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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囚楼_鹿夭大人【完结】(5)

  他的私生活极其乏味,兴趣爱好几乎空白,唯一喜欢的就是待在实验室里研制各种奇怪的药。

  何林原先跟着凌老爷子在部队当军医,退休后就来到了凌家接私活儿。

  他是江楼的私人医生。

  他对江楼身体了解的甚至比凌落还要多,每一片受伤的肌肤,每一块结痂的疤痕,何林闭着眼都能摸出来。

  反复折腾,全年无休。

  “老师你去哪?”阳光清慡的少年自器材中间抬起头,目光有些疑惑。

  何林回头笑了笑:“有事。”

  “可是实验还没做完呢,”

  盛因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盖住了何林:“谁找老师?”

  何林看着实验室里新来的少年,大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天真的光芒,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江楼的场景。

  他闭着眼仰躺在chuáng上,似乎是被折腾的狠了,浑身都是青紫的,破碎的白衬衫衣不蔽体地敞着,上面一片一片都是血。

  何林吓了一跳,之前从没在凌家见过他。

  也没见过被弄成这样的人。

  何林走上去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少年突地就睁开了眼瞪着他,白皙gān净的脸上红色的掌印若隐若现,鲜艳的,诱惑的,跳动的。

  他挣扎着想躲开何林的手,刚一偏头就是一阵龇牙咧嘴,何林看到鲜血从他嘴巴里淌了出来,一丝一丝地流向他黑色的头发,再从发梢滴落到洁白的chuáng单上,慢慢凝聚成一小团红晕,花朵般喧哗地绽放着。

  何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凌少爷让我来的。”

  “哈,”

  少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整个身子都耸了起来:“他还会管我的死活?”

  浸染了鲜血的嘴唇看上去有些肿胀,嗓音是沙哑低沉的,音调却微微上扬,带着点少年特有的青涩与骄傲。

  “这……”

  何林垂着眼睛,有些束手无策,这少年看上去似乎很抗拒别人碰他的身体,可是伤成这个样子,不做处理的话很容易感染细菌。

  正准备开口劝解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撞在坚硬的墙上就是砰地一声,随即一个冷冰冰地声音自身后响起: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何林心头一慌,条件反she似的去看chuáng上的少年,却见他微微躬起了身子,似乎在颤抖。

  何林忙回过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来的匆忙,忘记带消炎药了……”

  真是个烂到家的借口,何林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哪有医生出门不带消炎药的?

  果然凌落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chuáng边一把将少年拽了起来,顺手抽了他一巴掌又将他摁在chuáng上:

  “给我躺好!”

  少年的脸迅速肿了起来,肿胀的嘴角又开始流血,他睁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骄傲又怨毒地盯着凌落。

  这种眼神似乎激怒了凌落,他揪着少年的头发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伸手就来扯他本来就破碎不堪的衣服。

  何林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跟着凌老爷子枪林弹雨几十年也没有这么惊慌过。他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手伸到半空中就被凌落恶狠狠地瞪住了:

  “滚。”

  少年的脸被压进枕头里,何林看不清他的表qíng,但是可以听到他近乎窒息的呜咽,低怨的,压抑的,却又透露着那么点不屑的抗争意味。

  何林咽了咽口水,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关上门的瞬间一声绝望又悲戚的哭喊幽幽地飘向何林这边。

  穿胸而过,直击心灵,一辈子也忘不了。

  何林推开门就看到江楼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气喘,□□在外面的皮肤青紫一片,一样破碎的白衬衫,一样鲜红的血渍。

  一年以来总是如此,每次都是折腾到快要死掉,然后把他叫过来收拾。

  何林看着江楼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突然就有些心痛。

  他为了那件事已经承受太多了。

  “凌少爷。”

  何林恭敬地走过去,将医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如往常一般的蹲下来给江楼检查伤口。

  “别动。”

