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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_楚云暮【完结】(3)

  都说这小子别乱长膘了不是!我哪敢怠慢,拽起地上那死胖子拔腿就跑。

  我心里知道,别看我看不起他这个那个的,一旦被王村长发现我gān这事,我绝对比他急!想想那奖金,想想别人看我的眼神,我也绝不能和他撕破脸。

  三儿慌了,一推手叫我们先跑,建弟眼看着摔着不轻直龇牙咧嘴的,我也没多想什么半扯着建弟就跑!

  快跑了有一里地,我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回头一看,只有三子没跟上来。

  狗蛋吓了一大跳:“狗日的,他该不会给三子妈告状去吧?”

  谁不知道三儿出了名的孝顺,只要他妈在他眼前泪一抹,没准这傻小子就要以死谢罪了。

  我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们先家去,我回去找找他。”

  两人都惊了:“你还要回去?这事要被你妈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摆摆手:“他要有脸说他偷qíng被我撞破了我也随他告状去!”。

  话说的满其实我心里乱糟糟的,多少有些怕,我娘要知道我得罪了村长还不知怎么收拾我。可我不能放开三儿不管。

  走回去的路显得出奇的远,这时候各家各户老早都熄了灯,四处都黑压压的一片,惟有路旁的田间,间稀地树着几台照明灯。

  我正走着,冷不防被人一拉,重重地摔到田里的麦跺上,疼当然是不疼地,我一把把胆敢“侵犯”的敌人给搂住,一翻身压在他身下:“三儿!”

  柳三呵呵地笑,也不躲,反问:“你怎知是我?”我不轻不重地打了他屁股一下:“闻着你的气我就知道!怎么样?被姓王的发现了?”

  “能不发现么?我不拦着他还不追着你?早叫你们别去了。”他撇撇嘴,有那么一点埋怨,又或者是撒娇的意味。

  我紧张起来:“他……他骂你了?”

  他摇头。

  “还是……打你了?!”我一跃而起,“狗日的,老子找他理论。”

  三儿笑了,一把拉住我:“疯了你,你现在是全村的英雄人物,能为这事和他杠上?我没事,他刚才见着我自己脸上更不好看。我只说回家时看不清路,摔了一下。他反和我解释说是给李寡妇送农药的。”

  “cao!送农药送到chuáng上去?!”我骂道。

  “这事你别和妞妞说,女孩子脸皮都薄,别让人没意思。”

  我的三儿,你为什么总这么为人着想?那小妮子平常见你也从没个好脸色,你又何必……

  我叹了口气,gān脆一伸手,躺在麦跺上。夜空繁星点点,耳边是一阵阵的蝉鸣,除此之外,田野上是一片寂静无声——而这个我看了十九年并且看到厌烦了的夜景,很快便要看不见了。

  “嘉禾……”

  “恩?”

  “你去了省城,啥时候才能回家呀?”他趴在我耳边说着,有一种盛夏特有的栀子花般的清香。

  “寒假暑假呗——怎么,怕我进城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捶了我一下,脸上却微微皱起眉,显出一丝忧郁来。我不敢开玩笑了,突然见他湿了眼眶,我更慌了,一个劲儿地问他怎么了。

  “嘉禾,我好后悔……我怎么就这么笨——我要是好好念书,我就能和你一起走了!”

  我无语,心疼地抱着他的肩。

  如果不是三儿读书不行,他比我更应该走出这片大山。这片huáng土大地之于三儿和我这样鲜活而奔放的生命而言,真的是太过于乏味了。

  “三儿!听我说,就算不去念书,咱也可以一起去省城,离开这!”我坚定地对他说。

  他迷惑地抬起头:“怎么去?打工吗?可我还要照顾我娘。”

  “你不是还有两姐姐么?”我急道,“我会在省城等你的。”

  三儿怔怔着看了我半晌,又把眼闭上了:“……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嘉禾……”我不知要如何诅咒发誓我绝不可能忘记他,只能急地攥住他的手,那么用力。

  他吃痛地皱着眉,却仍不看我,我着魔似地把脸靠了过去,这个黝黑的,却又清秀的男孩子,我真地要和他分开了么?“三儿……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喘了一口气,“真要找老婆我就找你!我说真的!”

  他偏过头,我一把捏着他的腮帮子:“三儿,你相信我!哪个女娃我都不喜欢!”

  “瞎说!”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双眼却满含热泪,睫毛上的波光刺地我鼻子一酸——我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来了,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要!停止!

