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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背的拥抱_眉如黛【完结+番外】(11)

  吃饱了就牵牵手,实在花好月圆四下无人了,才搂一搂。

  端阳老问我:「gān嘛这么躲躲藏藏的?」

  我两只手做出老虎扑人的姿势,吓唬他:「万一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想想,怕了吧。」他直乐,怎么看也不像怕了的。

  到后来,他弄到了美术室的钥匙,到了晚上,我前脚摸进去,端阳后脚跟进来,一个转身把教室门反锁了。

  我正忙着摸椅子在哪,他突然开了灯,教室里一片雪白,急得我直叫:「戴端阳!别让巡楼的……」没等我骂完,端阳就识趣地把灯关了,大大小小的石膏像和画架重新隐没在黑暗里。我揉了揉脖子,扶着椅子一点点坐下去,眼前一片漆黑,只听见端阳的脚步声异常清晰,一声声朝这边走来。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又用力揉了揉,好不容易才从黑暗中辨认出模糊的人影。端阳停在我而前,摸到桌子,一用力,撑坐了上去,两只长腿把我困在中间,他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阵,然后落在我脸上:「嘿嘿,抓到了。」我脸上发烫,气喘吁吁,眼前金星直冒。是他把头一点点低下来,侧着脸亲我,我一把搂着他的后颈。

  端阳的手突然使劲,差点把我整个人都拎起来,椅子乱响了一阵,我连忙按着桌子,一只脚撑地,一只脚跪在椅子上,他的手这才松了,我们轻轻抱在一块,嘴巴安静地贴着,半天才分开。

  「钱宁。」端阳睁着眼睛,压低了声音叫我。

  我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戴端阳过了会,往后坐了坐,把外套脱了,然后用小腿踢了我一下:「你也脱。」我瞪他一眼,低头开始解衬衣的钮扣,然后是鞋带,最后双手都停在裤子拉炼那,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问他:「别人真进不来?」

  端阳闷笑起来:「我发誓。美术室就这一把钥匙。」我这才把裤子脱了,端阳在一旁添油加醋:「钱宁,反正我是不怕。」我垂着脑袋,半天才嘀咕了一句:「窗帘拉好。」刚一抬头,就看见戴端阳已经脱了个gān净,大大方方地站在那,伸手一摸,才发现肌ròu硬邦邦,并不单薄。

  他发现我在看他,咧嘴一笑,把我的手盖在手心里,摆了个姿势,低声问我:「像不像大卫。」我憋笑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使劲摇头。

  他居然看清了,一下子扑过来,大笑着吼:「再给你一次机会,像不像!」我捂着头,他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像不像!」我一直在闷笑,半天才哑着嗓子一迭声地求饶:「像像像像。」也不知怎么就滚到了一块,我仰躺在桌子上,他俯看着我。我再怎么发了狠地想翻身,被他一按,都像个肚皮朝天的王八,无论如何也翻不过来。他倒是很高兴,眼睛发着光,上下其手,埋头苦gān。

  我哑着嗓子说:「戴端阳。」

  他没应,把头埋在我肩窝,啃鸭脖子似的,咬一口,扯一扯,又松开。我又疼又痒,耐着xing子又叫了一次:「戴端阳?」他「唔」了一声,脑袋渐渐地往下滑,停在胸口,舌头用力一舔。

  我浑身抖了一下,使劲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弄开,气喘吁吁地问:「cao,凭什么是我在下面?」端阳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你躺着……舒服……」说着他又把头埋了下去,双手抓着我两条腿,用力一掰,腰一挺,挤住我两腿中间,眼看着他pào台装载到位,老子却差点咬碎一口牙。

  正要拿拳头说话的时候,端阳忽然抬起头,黑暗里,那双眼睛仍是乌黑发亮,他伸出一只手,在我右脸上来回摸了两下,小声说:「别怕,一点都不疼。」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还嫌不够,在摸过的地方啾地亲了一口:「我会对你好的。」我算是彻底认栽了,拳头没了力气,自己松了手。

  从小看上这么一个人,天南地北各自东西地十几年过去,他也看上了我,我知足吧。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dòng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我一人占了三项,换别人早到cao场上,挥着衣服嗷嗷嗷嗷地去跑了,我还争个什么劲。

  这么一想,我就躺平了,闷闷不乐地喊了句:「来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他呼吸声跟着急促起来,把两根手指头硬挤进去,我痛得都没声了,肚皮绷得紧紧的,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他没发现,还在往里深入,没一会就抽了手,拿真家伙捅进去。连我自己都听到噗地一声闷响,他还在满脸堆笑:「怎么样,不疼吧。」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出神入化。

