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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by孔恰【完结+番外】(158)


御剑立即道:“你别信他。他巴不得你天天来,趁机撬我的酒喝。”拍开泥封,注入银壶,信手放入一个四方温鼎之中,热气一烘,满室酒香。巫木旗嚷道:“天地良心,老巫是关心小锡尔,何尝是肖想你的私藏!”一边极力撇清,一边凑在冷酒坛边,扇了扇坛口酒气,大大吞了口馋涎。屈方宁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巫侍卫长变着花样取巧,其实是为了自己打算,盼我拦门的时候放他一马。”御剑随口道:“我原知他意不在此。”提起银壶,给他满满斟了一杯。那酒色泽清碧,有如chūn水照人。浅酌一口,五脏六腑暖洋洋的,如沐chūn风。屈方宁满饮一杯,赞道:“怪不得将军不肯轻易许人,的确是天下无双。”御剑道:“江南小户人家嫁女儿的酒,滋味倒还不差,只是欠了些劲道。”提起酒壶,替他续了一杯。屈方宁仔细端详,道:“颜色也好看。从前将军教我念诗,有一句chūn来江水甚么的,大概也就是这般模样了。”御剑哂道:“合意就多喝几杯。”见他酒杯已空,便重新给他斟上了。
帐内暖热,屈方宁的斗篷早已脱下挂在一旁。几杯酒下肚,体慵目饧,两颊飞红,嘴唇更是娇艳yù滴。身上衣服被酒气一熏,香气袭人。御剑隔着一张小小团桌自斟自饮,闻到他身上的香气,心中一动,抬起头来。只见屈方宁轻轻晃着手中残酒,嘴边带着淡淡笑容,一缕长长的头发垂在腮边,灯下看来,当真是艳若桃李。他心中暗想:“chūn水再美,也比不上你。”
巫木旗趁他们斟酌细品的工夫,早就囫囵喝了一大碗,口中嚼着大块牛ròu,胡乱赞道:“好酒!”听屈方宁说起从前,忽道:“小锡尔,你这两年怎地不来了?你与我们将军多年jiāo好,既是师徒、父子,更是极好的朋友。虽然娶了老婆、生了小毛头,往日的qíng义也不见得就淡了。从前你天天在这里时,与我们将军下棋、谈兵、念诗本子,那是何等快活?自从你搬出城去,他话都少了许多。唉,你不知道,我们将军十次喝多了酒,倒有九次是念叨着你的。”
屈方宁乌黑的眼睛微微一动,笑道:“是么?将军要是有心眷顾旧qíng,怎地常年又不在鬼城,连作请的机会也不给人?”
巫木旗挥手道:“这是两码事,怎能放在一起说?我们将军不论身在何处,都把你记在心里。去年还特意开山起铁,给你锻造了一……”
御剑喝道:“老巫!”伸脚在他屁股上一踹,斥道:“满嘴放屁。还不滚出去!”
巫木旗抚臀呼痛,踮脚跳着出去了。临了还向屈方宁咧嘴一笑,道:“他是拉不下这个面子,不是老巫放屁。你坐!我再弄几个菜来!……”嗷嗷叫唤声中,已经去远了。
御剑才向屈方宁道:“他嘴里一向没个正经,你别信他。”
屈方宁应了声:“我理会得。”举起银刀,一片片割开面前一大块煮得半熟的羊ròu。
巫木旗不在面前cha科打诨,二人之间便沉默下来。炭火细微的燃烧声中,银刀相撞声异常刺耳。屈方宁将切好的ròu片烫了一烫,盛在御剑面前的碟子里。御剑微一颔首,却不曾下箸。少顷替他斟满了酒,屈方宁道了声谢,却也不再执杯。
御剑酒意渐去,嘴里一阵苦涩:“我跟你之间,也尽于此了。”自嘲一笑,刻意开口道:“你儿子病好些了?”
屈方宁也颇不自然地答道:“已经好了,不是什么大病。绰尔济爷爷说他这几天见不得一点儿风,只得严严实实裹了,放在大帐中叫人看管。这孩子从小身子弱,看着可怜得很。”
御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一点头,便不再开口。过了半晌,屈方宁问道:“适才在岸边见将军演练枪法,不知将军身上大好了么?”
御剑只得道:“好了。多谢挂怀。”
屈方宁看着手边酒杯,道:“是我该多谢将军才是。将军救了我xing命,我心里是很感激的。等阿葵病愈,我和……一定再来向将军道谢。”
御剑止道:“不必了。细算起来,只怕我欠你的还多些。别说我如今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就是……我也是心甘qíng愿。”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便自悔qíng意太重,恐怕是僭越了。看屈方宁时,果然表qíng有些僵硬。他暗自懊恼,转念之间,却又苦笑释然:“我瞧你瞧得比自己的xing命还重,你心中自然知晓。我又何必要隐瞒?”
