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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46)

  郑总监没想到事到如今,居然还能峰回路转,他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聂铮了。

  第28章 小shòu

  次日下午,病房。

  童延靠在chuáng头,对着手里的电话好声好气说瞎话,“对对对,房子是我找的,保姆也是我找的,你带着老太太先搬,给我留个屋就行。我托了小田去帮忙,对,就上回帮我拿行李那个。搬家公司也是我托他找的……什么?不贵,……我还能gān什么,都是拍戏挣的,没做坏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郑总监扬了下眉,平常这孩子在他面前要么就是没正形,要么几句话不对就炸,对谁做小伏低时那笑都是蒙了层什么似的腻味,算计只差没写在脸上。

  到了这会儿,围观童延跟亲娘通电话,才看清这孩子真掏心掏肺时是个什么样,话是编的,但那心肝都要贴上去的cao心模样可不是装的。

  哪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分明是个在家里顶着梁柱的男人。

  “行行行,我是小王八蛋,回来任你收拾。我这不是急赶着补戏吗?前天晚上到了外景地,才想起租房的事还没跟你说,别等我,等我回来又是半月,那房租可就白瞎了……什么?我手上有钱,你甭担心。”

  放下手机,童延抹了把汗,朝郑总监看了眼。

  接着,伸手抓住拐杖,撑着身子下地,望郑总监旁边一坐,“总监!大人!”

  郑总监手一抖。

  转头,童延那神色说是讨好吧,又还透着几分认真,眼睛清亮清亮的,“您看,小田去了,就按我刚才套好的词说,行吗?”

  郑总监忍笑道:“说点好听的。”

  童延想都没想,“您老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明摆着是要答应的事,郑总监又不想应得太痛快,“行吧,我考虑考虑。”

  接着就是周一。

  这两天聂铮没再亲自往医院去,手里握了多少东西身上就担了多少人的生计,身为公司目前的决策者,把接连几天的时间全花在一个艺人身上,对他来说是非常不现实,也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事。

  上午十点半,例行的董事会议结束,聂铮又跟一位董事在走廊聊了几句,回到办公室,见郑总监在等着他。

  正值三伏,但房间冷气开得很足,透着一股跟时气格格不入的凉,聂铮进屋后索xing把窗子开了一扇,对郑总监说:“坐。”

  郑总监先跟聂铮说了下《大荒》拍摄经费审核的事,半个小时后公事说完,又提到童延,“那孩子还真没打算告诉他家里人实qíng,连受伤的事,到现在还瞒着他妈。”

  聂铮眼光还停留在报表的一组组数字上,“正常。”

  那晚得知可能要手术,那孩子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签字,为什么?怕家里人受惊吓。这种秉xing,指望不上他亲自开口对母亲说:我以后的发展要一直为你之前gān的那些事买单,所以,咱们才搬家。

  想到这儿,聂铮又补上一句,“不用担心,他还有野心,就算不明说,也有办法让家里人不坏事。”

  郑总监笑了声,“我就是觉得,他年纪不大,人xing还玩得挺复杂,他算计外边人时可半点不含糊,对家里人还挺孝顺。”

  聂铮没说话,正如他前些天的认识,负着那种出身带来的不公,童延仍想给自己杀出一个公平,是这孩子身上还剩下的骨。

  但有了这条骨,依然不能否认童延被养歪的事实。

  童延找公平的办法对别人可不太公平,而且甚至让人觉得没道理可讲。这孩子像什么?野shòu。

  童延那些行为的本质是什么?

  用全部力量守护自己窝里的同类,对外则是,想法设法地掠食。

  周三,童延出院。除了腿还得打两周石膏,身上其他伤恢复得差不多了,脸上那条划伤血痂脱了,从眼尾到下巴有一长条平平的白痕,乍一看没什么,认真瞧还是能看出。大夫还是给他开了盒去疤药。

  来接他的除了小田还有聂铮的司机。

  小田办事挺利索,搬家的事儿一天就解决得漂漂亮亮,还把童艳艳弄得赞口不绝,前几天晚上,童延跟他妈通过电话,总之,童艳艳对新住处还挺满意,当然,他这番大费周章,童延估计他妈不满意也不能说出来。

