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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飞烟【完结+番外】(77)

  因为我的妹妹,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她埋在这里。

  我用衣袖擦掉骨灰坛上的灰尘,有风chuī过来,卷起我身边的树叶,满地萧瑟。

  四年了,这样的qíng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我总是听到小柔在这棵老槐树下叫我姐姐,总是想起当年她等我回来的样子,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脸上总是挂着我最喜欢的笑容,gān净得好像深海,温暖得好像天边的夕阳。

  我打开骨灰坛,把一个U盘放了进去,在去警察局之前,我将所有的证据都做了备份。可是这样还不够,我需要一个人在我发生意外的时候,把这个证据找出来,公之于众。可是,我看着手机上的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芳芳,Ben……这些曾经与我相遇相知的朋友,都不过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老百姓,我自己已经惹得一身湿,还能把他们也拉下去?

  夏荷?她是说过,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可是她孤身一人在美国已经够可怜了,难道我还真的能让她一个小女人为我两肋cha刀、死而后已?就算我狠心麻烦她,那么胆小的一个人,眼睛又不好,距离还这么远,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扛得住?想想都不妥。

  韩棠?这倒是一个能人,看在夏荷的面子上,他会帮我吗?

  不会!他这个人,小事不计较,大事却从来不糊涂,哪怕是夏荷去求他,他也不会为了我去得罪文家。

  我们算是有点jiāoqíng,经过上次的事,他对我的印象或许也有点改变,但绝不会凌驾在文昭之上。我知道,大多时候,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玩弄感qíng、招人厌恶的Bitch(坏女人)。估计我前脚拜托他,后脚他就会通知文昭,把我埋的证据给挖出来。

  如果我拉夏荷入局,又如何?拖累了他的女神前妻,韩棠为了保住夏荷,大约会弃军保帅,只怕不用文家人出手,他自己就会解决了我。

  我忽然发现,自己打的是一场必输无疑的战争。没钱,没势,没身份,没地位,没人脉,没后援,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一条命,一双手,一张嘴。我轻轻擦了擦这个白色的骨灰坛,对它说:“小柔,没想到在外面走了一圈,遇到那么多人,我最后还是只有你们。除了你和奶奶,我一无所有。”

  我一夜失眠,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渐渐睡去,结果一早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我打开门,揉了揉眼睛,看到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院门前,其中一个问道:“你是叶楠?”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我是……”

  “好,那跟我们走一趟吧。”

  “是不是我妹妹的案子有消息了?”

  “你妹妹?什么你妹妹?是有人报警,你涉嫌故意伤人,这张是拘传证,你先签个字,然后按个指印。”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我不想走,小柔的事还没有一个结果,可是看眼前几位警察的架势,我不可能不跟他们走。

  文昭的伤有多重我心里清楚,我们那点“qíng侣纠纷”还够不上刑事案,可能要接受治安处罚。

  想到这一层,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在那张纸上签了字,按了指印。

  那个警察把拘传证收好,自言自语说:“找你可真不容易,居然躲在这儿,多亏受害人家属提供了线索。”

  他转过头,对身边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说:“小王,还是给她铐上吧,免得麻烦。”

  我被他们带回了警察局,案发辖区不同,不是为小柔立案的那一家。眼前这些人我都没见过,我上一次进警察局是受害人家属,这一次……是犯罪嫌疑人。我坐在审讯室,两名警员向我宣读了我的权利,然后开始对我进行审问。

  通过他们的提问和陈述,我知道了,是我们的中国好保姆小红报了警,警察赶到的时候,文昭已经晕倒在地上,如今躺在医院里,头部重伤,人还没醒,保姆小红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她指认那个打人的凶手就是我。

  警察经过了现场勘查,找到了那个灯柱,提取了上面的血液和指纹,得到了证人的笔录,用他们的话说,不用等受害人清醒,只要将我的血液和指纹跟现场提取的进行对比,一旦吻合,定我的罪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劝我不要负隅顽抗,làng费大家的时间,还是主动jiāo代,争取宽大处理。

  我的心随着他们的审问落到谷底,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听他们的口气,这件事绝对不是治安处罚可以解决,已经被定xing为刑事案。因为那个被我打伤的人,伤势严重,所以事件的xing质发生了根本xing的改变。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文昭意识清醒,四肢健全,声音洪亮,除了绝望,我看不出他哪里重伤。他又怎么会昏迷不醒,濒临死亡?

  我沉默地坐在那儿,剧qíng转得太快,眼前的一切,跟我手上的手铐一样,太过冰冷,让我找不到真实感。

  我看着眼前正义凛然的执法者,问他们:“他伤得重吗?”

  其中一个微胖的警察说:“你说谁?”

