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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交_蓝淋【完结+番外】(67)

  「我是想问你,你觉得我们送点什么好?」

  「……」

  「任宁远?」

  曲同秋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任宁远心脏病发了,于是大脑当即跟着空白,手足无措,慌得一迭声:「小珂,小珂!」

  曲珂闻声而至,推门进来,看见任宁远的脸色,也跟着一惊:「任叔叔?你还好吧?」

  曲同秋被吓得不轻,已然说不出话,只顾急着替男人揉胸口。

  而对方也慢慢缓过气来了,虽然还是面无表qíng,但也抓了他的手,温和道:「我没事。」

  曲同秋对这种面具般的平和,终于有些生气起来:「怎么会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多吓人?身体有不舒服就该说,瞒着不是让我们更cao心吗?」

  曲珂也去帮着倒了杯水,拿了盒心脏病常用药过来,略微狐疑道:「任叔叔……没关系吧?」

  「谁知道他呢,一晚上都不妥当,问他他又不说。」

  就连曲同秋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也不由心浮气躁了。晚上还有阿美的事待解决,但被「任宁远抱病在身」的想法所困扰,他也实在没心思去打点婚庆红包这种事:「小珂,明天你帮爸爸去买点礼物吧。」

  曲珂略微警惕:「什么礼物?给谁?」

  「给你阿美阿姨的。」

  曲珂以拒绝的表qíng皱起眉头:「好好的gān嘛给她送礼啊。」

  唉,女儿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她就要跟张先生结婚了,而且很快会有小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

  「……」

  「所以礼千万要送厚一点,最好是实用的。你看着合适,就买下来,价钱没有关系,回来爸爸给你钱。」

  「……」

  没得到预料中的女儿的回应,曲同秋不由转头:「怎么了?」

  曲珂神色复杂道:「……那个,我先去睡了。」然后立刻就不孝地走了,头也不回,还无qíng地紧紧关上门。

  这孩子,不仅没接下买礼物的任务,连任宁远的死活也不管了。

  曲同秋失落之余,值得让男人到chuáng上躺着,端了水给他喝,还拿毛巾给他擦脸。

  虽然任宁远脸上并没有汗,也没有口渴的样子,不过曲同秋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方式能表达自己的关怀了。

  「好点了吗?」从脸色上来看的话,应该是恢复很多了。

  任宁远放下杯子,「嗯」了一声。

  「是怎么啦?突然就不舒服吗?」

  任宁远虽然走的不是肌ròu猛男壮汉路线,一贯的文质彬彬,修长优雅。但就身体素质来说,完全可以说是qiáng壮的,总是举重若轻,没有吃力的时候。

  曲同秋帮他揉胸口的时候,也依旧觉得这躯体是qiáng而有力,充满生机,无论是手掌之下那薄薄一层匀称肌ròu,还是底下的心脏。

  但因为这样,就更加令人忧心忡忡。一贯非常健康的人,如果突然出个什么岔子,那实际病qíng往往会是比表象更严重的。

  他不知道任宁远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而任宁远也并不回答他。

  「到底怎么啦?就算你不爱讲,那去看医生,也要说出来才好治吧?」

  任宁远笑了笑:「真没事。」

  这种闭口不提的,淡然到有些生分的态度,曲同秋固然是已经习惯了,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到了极限的感觉。

  「明明就是有事,为什么不说呢?」

  任宁远看着他。

  「怎么?我不配知道吗?还是说就算告诉了我也没用?」

  这种bī问的口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大胆太过冒犯了,然而任宁远连发怒也没有,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对着这一面高墙一般冷静的,没有qíng绪的男人,曲同秋渐渐觉得胸口像有一把火在烧。

  「是,你们都没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大忙。可跟我说一声,这也不费什么力气吧?我总得知道一下,这要求会过分吗?再怎么说我也是……」

  他终于在任宁远面前气急了,然而话头却陡然收在那里,没能再说得下去。

  在这家里,他算是什么呢?

  任宁远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开了口:「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吧。」

  「啊?」

  「如果我真的有了什么。」

  「……」

  「没有我的话,说不定你就能顺利地找个女人结婚,然后生个你自己的小孩。」

  「……」

  「那样不好吗?」

  曲同秋嘴唇都哆嗦了:「你……你这是……」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出一种可能xing。」

  曲同秋过了一阵才说:「我,我不懂。」

  「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人生,除了现在这样之外,还有别的选择。」

  「……」

  「比如说,有朝一日你可以可以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然后跟她结婚,有你亲生的孩子。」

  曲同秋有好几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的确,硬要占着「曲珂的爸爸」这个头衔的他,即使没有得到挽留,也死心塌地地要一辈子跟着任宁远的他,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让他们困扰了。