  凌落走过来推开何林,自己抱起了江楼,将他放到chuáng上解开衣服,才让何林过来。

  何林有些惊讶,但马上就被心疼取代了,他看到江楼敞露的腹部正在往外渗血,伤口有些於肿,已经开始发炎了。

  很显然是被踢的,还不只一脚。

  凌落的身手他虽没有见识过,但看着江楼伤痕jiāo错,新伤连着旧伤的身子,猜也能猜个□□分了。

  何林取出仪器跟上去,仍然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凌落指示。

  凌落嗯了一声,坐回到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给江楼测量,输液。

  “江少爷犯了哮喘,”

  何林有些哆嗦地开口,扎了好几次针也扎不进去。

  江楼已经太瘦了,何林托着他的胳膊,就像是在托着空气,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

  又因为失血过多,整张脸都是透了明的白,越发的,像个死人了。

  可是他的眼睛还睁着。

  即使身体痛到了极致,马上就要休克,江楼还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林,

  “我要活下去。”

  何林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紧张到出现了幻听,他快速朝旁边望了一眼,见凌落闭了眼似乎在养神,忙将耳朵贴上了江凌的嘴唇,灼热的感觉让何林头皮一跳,心中就是一阵激流涌过。

  “我要活下去。”

  江楼清浅的呼吸喷在何林耳朵上,声音就这么晃进了他的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痛。

  何林给江楼输上液,转身看了看凌落,面上是想说又不敢说的神qíng,畏畏缩缩,却又带着那么点期待。

  凌落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江楼似乎有些缓和的脸色,站起身走到他跟前:

  “你想说什么。”

  何林推了推眼镜,将手放在衣摆处捏了捏,终于抖着唇小声说道:

  “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凌落转过头,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波澜,他盯着昏迷过去的江楼,面上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林跟他离得很近,两个人的脸不过半米的距离,但是很奇怪,何林觉得此时的凌落是模糊的,看不清表qíng的。

  何林突然有些害怕。

  但他确实是位用药的高手。

  比如说----

  输液不过两天,江楼就可以下chuáng走动了。

  他穿着白色衬衣坐在卧室的飘窗上,肤色由透白转为健康的红润,黑色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

  如果没有脚上碍眼的镣铐,跟正常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何林坚持每天给江楼输液。

  他对凌落说,江少爷身体还没有好透,这每天的药物剂量是少不得的。

  他对江楼说,好孩子,上帝保佑你,你会活下去的。

  他对自己说,这些药物无色无味,谁也发现不了。

  他对上帝说,我罪孽深重。

  第6章06

  凌落摸着江楼一天比一天硌手的身子,心中就迷惑了起来。

  往常gān他的时候,凌落喜欢使劲搓他的背,在那些细腻的皮肤和硌手的骨头之间,还有血,还有ròu,摸起来总归是舒服的。

  现在呢,为什么他看起来健康的很,面色红润,人也显得比以往jīng神。

  可就是不长ròu,似乎也没有血了。

  量身定制的白衬衣穿在身上,没几天就整个大了个号,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让凌落生出一种无措来。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像是费尽心机得到了一个宝贝,那个宝贝却总是不愿意老老实实跟他上chuáng,每次都要捆了手脚狠狠地抽他nüè待他才肯做。

  久而久之,yù望也扭曲了似的,这种变态的行为已经养成了习惯。

  凌落看着江楼,就会想起他的反抗,他的骄傲,他的不屑,还有他的冷淡。

  他厌恶这样的江楼,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他。

  于是他越来越bào戾,越来越残忍,越来越嗜血。

  也越来越喜欢折磨江楼。

  喜欢看他被bī的痛苦不堪又无法反抗的样子,喜欢看他蜷着身子趴在自己跟前虚软无力的样子,喜欢看他再也无法拒绝让自己上他的样子。

  喜欢gān他,凌/nüè他,bī他哭,bī他笑,bī的他一切的一切都按照自己想要的来。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搂着怀里的江楼,突然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盯着他的脸,产生错觉般的,似乎这个人全身的血和ròu都长到了脸上去。

  他的身子,他的手,甚至他的xing/器,都在迅速地消瘦……

  凌落抱紧江楼,将脸贴在他脸上,有些凉,但呼吸还是均匀平缓的,再摸他的心脏,那里的跳动也很有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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