  “就是……你们说,被我打成重伤的那个人,他伤得有多重?会不会死?”他严肃地看着我,义正词严地纠正道:“不是我们说,你别狡猾!那个人现在躺在医院里,脑袋被你开了瓢,fèng了十几针,手臂也骨折了,人到现在还没醒,你说严不严重?”

  他声音洪亮,目露jīng光,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狡猾的罪犯,我心里一阵阵发凉。

  骨折?怎么可能?他的手臂是被我打了一下,但是绝对达不到骨折的程度。

  至于头上的伤,的确可大可小,可究竟是不是重伤,我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要等法医的鉴定结果,法律在这方面有严格的标准,不是他们说重伤就是重伤。

  我看着他们,最后说:“我要求通知我的朋友,请她帮我代请律师。在律师到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我有这个权利,是不是?”

  有人走进来,在那个警察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他冲那人点点头,然后对我说,“你有这个权利,不过你不能回去,我们一会儿会将你移送到看守所。”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突突跳起来,慌乱地说:“不,我不能留下,我外面还有事没做完。你们带我来的时候,没说我不能回去,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那个微胖的警察说:“受害人已经醒了,经他指认,打伤他的人就是你。我们现在要正式拘留你,一会儿给你补办手续。你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会通知你的朋友,让他们送一些生活用品给你。”

  我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它们在发抖,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无法相信,不过两天的时间,四十多个小时,只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我就这样失去了自由。

  当他们把我带离审讯室的时候,我才感到自己两腿发软,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几乎走不了路,被他们一路拖到外面,忽然想到了什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可不可以申请取保候审?我不能待在那儿。”

  “等你的律师来吧,这个需要律师帮你申请,我们说的不算。”

  七天之后,我在看守所的会见室,见到了文惠的丈夫,我的辩护律师。

  我穿着自己的衣服,只是跟凌靖当初一样,外面套了一件看守所的橙色马甲。我坐在玻璃一边,他坐在另一边。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文昭带着我,文惠带着她的老公,我们四人一起聚餐。他也坐在我的对面,身边伴着美丽知xing的妻子。

  如今,我是犯罪嫌疑人,他是我的律师。

  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在我印象中,文惠的丈夫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话不多却jīng明gān练的男人,算不上英俊,但是很端正,配上四平八稳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静、理xing、专业。或许,这也是让他的事业蒸蒸日上的原因之一。

  他看到我有些惊讶,“小夏,你憔悴了很多。”

  我摞了摞头发,gān笑一声,“在这种地方,没人会不憔悴。”

  当然,凌靖是例外。可惜,我没有亲人在外帮我打点,自然没那么好的待遇。我知道我的样子很糟糕,这七天,对我来说漫长得就像七个月……不对,是七年,七十年,七个世纪。

  他盯着我嘴角的瘀青,“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老犯人,不对,应该说犯罪嫌疑人,可是我们在这里不这么说。她们欺负、调教新人,这种事你应该听说过。没关系,我还顶得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公事包,拿出材料,“我真的没想到,你跟文昭会弄成这样。当初金童玉女似的一对,唉……”

  我笑了一声,嘴里苦涩,“还是说说我的案子吧,我等了你七天,冯律师。”

  文惠的丈夫叫冯远,我们吃饭的时候,每每开起玩笑,我总是这样叫他,还说哪天我要是犯了事,一定请他帮我打官司。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他托了托眼镜,“我早就应该来看你,只是……被一些事耽搁了。”

  我点点头,“可不可以先帮我办取保候审?我应该符合取保候审的条件,是不是?请你帮我申请,先让我出去,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小柔的事还没有一个结果,我不能就这么坐牢。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夏,办不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文昭的伤qíng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鉴定结果是重伤,一只眼睛可能会失明。这是很严重的刑事案,鉴于案件的qíng况,让你取保候审或许会对社会和他人造成危害,就算我去申请,也不会被批准。”

  我如遭雷击,喃喃地说:“怎么可能?哪有那么严重?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会一只眼睛失明?”

  冯远叹了口气,“是不是重伤,是鉴定报告说了算,不是我们说了算。我看过公安那边的材料,警察在现场找到的灯柱形状跟文昭手臂上的伤口吻合,另外一端的金属角片跟你手上的伤口也吻合,上面有你的血迹和指纹,他们还在现场找到一把水果刀,上面也有你的指纹,加上证人的证言,受害人的笔录,qíng况对你很不利。小夏,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如果检察院提起公诉,他们可能会告你故意杀人未遂致人重伤。”

  我空dòng地看着他,“跟故意伤人,有什么区别?”

  “量刑会更重,如果罪名成立,判刑的起点可以是十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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