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来了是不是？”要不是顾忌这里是办公场所我几乎想咆哮了。
“也不算早，大概有——嗯——”他似乎在看表计算时间：“一小时二十分钟吧。”
“顾瞻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气炸了，刚要发作听到身边有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叫：“石总。”
抬眼看看秘书小姐极度震惊不知所措的表qíng，我努力压抑脾气，冲着听筒说：“好，给你三秒钟，马上过来。”
大踏步走出电梯，边走边跟秘书小姐jiāo待：“通知十分钟后开会。
“好的，石总。”秘书小姐应了一声却依然cao着急促的小碎步跟在后面：“那个……石总……我……那个……”
“还有什么事？”我停下来回头问，告诉自己尽量不要露出恼怒的表qíng，以免再吓跑了这个刚刚上任两周还算机灵的助手。
“对不起，石总，”见我脸色恢复正常，她似乎安心了些，终于不再吞吞吐吐，头却垂得更低：“是我让那位先生先到会客室的，他没有预约，而且他说如果您有急事他可以等，所以我就——”
“就让他在会客室等！傻啊你，也不问问……”
低垂的肩膀涩缩了一下，梳着马尾的头垂得几乎挨到胸口，我暗骂了一句麻烦，努力让声音平和：“下次注意，好了，快去准备开会事宜。”
“是，领导，”她一瞬间高兴了，飒利地挺胸抬头立正举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一遛烟跑了。
这小丫头，我好笑地摇头，听说她来自军人家庭，从小在部队大院儿长大，就和他一样，可惜，他要是有人家一半的利索劲儿，也就不会天天把我气得——
“你的新秘书挺可爱，恭喜石总。”
说曹cao，曹cao就到，看那不紧不慢从楼梯口晃出来的身影和悠哉悠哉里透出坏样儿的表qíng，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找揍啊你，猪一样的东西，还不快把U盘拿过来。”
没功夫跟他计较，我飞快地把盘里的内容调出来。
“方姐呢？”他在我的办公室里转了两圈问。
“回家生孩子。”
该死的，这里面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文件，我的文件快出来……
“你的新秘书挺年轻，刚毕业吧，哪儿找的？”
“方田推荐的。”
“哦，我还以为是你招来的。”
“什么叫我招来的，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我皱了皱眉，突然发现要找的文档。分销方案，没错，就是这个，昨晚改了半宿完成的，一会儿开会就要用。
听他笑了两声：“你不是主张通过招聘选人吗？怎么也开始徇私了？”
“就因为招聘了两个不行，方田才推荐她一个什么亲戚的女儿，小丫头挺聪明，还不错。”
我把文档打开简单浏览了一遍，打印。
“什么徇私，越说越不象样儿，我可告儿你，我现在是忙着懒得理你，回头咱们还有帐算，老老实实把脖子洗gān净，等着挨刀吧你。”
把打印好的文档一收，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要是误了我的大事，小心你的狗头。”
说完大步往外走，听得无辜的声音在身后慢条斯理地响起。
“冤枉啊，石总，我来得够快了，是你的秘书小姐不让我见你，我有什么办法？”
不以为然的轻松口吻点燃了我还没完全平息的焦灼。
“你还来劲了，” 把手里的文件往靠近门口的小会议桌上一摔，我猛地回身扑过去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一把揪住他的脖领。
“你什么时候到我办公室不是推门就进？今儿知道我着急你就摆谱了，嗯？把我气个好歹你就高兴了是吧？觉着自个儿特能耐是吧？顾瞻林，你知不知道这个方案多少人费了多大的劲儿，你知不知道它对公司的重要xing，你知不知道你那该死的小把戏làng费了多少人宝贵的时间？”
越说越气，只觉得胸口跟火烧似的，我必须尽力控制才能不让自己下手掐死他。
“对不起，石斌，我不知道……”
他的手摸上我的脸，我一把挥开，看着摔倒在沙发上又挣扎着爬起来的他：“你当然不知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用gān就有人把饭捧到嘴边儿，还得求着你哄着你吃！”
他一下子僵住，象突然被抽走了红色素一样发白的嘴唇颤动了两下说：“我的确不知道，原来你这样看我。”
骂他白痴，他只会笑笑，可是说他没用，他就会很生气，而这次——
“对不起，不敢打扰石总的大事。”
他站起来要走，我有些后悔，却拉不下脸，蛮横地抱住他：“不许走。”
“你迟到了。”他淡淡地笑，很讽刺地说。
该死，我看表的同时传来敲门声。
“石总，大家都等着你呢。”
“好了，”我不耐烦地回一句，搂紧怀里的人：“等我回——不行，跟我一起去开会。”
“我去算什么呀，什么也不知道。”淡淡的微笑加上自嘲的口吻，更让我不好受。