  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压在他身上,重重地吻了他。

  他的嘴唇有些gān涩地起皮,却是气息美好,我一点点地濡湿了它,侵入。

  他眉皱起来了,挣扎起来了,我却占着身高优势牢牢地制着他,无论他怎么闪躲。“三儿,三儿……咱们天生要在一起的……我除了你谁也不要!”我胡乱地说着,不知除此之外怎么表白心里的qíng意。

  他的睫毛在胡乱地颤动,不知是酒气还是羞愤,他的脸一直通红通红的,可他挣扎着的手却逐渐环上我的背。

  那晚上我们都没回家,互相撕扯着,磨蹭着,在麦堆里野shòu般地翻滚,似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来抒发我们之间压抑太久的感qíng。

  我们,都醉的太厉害。

  这个夏夜,我破了那道最美好的色戒,从此,万劫不复。

  从那个夜晚到我去大学报道的一个多月时间,是我和他最快乐的时光。三儿平常憨厚地要死,可从此见我就爱脸红,要不就在人前低了头不说话,任我们打趣他——个中原因我自然是与他心照了的,惹的建弟他们一个劲的纳闷,总以为我拿了三儿什么把柄,我总是故意一搂他的肩道:“媳妇儿见着汉子当然是低着头不说话,这叫那啥——妇德!”三儿还是在脸红,却极其果决地cao起扫把,冲我一阵狠扫,惹来我杀猪般的嚎叫。

  没旁人在时,我就把脸涎下来,软硬兼施磨着他,只觉得过去这十九年都象是虚度了一般。

  三儿拿我没办法,总是随着我胡来,河边,田间,山上——甚至和哥几个上山割猪糙,我都能找借口说分头行事,三儿傻忽忽的真当我这么说是为了什么提高效率,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其他人走的没影儿了,才从后把他的背篓一掀,他还来不及叫就被我推到山坳里。

  “gān吗呀你?”他埋怨着想起身拍去他身上的土,瞅见我脸上huáng鼠láng一样的jian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故意的!”

  我呵呵地笑着迎过去,从他luǒ露的闪耀着光泽的肩窝开始咬着:“三儿,我就要走了,你多陪陪我——”三儿心软了,只得嘟囔着抱怨:“狡猾……太狡猾了你,都说会读书的没个好东西……”我把身子往他那一贴,只觉得两个灼热而坚硬的东西抵在一起,一瞬间,烫的可怕。我伸手进他宽松的短裤里,摸到那个我也有的器官,三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声音象化开了的糖水儿:“禾……嘉禾——”我也qíng动地很,可就在这时候我们头顶传来人走动时睬着树枝的声音,听着象是建弟,我这下唬地不轻,那儿也软了下来,忙压着三儿靠在坳壁上,一把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希望这向来粗心大意的哥们能再粗心一回千万别往下看。

  脚步声渐渐远了,三儿一把拉下我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吓死我了!”我刚想抱怨几句猛地发现他不对劲了,忙追上去,“……你怎么了?”

  他摇头。

  放屁!他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他有没有心事。

  我执意要他说。

  “咱们在一起——这样……是不对的吧……”他看着我,深潭似的双眼看地我心一颤。

  “说什么呢你。”

  “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吧?否则你为什么要躲?”

  三儿的眼神居然让我有一丝罪恶感。

  我说不出话来,可直觉促使我刚才的行为。发现后的后果如何我并没真的去设想,其实建弟是我从小一路玩到大的兄弟,他发现了又不会怎么样,可我隐约的觉得,我和他的关系似乎永远不可以堂而皇之地bào露在阳光之下——当然,那时候的我,还永不能想通个中真正原因。

  “能不躲么?”我只能开口道,“这就是我和王妞——我打个比方,就算我和她在一起了,也不好被人知道呀——他们,他们会笑话的……”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足够我怀疑自己的理由是否过于牵qiáng,他突然走了过来,在我的额角咬了一下:“走吧。该回去了。”

  我伸手一摸,深深的两排牙印子。

  那之后,三儿有时就躲着我,问他老娘,不是上山就是下水,等他回来常常要等到天黑。每次见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我总问他gān啥去了,可他回答我的总是那三字——没gān啥。并且不让我象以前那样碰他。当我以为他生气的时候,他却又回过神似地软言与我说笑,仿佛船过水无痕。

  我走的那一天,是9月7号,大学里8号就报道的,我能拖就拖,是真放不下我的三儿。

  送行的时候好些人都来了,甚至妞妞都起了个大早,眼眶红红的,看着我和哥几个你捶我一拳我扇你一掌地闹——或许离开这乡村,我就再没有这样玩闹的机会了。

  “妞妞,怎么了?昨儿个吃坏肚子了,今早上还这么要死不活的?”我揉揉她的顶发,逗她玩,我不想把场面闹地太伤感。她哼地一声把头扭开,声音还带着鼻音。

  哎,都是一块玩到大的……我对她平日里的不满也不由地轻了几分,柔声道:“以后自己小心些,家里有什么事就叫建弟和狗蛋帮你,别整天再和个小辣椒似的,老和人吵嘴。”她不高兴地拍掉我的手:“谁和小辣椒似的!”众人一阵笑,这才稍微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三儿一反常态地没说话——当然该说的话我们昨晚上已经絮叨了整整一夜。我还想多看他几眼,客车司机已经在叫唤了:“还走不走啊?这山沟沟里每天可就只有一班车!”我爹答应一声就催我上路,一面还说省城不比村里,凡事要小心些,钱更是要省着花等等。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脚刚踏进车里,就听三儿的声音道:“我帮嘉禾把行李放好吧。”他接过我爹手中的两大包行李袋,随着我的后脚也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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