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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狗_巢鸟【完结】(54)

  正准备有人时肩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然后掉在脚边上。陈斯祈低头一看,是只雏鸟,估计是摔出脑震荡了,在地上躺着直蹬腿。

  陈斯祈用毛笔在它身上捅捅,雏鸟原地站起来瑟瑟发抖,一副害怕到极致连本能都忘了的样子。

  陈斯祈用指肚摸了摸鸟的后背,雏鸟猛地倒在地上,装死。

  得,来了个碰瓷的,正好拿去给大画家解闷。陈斯祈被雏鸟的反应弄得无语,他把鸟往手里一攥,也不担心会不会把它捏死就往回走。

  没来由的,他很讨厌动物。

  回去的路不长,主要是太过单调,该被刻意弄得饱经沧桑。矮墙遮不住阳光,被一层纱般盖住。墙壁上的每一道裂痕都尤为明显,有些裂的缝隙大到可以卡住石子,而另一头便是直接深入地下。

  “哎,你路痴啊,转这么久才回来。”陆潇君子动口不动手,顶多猛地冒出来吓得陈斯祈差点怼他身上。

  “给你个好玩的。”陈斯祈说话语气有种都孩子开心的感觉。陆潇惊讶地看着他手里的鸟,“鸟?哪来的?”

  “树上掉下来的。”陆潇伸手接了,“怎么不放回去?才这么点很难养。”

  陆潇很喜欢这种张嘴的东西,说话都比平时温柔了不少。

  陈斯祈扔掉脑中回忆把毛笔大头冲下塞进他兜里,“你等我长了翅膀扑棱着给你放回去?”

  他准备走,陆潇连忙道,“快帮我抓一下,我托不动了。”陆潇手抖得厉害,他见陈斯祈没反应快速蹲下把鸟放在地上。

  “反应挺快。”陈斯祈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您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晚上还有戏要拍,他最好先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调整一下。

  陆潇挡在他面前,“安冼。”陈斯祈不为所动,侧身从陆潇身边经过,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那年没来得及谢你,现在说是不是也没什么用了?”

  前行的人略微顿了顿,背影落寞而无助,却也只是刹那。他拢着袖子转身,把陆潇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就都结了,我无所谓。何况这种东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对我也没什么意义了。”

  时间对我来说不过就是拖着我前进的风,除了让我遍体鳞伤还有什么?陈斯祈自嘲地想,我救人,却从未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斯祈很多时候做事都是不计后果的,因为他一无所有也就无所谓自己会迎来什么结果。如果他能死,他不会向往活着,哪怕有沈玖言陪伴。

  ( ̄^ ̄)这章写得心情低落,到最后也没让他们甜上我对不起斯祈…

  第57章 【番外】安冼的游戏(三)

  屋门被安冼轻轻推开,他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更不会轻易出去。但好在他现在还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

  “你把人弄去哪儿了?”

  陈斯祈正坐在台灯下看书,很是随意地答道,“他自己从门口出去了。”他现在已经学乖了,与其争锋相对反倒不如阴奉阳违。对他而言现在死了才好,才是解脱。

  所以安冼绝对不会让他死。

  门被发泄似地踹上。安冼一边扭转门把把门锁住,一边重复问道,“他去哪儿了?”他还是语气平和地问,但谁也不确定他下一刻会不会冲上去拧断陈斯祈的脖子。

  陈斯祈放下书笔直地坐着。他目光直视正前方,空荡荡的墙壁如同他此时混沌的思绪。只是身子下意识的颤抖。

  他害怕。

  一直都还害怕。

  但没有人会来救他。

  安冼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扯下来,陈斯祈身子带倒了椅子,松垮的衣服露出脖颈和手腕上自残的伤口,有的已经长好剩下浅浅的一道痕迹,有的却在流血。

  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多,安冼从未见过如此倔强的奴隶。他扼住陈斯祈的脖颈,“我教你的那些奴隶的礼仪都去哪了?”

  陈斯祈被掐得呼吸不得,另一只自由的手不住地捏安冼,短齐的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数道纵横交错的血痕。

  安冼被他挠得心烦意乱,拿起桌上的书砸在陈斯祈的后脑上。刚刚还在挣扎的人身体一软,摔在地上,连意识都暂时断了一下。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没想到你也是个不怕死的货色。”到这种时候才懂得挣扎,为自己做下的错事害怕,这未免有点太愚蠢。

  做错事就应该受罚。

  安冼抓着陈斯祈脖颈上的项圈,把人拖去地下室。途中对方几次挣扎都被他扇了耳光,此时半张脸红得通透,病秧子地低着头,身子在地板上摩擦留下无数伤痕。

  安冼的地下室很简单,除了刷过大白的墙壁外就只有脚下厚重的地毯和一些大大小小的笼子。当然里面装得都是很正常的宠物。

  安冼找了条链子系在陈斯祈的脖颈上,另一端挂在墙壁的铁环上。一米的距离限制了他的自由。

  陈斯祈也像这里的动物一样不知安冼要做什么,只是刚才他挂掉了所有的力气去挣扎,现在只能死人一样靠坐在上边。

  安冼从笼子里拿了只松树出来。因为主人长期温柔的照顾松鼠已经很通人性了,乖乖地窝在安冼掌心,一双大大的黑眼睛看着陈斯祈,有些不解。

  它当然不知道一会儿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它被安冼用布袋套住。安冼抱住陈斯祈强迫他抓住自己准备好的刀。

  陈斯祈手抖了一下,脱离的手被紧握着,无法挣脱,无法拒绝,他已经知道安冼要做什么。但他无能为力。

  布袋里的东西终于开始不安地挣扎,发出恐惧的叫声。

  安冼放出布袋里的空气让袋子紧紧裹住松鼠,抓着陈斯祈的手扎了下去。这一下松鼠过去会死,或许还能再捣两口气。

  可惜它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小东西哪怕受一点伤都是致命的。

  安冼把松鼠抖出来,怀里吓呆的人直勾勾地盯着那团血块,忘了呼吸。

  只有陈斯祈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的头爆炸般的疼。

  死亡。

  再也不会在这世上留下一点足迹。

  所有记得逝者的人也会渐渐死去。

  这就是真正的死亡。

  这里有多少动物安冼就抓着他的手杀了多少。有的一刀毙命,有的还趴在地毯上苟延残喘。只是对于它们而言,这场屠杀实在降临的莫名其妙。

  而且他们这辈子都无缘明白了。

  原本放松享受的动物都警惕起来,有的开始实图从安冼手里逃离。

  它们在向陈斯祈求救,显然它们抱错了救命的树。

  陈斯祈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原本温和的金毛扑过来被安冼一枪爆头,血溅满身。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惊恐的脸惨白如纸。

  再温顺的东西在面临危险时也会爆发,只是这些天生单纯的生灵少了人的仇恨。

  他开始还记得哪只动物的心脏被挑出来,那只还活着,后来双眼只能映照出地上断掉的尾巴,爪子,不甘茫然睁着的双眼,它们都在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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