我拉住他的手粗声说：“那你不许走，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把饭捧到我嘴边，还是等你求着我哄着我吃？”
“你——”好家伙，还得寸进尺了？我竖起眉毛，攥紧他的手一使劲：“给我过来。”
在秘书小姐惊讶的眼光里，我一直把他拖进坐满人的会议室。
错落番外之可爱的新秘书002
“你——”好家伙，还得寸进尺了？我竖起眉毛，攥紧他的手一使劲：“给我过来。”
在秘书小姐惊讶的眼光里，我一直把他拖进坐满人的会议室。
乱糟糟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那些jiāo头接耳、互相chuī捧，或者正在发表什么高论的人都齐刷刷看向门口的我们，确切说是他。
他的手不自在地缩了缩，我故意握紧不放，狗东西，别扭死你。
“嗨，小林——”
不同于其他人惊讶猜测的目光，于鹏那家伙看到他倒是很高兴，从座椅上跳起来，几步抢到，一拳磓在他肩上。
“好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说来看看咱哥们儿，亏我还老掂着你。”
他借机挣脱我的手，揉了揉肩膀笑道：“我这不就来了吗？希望没有打扰于副总日理万机。”略带腼腆的笑容和斯文谦逊的姿态丝毫看不出一路挣扎的痕迹。
臭小子，就会装相。
还有于鹏那家伙，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跟他套近乎，哥们儿兄弟的，把我当瞎子啊。
“开会。”
警告地看了于鹏一眼，我走到椭圆会议桌尽头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秘书小姐把沏好的茶放面前，我端起杯子，拿眼角余光一扫，见于鹏已经往回走，他还傻站在那儿。
猪啊，平时那点聪明劲儿都哪去了？
“老于，你来主持会。”我把打印好的文件放到桌子，顺势一推，让它沿着桌面准确地滑到于鹏的位置：“讨论这个方案，通过的话我们以后就按它cao作。”
他拿起来翻了翻：“要不要我去把这个材料复印，每人一份。”
“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二三十份呢，什么时候印完？何况就算复印也用不着堂堂副总去。
这家伙怎么也变笨了，我瞪他：“用投影。”
“是，石总。”
于鹏恍然大悟地窃笑，走到摆在会议桌右前方的演示台着手准备，秘书小姐赶忙跑着过去帮他展开固定在我正对面墙上方的投影屏。
“林，过来坐这儿。”我把左手边于鹏的椅子拉过来点儿，尽量和颜悦色地冲那个遛向我背后角落座位的家伙说。
他站住，犹豫了一下，于鹏边摆弄着投影仪边笑道：“就坐哪儿吧，反正今儿我肯定是回不去了。”
他这才点头，轻巧地走过来，欠着身子正襟而坐，整个过程居然一点声响也没有，然后垂下眼看也不看我。
gān什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还气呢，就知道听别人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从下面踹了他一脚。
他僵了一下，还是不看我，慢慢低下头掸去裤腿儿上的土。
狗东西，跟我来这套，我又踹了一脚。
他默然看我一眼，搬起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众人的目光随着那轻微的“咯噔”一声从投影屏又转回到他身上，他的眼垂得更低了，紧盯着桌子下面jiāo握的手。
至于的吗，这么紧张？我有些好笑，伸手覆住紧扣在一起的爪子，他惊跳，屁股下面的椅子又“咯吱”一响。
“好，请各位看这里，”于鹏适时清了清嗓子：“通过广泛收集客户反馈信息和深入的调查研究，我们制订了这个新的分销方案，主要是针对异地调货中存在的问题，包括正向发货和反向发货两个方面，先看一下正向发货，这是目前的业务流程示意图……”
上学的时候于鹏就最有演讲天分，感兴趣有研究的自然不必说，连资深的教授也能让他辨得哑口无言。就算一知半解的东西他拿过来就能讲得头头是道，甚至经常把我们同宿舍的几个人也唬住。
但是似乎从来没蒙住过林，他总是笑嘻嘻地听着，也不cha话，只在高谈阔论结束的时候挤挤眼，我们就知道那家伙又在瞎诈唬。
唉，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就不用在正地方？
见众人都专注地看向对面墙，聚jīng会神地边听边记。
我凑到在他耳边说：“下午别走，等我处理完几件事咱们去放松一下。”
他刚完成一个设计，有几天假，也该陪陪他，省得他闲的难受又瞎琢磨。
“到时再说吧。”明显敷衍的口吻，似乎没什么qíng绪。
gān嘛，我还没跟他算故意来晚的帐呢，他倒拽起来了。
我拧眉，好哥们儿似地搭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咬牙：“小样儿的，别跟我这儿——”
“石总，”另一个低低的声音cha进来，是我勤劳的小秘书：“顾先生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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