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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包子与小丫头_艾米【完结】(29)

  米妈的奶奶比较严格,捉住机会警告米妈:“你怎么这么个‘狗脸不生毛’呢?你爹妈辛辛苦苦带你出去玩,不就是为了讨你高兴吗?你玩累了就瞎哭闹,那谁还带你出去玩?你再这么不识抬举,你爹妈不喜欢你了。”

  据说这番话把米妈吓死了,生怕爹妈不喜欢自己了,又怕爹妈再不带出去玩了。到了下次出游归来的路上,米妈就一路qiáng打jīng神,自说自唱,猛做欢快状。结果米妈勉qiáng撑到家,就“累瘫条”了,晚饭都等不及吃,倒头便睡,把爹妈心疼得要命。

  米妈是存不住话的人,很快就把奶奶的教训汇报给爹妈了。不用说,老爹又去给奶奶提意见,叫她不要吓唬艾米:“如果我们真是不喜欢她,那您这样说说还有点道理,但我们根本都没因为她累了哭闹就怪她,您何必这样吓唬她呢?她是最怕爹妈不喜欢她的,您上次这样说了,她这次回来的路上,一路硬挺着不敢睡觉,还自说自唱的,累得一到家就睡着了,怪可怜的—”

  据说素芳奶奶很惭愧,私下检讨说:“再不这样吓唬孩子了,这像什么话?就这么一件事,就搞得妈妈不喜欢女儿了,这不等于说妈妈是个没原则的人吗?做错一件事,只错在一件事上,怎么能一下就把妈妈的爱给夺走了呢?”

  艾 民爷爷告诫米妈说:“你们可别这样吓唬孩子,我们早就认识到这样做不对了,因为这等于不给孩子留后路,做错了一件事,就全盘尽失父母的爱,那孩子还有什么 希望?不如破罐子破摔,那不成了官bī民反了?做错哪件事,就是哪件事,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要实事求是,一分为二, 全面地看待问题—”

  米妈开玩笑说:“哇,你们的政策太英明了,那你们后来用什么来吓唬我这个刁民呢?”

  素芳奶奶说:“我们都是溺爱得一塌糊涂的,你做什么我们都觉得可爱,就怕你在外面也这样做,人家看不惯,所以总是说‘在外面可不能这样,不然别人会不喜欢你的’—”

  米妈恍然大悟:“可能就是小时候被你们吓唬多了,吓出胆子来了,我现在彻底不怕‘别人不喜欢’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拉倒,WHO CARES?”

  米妈转了一圈,请各位家长忆苦思甜,传经送宝,结果什么高招都没学到,只得到一个“尽qíng溺爱,听天由命”的印象。

  后来,不知道是谁兴起的,米爸的脸就成了huáng米的“怕角儿”,每次需要吓唬huáng米的时候,几位女家长就会满脸敬畏地指指米爸,说:“看爸爸的脸! 爸爸不高兴了,快别这样了—-”

  这一招还挺管用,huáng米会小心翼翼地瞄爸爸的脸,虽然在米妈看来,爸爸的脸上全都是受害者的无辜,但不知道huáng米看出了什么,总之就怕了,然后就讪讪地改正错误了。

  米爸觉得很冤,私下抱怨说:“你们怎么要拿我当恶人?怎么不叫他看你们的脸?”

  米妈辩解说:“我们几张脸都这么明目皓齿,灿若桃花,哪里能起到威摄作用?你的脸好歹总有些铁青色可以唬人,谁叫你长胡子的?”

  米爸抗议了几次,奶奶太奶奶都改正了,但米妈痴心不改,遇到需要吓唬huáng米的时候,仍然是“你看,你看,爸爸的脸”,米爸没办法了,只好木起一张脸,充当儿子的“怕角儿”。

  “爸爸的脸”派上用场的时候并不多,不知道是huáng米听话,还是米妈太“弱爱”了,自己的儿子嘛,怎么看怎么好,没什么要“扳正”的。比较用得上的就是出门到“磨”(MALL)里去玩的时候,需要说服huáng米穿上“尿裤裤”(DIAPER) 。他在家里通常不穿,因为很小就开始“把尿”,他知道拉尿前发警报,大人也很注意察言观色,到时候就带他去洗手间,所以他很少尿裤子。再说都是自家的地毯,就算被儿子尿湿了,大家也不在乎,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但在“磨”里玩不同,huáng米玩起来高度投入,有时会忘了拉警报,那里是公共场所,厕所不象家里的那么近,很容易尿在地上,只好穿个“尿裤裤”,以防万一。

  但huáng米最不喜欢穿“尿裤裤”,每次出门之前,都要磨一番嘴皮子,劝说他穿上“尿裤裤”,如果道理讲尽了还不肯穿,米妈就把爸爸的脸搬出来:“看爸爸的脸!”

  爸爸又被做了稻糙人,万般无奈,只好严肃地说:“快穿上,不穿不能去‘磨’里的—-”

  有次huáng米倔上了,一直“NO,NO”地不肯穿,米爸只好一直木着脸,坐在沙发上不起动。huáng米避开他爸,到几个女家长那里去求qíng:“妈妈,磨! 关嘛,磨! 归嘛,磨!”