  是骡是马拉出来遛遛?我眼前发黑,脑袋里就一个念头,是马。

  缓了好一会,我才重新看清了眼前的东西,端阳已经开始动了,他身上湿湿的,全是热汗。

  我一手按在他肩膀上,想让他别动了,可使不上力气,桌子本来就旧,被他撞了两下,像老鼠似的吱吱吱乱叫,简直要散架了。

  没熬几分钟,下面已经完全没了知觉,我真没想到有人能这么毒,别人拿吸管cha可乐瓶,他能拿可乐瓶cha吸管,真够狠的。

  戴端阳又撞了一下,搂着我的腰想把我抱起来,嘴里说:「钱宁,我们换个姿势。」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像死尸一样闭着眼睛。

  他折腾了半天没能把我两只腿环到他腰上,只好悻悻地作罢,继续低着头,一边在我胸口大狗似的舔来舔去,一边用力冲撞。

  我心里忽然在想,要是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没跟别人试过,他是不是会稍微顾念一下彼此的qíng分,不会在这破教室,我们好好找间房,他也温柔,我也配合。

  不要像两条路边发qíng的野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闭着眼睛,闷哼了一声,一股热流一滴不漏地灌在里面。他睁开眼睛,嘿嘿笑了好一阵,又抬起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轻轻的,把我粘在额头上的浏海都拨到脑后。

  他忽然说:「钱宁,怎么了?哭了?」

  我一扭头,把他的手拨开:「刺激的。」

  端阳愣了半天,似乎并不喜欢这种答案。我咬紧牙关,一点点撑坐起来,又推了他两下:「愣着gān嘛,穿衣服,回去了。」他被我兜头盖脑地骂了一顿,脸上的喜色都没了,闷不作聋地在黑暗中穿好衣服。正要帮我穿的时候,被我赶了出去:「你别弄,戴端阳,你出去守着。」他小声说了句:「那我在外面等你。」

  我听着脚步声哒哒哒响了几步,琢磨着快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连忙又喊了一句:「别开灯!」他没应,只是轻轻地带上门。我这才从桌上光着屁股爬下来,刚直起腰,就「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疼得鼻涕眼泪全流了出来。

  黑忽忽的教室里,什么都看不清,我勉qiáng弯着腰,探着手,在地上来求回回地摸我的衣服,我忘了扔在哪了,只能满地的摸。

  端阳在门外小声叫我的名字:「钱宁,我能进来吗?」我红着眼眶,胡乱抹了一把鼻子,都站不稳了,嘴上还要冷嘲,「你别婆婆妈妈的,倒胃口。」这个时候,我终于摸到了我的裤子,急忙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胡乱一套。又掉头去找衣服,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气喘吁吁地扶着桌子,用手在桌面上抹了一把,满手都是铁锈的腥味。

  我心里难受得厉害,又急又怕,只想找点什么把桌子擦gān净,别留着丢人现眼了,可偏偏两手空空,实在没办法,只好拽长了自己的袖口,在上面胡乱地擦了几把,又一瘸一拐地跑去开了灯,看看有没有留什么印子。

  我在这破教室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把桌子椅子一样样摆回原位,这才关灯出去。

  走廊上空dàngdàng的,我呆了几秒,才看到抱着膝盖蹲在门边的端阳。

  我眨着眼睛,想让眼泪别掉出来,连自己也弄不明白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我拿脚踹了他两下,骂他:「gān嘛?别装死,回去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一瘸一拐地使劲迈腿,拼命走,生怕他看扁了我,幸好他走得也不快,就这样沿着糙坪走了一段,我实在走不动了。

  他回过头的时候,我正靠着墙喘气,发现他在看我,赶紧扭过头鼻孔朝天,满不在乎地冲他摆手:「我看月亮呢,好大的月亮,戴端阳,你自己先回去吧!」他犹豫了一下,冲我小跑过来,在我身前蹲下:「我背你回去。」我脸突然烫得厉害,手足无措,只知道一个劲地推他:「有人看着呢。」端阳仍杵在那里:「这么晚了,没人,上来!」他看我不动,想了想,突然把外套脱下来,兜在我脑袋上:「保证没人知道是你。」我这才伸出手,被他背到背上,嘴里还想分辨一句,端阳你不明白。

  被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端阳你不明白。

  我哑着嗓子骂他:「你知道什么。」

  他没吭声,五十多公斤的重量压着他,他还能走得稳稳的。我眼前黑咕隆咚,被衣服盖着头,只觉得像坐轿子似的,山路弯弯绕绕,什么都看不见。他就是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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