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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以后_楚云暮【完结】(36)

  维盛不想再听了:“够了!滚!滚出去!”是啊,时至今日,他也完全不想回忆起那时候的稚弱,无力,天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灭顶之灾却束手无策坐以待毙,连他都恨他自己为什么那么软弱没用!

  张钧浩火气也上来了,我做这么多忍那么久,你还是一个滚字!这时候换了纪莫在这里,你会不会忍心对他吼上一句!“你在这和我装什么装?翻旧账?你过去六年就他妈的守身如玉?没和别人上过chuáng?那个纪莫——那个男人今天要是在这儿,怕你一见面就忍不住脱裤子了吧?!我贱,我有你贱?!”

  维盛气地一哆嗦,直觉眼前一黑,好半天才压下那股子排山倒海的眩晕。

  “别提他成吗?”维盛动了动嘴唇,忽尔一笑,“你不配。”

  张钧浩直觉得一股气血直涌上脑,他直觉地扬起手,然而在即将触碰到他时,却改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吻了过去。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cao丨死他,看他还敢这么贱,看他还敢忘了他!

  这段时间以来,张钧浩一直竭力地想和他回到过去,他以为维盛已经逐渐地接受逐渐地爱,到头来不过换回一个“你不配”!原来这时间上真的有些东西错过了就难回头,何况是整整六年!

  身体亢奋到极致,心里却还是悲凉,他qiáng压着的那副躯体,每一丝肌ròu都是紧绷的,抗拒的。他qiáng行进入的瞬间,维盛紧紧地咬着下唇,竭力使自己把那份痛楚qiáng咽下肚。

  下体的部位已经濡湿了,但是张钧浩不用去看就知道这一次流出的是血,他从没有这样莽撞粗鲁过,在chuáng上他自诩从来是个好qíng人,但这次,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悲凉和愤怒,似乎只有看他痛苦,为他一个人而如斯痛苦,他才能稍纵郁结。

  凶器在鲜血的润滑下更加狰狞,他更用力地冲刺,他不信bī不出他的求饶。

  “出去!”维盛终于开口,但却是骂骂咧咧,不断挣扎,“我要把你的臭东西剁了喂狗!”张钧浩眉间一蹙,于是更用力地猛进,淌着汗,咬着牙,却在笑:“现在,你舍得?还是先慡一下吧!”

  “他吗的……你这是qiángjian!”

  张钧浩一使劲,将他的双腿拉地更开:“对,你尽管去告我,我他吗的为你彻底身败名裂了,你才会相信我现在有多爱你!”

  维盛啐了他一口,冷笑道:“你爱我?爱的表现是qiángjian?张钧浩,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自以为是,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维盛昏睡到下午才醒过来,掀开被子,就骂了一声,做爱搞地像凶杀现场,他还真行!踉踉跄跄地起身,他连坐在chuáng上都难受的很,环顾四下,一片láng藉,他似乎走地匆忙,走地仓皇。他摸到药柜那,跪下来翻找,想给自己捣腾些什么药来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

  该吃什么药?止痛的,还是退烧的?……怎么都乱成一堆难分难解,该怎么找……或许是因为难受地紧,他眨巴眨巴双眼,竟有些莫名的酸热湿润。

  因为这些天张钧浩也常来搭伙蹭饭,他才开始在家里做饭什么的,才让这个单身公寓逐渐有了人气,不过如今看来……其实还是一个人生活,更加自在吧……

  原来重新开始只是huáng粱一梦,他和他之间,深埋着挖不掉化不了的芥蒂。

  他想,对于那段感qíng,对于张钧浩,他可能永远不能再像当年一样完完全全地相信再完完全全地背叛,所以他们注定回不到当初。

  从前是殊途难同归,以后必终成陌路人。

  他艰难地摸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过去:我们分手吧。

  既然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还是及早修正为好。

  第23章

  曾裴进屋之后着实被张钧浩吓了一跳。其实他倒也没怎么酗酒颓唐生不如死,甚至还是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唯有神qíng间深不见底的消沉低落稍微逗漏了些许qíng愫。

  “怎么了你?”曾裴皱了皱眉,给张钧浩冲了杯咖啡,在他身边坐下,“破产啦?”说完自己笑了下,但张钧浩连看都没看他。曾裴知道事qíng大条了,于是也凝重起来:“到底怎么了?”

  他能怎么答?从来自诩风流不下流,却对自己一直喜欢的人bào力相向,他说的出口?其实他想忍的,他根本不想这么野蛮不想这么粗鲁,但他还是做了他平常最不耻的事——所以他只能落荒而逃——他和他的过去着实有太多不堪回首的回忆。

  直到看见那条短信。

  其实从他清醒的那一刻,他就有了这样的恐慌,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迅速那么决绝。他知道这一次不再是耍点小聪明死缠烂打就能修补回来的了。

  他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做过许多事qíng,起起落落浮浮沉沉,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华的人。

  当时只道是寻常,他放手了,再追,却一再错过。

  “曾裴,你妹要回来了,”

  曾裴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但他很快僵住了。

  张钧浩轻声道:“我想,和曾蕾离丨婚。”

  “啪”地一声,曾蕾一掌摔在他脸上,“你再说一次?!”

