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陶树不知道自己刚刚是烧了脑子里的哪一根保险丝,也许是费时宇并不掩饰的变化,也许是他那一句男朋友带来的汹涌。
羞愧感后知后觉地追了上来,陶树长长呼出一口气,“我缓缓。”
费时宇环住了陶树的肩,安慰地拍了拍,“缓缓可以,但是吧,你这么靠着我缓,应该全沾在你浴袍上了,待会儿换一件吧。”
陶树不出声,靠着费时宇晃了晃脑袋。
费时宇洗澡的时候,陶树侧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他这么一段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
生活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他闲得很慌张。
当然,来找费时宇并不是因为自己闲得慌。
来找费时宇,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冲动,和患得患失。
他原本不敢的,费时宇进,他便迎,费时宇退了,他也没胆子追上来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那些所谓的成年人的内敛与体面。
但他看见耳朵上的那颗耳钉的时候,那种可能会失去的恐惧,和对于失而复得的狂热期盼好像滚烫的岩浆一样冲刷焚烧了他的理智,他这一天什么都不能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费时宇,他要面对面地争取。
还好来了。
陶树看着夜晚反光的落地窗,上面是自己带着傻气的笑。
男朋友。
自己有男朋友了。
费时宇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一直到陶树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叫声,他才从傻笑的情绪里回了神,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吃饭。
自己没有吃,那费时宇有没有吃?
他应该是看到耳钉定位的瞬间就开始往绿园赶,那个时间点,正好是饭点。
陶树慢慢起身,到了厨房外面,摸摸索索地把那一扇和墙浑然一体的推拉门推开了。
他以前进过一次厨房,没大一会儿就找到了冰箱,准确来说,是一间小小的冷藏库,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除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饮用水,什么食材都没有。
这人有什么必要在家里装一个冷藏库啊?
陶树拿了两瓶水就出来了,开始翻柜子找有没有别的食材。
找了半天,才在天然气下面的一个推拉柜里找出来一包没有开封过的挂面。
行吧,煮面也行。
要是再有个煎蛋,有一把蔬菜,有个西红柿就好了。
陶树脑海里出现了一碗冒着热气香喷喷色泽诱人的西红柿鸡蛋面。
啊,好饿!
他赶从挂在墙上的一排崭新的锅里挑了一只大小适中的,蓄上了水开始烧。
水刚刚开始冒小泡泡的时候,费时宇从外面走进厨房,身上穿着和陶树一模一样的浴袍,只是陶树的浴袍下摆到小腿,他的到了膝盖。
“煮什么?”费时宇贴着他后背。
“煮面,我只找到了面,”陶树正在给两只大碗放调料,“你那么大个冷藏库,连个鸡蛋都找不到。”
“我不怎么住这边,当然不放吃的,”费时宇拿出了手机,“除了鸡蛋,你还要什么?”
“你要点外卖?来不及了吧?我这里看着就下锅了,我来的时候,看你这里方圆好远都没什么超市。”陶树回忆了一下。
“是有点儿失算,”费时宇放下了手机,呼噜了一下陶树的头发,“谁让你来得这么突然?”
“你也可以点一点儿别的吃的,”陶树听费时宇这么说,有点内疚,“我做饭的水平,可能比你还……不是,比不上你的水平,也就煮面能勉强吃一下,糊口的那种水平。”
谁知费时宇干脆把手机往料理台上一扣。
“我不点,我要吃你煮的。”
良夜寂寂,他们站在厨房里,一起等一碗热乎的面。
锅里冒起来白茫茫的蒸汽,是某种温馨的符号。
费时宇不插手陶树的煮面过程,但也不离开,他靠在转角台边,静静地看着陶树的动作,在他不便的时候递递东西。
面确实不怎么样,差了一两样调料,也没有配菜,但费时宇吃得很快,一点儿也没剩下。
“不好吃剩下也没关系的。”陶树眼见着费时宇光吃完还不够,端起碗要喝面汤。
“那不行,”费时宇吹了吹面汤,仿佛要喝什么十全大补盅,“你吃了我那么多次饭,这是我第一次吃你的,我要吃回本儿。”
陶树噗地笑了,费时宇这幅小气样儿和他本人的反差太大。
正吃着最后几口面,客厅里传来手机响铃的声音。
陶树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见了费时宇,陶树就想不起要看手机了,连快要没电了都没想起来找充电器。
这个点了,是谁打电话来?
陶树走的时候,以防万一在病房里留了纸条,说了有急事要外出一趟,留了自己的电话。
难道是医院?
不至于吧?他最近已经不太需要一直卧床休息,夜间也没有点滴要打,护士基本都不会在夜里去自己那间病房。
费时宇起身去客厅帮陶树拿了手机。
“田鹏。”他看了看界面,把手机递给了陶树。
还没等陶树接起来,手机的电量就耗尽自动关机了,陶树只好用费时宇的手机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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