此时巫木旗手托菜盘,一屁股顶开帐门,见二人之间气氛尴尬,好奇道:“将军,小锡尔,你们怎地一动不动,坐禅么?”
屈方宁神色才恢复正常,笑道:“坛子都见底了,我们好心好意等你,你怎地不领qíng?”
巫木旗这下急了,立马扑在团桌前,将酒坛抄在手里,对嘴灌了个底朝天,拍胸叫道:“好险,好险!”忽然瞥见桌下另一个酒坛,抱起来一摇,顿时大喜过望:“哈哈哈,你尽唬人!这一坛还没开封哪!”
屈方宁半打趣道:“你不来,我们喝酒都没滋味。行不行?”
巫木旗大为乐意,大大夸耀了自己一番,说到后来,舌头都已经大了,还挣扎着说个不住。须臾第二坛也已落肚,屈方宁起身告辞。巫木旗拉扯道:“你就在这里睡,也是一样!”又指御剑道:“你从前……下雪天,也是跟我们将军一起睡的。”
御剑嘲道:“胡说八道。”命侍卫驾了马车,送屈方宁下山。见风雪大作,另叫人送了一件黑氅出来,让他披上。巫木旗夺过马鞭,一叠声叫着:“我送你!”酒气迷糊,就往车座上爬去。他身上负累极多,动作又笨重,瞧来真是万分滑稽。
御剑立在车旁,却半点也笑不出来。见侍卫替屈方宁打开车厢,心中只想:“要是换在从前,我绝不会放你回去。”
屈方宁已经搭住了侍卫的臂膀,忽向御剑道:“将军几时回那边去?”
御剑不明其意,道:“明年开chūn。”
屈方宁微微一点头,道:“将军不在这里,以后想跟将军喝一杯酒,可就千难万难了。”跳上车座,进了厢门,侍卫向御剑一躬身,将两扇车门牢牢关上了。巫木旗胡乱呵斥了几声,歪歪扭扭地驾着车离去。
车子在风雪中渐行渐远,山回路转,终于不见,雪地上只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
御剑在寒风朔雪中站了许久许久,最终抬步时,连小腿都已失去知觉。帐中炭火已谢,酒菜都已冰冷。他在团桌旁坐了片刻,见屈方宁先前喝过的酒杯中还有少许残酒,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去,举杯一饮而尽。冷酒入喉,却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呆坐半晌,才机械地站起身来,向寝帐走去。手一触到帐门,便察觉不对,厉声道:“是谁?”
只见chuáng头一盏牛油灯下,一个人正静静地坐在chuáng沿,身上的大氅脱在一旁,灯光照得他身上雪白的军服忽明忽暗。
他一瞬间如坠梦中,手停留在帐帘上,竟忘了松开:“……我以为你回去了。”
屈方宁在灯光下动了一动,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准备回去的。只是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缓缓解开了喉结下的纽扣,撩开垂在耳边的头发,将那片妖异扭曲的刺青显露在御剑眼前。
“将军之前弄丢的一样东西,我来送还失主了。”

第87章 还chūn

帐中一刹那静谧无声,只有烛影轻轻摇曳,将他乌黑秀媚的眼睛遮挡在黑暗之中。
御剑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雪白的脖颈,一颗心跳得全身发烫,声音也是嘶哑不成言:“什么东西……?”
屈方宁松开领口,嘴边仍带着笑意:“将军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御剑喉头上下一动,屏住呼吸向他走去。每向他靠近一步,便觉脚步沉重了一分。这短短十几步路程,背后已经汗得透湿。待自己高大的yīn影将他笼罩,才缓缓跪蹲下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怕自作多qíng,会错了你的意。”
屈方宁低头与他对视,鲜红的嘴唇轻轻一抿:“将军一生纵横天下,还会有害怕的事?”
御剑自嘲一笑,握住了他垂在chuáng面上的手腕。手掌与他温热的肌肤一相触,胸中qíngcháo无可遏止,就着半跪的姿势将他紧紧抱住:“……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回来。”
屈方宁与他额头相抵,眼睑似乎也有些发热:“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自己走过来了。”
御剑极轻一笑,触着他冰冷的鼻尖,迷恋地看了他一会儿,嘴唇缓缓贴上他通红的眼角,将他深深地抱进怀里。
虽说送上门来,免不得还是有些害羞。屈方宁仰面躺下、由着御剑压在他身上时,别扭地将脸转向一旁:“……太亮了。”
御剑挥手灭了油灯,重新回到他身上。解开他花纹繁复、香气盈人的上衣时,只见屈方宁咬着嘴唇,小声瓮瓮地说:“我忘了,你看得见。”
御剑动作停了下来,在旁摸索了一下,将一件物事放在他手掌心里。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用这个。”
屈方宁掂了一下,似是绸带之属。他有些始料未及,握了片刻,忽然有些想笑。
御剑抽他腰带的手一顿,道:“笑什么。”
屈方宁摇头道:“没有。”察觉腰上的束缚还在,轻轻指了一下羊脂白玉带扣:“这里,左边。”
御剑顺着他示意之地探手过去,拨弄了两下,才将带扣解开。他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将他外衣除下,留下贴身的丝罗小衣,便不再动手。自己却是衣冠整齐,连肩章领扣也未摘下。
屈方宁细不可闻道:“你也……脱啊。”
御剑片刻才说了声“嗯”,坐起身来,脱下衣物。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楚,只觉qiáng烈的男xing气息在chuáng上弥漫开来,顿时有些不适应,将眼睛瞥向一边。
御剑俯下身来,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他的鬓发,顺着抚摸到他的肩膀:“冷不冷?”
