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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若成欢_尘色【完结+番外】(6)

  本来只是敷衍地说出话来,凤殇却真的停下了挣扎,有点茫然地望著毓臻,眼里有几分迷蒙,像是在苦恼著毓臻的话。

  在这当儿,毓臻已经在他身下放入了两个指头,胡乱试探了下,便又把第三个指头放了进去。

  “啊……”确切地感到了痛,凤殇低叫了一声,却不像是痛苦的呻吟,只是一阵惊呼,眼看便又要挣扎了起来。

  毓臻也压抑得难受了,见他那样,手抽了回来,死死压上凤殇的肩,再不等待,俯身一挺,便冲了进去。

  “啊,啊啊……”凤殇惨叫一声,双眼都睁大了,美丽的眼中只是茫然,似是完全不明白为什麽会有这样的疼痛,下身也不自觉地一紧。

  毓臻闷哼了一声,只能伸手抚他的背,将人半搂起来,贴得更近自己一点,让凤殇放松下来。

  几乎是一沾到毓臻的肩,凤殇便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微仰著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间或低低地呻吟出声,更是撩拨得毓臻yù望难熬。

  等凤殇稍微放松了下来,毓臻再顾不得其他,借著鲜血的润滑,迫不及待地抽动了起来。

  凤殇只是被动地任他进出,死死搂著毓臻的脖子,感觉到毓臻埋首在自己肩上胡乱地啃咬,迷离的眼中渐渐浮起一抹苍凉的欢喜。

  “毓臻……啊啊──”俯首下去,有一滴透明的泪,落在毓臻发间,谁都看不见,摸不著,高cháo之际,毓臻狠狠地咬住了凤殇的肩头,没顶的快感将凤殇完全吞没,他的手只能死死地掐入毓臻的背上,惨声叫了出来。

  一股温热在体内扩散开来,毓臻慢慢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凤殇只能瘫在他的臂弯里,仰著头不住地喘息,双眼中一片空茫。

  毓臻只是凭著冲动而行,毫不温柔地吻著身下的人,眼前一切只如幻觉,看著那张在激qíng中失了神髓的容颜,与梦境深处日夜思念的那张脸慢慢重叠,他忍不住俯首轻轻吻上了那半张的唇,低唤一声:“怜儿……”

  凤殇全身一僵,眼中慢慢聚成黯淡的光,半晌低笑开来,伸手紧紧地把毓臻的头搂住了,埋入肩头,掩去了自己的面目。

  那样的动作无异於邀请,毓臻按著怀里的人,又是一挺身。

  凤殇低呼出声,慢慢地闭上了眼,只是凭著感觉随著身上的人律动。

  一次,又一次。

  听著那个人低低地唤著,怜儿,怜儿……

  激qíng渐去,药效也褪尽,凤殇分明地打了个冷颤,感觉到毓臻从自己体内退了出去,毫不迟疑地起身。

  凤殇只是闭著眼,一动不动,过了一阵,却只是感觉到毓臻的气息离得远了,他抿了唇,双眼睁开一线,便看到毓臻退到了几步之外,背对著自己利索地穿上衣物。

  凤殇微微蹙了眉,慢慢半坐起来,身上残余的痕迹没有一丝遮掩,在微光中分外明显,身上的痛持续著,却并不是无法忍受,他却有种痛得刻骨的感觉。安静地看著毓臻一件一件地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毓臻没有回头,凤殇也没有哼声。

  最後一件外衣整了颇久,大概是刚才激烈之下扯掉了不少扣子,毓臻低著头好一阵,才站直身来,拍了拍衣摆,顿了顿,便要走出门去。

  “毓……臻。”凤殇仓皇地叫了一声,声音低哑得失了平时的语调。

  毓臻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也不哼声,只像是无奈地在等凤殇说话。

  凤殇看著他的背,眼角还能看到一旁的软榻,自己却只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比任何时候都要不堪。

  “滚……”凤殇慢慢闭上眼,恨声道,嗓子太哑,那一声很是无力,他眉头皱得越紧,脸上也染了一丝难堪,只是发泄一般地低吼著,“你滚,你滚!你滚……”

  毓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半晌才低低哼笑一声:“求之不得。”便大步地走了出去,扬手掩了门,没有回头。

  第五章

  宫中走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毓臻稳著步子走出很远,才慢慢缓了下来,心里也隐约觉得有点慌了。

  刚才那场xing事,激烈处做过些什麽,回想起来都有点模糊了,只是那时候叫出的名字,却分明是怜儿。

  抱了皇帝,已经是叫人听了都寒心的事qíng,抱的时候却只当作抱了另一个人,嘴上叫的也是另一个名字,会有什麽後果,毓臻已经不敢去想了。

  只是那种被凤殇算计了的感觉,却始终凝在心头,冲淡了一些慌然,又覆上一丝一缕的恼怒。

  一边想著,不知不觉便已走到了宫门,一路上毓臻下意识地躲著人,这时门边站著一个七旬老汉,一见到他便直直迎了上来,分明是等在那儿的,连躲都躲不过。

  收拾了下表qíng,毓臻走上前去,微微一笑:“这下可巧了,正打算过两天到刘大人家里讨杯酒水叙下旧事,这会就碰上您老人家了。”

  那老汉呵呵一笑,一边摆手将毓臻请向一旁,一边道:“静王要找老夫,老夫也正想去找王爷您呢!”

  毓臻心下愕然,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问一声:“哦?”

