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树,我都和你亲成这样了,你说我还直吗?”费时宇的气息有些粗,胸膛起伏。
陶树追过去,也啄了费时宇一下。
“那我们……”
费时宇笑了,不是哈哈大笑,不是害羞的笑,不是调侃的笑。
是那种晒在太阳下,舒服的,从心底里透出来的笑,连着他的眼睛也透露出暖融融的笑意。
陶树看得有点愣神,这是费时宇今天第一次笑。
从见面开始,费时宇就好像崩着根弦,脸色黑得像今天的天气。刚开始陶树怕他着急生气,到后来就觉得有些窒息。
直到这一刻,陶树才真的觉得踏实了,心落到了实处。
“你完了,”费时宇站起来,把陶树呆愣的脸按到自己肚子上,“你把大好青年掰弯了,这下要负责到底了,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念旧,而且比较记仇……”
肚子上传来一阵颤动,继而是陶树憋闷在衣服里的笑。
第五十九章 冰消雪融(二)
“你这是多久没好好擦后背了?”费时宇拿着拧干的热毛巾在陶树后脖子上擦着,眼见着擦过的地方就白了一点。
陶树还在笑,从刚才笑到现在。
“我在医院都是自己擦,左手擦的,手臂也不敢朝后面用力,就没怎么擦后背。”陶树转脸看了看勤勤恳恳的搓背师傅费时宇,“肩膀这里,我一般都轻轻过一遍,意思意思。”
“意思意思?”费时宇重新搓了搓帕子,开始给他擦第二遍,“怎么不叫护工阿姨帮你擦?”
“我不好意思,”陶树耸了耸肩,“阿姨也不是熟悉的人,前几天麻烦她已经是不得已了。”
“那我给你擦,我就熟了?”费时宇问,“我是你谁啊?”
“熟啊!”陶树接话接得很快,但却越说越小声,有些不好意思,“你是我……男朋友。”
费时宇没有接话,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陶树有些好奇地转头看他,“怎么了……吗?”
费时宇的脸近在咫尺,近得连细小的绒毛都被强烈又明亮的灯光照亮起来。
陶树忍不住凑过去用鼻尖蹭他的脸颊。
费时宇的呼吸一滞,随后变得重了些,不规律。
他抓住了陶树的肩膀,抓得有些重,把他拉开了须臾,“一身的伤,别瞎撩。”
陶树立刻就明白了,全身一僵,眼睛不由向下看了看,又像被烫了一下,赶紧回头乖乖盯着瓷砖。
“你……没事儿吗?”陶树盯着一条瓷砖缝隙,迟疑着问。
“有事儿能怎么办?办你吗?”费时宇在陶树耳边轻轻笑了一下,“忍着呗,一会儿就好了。”
陶树的羞红自脸颊蔓延到耳根,继而慢慢染上脖颈,当费时宇发现的时候,陶树的整个皮肤都透出绯色。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田鹏要叫你桃子了。”费时宇用干燥的毛巾擦去陶树皮肤上多余的水分。
“为什么?他不就是瞎叫的吗?”陶树不明所以。
“你这个爱脸红的毛病,红起来是从里面透出来的,像桃子。”费时宇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这样想了,便这样讲出来。
陶树的红彻底褪不下去。
等费时宇把干净的纱布重新贴好,再把宽松的浴袍裹在陶树的身上,他才转身过来正脸对着费时宇。
人的好奇是难以抑制的心痒,而费时宇的反应是薛定谔的猫。
陶树管不住眼,往下看了看。
“你……”他贴近了一些,“怎么还没……”
“我是一个各方面非常正常的成年人,”费时宇伸手带了陶树一把,手掌扶在他的腰上,“我的男朋友光着上半身在面前晃,能看能摸不能做,你让我怎么马上消停?”
“我可以帮你的……”陶树逐渐膨胀的望念突破那条叫做羞耻的界限,他往前挪了半步,把费时宇迫得贴墙,拖鞋的鞋尖抵住了费时宇的鞋尖,他闭上了眼睛,伸出左手覆上了那个明显起伏的位置。
腰上的那只手握得更紧,费时宇粗重的呼吸喷在耳上,将本就绯红的耳廓吹得滴血一般。
闷热的浴室变得炙烤。
费时宇变重的呼吸好像漂浮在空气中的迷香,袅袅娜娜,从陶树的耳朵灌进去,顺着他的脊椎酥酥麻麻地传遍全身。
温度持续爬升。
伤口因汗水的侵染而发痒。
肌肉因为动情而紧绷。
手指的颤抖成全了无意的感性。
陶树觉得自己在过度温热的浴室里缺氧,张嘴攫取更多的氧气,被费时宇捉住了唇舌,追逐缠绵。
费时宇最后的粗喘直接震进了陶树的口腔,共鸣震得陶树后脑勺发麻,几乎要站不住。
他的右手被费时宇抓着,后腰被费时宇托着,才不至于一路滑到地面上。
“抓着我站好,”费时宇低沉的声音贴着嘴角传来,“膝盖别弯。”
陶树软绵绵地偏头把下巴放在费时宇的肩膀上。
“怎么了?”费时宇轻笑了一下,“怎么感觉是我把你按墙上来了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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