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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纪_师小札【完结+番外】(7)

  bào力

  玉麟将老huáng狗抱进屋子,一家人正在吃饭。

  “什么玩意?”秃头男人捂着鼻子。

  “玉麟,你怎么把路口的流làng狗抱回来了?”母亲问。

  玉麟湿润着眼睛,“它死了,为了我死了。”

  母亲听不懂,楞在那里。

  “呦,那不是路口那只老huáng狗吗?整日转在那捡垃圾吃,有次看到它还叼着隔壁老陆扔的臭袜子呢,哈哈。”秃头男人抿着酒,一手握着筷子扣着桌子。

  玉麟不语。

  “怎么把这畜生整进家了?快扔了,扔了去。”秃头男人摆摆手。

  “不,我不会把老huáng狗扔在路上的!”玉麟的泪水又要掉下来了,他努力吸吸发红的小鼻子,抱着瘦弱的老huáng狗转身跑回房间。

  “小崽子,眼里有没有老子!”秃头男人低低咒骂着。

  隔天,玉麟把老huáng狗埋在附近的一个院子里,院子里有棵夹竹桃,缀着满满的桃红色的花,浓烈的香气袭下来,一片片叠着,香雾沌沌,玉麟觉得这是适合老huáng狗的地方。

  玉麟在老huáng狗的坟前摆上了几个jī腿,一些水果,迟迟不忍离去。

  死亡就是这样,一瞬间的事qíng,生命终结,存者哀怨,父亲,老huáng狗都走了。

  玉麟跪在坟前,耸着小肩膀,祈祷老huáng狗能在另一个国度过上温暖的日子,不必再流làng。

  日子又这样过去些段落,浓浓秋意袭来,这一漫长的夏季终于过去。

  这天晚上,秃头男人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玉麟在一边擦地板。

  “呦,你们瞧,现在的养老院设施不错啊,环境很好嘛。”秃头男人呵呵地笑。

  一旁戴着老花眼镜的外婆正着手补着一件衣服。

  “妈,你快瞅瞅,看,现在的养老院整得和公园似的。”秃头男人探头凑向外婆。

  外婆一怔,手上的针扎在ròu里,连忙吮吮,“是不错。”

  “而且还有一帮老姐妹跳跳舞,织织毛衣,多潇洒,不像家里,和你说话的人都没。”秃头男人热乎起来。

  外婆抬头,笑笑。

  母亲神qíng凝重地看着秃头男人,玉麟在一边绞着抹布,地板上灰蒙蒙的,怎么揩也不净,污渍丝丝缕缕越来越多,和秃头男人那张乌糟糟的脸似的。

  秃头男人翘着腿,孜孜不倦地向外婆介绍养老院的好,哔栗剥落,不容人cha嘴。

  晚上,玉麟听到隔壁又传来稀稀碎碎的声音,像是在磋商些什么,突的又一阵清脆的耳光声。

  玉麟立刻起身,却被外婆拉住,“别,别,玉麟,不好老管大人事qíng的。”

  玉麟叹叹气。

  次日,一家人在吃面条。

  外婆把面条里的ròu片都拣在玉麟碗里。

  “外婆,你怎么都给我了?你自己吃啊。”玉麟睁着大眼睛看外婆。

  “不,外婆吃不下了,人年纪大了,只能吃点清淡的,心也静的。”

  母亲默默不语。

  秃头男人哗啦哗啦吸着面条,油珠子乱滚。

  “诶,年纪大了其实也不讲究什么了,只要子女能平安也是我的福气了,现在不同以前了,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过法,和我们那辈相差得远得去了。”外婆叹叹气,笑笑。

  “玉芬啊,昨个耀球说的养老院我也听隔壁街坊说过,挺时兴的地方,里面环境好,老姐妹多,有个说话的伴也挺好的。”

  玉麟一惊,抬头看外婆,“外婆,你……”

