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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敌_艾米【完结】(17)

  白天的奶就这么个断法,但妹妹还有吃夜奶的习惯。妹妹的第一顿夜奶,一般是睡觉的时候吃,母女俩躺在chuáng铺上,女儿叼着奶头,老妈给她讲睡前故事。吃的吃,讲的讲,妹妹一会就睡着了。

  妹妹的第二顿夜奶,一般是在半夜拉尿之后吃,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拉尿也是闭着眼睛拉,吃奶也是闭着眼睛吃。拉尿是别人侍候她,但吃奶她可以自力更生,闭着眼睛掀开老妈的衣服,叼起奶头就吃。吃饱了,就放开奶头,呼呼大睡。

  现在要断奶了,夜晚又不能像白天一样,那么多人陪着演戏,大道理讲多了,也怕把妹妹的瞌睡给讲跑了,怎么办呢?

  第一晚,妹妹要睡觉了,老爸陪着躺在chuáng铺上,给妹妹讲道理:“妹妹,妈妈病了,吃了药,奶奶变苦了,你就吃奶瓶好不好?”

  妹妹很gān脆地说:“好!”

  老爸把奶瓶递给妹妹,妹妹自己抱着吃,老爸讲故事。父女俩就这么一边讲,一边吃,妹妹就慢慢睡着了。

  半夜妹妹被尿胀醒了,在chuáng铺上扭来扭去,老爸把妹妹抱起来,去洗手间把了尿,又放回chuáng铺上。妹妹习惯成自然地去找老妈的奶,老妈把奶瓶送到妹妹嘴边,小声说:“妹妹,记得不记得,妈妈病了,吃了药药,奶奶变苦了,不能吃了,你吃奶瓶哈。”

  妹妹的嘴瘪了几下,似乎要哭了,老妈赶快把大道理再讲几遍,把妹妹的胖屁股轻轻拍几拍,妹妹安静下来,乖乖地吃了奶瓶。

  第二天,老爸老妈把妹妹昨晚的乖乖事迹广为传播,家里人见到妹妹就表扬:“妹妹好乖哦,看到妈妈病了,就知道自己吃奶瓶瓶哦,好懂事哦,好聪明哦。”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表扬起了作用,接下来的几天,妹妹的成绩得到巩固,奶就这么断掉了。

  不过我们妹妹还不怎么会说“乖”这个字。

  如果你问她:“妹妹,你乖不乖呀?”

  她会自豪地说:“呆!”

  哥哥有点鄙夷:“是乖!”

  妹妹理直气壮冲着哥哥说:“呆!”

  那神qíng仿佛在说:“我说的就是‘乖’嘛,你听不出来?”

  猜谜

  我们家大多数人都当过老师,都爱考人,尤其是太奶奶,当了一辈子老师,考了不知多少人,一直到现在都爱说“我考你一哈(下)”。

  比如太奶奶找不到自己的眼镜了,就对huáng米说:“宝宝,我考你一哈啊,你晓得不晓得太奶奶的眼镜在哪里?”

  huáng米一听到“考”字,争qiáng好胜的劲头就上来了,马上跑到沙发垫子间的空挡里去摸,十回有八回被他摸到,jiāo给太奶奶,得个“100分!”。

  如果huáng米在沙发垫子的空挡里没找到太奶奶的眼镜,那他就到太奶奶头上去找,多半就能找到。他用很地道的k市话大喝一声:“眼镜子在你脑壳上!”

  太奶奶一摸,眼镜果然是架在自己头上,不由得笑眯了眼睛:“呵呵,你看太奶奶这个记xing哟,骑着驴子找驴子。”

  前段时间,huáng米从家长那里学了几个段子,马上就拿来考人:

  “爸爸,我考你一哈,一减一等级与(等于几)啊?”

  老爸自然是扮傻,伸出左手,一本正经地说“一”,然后伸出右手,五指并拢,伸平,作砍刀状,咣当一下,手起刀落,砍在左手腕上,遂藏起左手,大功告成地欢呼:“等于零jī蛋!”

  儿子看到老爸垂死挣扎老半天,终于掉进他的陷阱,差点乐疯了,双脚离地蹦起来欢呼:“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老爸“天真无邪”地问:“爸爸怎么错了?一减一不是等于零jī蛋吗?”

  “不是!”

  老爸又伸右手砍左手地演算一遍,然后傻呆呆地问:“这不是等于零jī蛋吗?”

  “不是!”

  “那你说等于几?”

  “等于二!”

  “为什么等于二呢?”

  儿子伸出一只小拳头,说“一个馒头”(嗬嗬,好jīng致的一个馒头),然后弯下腰,用另一只手从地上那么一捞,“捡了一个馒头”,把两个小拳头往老爸眼前一伸,“看见没有?两个馒头!”

  老爸“哦”一长声:“原来是这样‘捡’的呀?那我知道了,你再考我。”

  儿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马上问:“爸爸,一减一等级与?”

  老爸得意地说:“等于二!”

  “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怎么又错了呢?看哪,一个馒头(嗬嗬,好大一个,最少半斤),我——捡起一个馒头,不是等于两个馒头了吗?”

  “不对不对!”

  “那你说等于几?”

  “等于零jī蛋!”

  “怎么又等于零jī蛋了呢?”

