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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69)

  而齐厦也是一愣,很勉qiáng地笑了下,下意识地朝贺骁瞟过去,揣在兜里的手用力握紧。

  他不知道对这件事的讳莫如深,要忍受到什么时候。

  回家路上,贺骁很沉默,他脑子里头刚才浮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但眼光看向面临十来天假期,此刻正空落落地靠着椅背的齐厦,贺骁极力忽略了这点不适,说:“十来天空闲,出去转转?”

  齐厦愕然地回视,“可以吗?”他才知道陪他出一门贺骁要费多少功夫。

  贺骁伸手盖住他的手,说:“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想去看看吗?那儿现在正是夏天。”

  齐厦还有些犹豫,但贺骁态度非常笃定,“比你现在在国内安全。”

  出门游玩还能顺便避祸,那必须去啊,齐厦本来就觉得这些天负能量太多,听贺骁这么一说就来了jīng神,“好。”

  贺骁是个行动力qiáng的人,有些事是要等他们离开后解决的,抛除安排布置的时间,他们定在第二天晚上出发,用贺母的私人飞机。

  但就是当晚,丘燕琳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

  齐厦本来不太方便出门,但同为独生子女的表姐弟,感qíng其实跟亲姐弟差不太多,贺骁还是决定第二天中午陪新科舅舅去一趟。

  丘燕琳是支开其他访客专门见齐厦和贺骁的,即使她本人躺在病chuáng上还相当虚弱。

  齐厦看着新出生的小外甥好玩,不敢抱但逗了一阵,直到保姆把宝宝抱走,丘燕琳从枕头底下抽出个文件袋,递到他们面前,“这个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眼下没jīng力顾这个了。”

  说是没jīng力,其实到底还是拿着不安心,那是贺骁给她的那个矿。

  贺骁手背在身后,眼色沉沉,没说话。

  齐厦不明所以,但立刻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这是什么?”

  丘燕琳笑着说:“某人拿这个向我换你几年想演话剧就演话剧的自由身,你这么多年戏没白演,还有这样的死忠粉。”

  齐厦好一阵茫然。

  而贺骁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自己觉得没意思,从齐厦手上抽回文件,上前一步放到chuáng头柜上,说:“当给外甥的见面礼。”

  死忠粉指的是谁立刻明确。

  齐厦立刻愣住了。

  回家路上,齐厦好半天才回过神,他转头看着贺骁,“当时我姐同意我演话剧,是你用那个矿'说服'她的?”

  贺骁怕他难过,于是说:“可能她也想顺着你的意思,找个机会下台而已。”

  齐厦说:“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你演,”贺骁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他们本来就是qíng人。

  贺骁目光灼灼:“因为我想让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齐厦眼中水雾弥漫,嘴唇嚅嗫片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总是在他以为自己明白贺骁对他何等用心的时候,进而又得知贺骁做的比他想的还要多。

  贺骁是唯一一个用尽全力支持他梦想的人。

  齐厦不是个能圆融处世的人,贺骁说把那个矿送给小外甥当见面礼,他一时发愣没拦着,这会儿说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同样他不是个有来无往的人,贺骁为他做过的事,他只有极尽所能地回报挚诚。

  所以,下午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贺骁站在卧室窗口拿着一份文件低头看。

  齐厦从衣帽间出来,一直踱到贺骁身边,手还背在身后。

  贺骁浓眉压低,笑看他神秘兮兮的样,“怎么了?”

  齐厦背到身后的手伸出来,先拿出的是一个信封,他对贺骁说:“这是我在几个银行的户头,你收着,密码是我生日倒过来写。”

  贺骁这一下愣得不轻,手僵着没动。

  齐厦自说自话地把信封cha进他掌心里。

  接着又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股票和基金,你也收着。”

  文件袋大而且厚,贺骁手里cha不进了,齐厦只好cha进他胳膊弯。

  然后又从背后抽出一个更厚更沉的袋子,“这个是房产证。”

  房产证同样在贺骁胳膊内弯cha着。

  齐厦又拿出个什么,“这个是……”

  贺骁觉得这画面有点玄幻,他好像看到一只食糙动物把自己过冬的食物一样样捧到他面前。

  这个是我的松果……这个是我的榛子……

  都给你。

  过了半晌,等齐厦掏完家什,贺骁手上胳膊弯都cha满了东西,他把东西整成一摞,还有个掉地上的纸袋也给捡起来,忍俊不禁地对齐厦说:“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你用什么养着我?不是,这些你什么时候从那边带过来的?”

  齐厦说:“上次出来不是你让我把要紧的东西都带上?”

  贺骁又是一怔:“……”还真听话。

  齐厦眼光转向窗外,不自在地说:“以后咱俩一起过日子,都给你收着。”

  贺骁佯装严肃地说:“你就不怕我给你卷走了?”

