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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以后_楚云暮【完结】(6)

  和两位阿姨道了晚安,他躺在chuáng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张钧浩似乎放弃了一样,这些天完全没理会过他,天天早出晚归,要不就gān脆没回来,偶尔照面了也象对个最普通的房客一样,话都不多说半句,比他之前做的还绝。

  凭什么呀。维盛愤愤不平地想,做错了还这么嚣张!对,错了!他错哪了?喜欢男的是个同xing恋?这年头xing取向都自由了,再说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该有什么关系?少年维盛的烦恼还在无边无际地继续,迷糊中他打起了盹,却始终没睡塌实,忽然听见外头砰地一声响,他象只炸了毛的猫,一下子惊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该死的直觉,他知道那个混蛋回来了,夺门而出,玄关里小夜灯昏huáng的光下照着的却是个醉醺醺的男人——他从来不知道张钧浩也有这么láng狈不堪的时候,衣服咸菜似地皱在身上,酡红的脸,迷离的眼……

  叶维盛还在不知做何反应地与他大眼瞪小眼,钧浩却笑了,大着舌头道:“你,你出来gān吗?”

  叶维盛拧起眉:“喝成这样做什么?”伸手就去扶他,钧浩却一手推开了,“我醉死了不是正趁你的心?!”

  “你小点声!”维盛急地频频回头,幸好张母的房间在2楼角落,可这个醉鬼在这么大嗓门嚷下去,非吵醒他们不可。见张钧浩步履不稳,又有些不忍心,想自己和个醉鬼一般见识做什么?又去搀他的肩,钧浩斜睨他一眼:“不用,我,我自己走!”叶维盛无语了,在后看着他在阶梯上绊了一脚,忍无可忍地抓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一边嘀咕:“几岁人了,怎么醉后比我还幼稚?”这回张钧浩没再反抗了,反而全身压在维盛身上,压地他半边肩膀都要瘫痪,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把他拖回房间。一路上那厮还在不停地胡说八道“死了算了”“醉了反正没人管”叶维盛暗自决定以后都不让这家伙碰酒,啤酒都不行!其实钧浩生意场上混过来的,酒量虽不至海量,但也绝不弱,今晚是喝高了些,但还没到糊涂地步,一大半都是见维盛肯搭理他了做给他看的,其实半抱着维盛这么踉踉跄跄地晃dàng也挺美的,正美滋滋地迷眼享受呢,忽然觉得身子被抛开,随即重重地摔在chuáng上。他偷偷睁眼看去,维盛正大力甩着胳膊,不忿地骂道:“猪啊!吃地这么膘肥体重的!”

  张钧浩酣热之余没忘记腹诽——我一八三一百五的体重至于成猪吗?!你以为猪都练健美的啊?!忽然又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凉,维盛已经伸手解开他的扣子了,心里随即一喜:就知道你心里喜欢哥哥我~~这不,~忍不住了~~~还没联想到十八禁的内容,他忽然觉得肚子上一疼,却见维盛拿着gān毛巾在擦——不,是涮他的身子,一边涮一边还咬牙切齿:“真不该管你!理你去死!为什么还得伺候你擦身,你我大爷啊?!”

  我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张钧浩冰火两重天地“享受”着,皮ròu之苦算什么,好歹维盛肯这么“照顾”他……这招果然没使错……

  为了戏剧效果之真实,张钧浩其实委实也没少喝,连平常总被他派去挡酒的陈家都有点傻眼,所以,当叶维盛的动作越来越轻柔,他的眼皮也逐渐沉重起来,模模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是漆黑一片,他脑子倒没怎么疼,就浑身木的很,象车碾过似的。张钧浩算浅眠的,他知道方才醉眠也没多久时间,维盛却不在了。心里不免失落。宿醉的人都爱口渴,他随手就伸向chuáng头柜去划拉,却不期然摸到了一双手。他忙睁眼,撑起身子,黑暗中辨认出一道在chuáng边伏头而睡的剪影——原来他担心他,一直都没回房去。心中泛起一阵dàng漾似地甜,他忍不住伸手抚摩维盛绒绒的顶发,维盛本就没睡实,此刻动了一下,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含混道:“……浩哥?”似乎已经忘记要和这个“大混蛋”冷战。

  黑暗中听见这样的声音,张钧浩魂授色予,用力咽了口口水,他才哑着声轻轻叫了声:“维盛……”

  维盛终于清醒了一般,却至此无法动弹——张钧浩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双眼中流转的光芒,宛如激涌起惊涛骇làng的深海。他与他对视,无声却紧张,直到维盛承受不住地深吸一口气——象是忽然chuī起的冲锋的号角,原本抚着他的头的手忽然扣住他的后脑勺,下一瞬间,他倾身吻住了他——

  是残酒壮色胆还是蓄意而为之,他已不能辨别了。

  维盛惊喘了一声,想反抗想挣扎却又失了力气,心里热热麻麻地烫成一片,任由钧浩的舌长驱直入,纠缠着他的,抵死缠绵。敏感的上颚被粗糙的味蕾来来回回地撩拨,抢夺最后的空气,当维盛即将喘不过气的时候却又狡猾地转而吸吮他的唇瓣,辗转着舔过他的齿列,极至温柔,直到叶维盛的脑子烧成一片混沌,他才最终松开了他,嘴角尤牵连出一丝暧昧的银光。

  “维盛……”他粗喘着,居高临下地紧紧楼着身下的少年,维盛的脸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已红地象滴地下血来,他一语不发地瞪着眼前这个与他鼻尖相抵,一脸无措的男人。忽然,他抬起身子,用力地吻了回去!

