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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枪,走火!_绝世猫痞【完结+番外】(63)

  我在厨房里点火烧水准备下饺子,燕详和马库斯在客厅支好了折叠饭桌,摆好了碗筷等着开饭,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这个电话打了很久,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轰隆隆的我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十分钟后燕详进了厨房,说:“公司有些事,我要立刻回去处理,老赵马上过来接我。”

  “啊?”我放下手里的笊篱,见他神色凝重,疑惑地问:“怎么了?很严重?”

  “生意上的事儿。”他没有细说,走过来捏了个饺子,chuī凉了塞进嘴里,含含糊糊说:“嗯……真好吃,以后常给我做啊……别担心,小事儿,只是时间有点赶。”

  “哦,老赵过来还得几分钟,你先吃吧。”我没有追问,飞快地给他盛起一碟饺子,放在餐桌上。

  燕详吃了刚一半,电话又响了,这次他没接,按掉了,拿了玄关衣架上的大衣和围巾,说:“小树,我走了。”

  我有些不舍,我们见面才刚一天而已,他又要匆匆离开了。

  “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他看出了我的不舍,犹豫了一下说:“跟我到S市住几天,收假了我送你回X市,我们可以住小林家,闹他和霍晓京去。”

  “你还是先忙正事吧。”我说:“再说马库斯还在,我不好扔下他一个人。”

  燕详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那算了。我的事qíng基本搞定了,节后民政局法院什么的一上班我就提离婚协议,最晚元宵节去X市接你,我们去古镇看花灯。”

  听到能和他一起看花灯,我心里也高兴起来,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面颊:“等我。”

  “嗯。”

  燕详跟马库斯道了再见,出门而去,大门“咔哒”一声关上了,我有些失落,昨晚的一切忽然感觉跟一场梦似的,要不是他吃了一半的饺子还在餐桌上,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来过,真的要离婚了。

  “陈?”马库斯疑惑地问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对他笑笑:“我们吃饺子吧。”

  我回到厨房接着下饺子,马库斯站在厨房门口:“他是你的爱人?”

  我点了点头,马库斯说:“以前都没见他来看过你。”

  “他在另一个城市。”我说:“平时工作也很忙。”

  “他人很好。”马库斯对燕详的印象不错,大概是他教他学会包饺子的缘故吧,接着又说:“看得出你们很相爱。”

  我笑着点了点头,马库斯还要说什么,门忽然被敲响了。

  “可能是有亲戚来拜年了,拜年是中国特有的风俗。”我跟马库斯大概解释了一下,饺子刚好熟了,我忙着捞出来,便拜托他去开门。

  几秒种后,我听到门开了,接着是马库斯略带点意外的声音:“哦,权先生,您好。”

  居然是权念东。

  上次转院的时候,我说的话算是比较绝,他这次说要来T市看我,本以为只是客套一下的,没想到居然真来了,而且还是大年初一。

  说真的一听见他的名字我的心qíng便立刻晴转多云,但人来都来了,也不能赶出去吧,无奈还是出去跟他打了招呼:“权哥,chūn节好。”

  “过年好。”他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早上才参加了市里的团拜,本来想买点年货再来给你拜年的,又怕赶不及跟你吃晚饭。”微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小磁坛:“还好家里正好有一坛上好的花雕,全当是年货吧,虽然你不会喝酒,过年应个节没关系吧?”

  “谢谢。”我道了谢:“你先坐,我们包了饺子,一起吃一点吧。”

  他一看到马库斯的时候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很快恢复了从容,对我温和地笑笑:“真巧,花雕就饺子很不错啊。”又换了英语对马库斯说:“尝尝中国的huáng酒吧。”

  我接过了磁坛到厨房找工具开酒,权念东跟着我进了厨房,在水龙头上洗了洗手:“真香啊,你包的?”