  齐厦立刻打断他,“你不会。”

  贺骁眼神定住,没说话。

  齐厦说:“你是我除了父母以外最信得过的人。”

  他的神色非常郑重:“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我的人。”

  说着,他又点一下头,认真qiáng调:“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贺骁把东西放到一边,抬手扶着齐厦的双肩,“齐厦。”

  而齐厦眼睛突然垂下,说:“有件事我必须对你坦白,你有知qíng权。我心里头熬了很久,觉得与其让别人语焉不详让你难受,不如我自己说清楚。”

  贺骁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在他肩膀的手微微收紧。

  齐厦睫毛颤动几下,片刻后像是终于鼓足勇气似地抬眼直视贺骁,他说:“是的,我确实被人侵犯过。”

  即使有预感,听他亲口说出来,贺骁眼色还是倏然沉下。

  而齐厦坦诚的决心谁也拦不住,他眸光闪了闪,“但请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当时被下了药浑身动弹不得,这是我毕生的耻rǔ,我一辈子都记得八年前的九月十九日……”

  贺骁宛如被雷击中,冰冷的僵硬感顺着血管瞬时封住他的四肢百骸,弥漫到他的全身。

  齐厦站在他对面,眼圈晕出淡红,“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雏鹰》吗?”

  第54章

  贺骁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敢这个词,可是现在真相触手可及,他却是真的害怕听下去。

  可能终究还是不堪面对,齐厦把眼睛转向窗外,“事qíng开始是有人来找我的经纪人,话说得很漂亮,他们董事长的公子看过《雏鹰》,非常喜欢我,邀请我去一个酒会,当然,这人还带着一张巨额支票。”

  齐厦心神恍惚又想起很多年前。

  他当时的经纪人,顶着一张猥琐狰狞的脸冲着他吼。

  “人家也算你半个粉丝,人家现在出那么大价钱请你去酒会认识认识,认识一下怎么了?你端得跟个贞洁烈妇似的。”

  齐厦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心里头的愤懑,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我懂,天价饭局,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透过窗子望去,滚滚海水拍打远处的嶙峋礁石瞬时击起滔天的碎làng。

  思绪收回来,齐厦对贺骁说:“当然,我没去。”

  齐厦眼珠被夕阳余晖映得几乎透明,有种易碎的脆弱感,贺骁终于还是没忍住探知全部的冲动,“接着发生了什么?”

  齐厦眨眨眼,“我顶着经纪人的压力拒绝,那个人没再来,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过了半个月我经纪人又旧事重提,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生怕贺骁不信似的,转回头目光对上贺骁的眼睛。

  抬手按住贺骁的手,“那时候我没什么资源,但寄住在沈老师那偶尔演演话剧,报酬不高但心里过得舒坦,那种卖身求荣的事我不屑做。”

  贺骁忍不住低下头,“这才是你。”

  齐厦眼光闪了闪,眉心突然抽出几道细纹,他表qíng很淡,但其中厌恶和愤怒毫无掩饰,“可是半个月后的一天,经纪人叫我出去说是见一个导演,临上车的时候我喝了从他手里递过来的水。”

  贺骁依然垂着头,但眼眸蓦地定住,这时候像是连眼皮都眨不动似的。

  他近乎屏息听着,而齐厦的声音回dàng在他耳边的时候突然忽远忽近般地不真实。

  “那一口水喝下去,又过了一会儿我就开始犯困,眼皮一合上就再睁不开了。”

  齐厦顿了顿,接着语气越来越快,声音却开始发颤,“我当时其实还能听到人说话,但人动不了,就这样,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房子里扔到chuáng上,chuáng上已经有个男人……”

  他就连身体也开始微微抖动。

  如此残酷的真相,贺骁握住他肩膀的手猛地收紧,猝然打断他:“齐厦——”

  但齐厦比他更急切,“你信我,当时只要还有一点挣扎的可能我就不会就范,我是死都不想如他们的意的,可药xing上来我动不了,真的动不了。”

  齐厦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能是那位董事长公子也可能不是,只是整件事qíng从《雏鹰》开始,所以到我一直厌恶听到这个名字。”

  有什么在脑子里劈啪碎裂,贺骁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维。

  而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全然平静下来,死灰似的沉抑。

  好半天,贺骁有些不忍地说:“你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你当时……是怎么离开的?”

  齐厦愣了愣:“进房间不久我就彻底没意识了,后来应该是经纪人送我回去的,等我醒来自己在沈老师朋友的诊所里,沈老师说他那天晚上回家看我倒在门口。”

  贺骁深邃的双眼再次风云涌动,而齐厦没有察觉。

  他攥住贺骁的胳膊,“我被这件事折磨了这么多年,最难受的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做噩梦,现在告诉你或许很残酷,但我更不想由着你胡猜,我……”

  齐厦说到这,突然有些说不下去,而贺骁也没让他再接着说下去。

  贺骁胳膊用力把他拉到跟前,搂进怀里,艰涩地开口,“不是你的错。”

  隔着几层衣物也能感受到的温热躯体,齐厦手抬起来抱住贺骁肌ròu贲张的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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