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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囚楼_鹿夭大人【完结】(22)

  江楼点了点头,忽而转过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笑:“红色鸢尾。”

  凌落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江楼终于肯对他笑了,清醒过来这么些天,连话也不肯同他说,他还以为以后就这样了,每天夜里抱着他睡觉,心里总是微微发酸。他害怕这样的江楼,像是空气一样随时会从眼前消失,这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不只是针对江楼的变化,更是他自己。

  凌落清楚地知道失去江楼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连想都不敢去想,每天只能bī自己打起jīng神讨好江楼,祈求有一天他能忘记那些伤痛,重新接受这个新的他。

  他心里没有底,也不知道这种磨人的状态几时能结束,但是他愿意等,哪怕花上一辈子。

  现在他终于看到这些天来唯一一个笑容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鸢尾花这么讨人喜欢。

  “红色鸢尾吗?明天我就让人去买!”

  江楼点了点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瞥了一眼他微微泛红的手,又迅速将脸转过去,轻飘飘地说道:“以后不用这么急着来找我——”

  “怎么了,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凌落收回因为着急下车被车门夹到的手,连忙站起来问道。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连见面也不行了吗?这些天……都没有做过那种事了,不是他不想,而是江楼似乎很不愿意自己碰他,每次亲他都会被毫不留qíng地推开,凌落腆着脸跟他睡在一起,没有允许更是不敢动他分毫,夜里实在熬不住了只能胡乱揉搓几下,再看那人,仍然是冷淡如水的。

  凌落时常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回想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年,qíng浓时经常是一天要做好几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睡在一起过,自己——自己身下这东西怎么会放过他呢?小腹涨的难受,凌落伸手轻轻碰了碰江楼苍白的脸,猛然惊觉他似乎从来没有在qíng/事上得到过快感。

  这种想法一经浮现就势不可挡,凌落细细回想他们做/爱的细节,愈想愈是心惊。好像一直都是自己bī迫他行那事,自己是舒服了,连江楼有没有she过jīng他都不知道。天——自己竟忘了这档子事,他于是又想起来那个疼痛屈rǔ的夜晚,心里悔意一层骇过一层,难怪他总是不愿意,想来是疼怕了罢——

  “我是说,你不用这么着急,我不好好地在这儿么,哪儿也去不了的。”江楼抱着小软猫站在他跟前,稍稍偏了头看他复杂的神色。

  “喵。”小猫舔舔舌头,跟在后面弱弱地叫了一声。

  凌落张了张嘴,舌尖gān涩什么也讲不出来,是啊,自巴黎那趟自己就一直提防他,虽说那次参与的人都被处理了,不过总还是放心不下。家里吩咐盯着他的人不下于20个,想来——他大概是知道的!

  凌落眼底闪过一抹难色,他咽了咽口水,不待他开口,江楼却笑着往他跟前走了走,轻轻说道:“红色鸢尾需要配上药液,稍后我让人拿给你,照着配一些先用着。你记着——那花不像人,它是不会死的,鲜丽明艳,永远都是最好的状态,将它存在心上,就像看到我一样。”

  第37章36

  好像自打小软猫来到了凌家,江楼就更接受了凌落了一些,虽然还是抗拒那事,不过若是凌落qiáng求,他也不会一直推拒,凌落尝到了甜头,便日日求着他做那事,只是他注意到了江楼仍然不会she/jīng,任他如何挑逗拨弄,那地方还是恹恹的,没有一点抬头的迹象。

  他自此也就不去管了,终究还是年轻气盛,虽说心里疼惜,下身却总是灼热地让他无法去思考,夜夜颠暖倒凤地这么过着,转眼日子渐热,又到了一年夏。

  这日江楼却是难得的好兴致,眉眼弯弯的看着凌落,轻轻说道:“我想去看看他。”

  凌落有些愣怔,转而便懂了他的意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凌落眸色更深了:“去看他做什么?”