  儿子伸出左手,握拳:“一个馒头”;再伸出右手,五指并拢,伸平,作砍刀状砍在左手腕上,藏起左手,“看,没有馒头了,零jī蛋!”

  这段时间,huáng考官与时共进,考试题换了新内容,变成了猜谜语。

  自从太奶奶让他知道了什么是谜语后,他就迷上了,动不动就跑到太奶奶那里请求:“太奶奶,你打个谜语我猜。”

  太奶奶就势来一个:“我打个谜语你猜,你在灶里拽(zuāi,k市土话,“蹲”的意思),我去点烟抽,把你抓出来。”

  估计小字辈都猜不出这个谜语,除非是从老一辈那里听说过,因为这个谜语描绘的现象,在现代城市生活里应该已经绝迹了。

  但huáng米已经从太奶奶这个“老三辈”那里学会了,所以很容易就猜出来:“是猫猫!”

  太奶奶说:“哦,是猫猫啊?我还以为是你呢。”

  “我没有在灶里‘拽’。”

  “你怎么不在灶里‘拽’呢?”

  “我没有灶。”然后huáng考官就去请教咱家的大百科全书,“奶奶,我们怎么没灶呢?”

  奶奶指着烧饭的大炉子说:“我们有灶啊,这不是灶吗?”

  huáng米走过去,仔细看看那个洗衣机一样的大炉子,说:“我们的灶怎么没dòngdòng呢?”

  奶奶把炉子正面的烤箱门打开,露出好大一个dòng:“你看,这不是dòngdòng吗?但你可不能‘拽’这里面哟,你‘拽’里面,奶奶开火做饭,会把你烧死的。”

  “猫猫怎么没烧死呢?”

  “它那个灶里没火嘛。”

  “那怎么点烟呢?”

  这下把奶奶考倒了:“真的呢,我儿问得有道理,猫猫‘拽’在灶里,那就是灶里没火了,怎么又可以点烟呢?太奶奶,你这个谜语有问题哦。”

  太奶奶什么风làng没见过?这样的区区小事,难得倒我们太奶奶?只听我们太奶奶振振有词地说:“我的谜语才没问题呢,我只说去点烟,我又没说点着了,灶里没火,我不晓得从灶上拿火柴点?”

  搞定!

  你别看huáng米懒得背古诗,他记谜语的速度很快,一天可以记好几个,谜面谜底搞得清清楚楚,不会混淆。

  刚开始太奶奶打的谜语都是关于实物的,比较形象,好懂好记。比如打花生的谜语“麻屋子,红帐子,里面睡个白胖子”,太奶奶就找颗花生,告诉他麻屋子是什么,红帐子是什么,白胖子又是什么。

  但有些谜语的谜底是我们家没有的东西,这时就需要奶奶出面了,奶奶到网上找个图像给huáng米看,他一看就记住了,然后就拿来考家人。

  有一天,老妈一回家,就被huáng米考了一把:“妈妈,我打个谜语你猜。”

  “是不是‘你在灶里拽’?”

  “不是,是新的。”

  老妈摩拳擦掌:“啊?是新的啊?那太了不起了,快打给妈妈猜。”

  huáng米一口气打出一个谜语来:

  “爸爸——在土里——受——苦受难;妈妈——在水上——淘——米煮饭;哥哥——只会——摇——风打扇;姐姐——长得——实——在好看。”

  老妈见儿子一口气背出这么一串老长的句子来,背到每句的最后四个字还摇头晃脑的,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儿子真了不起啊!把这么长的谜语都记住了?真是个天才!”

  考官可不会让几句马屁给拍糊涂,头脑清醒地催促:“妈妈,你猜撒!”

  老妈如果知道谜底,就要跟儿子忽悠忽悠了,但这回是真不知道谜底,不得不打起十二分jīng神来猜。老妈问:“宝宝,这个谜语是什么的‘破’呢?”

  “破”是k市的说法,是从哪方面“破解”的意思,问某个谜语是“什么破”,就是问某个谜语的谜底是哪方面的东西。

  小考官很宽宏大量地提示说:“是你吃过的东西。”

  老妈开始思考了:“我吃过的东西?嗯,在土里——是不是土豆?土豆不是埋在土里的吗?”

  “不是,不是。”

  奶奶提示说:“土豆只合得上第一句,还有后头的呢?”

  老妈问考官:“你这个谜语,是打的一个东西呢,还是四个东西呢?”

  儿子有点说不清,用眼神向奶奶求助,奶奶说:“是四个东西,一句一个,但又是互相关联的。”

  “嗯,是互相关联的,这点我知道,因为是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嘛,一家人。”

  老妈在那里绞脑汁,儿子像个考官一样,在老妈身边走来走去监考,但走不了多大一会,就忍不住催促:“妈妈,你猜撒!”

  “等我想一下嘛。”

  “你快点想撒!”

  “我是在快点想啊。”

  “你飞飞地想撒!”

  “我是在飞飞地想啊。”

  考官等不及了:“妈妈,我告诉你吧。是藕,你吃过的吧?”

  老妈是“心有藕dòng一点通”,马上叫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要你告诉我了,我说给你听:爸爸是藕,妈妈是莲蓬,哥哥是荷叶,姐姐是荷花,对不对?”

  儿子惊得目瞪口呆:“妈妈,你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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