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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45)

  聂铮眯起眼睛,事实上那位小花外围传闻就是争代言时被人捏造的黑料,这圈子什么样?无事都起三分làng。

  认真过滤一下童延的话,聂铮说:“娱乐圈钱色jiāo易太多,不正常的事,有太多人去做,就被看做了正常。”

  不仅圈里人看做了正常,更可怕的是,各种靠谱不靠谱的负面新闻爆出去给观众添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后,连普罗大众也把这个当做了正常。

  公平吗?不公平。出身是不能自己选择的,可是,童延那种出身不是谁都有,所以,一旦为利益争锋相对,谁都能拿出来做文章。

  而童延也弄清了这个不公平,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聂铮这是在质问他,为什么明知自己出身有问题,还闭眼装不知地跟公司签约?

  童延也真是从彻底的无力感中反压出了一把力气,毫不退缩地直视聂铮的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才果断直面自己内心最大的禁忌,“聂先生!我知道我妈做错了事,可她犯法,也受了罚。前些年,她被哄着去替人带小姐,最后被栽赃一把进了牢里。”

  “再说我自己,中学那会儿,只因为我妈去开一次家长会,被同学的爸爸认出来,大家都知道了我是jì女的儿子,从那开始,我被足足看不起了三年,那时候我做错了什么?我凭什么被人看不起。”

  唇角的最后一丝笑也快撑不住了,但他越说越凛然,“这笔瞎账我一直在偿,至少在和云星签约之前,我本身没犯过大错,只因为是jì女的儿子,我就不能有希望?”

  问得好。

  聂铮搭在扶手的手,食指指微微动了下。

  即使明知道童延的出身对公司来说算是个麻烦,但他赞同这句话:jì女的儿子就不能希望?

  或许,童延签约时的隐瞒,方式依然不那么对。可这是这孩子在残酷不公的现实面前的反骨,还没被压弯的最后一根脊梁。

  至少在家境这件事上,童延真是无法选择的,这孩子不习惯跟人扮凄惨,说到现在也没提起外婆有尿毒症的事。

  这是聂铮之前的又一个盲点,童延签约前后还去酒吧跳舞谋生计或许真是不得已,母亲入狱的三个月后,外婆被发现患上了尿毒症,童延gān别的,支撑不起求医的消费。

  如果说,消费过非法收入就是原罪,到如今,无比艰辛的生活,还有出身造就的这些特质,童延该不该偿的都在偿,或许以后还将继续偿还,jì女的儿子,就不能有希望?

  聂铮沉默许久,异常郑重地开口:“记住你今天这句话。”

  被人恣意诋毁时当记住,放任自流时更当记住。

  当知自己身负枷锁前行,但是,不要被压垮。

  这最后一根脊梁都没了,以后该怎么活出个人样?

  童延并不能探知话里全部的深意,可既然老板还在教训他,这是,没打算因为这事雪藏他?

  靠靠靠靠靠,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想到这位一贯的铁面无qíng,童延简直不可置信,“聂先生……”莫不是要换个法子折腾他?

  对面的男人却抬手示意他话题到此为止,接着侧头瞟一眼门口,声音一下沉了好几度,命令似的说:“进来说话!”

  童延:“……”外面有人?

  果然有人,聂铮一声令下,进来的是郑总监。

  接下来,童延见识了长幼颠倒是怎么回事。

  以前倒还没什么,如今知道了郑总监是聂铮的亲哥,这种直接的错乱感真是挺逗人乐。

  但童延自己尚有一身官司,哪敢真乐,裹成木乃伊的那条腿伸平,另一条腿屈着,脸埋在抱住膝盖的胳膊里头,眼珠子悄悄地在这两兄弟间梭来梭去。

  病房里,聂铮坐着一张再简单不过的靠背椅就有大佬样,还抱臂,一动不动地用眼神压迫着郑总监。

  郑总监带着一脸尴尬的笑,眼神一顿乱晃,左边、右边、地上、窗外,反正就是不跟聂铮对视。

  童延:“……”长见识了,这人在聂铮面前比他还怂。

  好半天,聂铮终于开口,话是对郑总监说的:“说你的打算。”

  郑总监当即松了一口气,瞟一眼童延,对聂铮说:“眼下还没什么要紧,毕竟童延下一部是公司的戏,跟外边人争不着什么。就算刘导那片子播出来,他露了脸,又没代言又没其他什么,外边就算传他家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来传,比如他同学邻居什么的,随便公关一下就传播不出去。”

  这是实话,之前郑总监为刘导那戏开播惴惴不安,其实也只是担心童延露脸后,外面风声传到聂铮那,聂铮公事公办地gān脆把人弃用了。

  毕竟是商人,谁不知道及时止损?