  “对啊对啊,妈你这样想就痛快了,那养老院真的不错,你看你整日在家闲着,和我们也没啥子共同话讲,在那就不同了,多的是老姐妹和你唠磕,人啊越活越年轻。”秃头男人打断玉麟的话,大笑着抹着油腻的嘴。

  “呵呵。”外婆笑,“玉芬,现在时代不同了,好多老人都自个想去那呢。”

  “瞧,你还没妈明道理呢。”秃头男人瞥瞥母亲。

  “妈,您别说了。”母亲放下碗筷,眼睛红红的。

  “别,玉芬,是老太婆我自己要去的,没人bī我。”外婆摆摆手,一个劲重复,“是我自己想去的,真的真的。”

  玉麟心里很酸,看着外婆沟沟壑壑的脸,像松树皮一样粗糙蜡huáng,两鬓斑白,无力地倚伏在椅背上,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几岁,如风中之烛。

  夜晚,外婆抱着玉麟,玉麟摸摸外婆颤颤巍巍的手,上面缀着糠皮似的鳞屑,心想这双手,载过多少似水年华,日子就那样悠悠地从外婆指fèng里飞过去。

  “玉麟呐,家和万事兴啊。”外婆叹起气,摸着玉麟的小脑袋。

  玉麟合上眼,依偎在外婆怀里睡着了。

  外婆终究是被送到郊外的一个养老院,那里条件很简陋,只是个勉qiáng维持基础设备的养老院,和之前电视上放的,秃头男人口中说的世外桃源有很大落差。

  外婆走了,家里只剩母亲,玉麟,秃头男人更是肆无忌惮,对母子俩呼来喝去,动不动责难詈骂。

  傍晚,母亲去买菜,秃头男人靠在沙发上,磕了满地的瓜子皮,玉麟在一边低着头收拾。

  哗哗,又洒落一片瓜子壳,一颗不倚不歪地落在玉麟衬衣口。

  “呦,飞到那儿啦,来来,爸爸帮你拿。”说着秃头男人的手凑过来,yù摸上玉麟细腻白皙的肌肤。

  玉麟立刻往后躲,瓜子壳从领口骨碌地滑落,玉麟感到一阵疙瘩般难受。

  “躲什么啊,过来,过来。”秃头男人一把扯过玉麟将他抱到怀里。

  玉麟惊得大叫。

  “嘿嘿,爸爸疼疼你。”秃头男人抱着温软清香的躯体,猥亵地笑,头上那撇油腻得凝住的头发滑落到眼前,遮住大半块ròu脸。

  “耀球,你在做什么?”母亲瞪大眼睛,拎着菜篮子,进门就看见这场景。

  秃头男人有些窘,立刻放开玉麟,噤若寒蝉。

  玉麟脱身,立刻跑到母亲背后。

  “gān嘛这样看我,不就和儿子开开玩笑么,什么眼神。”秃头男人嘀咕着,心虚地卷起桌上的报纸进了厕所。

  母亲捧着玉麟的头,小心地问:“玉麟,你没怎么样吧。”

  玉麟收起眼睛里流露出的委屈,轻轻地笑:“没,没事的。”

  晚上,秃头男人喝了整整两大瓶白酒,一手捏着大虾,扭着虾身,红润透明的大虾时而屈着身,时而反弓着身。

  玉麟分明看见秃头男人眼里那股qíngyù,微微熏灼着空气,有脓臭的味道。

  十点多,隔壁门一关。玉麟有些害怕地睡下,隔壁传来动静。

  母亲一声尖叫。

  玉麟赶紧跑过去,推开门,发现比以往都恐惧战栗的一场景。

  秃头男人正压在母亲身上,母亲的双腿分开似把大剪子,中间赫然cha着一个啤酒瓶子,鲜血像蚯蚓一样蜿蜒地爬在母亲的大腿上。

  秃头男人面色cháo红,两颧点点猩红,扯着yín靡无耻的邪笑,小声地说:“夹紧点,夹紧点,宝贝。”

  玉麟脑中一片空白,像被雷霹着一样,刷地鲜血直冲脑门,本能地扑向前,一口咬住秃头男人的屁股。

  “啊!”秃头男人嗷叫一声,回头一看是玉麟,“小兔崽子,闯到这来了!”

