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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果_饶雪漫【完结】(20)

  非此即彼

  谁选择在单身节寻欢作乐

  谁就被寂寞所选择

  成为傀儡一颗

  夜太黑

  双面娇娃闪闪闪

  几个月来,我越看这些无厘头的日志,就越想把自己砍成八块送给我妈做成一道菜。

  我无法接受所有关于他的信息都来自于别人,特别是来自于斯嘉丽。而且,是以这种yù说还休的方式。我要命地想着,那张“偏偏喜欢你”的纸条被她藏在哪里到底是谁写的,甚至有次到她宿舍造访,趁她上厕所时,翻到她的小chuáng底下去找过。可是一无所获,还被她发现。我只好说是自己隐形眼镜掉了,才免掉她的疑心。

  说道疑心,我对斯嘉丽本人的疑心更大:我疑心她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偷偷和段柏文暗度陈仓。不然她为何毫不犹豫要选文科,不然为什么在分班那天,在看过那长长的分班名单,当发现她的名字就列在段柏文的名字之下时,她的眼睛里就像被谁植入了两个硕大的灯泡一般亮了起来呢?

  我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打碎牙齿含血吞。

  作为报复,我常常跟斯嘉丽编撰属于我和段柏文的故事,有qíng节,有对话,有冲突。从这方面来讲,我认为我绝不输给某少女作家韩卡卡同学。最重要的是,斯斯公主真的是个绝好的听众,表qíng、qíng绪都会随着我的讲述高低起伏。我异常享受她吃醋的样子,享受她一面心滴着血一面无比羡慕地对我说:“搞得像饶雪漫的小说一样哦。”

  “爱qíng就是这样的嘛,千篇一律。”我无所谓地答。

  我决定把我约会横刀的事告诉斯嘉丽,而且加上了一个差点被拖去开房间的劲爆小细节。按我对斯嘉丽的了解,她没有不去告密的可能,我甚至连台词都替她想好了---段柏文,我头都想破了,还是决定告诉你这件事,我个人认为,于池子这一次是玩得过分了一点!

  从一开始,我就希望她会跟他告密,希望他会着急,或者愤怒,认定我不争气,滑向堕落的边缘,甚至为我拍案而起----

  可是某天,段柏文他们班的队伍从我们班前面集体跑步而过。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就瞟到了段柏文正好排在斯嘉丽的后面,而她的小辫就在他的脸前面左右晃动,我想起那篇诡异的日志,全身都冻成了一座冰雕。

  看来可恶的事实是,他滑得比我还要更深一些,哪里顾得上伸手来拉我。

  吃完一碗乌冬面,我端坐在那里没动。

  我不想看我妈坐那里发呆,便跟着段柏文一起走进了厨房,他头也不抬的说:“这儿太挤了,你出去吧。”

  我挪开点,抱着双臂压低声音说:“你到底在搞什么玩意?”

  “你到底在搞什么玩意?”他故意把“你”字拖得老长,还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我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一样。

  “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刚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连忙补充:“这么多天都不联系,不借钱不抄作业就想不起我是不是啊?”

  “你自己忙,没时间找我,就算到我头上。”他慢悠悠的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讲点道理呢?”

  “你胡说,我忙啥啊?”

  “你忙啥你问我?”他笑着问我,可那笑容里明显有别的意味。

  “哼,”我百口莫辩,气得脸都白了,只能冲上去夺他手里的碗,把水龙头转向我站的那一边的水池,开到最大,水冲到碗底溅起,溅到我的脸上和他的毛衣上。像一颗颗碎玻璃珠子。他伸出双手拢住我的胳膊,扶着我把我推出了厨房。他的力气虽不大,但是我却无法轻易挣脱,我不由自主的滑动着脚步,嘴上小声喊着:“神经病!”

  可是他并不理会我,一直把我推到饭厅的门口他才放开我的双手,看了我一眼,抬起手肘在我脸上胡乱擦了一下,粗粗的毛线在我脆弱的皮肤上粗bào的划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先别闹!”他说,“等我把碗洗完。”

  我委屈地走进客厅,走进卫生间,把门反锁上。

  我拧开了凉水龙头,好好洗了两遍脸。可是洗完这两遍脸我却发现了一件让我无比痛苦的事qíng,我的脸好像肿了。

  追究起这次红肿的原因,不用想,一定是斯嘉丽的面膜!

  我冲回房间就打电话给她兴师问罪。谁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关心我的脸,而是问道:“段柏文在哪里?”

  “在我家洗碗呢。”我说。

  “不信。”斯嘉丽迟疑地说。

  “你等着啊。”我说完,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趿着拖鞋跑到厨房里,扬声说道:“段柏文,有人找你。”

  “谁呀?”他双手是湿的,我只能踮起脚尖拿着电话放到他耳边,他喂了一声后,瞪眼问我:“又搞什么名堂?”

  我再听电话,那边已经挂了。

  一开始我觉得挺慡,我要的就是这效果。但为什么很快我又觉得不安了呢?为什么斯嘉丽会知道段柏文约会的事qíng?为什么斯嘉丽偏偏要在这时候打这个电话?为什么接了电话又不说话要匆匆挂掉?为什么她会买那种qíng侣款的香水并且那么肯定他会喜欢?