  我不置可否,从橱柜里找出几个玻璃酒杯,权念东接过了,在水龙头上冲洗:“一转眼都一年了,还记得去年这时候,咱俩吃完火锅看电视,看着看着你就睡着了,枕在我腿上轻轻地打鼾,样子好玩极了。”

  我笑了一下没搭话,他又说:“晚上还想去放烟花吗?今天早上走得急,没来得及买,不过吃完饭去买也行,刚才我在路口看见烟花摊儿,问过老板,他说他要卖到午夜十二点。”

  “算了。”跟他单独出去未免太过危险,我拒绝了他的建议:“今天雪大,到半夜不一定能停,太冷了。”

  权念东没再说话,停了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关水龙头,径自呆呆站着,任自来水哗哗空流。

  我伸手过去关了水龙头,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小树,你是不是特恨我,特讨厌我,恨不得永远都见不到我?”

  他语气萧索而又悲伤,带着些浓的化不开的痛楚,纵然我确实曾经恨他,讨厌他,这一刻仍忍不住心里一软,淡淡说:“都过去了。”

  权念东松开了我的手,说:“以前我带给你的伤害,即使怎么道歉也抹不去了是吗?”

  “权哥,有些伤口即使愈合了,还是会留下疤痕。”我说:“大过年的,咱们别说这个了,吃饭吧,饺子要凉了。”

  晚饭吃的十分沉闷,大约是看出我和权念东之间有些不对劲,马库斯话也很少。

  我没什么酒量,只应景地喝了几口,权念东也不劝酒,沉默地自斟自饮着,饭倒吃的极少。

  血光之灾【大修】

  饭后我在厨房洗碗,权念东端着一杯花雕倚在厨房门上看我,我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便问他:“酒店订了吗?临江大酒店?”

  “没”他说:“住你这儿行吗?”

  “住不下。”我说:“马库斯住小屋,我住大屋。”

  住我家?开玩笑,他敢我还不敢。

  厨房里陷入了沉默,我手下不停地洗着碗,很快就收拾妥了。权念东喝完了酒,走过来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洗完后却不离开,关了水站了半晌,忽然低声说:“小树,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他问得突兀,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抬起手看着手里亮晶晶的沾满水滴的空杯子,他叹了口气,忽然笑了笑,说:“这些年来,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事,位子越坐越高,心态不知不觉间就变了吧,越是想要的东西反倒越是不懂得怎么去得到,一出手,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泛着些黯淡的波光,即使隔着薄薄的镜片,也看得出其中的落寞与痛楚。

  不可否认,这样的他是我所从未见过的,也是微微让人有些心悸的,但,那些他曾经加著于我的伤害,那些曾经因为他而一片黑暗的日子,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释怀,纵然将他当做朋友也是绝不可能,像今天这样生疏而客气的应酬已经是我的极限。

  何况,就算到了现在,他仍旧是在讲“得到”,“得到”我,或者“得到”爱,而不是付出,不是呵护,不是成全。

  我怔了少顷,思忖着想要说些什么,劝他不要执念早点离开,或者珍惜真正喜欢他的人,可还没等开口,他便倏然间张开了双臂,从背后将我紧紧拥在他宽阔的胸前,下颌贴着我的耳廓,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在我颊畔,说:“我真后悔,如果早一点……早一点带走你,保护你,让你远离燕详,一切就都不同了吧……”

  其实早晚都没有关系,他和燕详从本质上就根本不是一类人,燕详聪明但不yīn险,霸道但不独断,爱我但给我尊重,即使少年时曾经为了亲人踏入黑道,但他内心的正义感从未泯灭,一有机会便断然抽身,放弃多年经营转做了正行。

  而权念东则恰恰相反,从一开始他就把我当成工具,当成拉拢燕详的筹码,即使认识他在先,我也不可能被他那种浮于表面的虚弱的关心爱护打动,继而爱上他。

  他的怀抱让我感觉分外难受,内心刚刚升起的少许不忍也被他这个qiáng制xing的拥抱重又压了下去。

  “权哥,在我这里花功夫没什么意义。”我挣脱了他的怀抱,对他一贯的qiáng硬和自作主张反感透了:“或者你还是应该把关注放在身边那些真正爱着你的人身上。”

  也许是真的醉了,他轻易被我推开,脚步甚至有些踉跄,退开了两步,哑声说:“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意义?什么叫‘把关注放在身边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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