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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电影_三月春鱼【完结】(155)

  陶树慢慢挪到客厅,沙发上还套着防尘罩,他不便取下来,将就着坐了下去。

  费时宇在旁边的饭厅打电话,房子大又空旷,低低的回音让语句听不太真切,依稀是些“怎么处理”“用什么药”之类的话。

  打完电话,费时宇径直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陶树不知道该干什么,摸出手机胡乱地划着。

  手机也快没电了,什么也干不了,陶树划拉了两下,又把手机放下了,望着窗外的路灯光发呆。

  还好费时宇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盒子。

  “这是什么?”陶树看着盒子好奇地问。

  “药箱,把脚放茶几上。”费时宇坐在了陶树旁边,小心地拉着他的裤脚慢慢向上卷。

  裤子很宽松,卷到大腿也不紧。

  费时宇轻轻把陶树膝盖上的纱布揭开,两个膝盖被药液染得黄黄的,但愈合状况不错,不红不肿,并没有因为陶树今天的折腾影响到缝线。

  费时宇拿个垃圾桶接在陶树膝盖下面,拧开了一个玻璃药瓶,比划了两下,没倒下去。

  “这是干嘛呢?”陶树问,“你要……吓唬一下我的伤口?”

  费时宇脸上出现了一阵空白。

  “直接倒上去,你会不会疼?”他抬眼看着陶树。

  “啊?不会啊,已经快要拆线了,护士姐姐每天拿着棉签往上面戳都没事儿的。”陶树说完微微地把膝盖往上屈了一点,“你看,其实已经可以弯了。”

  “别瞎动。”费时宇按住了陶树的腿,拿起药瓶往伤口上慢慢倒。

  陶树嘶了一声。

  费时宇的手一下不稳,大半瓶药水都冲到垃圾桶里去了。

  “不是说不疼吗?”费时宇收住手,皱着眉头问。

  “是不疼啊,”陶树缩了缩腿,呲了呲牙,“但是凉。”

  费时宇松了松手腕,干脆把另外半瓶全倒在了陶树另一个膝盖上。

  陶树转了转腿,药水凉凉地粘在腿上,不太舒服。

  费时宇又拉过陶树的右手,打着圈儿把绷带拆下来。

  陶树的手掌向里窝着,展不开的样子。

  “这种伤,以后会影响手掌活动吗?”费时宇打开一瓶新的药水,慢慢冲着手心。

  “医生说影响不大。”陶树反着说,没说完全没影响,那就不算撒谎。

  他惯于去想事情好的一面,也怕费时宇再晾着自己。

  费时宇慢慢把干净的新纱布缠到陶树手上,怕他痛,缠得有些松。

  “背上的伤怎么样了?”费时宇扔掉空药瓶,问陶树。

  “背上的我看不见,护士说也好得差不多了,除了一条比较深的口子,其他的过段时间都可以拆线了。”陶树不知在想什么,抬手用食指点了点费时宇的膝盖。

  “脱衣服。”费时宇说。

  “啊?”陶树错愕。

  “在这儿脱还是去浴室脱,选一个吧,”费时宇抬了抬下巴,“上药。”

  陶树的脸腾地就红了。

  “在这儿,还是去浴室?”费时宇又问了一遍,“我开了地暖,不会冷。”

  “去浴室吧,我自己……”自己好像够不到,陶树搓了搓脸,“我自己够不到后背,你帮我看看吧。”

  费时宇打开了浴室里所有的浴霸灯,照得陶树有点晃眼。

  他把羽绒服和围巾都脱在了客厅沙发上,松松垮垮的卫衣还好脱,卫衣里的毛衣就不太好操作,再加上背上的伤比较重,陶树不太敢抬手,怕牵到口子再把缝线崩了。

  费时宇拿着药箱进浴室的时候,陶树正背对着门坐在马桶盖上,脖子上堆着一坨衣服,整个头都裹在毛衣里,正用手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上拔。

  他的背挺得很直,上面盖着一大片纱布。

  看着卫衣领口翻出来的水洗标,费时宇才发现,陶树穿的是自己那天拿过去的卫衣,围巾好像也是自己那天一起拿过去的。

  他突然想起了那条自己没收到的短信。

  费时宇,我想你了。

  陶树的想念,具象成了穿着自己的卫衣,围着自己的围巾,跑来找自己的行为。

  费时宇走过去,把陶树头上裹着的衣服拔了起来,露出他乱蓬蓬的,柔软的头发。

  “你进来啦,”陶树抱着手臂看着他,上下揉搓着露出来的皮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羞饬,“我手不太方便,也不太好抬手臂。”

  费时宇摸了摸陶树的头发,手指插进发根,动作轻柔地帮他捋顺翘起来的发丝。

  陶树的头发很长了,费时宇向后捋着,再长一点就可以扎个袖珍版的马尾了。

  费时宇的手顺着头发落在陶树的后颈上,轻轻揉着,陶树舒服地眯了眯眼,渐渐放松下来,嘴里哼哼着。

  费时宇的手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我揭纱布了。”费时宇手往下,摸到了纱布边缘有些打卷儿的医用胶带上。

  “好,”陶树对着眼前的瓷砖点了点头,又安慰费时宇一句,“没事儿的,不会疼。”

  纱布轻轻揭开,露出陶树有些消瘦见骨的背脊和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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