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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记忆_木浮生【完结+番外】(22)

  听见我们的笑声,优优妈妈又推门而入,我和优优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待她妈妈出去,优优小声问:“薛老师,您堂姐后来成运动员了吗?会参加奥运会吗?”

  “没有。我也没有成舞蹈家啊,能够成功的人很少很少。”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妈妈又非要我学呢?”优优垂目。

  我想了下,对她说:“爸爸妈妈有他们的苦心。有时候大人要你学什么,并不是非要成为舞蹈家,音乐家,而是为了让你更有修养,更有内涵,以后会有更多人会喜欢你。”

  优优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例如,优优班上有两个男孩。一个学习好,体育好,还会弹琴也弹得超级棒;另外一个什么都不会,功课也差,你说大家喜欢哪一个啊?”

  “当然是第一个了。”优优立刻肯定地说。

  “所以,别人也是这样看你的啊。”我说。

  后来,刘启又叫我吃饭。在兰州拉面馆里,我大声地将和优优的这些事qíng说出来。我选这个地方真是正确,人超级多,到处都充斥着油烟味,桌面也是油腻腻的,而且因为生意好,有时候还不得不好几个不认识的人拼桌。在这种qíng况下,完全不能培养男女暧昧qíng感。

  刘启听着听着放下筷子说:“薛桐。”

  “恩?”我头也不抬,只顾自己大口地将面吸进嘴里,发出很不淑女“哧哧”的声音。

  “我见过你弹琵琶。”

  “啥时候?”我纳闷。

  “去年十月你们学院的迎新晚会上,你穿着一条粉红色的旗袍,坐在舞台上,代表学生会弹了一首《阳chūn白雪》。”

  我扯了纸巾擦了擦嘴,“那个啊,别提了。本来是系花同学要表演朝鲜舞的,结果她突然和主席闹qíng绪,说不演了。然后他们才让我赶鸭子上架似的,跑去凑数,临时帮我去借了衣服和乐器,结果我弹到一半突然忘曲了,只好硬着头皮将第一段弹了两遍,然后灰溜溜地下场。”

  这事qíng,至今回忆起来都是人生噩梦。

  我这人有个好习惯,不喜欢回忆的事qíng,就使劲地往脑子外面赶,不去想它。过段时间,就跟真的忘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什么,对刘启说:“话说——我们学院开迎新晚会。你是计科院怎么在现场?”

  刘启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跟他们一起混进去,想参观美女。”

  我拍了拍哥们的肩头,“你没啥可害羞的。我也喜欢看美女,下次一起看。”然后我就开始细数我们学校在哪个地方蹲点,等到的美女最多。最后变成了我在他面前研究对比,究竟哪个系的美女品质高,且内外兼修。

  听着我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些,刘启表qíng有些奇怪,呐呐说:“其实,无论别人如何漂亮,在我心中都比不过一个人。”

  “那当然了!”我接过话题,“一般在男孩子心中最美丽、最伟大的女xing莫过于自己的母亲了。”

  我说完这句很有哲理的话,颇有自豪感,于是拿起碗,大口地喝了半碗汤。再看刘启的时候,觉得他的表qíng更诡异了。

  4、

  第二个星期,又是优优的课。我讲到中途,她又睡着了。我侧头看了看孩子一脸疲惫的脸,放下课本,想叫她,手伸出一半又收回来。

  我也将下巴隔在桌面上,望着墙壁发呆,呆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一个绿色的笔记本开始写日记。

  2月14日星期四天气:yīn转小雪

  今天是qíng节人,外面飘着小雪花,格外有种làng漫的感觉。

  上午给彭羽上了课,中午在外面匆匆吃了一碗饺子,然后就在优优家旁边的百货公司里逛了一会儿。

  很无趣的qíng人节,却很充实。

  闲下来的时候就会问自己,慕承和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忘记今天是qíng人节呢?

  我挺想跟他联系的,无论是电话也好短信也好,可是我又害怕。这样暧昧的日子里,我的任何举动都会使他察觉到异样吧。

  中午在百货公司的男装部走了一圈,看到一个专柜模特身上穿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配着一条格子的围巾,我忍不住停下来,想象着慕承和穿上它的样子。

  虽然他一点也不属于我,可就是这么在心中幻想一下也是满心欢喜的。

  慕老师,qíng人节快乐。^^

  我从小就有记日记的习惯。小时候老妈还没当狱警,而是在一个县城里教语文,对我特别严格。午休时间,如果我不睡午觉就必须写日记。

  所以,以后的十多年我都养成了这个习惯。隔三差五地,哪怕一俩句话,自己亲手记下来才觉得踏实。

  我收拾东西将手袋拿起来,开门出去。优优妈妈正坐在客厅里绣十字绣,看到我拿着包出来有些诧异,看了下墙上的钟,急忙问:“就到时间了?”