  声音细嫩得近乎哀求,几个女家长早就心软了,但大家做惧怕状,看米爸一眼,全都不敢动的样子,反反复复就一个政策:“爸爸说了的,不穿尿裤裤不能去‘磨’里玩”

  太奶奶看huáng米四处求qíng太可怜,想转个弯:“算了,这次不穿吧,下不为例。宝宝,到了‘磨’里,记得早点叫‘批’啊—”

  米爸大义灭亲地说:“不行,不穿尿裤裤,就不能去‘磨’里玩—-”

  huáng米求了一圈,没有求动一个人,只好自己跑到门边去张望,指着停在外面的车说:“车车,磨—-”,宛如坐监的人渴望自由一般。

  米爸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咬牙坚持着。

  huáng米也不告饶,一个人趴在沙发上,闷头不吭声,几个大人各怀鬼胎,不知道这事该怎么了结。最后太奶奶再次出来“转弯”,拿了尿裤裤,连劝带bī地给huáng米穿上,又牵着他到米爸面前,教他说:“爸爸,我穿了尿裤裤了,我们去‘磨’里吧—-”

  huáng米还没说出这话,米爸已经跳将起来,抱了儿子,左亲右亲,边往门外走边说:“儿子,爸爸也是没办法呀,你不穿尿裤裤,把‘磨’里的地毯打湿了,警察叔叔要抓你的呀—-”

  艾米:huáng米的金牌梦

  米爸米妈小时候都做过金牌梦,不过那时对“金牌”这个词还不怎么熟悉,只知道“冠军”或者“第一名”的说法。

  米妈小时候打过很多运动项目的主意,但都是半途而废,或者应该说是“起跑而废”,因为如果以金牌为终极目的的话,那米妈还远远没到半途,都是尚未入门就废了。

  米妈学过体cao,不知道是看了谁们的平衡木表演或者训练,就迷上了人家那根窄木头。瞧 ! 那么窄一根木头,人家居然能在上面“左翻右翻”,是多么了不起啊 ! 想象如果是自己在那根窄木头上左翻右翻,那该是多么的 —– 多么啊 ! 于是吵着闹着要去学体cao。

  父母挖空心思费尽心机找了教练,让米妈去学体cao,结果米妈学了没多久就不肯去了,原因是“不好玩”,教练老也不教米妈“左翻右翻”,连那根窄木头都不让米妈上,却老是叫米妈们一gān小孩子跑步压腿什么的,烦不烦啊?

  父母解释说跑步压腿都是“基本功”,不先练跑步压腿怎么可能去平衡木上“左翻右翻”呢?

  米妈才不管你什么“jī本功,鸭本功”,不好玩就是不好玩,坚持说:“我不想学基本功,我只想学平衡木。”

  老爸老妈见米妈把“基本功”和“平衡木”对立起来了,知道这孩子与那根窄木头是没缘了,遂不再劝说,只给教练陪个礼,就再也没送米妈去学什么体cao了 ( 很可能埋没了一个世界级窄木头冠军,谁知道呢?胜利不是往往来自于再坚持一下吗? )

  米妈的兴趣后来就转到芭蕾舞和各种乐器上去了,当然全都是“起跑而废”,而且都废在“基本功”上。米妈学芭蕾,是冲着“天鹅湖”那样的“踮脚尖”去的,但芭蕾老师偏要叫米妈练什么“下腰”之类的枯燥玩意;米妈学拉提琴,是冲着“粱祝”们去的,但提琴老师偏要叫米妈拉空弦,还要练夹琴,夹得米妈腮帮子生疼,疼得米妈暗骂那个发明提琴的家伙:身上这么多地方,琴放哪里不好?偏要夹在腮帮子下面 !

  米妈在体育方面主动要求的“金牌培训”就这么结束了,但因为个子比较高,在学校读书时还不断被拉进篮球队排球队里去“被动培训”。但米妈是同样的老毛病,就是不喜欢“基本功”,只喜欢“赛球”。偏偏排球队篮球队的教练都喜欢“基本功”,动辄就是跑步压腿摸高那一套,一练好久都不让米妈尝尝“赛球”的滋味。

  米妈坚持了一段时间,心思只在“赛球”上,对于跑步压腿之类的“基本功”恨之入骨,能混就混,能逃就逃,忍受了几年折磨,终于没超出校队的范围。

  米爸比米妈qiáng多了,至少能忍受那些千篇一律的“基本功”训练,所以能将乒乓球打出校队,打出市队,一直打到省里去。不过米爸的志向也就那么大了,到了决定是到省里去读体校,还是留在本地读普校的关键时刻,米爸就听从父母的意见,留在了本地读普校。

  爷爷奶奶一直都在怀疑,是不是把一个世界级金牌选手给扼杀了?

  但太奶奶很坚定:“要那个金牌做什么?运动员就是吃一碗年轻的饭,年龄一过,退下阵来,只剩一身的伤。金牌有什么用?能吃一辈子?”

  米爸的球技不能供他"吃一辈子",但好歹还让他得了几个奖杯,他当年去外地读书时奖杯都留在家里,被奶奶太奶奶带到了加拿大,后来又带到了美国。以前住房小,没地方供奉,一直放在某个纸盒子里压箱底。搬到现在的住处后,米妈就拣个安全的地方,把米爸的几个奖杯供奉了上去,虽说一点也不金光闪闪,但总是米爸年轻时的一点光辉业绩。

  米爸说:“今生是没指望得什么金牌了,除非是参加嘿咻耐力赛。”

  米妈说:“chuī ! ”

  huáng米对妈妈是“理解的要支持,不理解的也要支持”,跟着嚷道:“推 ! 推 ! ”

  米爸笑昏了,问儿子:“你懂个什么?也跟着起哄?爸爸不chuī,妈妈才chuī ! ”

  米妈说:“丑 ! ”

  huáng米跟风:“求 ! 求 ! ”边说还边伸出食指在脸上“羞”爸爸。

  爸爸一把抱起儿子,边格肢边问:“爸爸哪里丑了?嗯?马屁jīng,你是妈妈的马屁jīn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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