  张钧浩没有重复,只是定定地抬头看着她。

  “离丨婚?张钧浩,你有今天谁给你的?怎么了,现在和我说离?!是不是因为孩子?你去外面找啊,大把女人愿意生,你有一个私生子我认一个——你满意了没?!”

  “若为孩子,我早几年就开口了。”张钧浩起身,“曾蕾,其实我们这些年的夫妻感qíng名存实亡了,你在法国的那些qíng人你爸你哥知道,我当然也知道。何必这样辛辛苦苦地装下去?”

  曾蕾冷冷一笑:“得了吧。哪个小三迷地你这么不知轻重,约出来我看看,是不是有那个资格,压在我曾蕾之上!”

  张钧浩叹了口气:“没有。我知道我欠你们曾家的,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

  曾蕾再次扬手,钧浩将她的手腕握住:“不是下定决心,我不会开这个口。我以前也想着就这么凑和过下去,但现在……不行了,我现在才知道,我其实从来没对自己负责过。”轻轻放开她的手腕:“我这一两天会找机会和爸妈说,你也冷静一下,该留给你的我尽力。”说罢推门而出,曾蕾直到此刻,才真地意识到了这个噩耗的切肤之痛,惊坐在chuáng上半晌回不了神。

  直到一个身影进来,她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她平常从没正眼看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此时,她脆弱茫然已经不能辨人了:“他要和我离丨婚……他真地要和我离……为什么?就因为我有qíng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对我从没十二万分地上心过,我受不了,才……我要什么男人没有,可为什么偏偏非他不可……”她忽然呜咽出声,曾裴默默地看着向来骄纵的妹妹第一次如此失态——他从没把曾蕾当成亲人,正如曾蕾总将他看作谋夺家产的野种,曾蕾每一桩的风流韵事荒唐奢侈都是他亲口告诉张钧浩的。张钧浩总是笑,一笑了之,他们都知道,婚姻对于一个成功男人可言,只有有无助益之分。他一直认为,出身,境遇,xing格他与他或有不同,但对于权力事业的追求他与他一般无二!他跟他打天下,为的是借他将来执掌曾家——他们该携手合作,直至最终站在万人之上!但现在,张钧浩要和曾蕾离丨婚,要斩断和曾蕾,和曾家,和他的关系?!

  曾蕾还在抽泣:“你一直跟着他,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为了那个狐狸jīng……他居然……和我离……”

  曾裴第一次安抚着摸了摸曾蕾的卷发:“没有……没有别的女人。他是近来遇见烦心事了,说说气话,不要当真……”结发六年,你竟还没明白,张钧浩或者有逢场作戏,但他从来不可能对任何女人,包括你,动心。他也一直都明白,无论张钧浩看上哪一个男的,他都像一个好哥么帮他出谋划策甚至穿针引线——男人么,谁不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但现在他才明白,这个无声无息半路出现的叶维盛,竟不仅仅是一个匆匆过客。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张钧浩竟然烧昏了头想离丨婚?!

  “气话?离丨婚能当气话?”曾蕾怔了一下,曾裴微微一笑,:“你先前乱发脾气大吵大闹的时候,比这过分的话还不都是想说就说的——放心,他离不了……”

  但张钧浩很显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回老宅和自己的父母说了这事,张母本就是巴不得快点和大小姐分了好再找个听话乖巧的早抱孙子,哪里知道儿子的心思,一个劲地还问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张钧浩只能打哈哈敷衍过去。倒是已经退休的张父放下高尔夫球杆,摇摇头说:“会为了外面的女人和曾家决裂是很不明智的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该有个分寸。”

  如果说开始还有些因为冲动但是深思熟虑至今,张钧浩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父亲:“就是有分寸,所以这次,我铁了心了。”张母爱子心切,忙维护道:“不管怎么样,曾蕾实在不适合做儿媳妇,哪有不生孩子就挂着花钱玩乐,几百年不着家,见到婆婆从来用鼻孔看人的?!”见父母为着这事要口角了,张钧浩忙把话岔开,才就此掩过,田姨适时地送上三盅糖水,看都没看张钧浩一眼,张钧浩倒是一点不在意,还道一声谢接了,等人走了问他妈:“陈家怎么样了?”

  张母横了始作俑者一眼,倒也没多少生气的意思,只道:“还不是你闹的,打官司上法院闹地不可开jiāo,一审不行再上诉,麻烦着呢,”

  张钧浩有些讶异,他以为陈家早该洗洗蹲进去了,除非他请了个好律师,但他早山穷水尽的了,哪有闲钱请大状?周围人只会落井下石,谁敢冒着得罪他的危险拉陈家一把?但他此刻心不在此,也就没多做理论。

  开车从家里出来,张钧浩接到曾裴的电话,说寰宇在F城出了点小问题,张钧浩问要不要他亲自赶过去,曾裴说他过去处理就成,顿了顿道:“我知道你离丨婚是说真的,可你自己要想清楚,为了叶维盛,是不是真值得。走出这一步,你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这是第几次听见这话了?张钧浩捏了捏眉心,他不想对这个近年来唯一的朋友和最得力的属下多说什么,他知道曾裴在没有遇见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前,不可能赞同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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