屈方宁不知如何作答,暧昧地唔了一声,忍不住缩紧了肩上的肌ròu。
御剑卷起他软薄的衣物,与他肌肤相贴。屈方宁与他硬朗的小腹肌ròu一触,心头倏然一跳。察觉到他胯下之物已经硬挺,隔着一层丝裤抵在自己腿上,愈发口gān舌燥,连手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御剑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有些生硬地抱住他的背。屈方宁微微一躲,两条腿qíng不自禁地动了一动,穿着袜子的足尖伸直绷紧,打在了他小腿上。
暗夜中传来他沙哑的声音:“……你长高了。”
屈方宁鼻腔骤然一酸,咬住了一边嘴唇。御剑俯身亲他的唇,先是轻触般吻他,在他嘴唇和脸际厮磨。继而试探般探入他口中,索取他温软的舌尖。屈方宁急促呼吸,眼睛飞起一层湿意,嘴唇也随之张开,迎合他由温柔转为浓厚的深吻。御剑呼吸逐渐加重,亲吻也开始具有侵略xing,带着酒与炭火气息的手从他脸颊上滑到耳边、脖颈,逐渐来到腰际,解开了他丝裤的系带。
屈方宁给他吻得面红耳赤,搂住了他的脖子。感觉丝裤被扯住一边褪了下去,层层叠叠的堆积在股间。大腿被他灼热粗壮的巨物顶得发痛,后腰也被扶了起来。御剑在chuáng头摸索了一下,继续在他鼻尖、下巴亲吻。屈方宁一抬眼睛,就听见他低声喘息道:“没有……算了。”
这句话含糊不清,但屈方宁从前与他夜夜欢好,灵犀尚存,一瞬间便领悟过来,发出一声含混的鼻音。御剑低头yù吻他喉结,只觉他的手向旁一动,握住了自己右手,放在了嘴边。他还没反应过来,指腹上传来一阵舌尖舔舐的湿热,继而指尖被深深纳入屈方宁口中,直至食指和中指都湿漉漉的,才被他不好意思地移开。
他怔了一刹,才觉胸口一阵浓烈之极的怜爱洋溢开来,在他眉毛上轻轻一吻,才向他xué口探去。屈方宁忍着不适,任他的手指在体内辗转碾磨,撑开、扩张,让他柔嫩的肠壁由gān涩而至湿软,才退了出去。他后庭嫩ròu与御剑微湿的顶端一碰,顿时害臊得不能言语,难耐地挺动了一下。
御剑哑声道:“痛就说。”挽起他一条腿,扶住自己硬涨yù裂之物,一分分顶了进来。屈方宁一挣扎,便立即停下,等他适应了才继续深入。到连根吞入之际,两人身上都是汗涔涔的,整张chuáng上白气蒸腾。
屈方宁身体久未承欢,虽然不久前与屈林鬼混了一夜,但二者之间实在无可比较,只觉肚脐之下一阵酸软,xué口张得几乎合不拢来。御剑深深埋入他体内,jīng身阳筋在他内壁上一下下搏动,感觉极其鲜明,喘息也比以往重得多,与他相贴的小腹热不可言。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抽cha了一下。屈方宁紧紧攥住chuáng单,准备咬牙忍耐。孰料御剑顶弄了十余次,又突兀地停了下来,神色有些难堪:“太久没……”
屈方宁有些想笑,又有些尴尬,只得装听不明白,调整了一下腿的位置。
御剑解嘲般道:“太久没碰你了,看着你的脸都……”停顿之后,抵在他身体里的东西愈发硬得厉害,退出去少许,忍着轻轻cha了他两下,肌ròu更加绷紧,速度也逐渐加快。
屈方宁身体还没适应,只觉得腰身酸软,后庭麻痹,刚有了些缠绵的意思,就察觉御剑喉中发出一声压抑的重喘,整根东西从他体内倏然抽出,顶在他冒出细汗的臀后,剧烈地跳动了几下。继而后腰一片热滑,空气中布满jīng液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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