  在病房收拾的时候,叶琳琅的父亲来了,童延让小田和司机在外间等了会儿,把那天收到的一包钱还到叶父手上。

  叶父推了半天,还是收下了。

  童延知道自己需要钱,所以这钱还得有些ròu疼,但拿着更不慡,抓心挠肝地不慡。同样让他觉着拿着不慡的,还有聂铮砸到头上的那十万。

  有病,真是有病。

  可能怨念太大,上车一坐稳,童延嘀咕出了三个字:“我有病。”

  小田一听忙着搭腔,“小童哥你好着呐,这腿过十来天就没事了,你就放心吧,脸上那伤也没事,我还想等你大红大紫沾沾光呐。”

  听到有人奉承,童延心qíng微明媚了些,立刻笑出来,“你就扯吧。”

  但这明媚里头又带着一股子蛋疼的忧伤,大红大紫,眼下真是chuī牛bī了。

  就他这qíng况,按郑总监说的,混个十八线就是安全线到顶。

  甘心吗?不甘。

  真指望聂铮会给他担着?拉倒吧,小白花才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冲着被他得罪过那几回,聂铮不雪藏他就已经是格外施恩了。

  自己闷声不语了好大一会儿,再回神时,车已经快进市区。

  童延立刻对司机说,“哥,待会儿你就把我送到我家旧房子那吧,我回去取点东西,晚点,自己回新家。”

  见小田要张嘴,急赶着补了句,“去拿点自己藏的东西。”

  这算合qíng合理了吧,合qíng合理地不让人跟着。谁知司机一听呵呵笑,刚出马路口就打轮把车头转了一个向。

  童延往窗外一看,“哥,你错方向了。”

  司机从后视镜给他匆匆一瞥,十分慡朗地笑着说:“没错,去聂先生家。聂先生吩咐我,要是听见你提出回旧居,就直接把你带回去。”

  童延懵了:“……!!?”

  童延为什么回空出来的旧房子?原因再简单不过。他每次受丁点伤,童艳艳都哭天抢地塌了天似的,就他现在这瘸腿样,还不如在旧居空屋子里待几天等拆了石膏再回去,大家安生。

  这想法没跟人说,打死他也没想到聂铮在这儿等着他。

  二十分钟后,童延再次站在聂铮豪宅的庭院里。

  司机帮他把行李提下车,他拄着拐杖傻愣愣地望着面前华丽雍容的小楼,这次感觉不是他第一次来时的艳羡,也不是前一次离开时的望着就觉气势压人。

  而是……是什么呢?

  楼上的窗子像是眼,门廊下大门像是张嘴,整栋楼都像是在得意洋洋地嘲讽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简直屁话,他为什么又回来了,那得问聂铮。

  如此一来,聂铮这天晚归,脚刚踏下车就看见门廊下站着一个人,跟童延第一次来的那晚一样。不一样的是,童延这次还拄着根拐杖。

  见人都一瘸一拐地往自己这边来了,聂铮把脚步加大也加疾了些。

  两人还隔几米远时,他听见童延叫了声:“聂先生。”

  久违的聂先生。

  聂铮嗯了声,略微放慢脚步,就着残障人士的速度一块儿往屋里去,垂眼看看童延的腿,“好些了?”

  童延人还在往前蹭,眼睛一直狐疑地朝他看着,“好多了。”

  上阶梯时,聂铮很有风度想要扶一把,可是童延笑了下,也没笑开,“不用。”接着就当着他的面,用拐杖撑着地,蹦跶几下,跳上去了。

  聂铮知道这孩子疑惑什么,因此进了客厅,把童延安置到沙发坐下,然后自己也在男孩对面落座。

  见童延那条打了石膏的腿好像怎么放也不是,伸手把脚凳给他推近了些,“搁这儿。”

  童延也没虚推,果断把腿搁上去了。

  望着男孩执着等待答案的眼神,聂铮直来直去地说:“你什么都不用想,让你来就是让你好好养伤,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终究是公司的艺人,明白?”

  童延又笑了,点点头,“明白。”这一层答案他知道。

  但老板把一个小艺人,还是得罪过自己的艺人带回自己家养伤……

  童延笑容转瞬即逝,“我要注意些什么?”比如养好伤用什么姿势待宰之类的……

  聂铮也觉得话必须事先讲明白,于是严肃地说:“做你自己的事,不要在意别人。”

  童延呵呵笑,“……我知道了。”这算是……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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