  到了此时此刻,他才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那晚会那么生气那么委屈……

  从没有一个男人会象张钧浩对他这般,他也——从不会为另一个男人如此牵肠挂肚悲喜无常满腹委屈。

  栽了,就只能认吧。

  只是生硬地随意啃咬,却叫钧浩愕然之后兴奋地全身发抖,死搂着他狂风骤雨般地回应,维盛身上清慡的香皂的味道窜进鼻端,撩地他周身燃着一把火似地热,他低吼一声,才最终离开他,重重地摔躺到他的身边。

  一时之间,空气中,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声。张钧浩闭眼冷静了好一会,忽然伸手,紧紧攥住了维盛的手。

  维盛没有抽走,也没有回握,良久,却忽然轻声说了一句:“下次,不许再那样。”钧浩呆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原谅了,接受了,吃醋了,承诺了……他将维盛揽过来,用力地吻了他额头一下:“小傻瓜……哥现在这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维盛脸一红,扭身挣扎:“一股酒味臭死了!你现在头倒是不疼了啊?!”

  “别动……乖,别动。”钧浩闷闷地压住他,“现在哥疼的可不是头……”维盛先是不解,但两人紧贴的下半身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他顿时明白过来,尴尬地想推开他:“你怎么……”

  “别……乖……让我这么抱着你。”钧浩抱着他,印下一连串的细吻,呢喃着说。维盛呆了一瞬,随即,却又静静地不动了,没一会儿,便转过身,慢慢地回抱住了他。

  残夜未央,两人就在彼此剧烈的心跳中,jiāo颈而眠。

  第4章。

  张母摘下花镜,纳闷地看着儿子打了jī血似地在厅里跳来蹦去:“又gān什么得意事了你?”

  “没,哪呀。”钧浩咧着白牙笑,张母撇撇嘴:“得了!就差没唱‘解放区的天是艳阳天’了,前些天还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哎哟妈,您埋汰人别把自个也给咒进去成吗。这什么词儿,也能乱用——”想起什么忽然对厨房喊。“诶,田姨,今儿晚上炖的天麻智慧火候别太老!”

  张母为儿子的大嗓门翻了个白眼:“说是风就是雨的,巴巴地要吃什么天麻智慧,脑子不中用了?还用猪脑补?”

  “哎……维盛要分班考了,这段时间用脑过度,得补补。”张钧浩又咧嘴笑。张母停了下:“维盛这孩子是乖巧,心眼儿细着呢,我冷眼看了这许久,真真是个正人——诶?我说前些时候老孙他们也把孩子寄咱家读书,怎没见你这等上心?”

  那您不看您上次送来的是什么货色,屁股上装个ròu皮弹簧卷儿就能立即拱墙去,能和人维盛比吗。这话当然没当面说,张钧浩就只是笑,特滋润特地主的那种。幸而张母把话题一转也不理论了:“对了,过几天我和田姨会上你爸那住段时间——哎哟哟,上次去,那个什么小保姆委实不会伺候饭菜,那房间脏的我都不忍心看——你爸那德行和你一个样,放着不管自个儿就能生出蜘蛛网来。”

  张钧浩忍住拍手叫好的不孝行径,满心里都是蜜月同居的龌龊想头,好容易平静下来,才贼笑道:“您是怕爸和小保姆月黑风高那什么吧?”张母拍了他一下,笑骂:“没大没小的,你爸都编派!”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厨房一眼,压低了声音:“我听田姨说,你最近看小家不顺眼?”

  钧浩愣了下,随即又笑:“哪有。”

  “那怎么听田姨说啥款子又报不了?哎……你知道你妈不懂这许多,可田姨在咱家这么多年,她就一个宝贝疙瘩,他就是再油再没用,只要心还向着咱家,咱也不能太不给qíng分,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知道,妈,没的事,陈家那德xing您也知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心里有数儿,放心。”这会子张钧浩哪有心思理这档子事,随意就敷衍过去了。

  张母和田姨从收拾到真走,足足折腾了一个礼拜,带去的行李箱足足一十八个。张钧浩帮忙提地手都要断,抱怨道:“妈,您这是把陪嫁的四大件都给捎上了吧。”张母没理儿子瞎贫,拉着维盛的手说:“阿姨知道你乖,月娇有你这孩子是他们夫妻的福气,好好念书,啊~我和田阿姨这么一走,你要多照顾自己——我本来说要请个保姆的,钧浩偏生不乐意,这倔xing——”

  “不要不要,谁要家里多个陌生人。”张钧浩赶紧cha嘴,开玩笑,他的“xing福”生活正要开始大展宏图,哪容的下再生个岔子。叶维盛脸没由来地一红,只能转而附和起张母的话来。

  好不容易十八相送完了,张母还扒拉着车窗qíng深深雨蒙蒙状地回头看他俩,那边厢,钧浩深qíng地挥了挥手:“妈,保重!”就二话不说砰地关上门,搂过维盛,用力亲了一下,色咪咪地说:“哟西~花姑娘大大地好,让太君再香一个~~”维盛吓了一跳,眼前这人jīng分的厉害,以前自个儿怎么愣是没看出来。见自己又要再遭láng吻,连忙把手一推:“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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