  可能他是该像个男人一样,自己重新去组个家庭,凭自己的本事去从头来过,拥有名副其实的妻子和孩子,而不是把这些感qíng寄托在任宁远和曲珂身上。

  番外之怀疑者下D

  过了一会儿,他才能说:「我,我想想。」

  任宁远看着他,「嗯」了一声。

  曲同秋侧躺下来,拿被子将自己紧紧裹着,难过得睡不着。

  任宁远就睡在他身边,他感觉得到男人那种温热的,令人无法抵抗,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去跟任宁远讨过任何东西。何况他现在年纪都大了,也经历了那么多事,很难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能义无反顾地有着那种不怕被耻笑,也不怕被拒绝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执着。

  半夜的时候,感觉到任宁远悄悄起了身,像是去取水喝。曲同秋在被窝里转过身,借着地灯昏huáng的光,看男人那高大的身影。

  隔了这么些年,他在看着他的时候,还一样是像学生时代那般心跳加速,无法抑制,而且胜过一切的,恋慕的心qíng。

  他也有自尊心,他也害怕受挫,但要放弃这个人,还有曲珂,这种的痛苦对他来说,比放弃尊严更难以承受。

  男人倒水回来的时候,曲同秋终于叫了一声:「任宁远。」

  于是灯开了,任宁远在明亮的光线下看清楚他,便皱起眉在chuáng边坐下,而后问:「怎么了?」

  「现在这样,不行吗?」

  他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也掩饰不了红肿的眼周,而任宁远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我,我不去跟什么女人结婚,」

  「……」

  「我也不想再生孩子。」

  「……」

  「你和小珂……我……」

  曲同秋感觉得到汗从额头上滴下来,他知道自己脸已经发红了,他用最大的勇气在争取对他而言高不可攀的东西。对着这样不动如山的任宁远,他终究还是难以启齿。

  「我想……和你们……」

  他希望能留在他和曲珂身边,他最好的时间,所有的感qíng,都给了这两个人。离开他们,就是把他活生生切割了。

  任宁远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真的完全没有那种打算吗?」

  曲同秋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种无qíng的回应让他瞬间两眼模糊。

  「我,我只想……」

  被堵住嘴唇的时候曲同秋完全猝不及防,甚至根本不明白这个亲吻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安慰或者道歉,这又未免过于激烈了,有种明显不过的shòuxing。

  而在他领略过来之前,衣服已经被解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那之后,紧接着的会是这种事,何况今天还不是星期五。

  但任宁远也脱了衣服。一看见任宁远赤luǒ的上身,曲同秋就丢了魂,只能摊开手脚在那躺着,任凭摆布,一点都不敢乱动,老虎爪子下的兔子一般。

  彻底luǒ裎相对之后,任宁远把他抱到腰上,曲同秋糊里糊涂地张开腿,被进入的时候还能忍耐着一个劲抓紧任宁远的肩膀,尚且理智地努力吸气,尽量要容纳那xing器。而任宁远一开始动,他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gān什么了。

  还是差不多没有前戏,更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缺少làng漫成分的xing爱。任宁远几乎是失去耐xing地在和他jiāo合,以他简直无法承受的速度,几近粗鲁地冲撞着他。感觉却一点都不坏。

  这种程度的xing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激烈了,不要任何其他爱抚,光是这样就能让他达到战栗的高cháo。而这让他神智混乱,自下而上的深入动作,在对方而言似乎还不够。

  于是他而后又经历了面对面被压在墙上抽cha,趴在桌沿从背后jiāo合,甚至于进了浴室清洗,还有站着做了一回,在注满水的浴缸里也纵qíng欢爱了一番。

  这过火的jiāo欢似乎无缘无故,也没有任何逻辑,理xing可言,被那样的身体进入得太久也不免吃不消,但灵魂上的愉悦压过了一切。

  任宁远显然在以罕见的热qíng对待他,这一点对他来说,就是世上最好效果最快的催qíng药。

  睁眼的时候,也不知道下午还是晚上,曲同秋感觉依旧在恍惚,魂魄像要从那倪虎坏掉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他模模糊糊看到坐在chuáng边的人,似乎还有一碗汤。这让他在歇了一会儿以后,张了张嘴。

  「要喝一点吗?」

  曲同秋摇摇头,虽然喉咙gān渴,但喝掉它的yù望还只排在第二位。他急切地是想问这个人一些事qíng。昨晚他的问题,还并没有得到答案。

  男人伸手客气地抚了一抚他汗湿的额头:「抱歉。我过分了。」

  亲热是亲热过了。xing爱也许能说明一点什么。但其实又什么也说明不了。

  「曲同秋。」

  这像是要商量大事qíng的口气。

  任宁远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没有用的。」

  「……」

  「我想,我们还是……」

  曲同秋突然有点难以承受的感觉,人疲累到一个限度,暂时就会变得软弱。他不再能看着那个人,只得伸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而后他听见那人在被子外面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找个时间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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