  她声线提的有些高,顿时露出点qíng绪。

  我忙解释:“优优大概有些累了,讲起来效果也不好,我下次给她补上吧,这次不算。”

  她愣了下,点点头,略有窘迫。

  我立刻觉得我这话似乎挺过分的,寒暄了几句急忙逃走了。

  一转眼天气转暖,开学也有好几周了。

  俄语课依旧是陈廷在上。上学期是慕承和给的分,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人被当,大家几乎就山呼慕老师万岁了。

  赵晓棠又开始在寝室里发表自己的心得。

  她说:“现在上网你们用什么联系方式?”

  “QQ啊。”我们三异口同声地说。

  赵小棠摇摇食指,“No。用msn比较显得有档次。”

  白霖翻白眼,“赵小棠,你就作吧。”

  赵小棠反击:“作怎么了?作才显得矜持。”

  她们激辩中,宋琪琪去cha门,烧水,完全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我则瞪着眼睛若有所思地呆望着她俩。

  白霖问:“薛桐你傻了?”

  我说:“我在想我也需要一个有品位的msn。”我找到突破口了。

  白霖:“……”

  随即我拍案而起,大喊道:“小棠,帮我申请一个有品位的msn。小白,我借你电脑用用。”

  事成之后,我喜滋滋地给慕承和发短信:“老师,你最近好么?现在在gān嘛?”

  两分钟后,他回我:“在家里工作。”

  我傻乎乎地笑了下,几乎能够想象他穿着双拖鞋,戴着黑框眼镜,去拿手机的模样。

  “在用电脑啊?”我又写。

  “恩。”

  “我打扰你了没?”

  “没有,正好休息下。”

  我笑得更灿烂了,急忙再写:“你用msn吗?加我吧,陈老师让我们写一篇俄文的求职信,我发给你看看,帮我修改下行么?”一个刚刚诞生五分钟的msn就要担负起艰巨的历史任务。

  “但是,我现在用这电脑不能用来上网。”

  我满腔的热qíng,被他短短一句话给绕灭了,只得凄凉地写:“我账号是mailto:[email protected]

  [email protected],要是你有空可以加我。”

  然后,他的短信就再也没有回复过来。

  我放下手机,表qíng郁闷地浏览网页。两分钟后,突然msn提醒我有需验证的系统消息,上面写:“薛桐,我是慕承和。”

  看到这七个字和两个标点,我跃起来几乎要抱住白霖尖叫了。

  白霖说:“得了,快继续。革命尚未成功,同学仍需努力。”

  我平复了下心qíng,坐回电脑前。

  慕承和:我换了台电脑,上来看看。求职信发给我吧。

  Po3a:好的,谢谢老师。

  慕承和:不客气。

  Po3a:嘿嘿,你居然就叫本名。

  慕承和:Po3a就是Роза?

  Po3a: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觉得写出来挺像你给我取的那个俄语名字,就随手用了。

  慕承和发了个笑脸过来。

  我咬着唇,开始想合适的话题,转头问他们三个人的主意,“我和他聊点什么比较好?”

  赵小棠着敷面膜,含糊地说:“问他一个月挣多少钱。”

  “……”

  白霖说:“你就问他究竟喜不喜欢你?”

  “……”

  宋琪琪说:“一般聊天开场白不是问别人吃饭了么,就是问对方最近忙什么?”

  我听了宋琪琪的话,赞同地点点头,看来这寝室只有我和她正常点。

  Po3a:你最近忙什么呢?

  慕承和:你们陈老师的母亲从外地来看他,我把他房子让出来,搬回自己家去了。

  Po3a:你家?

  慕承和:我家。

  Po3a:我以为你家在外地。

  慕承和:我有这么说过吗?

  Po3a:……没有。

  然后,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白霖在旁边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叹气:“跟天才打jiāo道真是累,都套不出话来。”

  “其实啊,小桐,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坐在椅子上照镜子的赵小棠说,“你在他面前完全不要想太多,想说什么就说。”

  赵小棠顿了下,问:“他比你大多少?”她没见过慕承和,一直靠我和白霖的口述来建立起对慕承和的认知。

  我皱起了眉,摇头。看起来不是大很多,但是究竟长多少岁,倒是没好意思问。

  赵小棠吃惊:“搞半天,你们连他多大都没弄清楚。”

  白霖接嘴:“是啊,他和陈廷完全不一样,虽然显得很温和,但是总是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听到白霖口中无厘头地冒出“神圣不可侵犯”这个句式,赵小棠很不厚道地嗤笑出来,“得了吧,小白,你就省点你那可怜兮兮的幽默吧。”

  白霖倒是没笑,很认真的说:“真的。你没见过他,所以觉得我挺夸张的。但是我老乡她们,那么花痴,都不敢在他面前表示出来。是不是小桐?”说到最后这句,白霖调头问我。

  我呐呐地应了一声。

  其实,我不懂白霖说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只是感到在慕承和的亲切下面总有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赵小棠回归主题继续教育我:“别看平时你和小白挺能折腾的,其实就是典型的外qiáng中gān,一遇到感qíng问题立刻就成软柿子了。我们暂且不论他比你大多少,但是他作为一种天才物种,认知水平社会阅历跟你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如果你不扭扭捏捏的,反倒会显得天真可爱。说不定,人家就好这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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