  老汉gān笑一声,左右一顾,压低声音道:“其实是有一事相求於静王。”

  毓臻更是纳闷,笑道:“刘大人贵为礼部尚书,所管之事,应该不到毓臻说话啊。”

  原来那老汉,便是礼部之长,尚书刘喜。刘喜是三朝元老,在凤殇夺位登基时出面相帮,起了不少的作用,虽然只是尚书三品,在朝中地位也可算是举足轻重了。另一方,礼部掌管的无非是皇室内务,礼祭朝贺之事,毓臻实在想不懂这位老臣会有什麽需要相求於自己。

  刘喜迟疑了一阵,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其实这事,也只能怪老夫能力不足……只求借静王之力,能够成事。”

  絮絮说来,刘喜却始终没说清楚求的是什麽事。

  毓臻从一大早开始就被凤殇纠缠,刚才又经历了一场并不愉快的xing事,这时心中正是烦躁,听他这麽绕著圈子说话,不觉有点烦了,又不能失了面子,只好耐著xing子道:“刘大人尽说无妨,能帮上忙的,毓臻定当尽力。”

  “静王一定能帮上忙的!”刘喜马上道,又迟疑了一阵,才接下去,“其实是关於立後一事。”

  “立後?”毓臻皱了皱眉。关於凤殇的事,他这一刻是既不想听,也不想管了。

  刘喜没看到毓臻脸上的变化,只是继续道:“新朝已立,皇上已经坐稳了天下,现在缺的,正是一位贤惠的皇後母仪天下,何况珞王已死,皇上也再无别的兄弟,只有小皇子诞生了,才能安了天下人的心。可是如今後宫空虚,只有几位娘娘,小皇子更是没有著落,皇上没有立後的意思,实在是叫人著急啊。”

  毓臻敷衍一笑:“皇上才刚登基,多的是要他管的事qíng,何况,皇上还未及弱冠,小皇子的事,实在没必要太著急。”

  “静王此言差矣!”刘喜摇头,“等秋末就是皇上二十寿诞,离现在半年不到,就算不谈小皇子的事,立後一项也是迫在眉睫。各处物事都要准备,如果现在再不决定,只怕到时要亏待了皇後了。”

  毓臻听他说得确凿,也懒得相争,心里想著,凤殇要是立了皇後,当然少不了添几位妃子,等别人分去了宠爱,自然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纠缠自己,怎麽说也是一件好事,便连连点头,算是应和了刘喜的话。“只是,这种事qíng刘大人正该去磨一下皇上,怎麽倒找到毓臻头上来了?皇上家事,毓臻又怎麽帮得来呢?”

  “帮得来,帮得来!”刘喜听他松了口,心中顿喜,“其实老夫已经几次向皇上上书,也送进去不少秀女画像,只是皇上一直推辞,总说不急,这可把咱礼部急坏了。想著皇上一直信重王爷,老夫才厚著脸皮来求王爷帮忙。”

  毓臻一扬眉:“怎麽帮?”心下却不禁一声冷笑,只等著听刘喜说下去。

  “明日早朝,老夫会在朝上出班请示此事,若皇上应了,当然是好。如果皇上不应,只求王爷金口,能劝得皇上回心转意,将来礼部必当好好答谢王爷的恩qíng。”

  原来是想自己在凤殇面前帮口。毓臻暗笑,这礼部尚书以为凤殇对自己一向言听计从的,便当自己一定能劝得动凤殇。恐怕还打算著将来把他相中的女子送进宫时,自己难免会替他美言两句,外人看来,便当自己与这礼部尚书jiāoqíng菲浅,他办事自然也顺畅得多。

  打的可真是如意算盘,只可惜他没想到,一刻之前发生了什麽事。

  看刚才凤殇的口气,明天想要凤殇应承下什麽事,恐怕是难於登天了。

  见毓臻只笑不答,刘喜只当他是不愿意,更是软著口气央求:“王爷是皇上宠臣,皇上一定肯听王爷的话,朝中除了王爷,再没别人能帮得上了,求王爷成全。”

  礼部尚书会磨人,那是朝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毓臻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今天不答应下这事是不能罢休的了。他自己正láng狈著,之前的xing事还借了药力,身体再好,这时身上也有点乏力了,自然不愿意让刘喜再这麽缠个没完没了,只好含糊应了:“行,行,毓臻就斗胆应承下来,只是明天会有什麽结果,毓臻可不敢保证,要是犯了龙颜,也请刘大人勿要见怪。”

  刘喜自然也不会想到会出什麽问题,听到毓臻答应,已经欣喜万分,连声道:“当然当然,那麽就全仗著王爷您了。”

  毓臻怕刘喜还要再说,笑著客套了几句,便闪身上了自己府里来的马车,不再管他。

  回到静王府,毓臻连午饭都没有用,直接到母亲那儿问了安,又跟下人吩咐了几句,无非是不要打扰,好好照顾小柳之类的话,就独自回房间睡去了。

  一觉睡起已经是四更天了,夏日的早晨来得特别早,天际边上隐约浮著一抹暗红,周围静寂,仿佛隔去了人世音尘,苍凉而肃穆。

  毓臻卧在chuáng上,也懒得叫人,贪婪著这清净,躺得人都全清醒了,也舍不得起来。

  从前怜儿,最喜欢赖在chuáng上不起来了。身体稍微好时,总要他耐著xing子去哄,一直哄到他装作发怒了,才会讨好著爬起来圈著他的脖子撒娇,整一个小孩子模样。

  後来……再後来,就只能看到他五更天便衣冠端正地坐在厅中,一脸专注地谈论著正事,脸色苍白。

  想著想著,毓臻禁不住一阵苦笑。从前的自己,是怎麽都想不到会有那麽一天,矫qíng地躺在chuáng上想著旧时琐碎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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