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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心火燎原_剪风声【完结】(42)

  我完了。

  连一辆银灰色豪车驶来停在身侧也没注意。

  车门打开,孙道然探出半边身子,朝何风晚chuī一声口哨。

  她迅速回神,不发一言地矮身坐入副驾。

  便也没有看到后方的江鹤繁,他沉默地注视他们离去后,手脚冰凉地打了一串喷嚏。

  车内暖气充足,何风晚让严寒拘。禁的四肢总算宽慰似地松弛下来,但一张脸仍紧绷绷的。她直着眼睛朝前看,一字一顿地问:“不知道孙总让我见谁。”

  孙道然斜着眼睛溜她:“那么严肃gān什么?你吃错药了?”

  何风晚不说话,心里做好了和他摊牌的决心。

  孙道然以为唬住她,笑笑:“别急啊,到了你就知道。”

  车子驶往他位于市区的花园洋房,那一带是清幽静谧的富人区,夏日绿荫合抱,苍苍沉郁,阁楼的尖顶隐现。这一季叶片凋落,冬青树与爬墙的攀援植物骑士般固守绿意。

  孙道然一路就没停过笑,嘴角永远上翘,好像赚了多么丰厚的一笔。

  下车后,他戴上针织帽,皮衣领子紧紧束起短脖子,用下巴示意何风晚走前面。

  房门于几步外紧锁,眼看何风晚要停下,孙道然抬头扬声大喊:“Darling!”

  一道无比欢快的“来啦”闷在墙里,听得出是尖细的女声。

  没等何风晚反应,门打开,姜洲龄小动物撒欢一般跑来抱住了孙道然,嗲着嗓子说:“亲爱的,怎么才回来呀?等你一下午了。”

  何风晚惊呆了,仿佛眼睛都不是自己的。

  葬礼上姜洲龄哭得一度快要晕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秦炜衡头七未过,她居然已经找好下家。

  姜洲龄回身看见何风晚,同样吓得一愣。只有孙道然没事人一样搂过她的腰,催促她进屋,何风晚心事重重地跟在后头。

  “随便坐啊!”见何风晚梗着脖子立在厅堂沙发旁,孙道然有些不耐烦地招呼。

  见她始终盯着进进出出的姜洲龄,他看去的眼里满是轻诮:“她和你可不一样,只要钱,相处起来特别省心,我就喜欢这样的。”

  何风晚这才转向孙道然,看他肥厚的嘴唇一开一合:“你看起来好像特别喜欢钱,其实要的是爱,我有没有说错?”

  何风晚不吭声。

  孙道然接过姜洲龄新沏的热茶,chuī了chuī,“你们都相处那么久了,总不至于一点进展都没有吧?”

  “我今天过来确定,是不是只要帮你拿到钱,从此就和你没关系了?”

  孙道然眯眼:“你话说得好奇怪,好像你和我有过关系似的。”

  何风晚双唇紧抿,暗暗攥紧拳头,对他言语上的轻薄不予理睬。

  “你不想搞清楚你哥哥怎么死的吗?”

  何风晚拿眼刀朝他凶狠地剜去,回答的气势却单薄:“我会搞清楚的。”

  “你想感化他?”孙道然说着,嘴刚递到茶盏边缘,忽然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qíng,“哦,你爱上他了,gān脆就不计较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晚晚果然还是少女呀~

  感谢琳儿和燕归巢的霸王票。昨天的红包都发啦,周末愉快o(* ̄3 ̄)o

  第31章 31.(捉虫)

  何风晚脸上罩着机警, 提防着不愿对他透底, 目光冷森森的:“我怎么样你不用管, 你就说行不行。”

  “行不行?我记得一开始说好,你接近他一为帮我拿钱,二为帮你自己搞清楚真相。结果你现在不要真相了, 还想着帮我拿钱, 我他妈真是感动啊!”孙道然yīn恻恻地笑, 转动手上的翡翠戒指, 温润俗气的光芒闪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奶油香味,姜洲龄在厨房烤饼gān。

  她的白色连衣裙曳地,有紧窄的收腰和泡泡袖方领,领口缀满繁复的蕾丝, 长发刚洗过chuīgān披散着, 宛如童话里的公主。对于何风晚的到来, 她始终如惊弓之鸟,不时踱来看两眼,不知道这位不速之客什么时候才走。

  姜洲龄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过去有秦炜衡做靠山, 成天趾高气昂。

  眼下知晓新靠山跟何风晚也有瓜葛, 她气焰骤然消散,悄声悄气地来问孙道然有没有吃晚饭, 完了不忘顺嘴和何风晚提一声。

  何风晚回敬一个白眼。

  她们之间细微的小动作全让孙道然看在眼里,便笑:“怎么?难不成你还怪她不守丧?那个秦炜衡就是好人了吗?因病去世只是对外界的jiāo代,哪里会有事先没一点风声, 突然就走的病?何风晚,你不会那么单纯吧?我真是白教你……”

  “你住口!”

  最后三个字戳痛何风晚的神经,仓皇打断他。

  她确实受过孙道然的恩惠,他诸多的点拨让她圆熟地游走于时尚圈,融为她xing格的一部分。

  但她不想留下“孙道然作品”的烙印。

  “还怪我当年只买了机票就不管你了?要是没吃过那两年的苦头,你不过也是泛泛之辈,哪像现在……”孙道然起身绕她一圈,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说:“简直完美。”

  他那估量货物价值的视线让何风晚浑身不舒服,后退两步,冷笑:“如果我那两年没扛住,倒了怎么办?”

  “那就说明我看走眼喽!投资嘛,总会有风险。”

  厅堂顶灯明明是柔暖的光线,她只觉得锋利如直切而下的薄刃。孙道然分明就是找条走狗,还非要时时以救世主自居,一想到这些,何风晚直犯恶心,猜自己眼睛现在一定是血红色。

  她忍住了,没有发作:“我也不是没有为你做过事。”

  接连拿下两次四大时装周秀霸,攒了些名气后,孙道然给何风晚接过几次饭局,与他生意场上的伙伴笼络关系。那几次何风晚不知酬劳多少,事后只分得少许。就连有江鹤繁参与的那场,确实开出七位数的支票,可其中三分之二都要返给孙道然。

  “你认为那就是为我做事?那你清白还能留到现在?我有无数次机会对你下手,我下手了吗?挑中你,从一开始就为江鹤繁。”孙道然说着,豆子大小的眼瞳凶光一闪,音色凛然,“你别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我!”

  何风晚十七岁时从孙道然那得知江鹤繁。

  听说他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无论读书、从军还是经商,一路为人侧目。学生时代他就是晚熟的男生,对桌箱大把炽热的qíng信视若罔闻,等差不多开窍了,又把心无故封锁。家里长辈几次为他联姻,都被放了鸽子,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时孙道然说到这,唇角慢慢上翘:“其实哪里是‘无故封锁’,他杀了人拿禁。yù赎罪,图个心安理得。这种肯对自己下狠手的人最可怕,你敢去招惹他吗?”

  何风晚尚且稚嫩的脸上毫无惧色,声音也嘹亮:“我怕什么?他要是真杀了哥哥,我就要他一命换一命。”

  孙道然大笑:“你算错了,到时候你也逃不掉,是两条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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