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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_兮光【完结】(74)

  罂粟懒得推来搡去的,直接提条件:“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白染沉吟片刻,认真说来:“挺难,要先成为内人……唉,为何打我?”吃痛轻抚惨重拳被蹂|躏的手臂。

  罂粟脸红怒道:“我还嫌下手轻了,谁叫你乱说话的?!”

  白染长叹着舒一口气,眸光转暗:“真心话……外人不好办的事,必然要先成为内人才好下手……”

  等到罂粟qiáng行压下脸上的cháo|红,发生冲突的四人已经离开,悻悻然道:“都怪你,我连结果怎么样都没看到。”

  白染轻飘飘甩一句话:“我觉得你的计划有可能成功。”

  罂粟大喜:“当真?”

  白染道:“等下可以去找李垣试探一二。”

  罂粟不解:“为何是他?”

  白染轻哂:“他的母亲,不问他问谁?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罂粟说不出话来,心里略微泛酸,不解白染怎么忽然大变样……

  ☆、第五十五章

  李垣正在他自己房中,费了一番功夫才哄住心惊胆战的宁儿。宁儿哭的累了,顶着泪痕斑驳的脸躺在小榻睡觉。罂粟来时在门外喊的那一嗓子,吓得李垣立刻跳出去迎接,顺便提醒罂粟切莫喧哗。

  罂粟脸皮一红,懊悔离开滇南后一直在这种小事qíng上多有失礼,希望别被认为没教养才是。

  李垣不敢走远,怕宁儿醒来并不见他又要哭闹,便也不打算将罂粟白染约在他处,稍走几步到了庭院,压低嗓音问:“找我何事?”

  罂粟偷觑了觑白染,确定他不会代为开口,径直道:“有几件事问你,关于姑姑的。”

  李垣狐疑了一下,眸光一沉不知做什么打算,却也没直接拒绝,礼貌道:“但说无妨。”

  罂粟说话之前先瞧四下是否无人,尤其徐思是否就在近处。好在老天爷这次站她这边,顿时松一口气,问:“我想知道你母亲的一些旧事……”

  “旧事?”李垣不知这旧事到底要追溯到多旧。

  罂粟道:“就是在徐家的一些旧事……”她本想多加几句限制,话到嘴边还是放弃,李垣肯不肯说还是待解之谜。

  李垣皱了皱眉,看在罂粟眼里果然就是不qíng愿。在徐家的事上,白染是外人,在徐太傅徐思以及李垣身上,她这个外人又何尝不是不折不扣。

  “……母亲从来不提这么旧的旧事,不如你直接问二舅。”

  “这……”罂粟直觉李垣这是故意不说,继续偷觑白染找对策。眼看白染又装成木头,无奈之下暗地里戳了他一把,谁知全然于事无补,木头人当的彻底,分明没感受到这一记。

  “没骗我?”罂粟继续确认。

  李垣失笑反问:“谁会将伤透心扉的一些事常挂嘴边……”

  “但你不会一无所知,不如告诉我吧?”罂粟又劝。

  “的确略知一二。”李垣轻叹:“是我无意间听到的,那时才几岁,睡得迷迷糊糊中听二舅与母亲起了争执,唯记得一句话,母亲说她父亲当着她的面扼死了她的母亲……”

  罂粟顿时结舌,愣了半晌。徐太傅扼死继室一说并不被满城风雨的流言囊括,白染也是头一次听说,也跟着罂粟愣了片刻,着实也想象不出徐家宅里还藏着这等秘密。此事若发生在寻常人家,按照当朝律例,管你杀人杀的占不占理,都免不了惩罚,尤其是当官的。却是徐太傅实在位高权重,自有多方高人保他无虞,一条xing命也没在他身上留个显而易见的污点。

  白染跟着扫一眼罂粟,心想她的那个“万一”是不会发生了。于子女而言,无论母亲犯了什么错,哪怕杀人放火,也不该由父亲动手,何况是生生扼死在自己眼前。怅然叹一口气,拍了拍罂粟:“走吧。”

  李垣眸光抑郁,默看二人背影,很久之后呼出两个字:“天真……”

  走在路上,罂粟怅然感叹:“我果然还是一厢qíng愿,这下笑话闹大了。”

  白染总算回神:“来日方长,总归会有机会。”说这话,无非是句无关痛痒的安慰。“适时放手,一切自有天定,你就别去戳他们血淋淋的伤。”

  罂粟难掩失落,轻道:“你信天定,我可不信!师父先说天定我活不过十年,我咬咬牙活过来了,后来又说天定我活不过二十年,我不一样也挺过来了。”

  白染大惊:“这……怎从未听你说过?”

  罂粟不甚在意的嘿嘿一笑:“我以为你能猜出来,我一个身有剧毒的人,又不是卫楚天生的,到底能活多少年?能像普通人一样?别看认识后我一直活蹦乱跳的,指不定忽然就一命呜呼,小时候师父对我简直是寸步不离,怕的就是这……”

  肩上忽的一紧,罂粟只觉蓦地被转了身,眨眼间就落在白染脸前,戒备道:“你想怎样?!”

  白染急道:“我要你将关于你的一切告诉我,事无巨细!”

  罂粟失笑道:“二十多年的旧事,这可就像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你确定?”

  白染红着眼冷瞅一眼,接下来便携着她飞身回房。按着罂粟坐下后,竟变得从容不迫,先换来侍女送一壶新砌的茶水,紧跟着坐在罂粟对面,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罂粟未料他会变成这样,心里一半是感动一半又觉得好笑,暗自接受了所谓天意弄人的感叹。

  白染对她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这完全是她一手造成。二十余年来,全天下唯有四人得知这一秘密,一个是师父,一个是青菀,一个是卫楚,一个是赵七。师父来不及对外透露,也不可能对外透露,卫楚不是多嘴之人,自然不会对外透露,至于青菀赵七,均被她要求承诺不得对外透露。

  至于今日|她主动透露,虽不在预料之内,却也在计划之中,迟早都要表明了的事。认识这么多朋友,总不想一走了之被他们嫌弃。索xing说明了,逢年过节还是收一些纸钱花花,顺便接济一下师父,未尝不可。

  侍女送来茶水,得白染吩咐后,虽有狐疑却也当真退的远远的,脚步声歇时已然出了院子。

  白染倒了一杯茶,默默推到罂粟眼皮底下:“喝一口润喉,开始。”

  罂粟正小口啜饮着,听他这话险些呛到,着急吞下浅抿的一小口茶,拧眉道:“你这是打算把我当成罪犯一样审?”

  白染虽不言语,眼神却稍微变的柔软一些,又揉了揉太阳xué,努力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极端别扭的微笑。罂粟叹气道:“其实没啥好说的,我不过是一个夹在许多大人物之间的平凡人,本身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我胸怀大志一些,指不定还能借身边这些大人物也成为一个相当的的大人物,可惜啊……现在想也晚了,我隐约觉得那里开始不对劲,或者是师父对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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