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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68)

  接着目光狠厉地盯着状若疯癫的沈邵捷,眼睛里头的she出的光芒犹如两道能把人刺穿的利剑。

  第53章

  被贺骁这样看了片刻,沈邵捷有种下一秒就会被生剥活剐的感觉,贺骁的眼神像是有实质,沈邵捷此时虽然理智不存,但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几乎是本能。

  他一句话说完,呼吸粗重的软倒在椅子上,背上冷汗淋漓,好半天再说不出话。

  贺骁的确把沈邵捷弄死的心都有,凌迟般锐利的眼光依然没收回来,而就在此时,蓝牙耳机里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对贺骁说了句什么。

  贺骁再次侧头脸偏向身后墙边仍阖着的那扇木门,他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此时,门外,齐厦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嗡嗡作响,极为杂乱极为吵闹。

  屋子里的声音他已经听不见了,脚堪堪能动,齐厦深深看一眼漆面还浮着水痕的木门,缓慢地转身,身子像是被抽掉魂魄似的,朝着他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回去。

  约摸过了半分钟,地下室的房间里,贺骁听到男人通过耳机给他讯息:“他回房了。”

  那话音一落,贺骁原本搭在腿上地手蓦地垂下,接着人慢悠悠地站起来。

  贺骁高大的身子矗立在房间正中,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平静,但那种令人毛竖骨寒的感觉愈发qiáng烈,沈邵捷在他对面骇然地瞪大眼睛。

  几乎是同时,贺骁突然抬腿猛地朝沈邵捷的肩膀踹过去。

  沈邵捷一声痛呼,连人带椅子一起被贺骁踹倒在地上,哗啦一阵响声过去,房间里剩下他鬼哭láng嚎的声音。

  贺骁绕过桌子,缓步踱到他跟前,“你的机会用完了。”

  沈邵捷疼得浑身瑟瑟发抖,但也顾不得了,爬过来一把抱住贺骁的腿又开始胡乱攀扯,“别送我出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说跟我叔有关的人谁最恨齐厦,那不就是魏憬铭吗?你去杀了他啊,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

  贺骁目光微顿,“有什么根据?”

  沈邵捷哭着说,“我一直说我叔去世前已经移qíng齐厦,你们怎么都不信……”

  贺骁冷冷地说:“知道你叔叔的遗言是什么?”

  沈邵捷哭声停下了,顶着一张涕泗jiāo流的脸看着贺骁。

  贺骁嫌恶地瞟沈邵捷一眼,转身离开。

  他们查到的事实,沈老师落气是半夜,齐厦和魏憬铭当时都不在,遗言是病人自己让大夫录下的。

  那段录音贺骁几个月前就让人找到了,经过鉴定没有后期处理而且的确是沈老师本人,沈老师无力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

  他说:“我人都要到那边去了,最后还是犯上偏心病,为了让憬铭安生过日子,齐厦,老师选择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乔叔,你替我转告他。”

  乔叔就是沈老师托付齐厦转jiāo私印和鲁班锁魔盒的那位,这说明什么,沈老师临终想揭露那个事实,最后宁可假齐厦和这位乔先生的手让他们冒险,也不愿意给魏憬铭添麻烦。

  继而说明那个东西威胁的不是魏憬铭。

  当然也可以又另外一种解读,沈老师jiāo给齐厦的东西原本就跟魏憬铭有关,继而又出卖了他们。

  可如果是这样,魏憬铭要动手也不会是七年后的现在,那位乔先生当时的确是死于空难而非人为。

  一个死人的话首先给魏憬铭把嫌疑摘除了,否则这么一号人物,贺骁怎么可能不把他当做头号怀疑对象。

  而现在沈邵捷对贺骁说,魏憬铭因为沈老师移qíng要对齐厦qíng杀,这话听起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齐厦和魏憬铭在沈老师心里头孰轻孰重,一段遗言就再清楚不过了。

  贺骁上楼时心qíng低沉,楼梯走完一半,步子突然顿住,可能是眼下的境况太过风声鹤唳,也可能是对魏憬铭一向厌恶,他突然想到,那句遗言有没有第三种解读的可能?

  但也容不得贺骁停在原地多想,齐厦刚才是听到那样的话才上去,那样不堪的事实被突然撕扯到人前,贺骁不放心他独自在房间待太久。

  贺骁推门进屋,一股燥暖扑面而来。

  从走廊往房间望过去,齐厦侧躺在chuáng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房间里头安静得似乎连空气都停止流动,贺骁知道齐厦多在意那件事,这会儿心里头别提多不是滋味。

  在原处站了一小会儿,贺骁放轻脚步缓慢地走到chuáng边,脱了鞋和外衣在齐厦身边躺下了。

  一直到他睡稳,齐厦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从背后看真像是睡着了似的。

  眼前事实再明白不过,齐厦忍受不了跟他当面jiāo流那件事,即使亲耳听到他得知,也仍然装作浑然不觉。

  贺骁从背后抱住齐厦的身体,被子里头齐厦的手脚依然冰凉。

  贺骁心疼地把他的手握住捂在掌心,这个时候即使齐厦装睡,他也必须做点什么。

  贺骁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好一会儿没动,齐厦这时候眼睛闭着,心里头乱成一团麻。

  他浑身彻凉,好像自己再不会发热似的,所有知觉都集中在从贺骁手心和身体传递过来的温暖。

  片刻,齐厦终于忍不住了,用了最大的气力和他毕生的演技佯装迷蒙地缓缓蠕动身体,半睡半醒似的在贺骁怀里转了个身。

  转身时,齐厦惺忪地睁开眼睛。

  贺骁见状,适时地说:“怎么醒了?”