  他是不大想再见到阮臣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憎恶,却更像是逃避,然而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其他人有此类的qíng感,他一直是个感qíng单一的人,要么在意,要么无感。因此也就不能对江楼以外的人存在任何感qíng,不管是憎恶还是逃避,终究是存在某种羁绊的。他不愿意有,更不愿意承认,哪怕是一点点。

  江楼抿抿唇往他怀里靠了靠,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凌落早已在他这儿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现下见他叹气,想必是不大开心的,只是不开心也不肯说,只闭了嘴不再说话,似赌气更似试探。

  如今的凌落是舍不得他有半点不如意的,就算要他的命,大概也是会好好考虑他的要求。

  又是一个qíng至骨髓的人,只是这一次悲哀与否的控制权在自己手中——然而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这个人这颗心,全挂在要他命的那个人身上。

  阮臣低头搅玩着chuáng单,偶尔抬头朝门口张望几番,眼角眉梢都藏着思念。别人看不出来,江楼却最清楚不过了。

  自两年前来到凌家,他就知道这个人存了什么心思为凌落出生入死,每次负了伤也不见落下分毫,jiāo给他的任务总是做的最漂亮——跟他的人一样漂亮。

  江楼拍了拍他的手,心里渐渐溢出难过的qíng绪,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十分难得的qíng感了。

  “你在等谁?”

  阮臣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记忆大概是有的,因为江楼在他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妒意。

  “他没来吗?”阮臣双手捧住脸颊,像是叹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又突然笑了起来,大声说道:“没一个好东西!哈哈哈,我就知道,没一个好东西!”

  纵然已经知晓了阮臣现在状况不好,自己也见过许多次,但是每次看到他这副反复无常的样子,江楼还是会略微的吃惊。他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胸口渐渐沉重了起来。

  “阮臣,”江楼低头靠近了点,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阮臣像是愣住了,迷惑不解地看着江楼有些悲伤的脸,突然歪头笑了笑,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手,喃喃道:“你不来了,他更不会来了。”

  这么呢喃了一会又将脸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来——是要跟他结婚了吧?你们要去哪里生活呢?去天国,还是去地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楼愣住,抬头去看阮臣,却见他整个人都变了模样,瞳孔里浓浓的全是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郁结的怨气,直要将他整个吞没。

  江楼吓了一跳,他对他的过去不甚清楚,自然不知道这冲天的怨气从何而来,若说是因为那个人,岂非牵qiáng了,这么多年了,竟一点也没有露出来么?

  阮臣却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轻蔑,他捋了一把银色的头发,恍然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微微上挑的眼角满是嘲讽。阮臣对着江楼笑了笑,整个人透着难以言喻的孤独。

  “我给你说说他的未婚妻吧。”阮臣缓缓开口,充满诱惑的语调有着不容拒绝的魔力。

  江楼胸口堵着一口气,这会儿脑子混乱不堪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突然变了样,是早就好了呢,还是一直没好?

  江楼虽然对凌落的未婚妻不感兴趣,但是却觉得附和下去说不定能让阮臣心里好过点儿,他这辈子大概是没有如意过的,不qíng不愿从来都没有用处,一直被命运bī着往前赶,如今走不动了,却落下这么个qíng形。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清醒的日子,现在顺着他,全当哄他开心了。

  江楼给他接了一杯水,轻轻笑道:“好啊。”

  阮臣勾起嘴角,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伸手将江楼拉近了些,在他耳边说道:“我给你说说,她是怎么死的。”

  第38章37

  江楼打了一个激灵,怎么死的,难道不是车祸吗?两年前的那场车祸,不光是他的未婚妻,自己的父亲也死于非命……

  江楼心里敲起鼓来,隐隐有些不安,说不上来的心慌,好像这件事跟他有关似的。他侧过脸去看阮臣,对方却是一副玩味的表qíng,微挑了眼角打量他泛白的脸孔。

  “整个人都被撞的飞了出去——若不是使了些手段,谁能有那么大劲儿?”

  疗养院向来讲究gān净,刷白的墙壁纤尘不染,连chuáng铺也是对称整齐的,真让人怀疑院长是不是严重的qiáng迫症。另外还有一条好处——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非比寻常,有人说是为个人隐私考虑,当然也有人说是防止里面的人发病吵到别人,总之人被隔在墙壁外面,是什么也听不见的。

  凌落等的有些心急,江楼这次进去的时间太长了些,长到他不得不担心他的安危——大家都知道这座疗养院里住的是些什么人,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何况还是他这样本就心存恶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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