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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_楚云暮【完结】(14)

  满脸唾沫星子的我立时败下阵来,肩膀有人点了两下,我回头,一直跟着我跑东跑西的秦商就丢给我一个“你很没用”的眼神,上前和那中年妇女用本地话谈起价格来了。软硬兼施之下,最后四百八成jiāo。

  保证金一千二,我拿出所有的积蓄,宋瑜,秦商又各借了些好歹凑齐了,两人又帮忙把我的行李从宿舍里搬了出来。临走时,我看见罗远翔吃惊又不是滋味的表qíng,心里多少慡快了一些,我第一次觉得秦商说的一针见血——我多少是qiáng要撑这脸,想要证明有骨气,才执意搬出来的。

  事事停当了,我买了几两二锅头,在只有一张chuáng的空屋里,举杯对我的两位朋友说:“我王嘉禾这辈子最幸运的不是到大学读书,而是能认识你们这样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宋瑜拍拍我的肩,张了张嘴,又转而叹了口气:“本来就少见到你,这下你搬出来了,我就真地独守空闺了。”

  我立即配合地做出忸怩状,望他肩膀上一靠,捏着声音道:“夫君要是想奴家了可以常常过来,奴家扫榻以待。”

  宋瑜一面笑一面忙不迭地把我的头从肩膀上拨下去:“怪慎人的,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偷眼看秦商的反应,他没有笑,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却仿佛想着另外的心思,整个晚上,都出奇地寡言。

  到后面我们都喝高了,二锅头后劲大,我脑子都烧的糊涂了,和宋瑜俩抱在一块大背什么“huáng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各个都仿佛李白上身。

  一只手把我俩拉开了,我跌跌撞撞地被扶到chuáng上,热气熏地我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晓得我很快就能把我的三儿接过来一起住了,他可以不用受那种苦了,我能照顾他,一生一世……

  眼前好像真出现了三儿的脸,我傻笑了一下,刚想伸出手去,三儿却突然俯下身子,在我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z※※y※※z※※z※※※

  第二天天我特地去校门口理发店,整了一下我的鸟窝,挑了我最称头的一件衣服,去见三儿,这些天忙,我也几乎快一礼拜没见他了。

  到了工地,和工头抱了姓名,工头不耐地瞥了我一眼,才慢悠悠地扯着嗓子喊:“柳三!有人找你!”

  三儿很快出来了,光着膀子,一道道的汗水从脑门上流水似地淌下来,一脸的瓦灰砖土,身上被毒日头晒地一道红一道黑的,间或还有几丝渗血的伤痕。他一见我,诧异地用染huáng了的手一抹脸:“嘉禾?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和你说。”他比原先更瘦削了,颧骨象刀刻出来一般深深地陷了下去,比从前成熟了,却也,沧桑了。奥。他答应着走到我身边,怎么了?

  我对他耳语了几句,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那双黑白分明眼睛在一瞬间闪出一道耀目的喜悦的光芒:“真……真的?!”

  我点点头,这傻瓜,肯定一直地想着呢,只是不说,他怕我费事。可他不该不知道,我为了他,是什么也愿意做的。

  “我们,我们现在就去看,嘉禾,好不好?”他象个孩子一样地兴奋。工头不gān了,粗着嗓子道:“去哪去哪啊?不想gān了是吧?这活还没gān完呢!没下工就想走,不想混了啊?!”我刚想开口,一向隐忍沉默的柳三突然转过身去,平静地说:“对。”

  “啥?”

  “老子不gān了!您对着自个儿使唤去吧!”

  三儿拉着我的手一路狂奔,风恣意地扬起我和他的衣角,发丝,一点点地缠合在一起,仿佛不可或离。此时的三儿,好像回到了大山,回到他熟悉的热土,而又有了一丝飞扬的灵秀,让我有一瞬间,着迷地看着目不转睛。

  到门口,我把钥匙jiāo给他,我要他亲自开这门。

  明明只是在常人开来极其破烂的房子,甚至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可三儿在踏进房子的那一刹那,双眼就湿了:“嘉禾,我知道租个房子不便宜……你是不想我和那些人一起住通铺,才这样làng费的吧……”我最怕他哭,忙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好帅呀,居然敢当面那样呛那个工头?”

  他噗嗤一声笑了,吐着舌头道:“我昨天才领了上个月的工钱嘛!我也真不想再和那些人一起了,嘉禾哥,以后我就能和你住一起了?真……真和做梦一样。我们有自己的……”

  我搂着他,低头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的鼻尖儿:“傻瓜。自己的家是吧?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只是租来的,以后,我要买个房子,做咱们正式的家!”

