说:“刚才……不是才做了一半么……”

  仰恩“砰”地一拳头砸在尚文的胸膛上,打得他不能出声:“活该!你要补偿找大翠儿好了,反正是她搅了你的好事。”

  说着,把尚文连赶带踢地轰了出去。

  在chuáng上复再躺下,chuáng第间一股腥味儿犹存。仰恩起身从炕桌里再拿出一chuáng新被盖上,面对着火炉,脸上给烤得热热的。想起之前曾经偶然听过大翠儿和姐姐那院里的一个小丫头的谈话,似乎她对着男人间的事qíng,也没什么底儿,应该不会怀疑,再说姐姐下午的时候也着急,怎么会有心思观察自己,何况自己掩饰得那般好,该不会漏馅儿才对……这么想着,仰恩的心里踏实不少。

  “夜深人静,当心火烛!”

  窗外传来巡夜更夫的敲锣和低喊,更显得夜里死一样的静寂。

  仰恩再翻了个身,闭上双眼,感觉到困意来袭。

  第八章

  虽然年关将近,原府却大不如以前热闹。丁崇学以及东北军的大部分高级将领,常驻保定北平一带,原风眠也往返奉天和北平之间,连尚文也甚为忙碌。原家的顶梁柱爷们儿都在外面奔忙,只剩下一群女人陪着郁郁寡欢的老太太过了生日。仰思跟仰恩也打算起程,回海城过年了。走之前,仰恩赶着去见了玉书,不想,却吵了起来。

  夏玉书好跟城里的一些达官贵人打牌消磨时光,这一天,兴业银行总经理的太太找人捎信儿给玉书,说是三缺一,让他过去凑一局。恰好许芳含最后一刻也过去了,本来玉书想撤,怎料,想是江太太为了看好戏,执意挽留。夏玉书想,此时要是非走不可,倒显得自己心虚,索xing留下来。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在旁人的惴叨下,许芳含夹枪带棒地,话说得可就不中听了,偏偏夏玉书又是个嘴上从不吃亏的主儿,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回到家,正赶上仰恩过来看他,还问到崇学的事儿。这重新提起了玉书的伤心之处,那姓丁的在保定呆了那么久,连只言片语都没留,对自己不闻不问,于是那心里的气,就一股脑儿地撒在仰恩身上了:“关你屁事!谁要你来装好心!做出一副济贫助弱的假qíng假意给谁看!你比我好多少么?还不是跟我一样的给人骑给人上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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