  难道真的如她所说,是买一赠一么?

  我开始有些不安和担心,我会不会被早就被别人“买一赠一”了还傻里吧叽地自得其乐?!

  (5)

  毫无疑问,当你越怀疑一件事,这件事就越发像是真的。

  那些天,我几乎天天都用手机上斯嘉丽的博客,希望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但是可惜的是,她却好几天都不更新。我曾打破自己的戒律,在中午午休时间假装经过他们教室门口,一眼瞄到段柏文正趴在桌上睡觉,我的心里刚稍许宽慰了一点,就立刻看到斯嘉丽蹦蹦跳跳的身影,她端着一杯热开水,就在段柏文前面的位子上坐下。

  他们是前后桌!

  前后桌之所以比同桌更危险,因为和同桌jiāo流必须挪动头部,可是对于坐在你前面的人,完全就是1+1的qiáng迫xing阅读,不看也得看!

  我终于崩溃地发现,为什么斯嘉丽每次洗个头要有一百零八道工序把自己搞得和人体宴一样芳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斯嘉丽那么喜欢编她的小辫,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是不是焦虑和睡眠不好所致,我脸上的过敏越发严重,严重到最后,只能戴个口罩去上课。

  我的口罩上面画着一个HELLOKITTY,远看过去,好像我大冬天的露着大门牙傻笑似的。我戴着这个口罩走进教室的时候,这个班级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几乎都给了我一个横扫千军的白眼,我从那个白眼里读出了“奇装异服”的意思,不过也懒得理她们。谁让我选择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理科班,如果在文科班,戴个把口罩来上学根本不算什么,曾听说文科班有高人给自己搞了个金光闪闪的脐环都没人愿意多看她一眼呢。

  算我虎落平阳被犬欺!

  课件休息的时候,我收到一个鞋盒子大小的纸箱子,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感冒药。那盒子果真是鞋盒,上面还写着“贵人鸟鞋业”,另外还系了一根丝带,但那根丝带太矬,像喜儿的红头绳,细得都快断了。偏偏我的同桌,痘痘男于飞同学的想象力超级惊人,问我:“生日蛋糕吗?”

  “不。”我罩着口罩闷声闷气地答。

  “你这个造型太另类,不适合在校读书的学生。”于飞看我一眼,搔了搔他那痘痘化脓变成血坑之后惨不忍睹的左脸,继续看书。

  我叹口气。

  如果我的同桌是他,他一定不会认为我是感冒,更不会认定是某种“造型”,而是会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想毁容的话,还是去下医院吧。”

  真是没对比就没真相,不然为什么当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没有觉出他的这些好来呢?

  横刀先生继续他的雷人事业,中午的时候托他们班一女生给我送来热腾腾的小米粥外加榨菜和小纸条一张。纸条是这样写的:希望你感觉“温度”,盼早日康复!

  “吃过了。”我把纸条拍到饭盒上,对那女生说。

  “我只管送货,不管退货。要退自己退。”女生不知道是不是收了他的快递费,拧巴得要死,把饭盒扔到我桌上就跑掉了。

  脸痒得实在受不了,我跟班主任请了一节课的假,准备去医院看一看。我穿着校服,戴着口罩,刚下出租车到医院的门口就看到了斯嘉丽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个时候她来医院gān什么,难道她也病了不成?

  斯嘉丽那天的“造型”才是真的夸张呢。这么大冷的天,她居然穿着一条超短黑色皮裙,薄薄的丝袜外面还罩着一双高跟皮靴。穿成这样,肯定不是从学校里出来的。上楼梯的时候,她夸张地束在头顶的一撮头发跟着一颠一颠的,我忍不住有点想笑,下意识地伸手捂脸,脸一阵又麻又痛。老实说,要不是这个菜花头,我真的认不出她。平时她在家做面膜时也会扎这种菜花头。而现在她手上拎着一大包东西,好像在医院接头的女毒贩。

  就凭这身打扮和行头,我就没有道理放弃“跟踪”。

  进入医院大厅之后,她先是拐进了女厕所。没过多久,她就换了一身行头出来,脸上的胭脂淡了一层,换上了天中校服校裤,原先那个手提包似乎更膨胀了一些,不用说,她深谙“摇身一变”的道理。我的心里某些邪恶的想法也跟着一起膨胀起来——来医院都需要易容的人,能有什么好事?

  回忆她刚刚的一身打扮,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她站在KTV包房门口对来往客人鞠躬的形象,心中“嗖”地冒起一团“惊喜”的火焰。

  难不成?!她真的像天中论坛上所说的那种靠不正当jiāo易赚钱的女生?我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无数的想象在我脑子里来来回回,让我迫不及待想知道正确答案!

  可惜,稍后她去的地方并不是我以为的妇产科。而是:五官科。

  难不成,她要整容?!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一个人造美女?

  虽然我去过她家两次,但是我对她家的qíng况并不算了解,我也从来没见过她爸爸妈妈,家里也没有任何她父母的照片,好像她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一样。除了她的房间,其他房间的门都神秘地关着。她也从来不跟我提她的父母,如同我从不跟她提我的父母。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成为今天这样的“疑似友人”,除了那个心照不宣的原因之外,其他也并不是一点基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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