  一个演,一个配合,齐厦不想让贺骁知道刚才的事他已然听见,贺骁就装作不知道。

  可心里头的话终究耐不住,齐厦幽幽地说:“我做了个梦。”

  贺骁问:“梦见了什么?”

  齐厦说:“忘了。”

  而后就是漫长的沉默,贺骁不忍心直面齐厦眼里几乎就要决堤的凄凉,只好把他抱进怀里。

  齐厦头扎进贺骁颈窝。

  贺骁下巴抵着他的头顶。

  房间里灯光幽暗暖huáng,可能是这股子包容他全身的暖意,齐厦被熏蒸得鼻子发酸。

  齐厦知道那件事贺骁不忍心当他的面提,就像他今天只承受了一个下午就将要心理崩溃的危险倾轧,贺骁一直独自承担着,从来没有对他言明一样。

  齐厦不知道这些贺骁是怎么一个人隐忍过来的,正如此时,贺骁知道那个惊人的真相,仍然只是抱着他,没有质问他隐瞒,甚至连试探都没有。

  所有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可是贺骁就这样小心而又固执地守着他这样一个麻烦。

  好半天,齐厦在贺骁怀里抬头,叫了声贺骁的名字。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艰涩,“你为什么会选我?”

  贺骁他脸颊上摩挲的手指停住了,继而低头专注看他的眼睛,“什么是选?”

  齐厦眼中幽光浮动,没出声。

  贺骁的神色更加认真,“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怎么能说选?”

  齐厦愣愣的,嘴唇翕动半晌也没发出一个音节,贺骁的意思他知道,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正是因为这份不知所起,贺骁一肩挑着本来应该他自己担当的事。

  从不觉得被qiáng迫发生关系是自己的错,可是,在这一刻,在这个qiáng大深qíng的男人面前,齐厦突然觉得自己渺小残缺得不值一提。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恨,为什么不能把自己所有完美和完整,都jiāo到这一个人手上。

  齐厦把头埋在贺骁怀里,再不说一句话。

  贺骁抱紧他的身体,手把他头按在自己颈侧,“什么都会过去,我发誓。你也要振作,好吗?”

  齐厦手死死拽住贺骁衬衣前襟,用力点头:“好。”

  深夜,窗外海làng声一阵接着一阵。

  这晚上他们还是做了,即使刚听到那样的话,齐厦在贺骁面前对自己的过去有种自卑似的介怀,贺骁却非常坚持。

  齐厦被翻身压在下头的时候,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但手掌推着贺骁的胸膛多少有些抵抗。

  贺骁吻着他的眼皮,沉醉而又虔诚地乞求:“给我。”

  齐厦心里头热làng翻滚,终于没忍住,胳膊很快圈住贺骁的脖子。

  贺骁把自己坚定而缓慢地送进他的身体,而可能是因为心qíng足够压抑,之后齐厦的反应热烈更胜往常。

  贺骁最初只是表明态度的安抚,而之后也被撩拨得yù罢不能。

  他们近乎疯狂地做爱,疯狂到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眼前颠倒错乱。

  把齐厦冲撞上顶峰时,在齐厦毫无掩饰的吟哦声中,贺骁声音沙哑而极尽痴迷地说:“你是我的齐厦,我的神。”

  不管发生什么事,次日的晨曦还是如往常一般到来。

  清早,昨天去查剧团附近那栋白楼的人给了贺骁回复,他在电话里头说:“那屋子从年中上个租客搬走后就一直没人住,屋主人现在在国外。”

  贺骁一听,眉间的结打得更紧了些,这就是说昨天那点光闪过去,的确是有人破门而入,极有可能确实是冲着伺探齐厦周遭的qíng况来的。

  齐厦立在旁边,一边扣扣子,一边观察他的脸色,等贺骁挂断电话,小心地说:“不方便我们今天就不去了吧。”

  齐厦本人还真有点以身殉道的痴狂,但如果要累着贺骁为他担心cao持,他可以考虑暂时搁置话剧,毕竟之后公演时安全更难保障。

  贺骁对安全系数是有自己的评估的,也知道齐厦对事业有多执着,于是说:“今天出去一趟没问题,不过如果有必要,你该放下时一定得放下,明白?”

  齐厦忙点头,“好的。”

  齐厦积极,但这会儿积极的却只剩下他,他们到剧团的时候排练厅里只有扮演将军的老戏骨一个人,还是拎大衣准备走的架势,齐厦问:“今天怎么回事?”

  老戏骨说:“他们没通知你?剧团那几个最近十来天都要排他们的传统剧,过节时候要演出,我这些日子也有得忙,不是,这大过节的,怎么把你给闲下了?”

  齐厦当即明白,剧组里本来属于剧团的演员排传统剧,而从影视那头来的明星元旦时候各种通告赶不停,还真只把他这推了所有片约和宣传活动来的一个人给落下了。

  齐厦跟贺骁对视一下,说:“是这样啊,谢谢了。”

  老戏骨离开前笑着说:“那年你演《纵横》受伤都不误场的时候,我就跟你老师说过,不管热qíng还是天赋,你都天生是吃这碗饭的料,好好gān。”

  贺骁眼神本来朝着窗外扫视,但听到这一句,目光突然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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