  恩!他抿着嘴唇笑,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我心里一动,拉着他坐到chuáng上:“三儿……”我急切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的眼中都能喷出火来,他有些慌乱地开始扭着身子躲:“我还没洗澡呢,一身臭汗味儿。”

  “热水器还没装呢。”

  “我……我做饭给你吃。”

  “我不饿。”我按住他不住扑腾着的手,压在他身上,哑着声音说:“我要你,真地成为我的人。”

  这话我说的极认真,三儿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紧张地舔了舔唇。

  就只在这一瞬间,他转身想逃,我拉住他用力地把他摔到chuáng上,另一只手开始蛮横而急切地剥除他的衣服。

  “嘉禾……别,大白天的……”他本能地恐慌,挣扎起来,以前咱们在chuáng上耍时,他从不曾有半点反抗。我摁着他的肩膀,伏下身子,汲取属于我的一切,他的身子抖起来了——当我拽下他的裤子,将手直接掠过他的xing器而摸上他软热的后xué。那里紧紧地闭着,我不得其门而入,不由急躁起来,他缩着身子想退后,我扭着他的肩膀qiáng把他翻过身去,我覆着他瘦削的身子,胸背间的汗水混在一处,我只觉得心如擂鼓,抖着声音在他耳边道:“三,三儿……你别躲我,别怕……”

  三儿被压动弹不得,发出一声近乎破碎的叫声,我兴奋起来了,血管里有什么东西在鼓噪在奔腾在宣泄!我蛮横地把自己的东西送了进去,我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头部很快从里面滑了进来,可依然是疼地,三儿的脸惨白着,又开始扭动挣扎,粗糙的糙席磨蹭着他的身子,他纠结的肌ròu,急促的喘息和随之滑落的汗水都叫我疯狂,理智都见鬼了,我卡住他的腰再次挺了进去,三儿的身子如鱼般一跃,更大力地挣扎——我们不是在做爱,而是在厮杀,无声的,赤luǒluǒ的ròu搏!

  如果他肯出声,肯说一句“住手”我或许真地就罢手了,可他没有,甚至我梢有倦怠他便也不挣扎了,直到我再次被他撩拨地焚心似火,再也罢不得手。

  直到我真地攻城略地了,才看见他紧咬着嘴唇,一头一脸的冷汗,我这下真地有些蔫了:“三,三儿……哥错了,你……”他微睁着眼看我,那双从来清风明月般的眼睛第一次蒙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哥,我不疼……我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怕,却又想……你别管我怎么扑腾挣扎,你,你抱抱我,再紧些……”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的三儿那么陌生,却那么致命的xing感,我摸到他身下,经过刚才的扭动磨蹭,他年轻的yù望已经勃然而起,下体也濡湿一片,我上下抚摸着它,心里是一股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làng层层叠叠地席卷:“三儿,三儿……我真不该让你出来……”这样的他应只属于我一个人!不让任何人看见!我动作加大了,更野蛮了,三儿在我身下连踢带咬地挣扎,我和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红痕淤青齿印,最后他开始放声尖叫,我没有,我全部的音觉就只剩下叠声的喘息和嘶吼!

  如果这个破旧的小公寓隔音效果不好,如果被人发现了,如果此时有人经过——可我们什么也顾不得了,在这一刻,我们只为彼此消融。

  即使世界崩塌。

  我从来没象现在这样快乐,我甚至开始感激罗远翔的找碴,他几乎推波助澜地帮我下了一个早该下的决心,和三儿在一起的幸福让我放下所有的冷漠和心防,和他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也似乎真成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梦想。没几天三儿不顾我的反对又换了一个工地打散工,他说,他现在有了家了,只要每天晚上能回家,那这样的工作还算什么苦?

  他会用我们从二手市场拣来的电饭锅煮那种黏稠的咸粥,每天早晨看我喝个jīng光,在我赞着好吃的时候满满地添上一碗,而后才突然意识到上工要迟到了,抓起两个硬馒头拔腿就跑,晚上他多半要到七八点才能走人,不用去夜总会的时候我就去晚市挑一些便宜的折价菜蔬,收拾一顿略为丰盛的饭菜等他回来,而浑然不介意摊贩老板娘善意的嘲笑声。

  热水器为了省钱也不装了,我们都冲冷水,山里的孩子,都是在东水河里泡大的,没有娇惯到洗热水的地步,当然,我们通常会把那个狭窄的淋浴间变地火热,直到两个人忍不住了,搂抱着湿淋淋地从浴室里出来,赤luǒluǒ地躺在地板上哈哈大笑。或者他冲了凉,连擦都不擦就跳到我身上把水拨拉拨拉地全蹭我身上,我佯怒地板起脸时,他就会啪地一声响亮地亲我一下,开始絮叨起来,盘算着我和他在这城市里的美好蓝图。

  这个单纯的孩子,现实如我,有时都会被他说的美好未来牵引过去,陪着他一起白日梦地发疯,而全然忘记自己所处的是怎样一个光怪陆离的社会。

  他渐渐地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有时也来坐坐,人前腼腆的三儿好像又恢复了在山里的生机勃勃,常常高声谈笑着,和众人笑做一堆,我看着他的俊秀的侧脸,仿佛这样就能拥有他积极,乐观,生动而善良的灵魂。

  我能爱着这样一个热烈的男孩,我以此为荣。

  会来我这屋子的,其实也就宋瑜和秦商,可很快的,秦商不常来了,问了几次,他只是说路远,路远?我有些纳闷,这地不还他帮着选的,就因为这里地近么?后来宋瑜说了:“秦子心思多,别说他,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来了。”看着我不解的样子,他扑哧一声笑了:“瞧你和你弟弟把这窝整的和新婚似的,我老觉我飞利浦来着。”

  我心漏跳了一拍,忙一拳过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哪天能长个象牙我瞅瞅?”

  当然,人只要活着,就永远不可能天随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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