  说着转头一肘劈在玉麟脖子上,那肘劲大得一声闷响,像平常他空手劈西瓜一样。

  玉麟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费力睁大眼睛,猛地向秃头男人反扑去,秃头男人又一脚踢开他,玉麟落在chuáng沿边,苍白的小脸顿时冷汗淋漓。

  秃头男人像是兴奋之极,鼓着眼珠子,摇着腮帮子,血盆大嘴似的,发出猪吼,两手撩起玉麟在空中晃着圈,重重地扔在门槛上。

  玉麟几乎是昏死过去。

  母亲撕声裂肺地尖叫,从chuáng上滚下来,抓着秃头男人的脚,“别,别,别打他,我随你,一切都随你。”

  这个夜里,鬼哭神号,沉寂的天空中一抹血色蚕食眼球。

  秃头男人光着身体,什么也没穿,摇着肥大丑陋的生殖器,张扬跋扈地笑,像个鬼刹。

  生日

  梦魇笼罩了玉麟。

  玉麟开始在无间地狱里煎熬,永无解脱。

  那个人面shòu心的秃头男人变着法子折磨玉麟母亲。玉麟常常觉得他是一个食人血ròu的罗刹,诡诈,污秽,凶残。

  这样的生活,时无间,空无间,无时无刻不受着罪刑,无人拯救。

  母亲的jīng神状态越来越差,常常披头散发坐在窗边莫名苦笑,整张脸蜡huáng得像是被山huángjī汁浸渍过似的。窗外那棵树,树gān挺拔,叶子翠绿娟秀,jīng上轮生缀满朵朵的百合花,柔嫩淡雅,含露低垂,似一只只小喇叭对着蓝蓝的天。母亲细细地看那些纯白的百合,她想起父亲当年常常摘下百合花为自己戴上,这花象征着百年好合,百事合意。

  想着想着母亲傻傻地笑,突然笑脸僵化,她感觉面前人影幢幢,似是父亲高大挺拔的身影,她探出手yù摸,那影子去陡然模糊,慢慢得如一缕香烟逝去。

  “妈妈,你喝这个。”玉麟端着一碗百合莲子红枣汤。

  母亲呆呆地望着玉麟,苦笑:“吃它gān什么。”

  “妈妈,这个很好的,你皮肤好gān,吃这个会滋润的。”玉麟拿起勺子喂母亲。

  母亲启动gān裂的嘴唇,两眼无神,像死鱼眼一样浑浊。

  玉麟一边用勺子喂母亲喝汤,一边拿毛巾给母亲擦擦嘴角,母亲吃完后,依旧转头看着窗外的那些百合,傻傻地笑。

  玉麟拿起小梳子给母亲梳头,那头发乱糟糟的,枯得和穗子似的,梳子卡在里头,艰涩地挪动。

  玉麟持着梳子的手臂上有淡淡的红色印记,不仅是手上,小腿上也一条一条布着,这些都是那个血盆大口的罗刹肆nüè的印记,每每他酗酒,qíng志不顺时,那股子怨气就撒在玉麟和母亲身上。

  秃头男人变态至极,深谙一些房中术,活活地在chuáng上折磨母亲,用烟头捻着母亲的rǔ头,用细针穿进母亲的rǔ头,用瓶瓶罐罐cha进母亲下体,母亲初起挣扎不已,尖声撕叫,反而大大地刺激了男人的神经末梢,男人兴奋异常,热汗淋漓,瞳孔散开,鼻翼煽动,整个和禽shòu发出狂猛的yínyù没什么分别。日子长了,母亲变得死气沉沉,在chuáng上任由凌rǔ,一点反应也没有,男人急着扇母亲耳光,噼里啪啦,嘴里咒骂着:“臭婊子,老子和上条死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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