  童延这才明白,这两兄弟对峙这么久,是因为他。

  他听明白了,他现在这qíng况就怕跟外边谁竞争资源,有利益冲突,人才会出力揭他的短。

  忍不住问:“我这qíng况到底多严重?”

  郑总监说:“你的问题是这事知qíng者太多,别人要攻击你,可以发挥的范围太大。比如,她们那行除了陪酒还陪药,有的甚至还贩药,她还带过小姐,这么多年就真没给客人带过一两回?她沾手过,那你呢?就算你没有,那也是毒犯的儿子,这个意义又不一样了,毒是多严重的事,你自己明白。这只是基本手段。”

  “而且对公众把消息压得再好,代言厂商可是一个赛一个的jīng,这样说吧,就算你红了,代言方面也别做太高的指望。”

  这时聂铮开了口,“说解决方法。”

  童延顿时打起jīng神。

  郑总监瞥了下聂铮,“得有金主替他担着,担到什么程度?让他对手后面的庄家觉得,跟金主之间的来往利益,超过竞争资源的收益。”

  童延心里叫了声完。

  好半天,郑总监目光又转向他:“即使这样,你也不太适合走偶像明星的路了,一夜爆红那种更是不用想,名声大血薄,扑了就难站起来,风险太大。你的方向,要么一直演公司投拍的戏,要么就得是那些bào力获益者不轻易跟你竞争的,或者靠手段也不容易得到的。”

  童延:“……”艹。

  郑总监又说:“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让你家里人从原住处搬出去。有问题吗?”

  童延忙摇头。

  这时候聂铮对郑总监说:“这事jiāo给你办,找个离医院近的地儿。”又看向童延:“你们那块儿,应该一年后才会拆迁,现在出去租住,你能说服家里人?”

  童延连忙说:“出去租房没问题,拆迁跟我们没太大关系吧,房子不是我们自己的。”

  房间里安静了。

  谁能想到三代都是本地人,居然连个住处都没有。

  聂铮倒没出声。

  郑总监说:“那房子不是你便宜外公留给你外婆的?”

  窗外阳光很是炽烈,童延被刺得眯起眼,他磨了磨牙,“那老鳏夫跟我外婆领结婚证前,趁房改把房本写到他前妻儿子名下了。”

  行,所以房子还是便宜舅舅给自己继母住的。

  郑总监愣了半天,虽然指着长辈的财产不应当,但童延家长辈,从他外婆到他妈真都是一个样儿,过日子没有半点打算。童延他妈真是白当了一趟小姐,到如今房子没有,积蓄没有,出点事全靠十八岁的儿子。

  回城车上,郑总监没敢大声吭气。

  果然,车从医院的花园开出去,他听见聂铮冷冷地说:”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解释什么?为什么童延的家庭背景资料上做手脚。

  郑总监眼睛瞟向窗外倒退的苍翠糙木,沉吟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像我舅,我妈跟我舅是龙凤胎,他眉眼也多少有些像我妈。”

  提到老聂的qíng史,两兄弟都用半分钟的沉默表达恶心。

  聂铮自不用提。

  郑总监恶心的点在哪?他母亲姐弟俩居然都被这老流氓染指了,他发自内心地感谢童延没顶着这张脸对老聂谄媚。

  片刻后,聂铮说:“那些事你是故意做的?”

  事qíng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遮掩,郑总监说:“刘导那戏都要开播了,我总得探探你对那孩子是个什么态度。”

  当时,他带着童延去抢已经定给肖白骅的角色,除了替童延踩小白花一脚,就是想看看聂铮对这孩子到底能回护到什么程度。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孩子明知自己有那么严重的短板,居然还能跟聂铮闹翻。

  没个大背景罩着,童延最多只能混到个十八线,在往上就是血雨腥风了。

  不过,那个时候,童延闹不闹翻已经不重要了,聂铮依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个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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