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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敌_艾米【完结】(18)

  “嘿嘿,我聪明吧?”老妈支使儿子,“快去考你爸爸,他肯定猜不出来。”

  于是儿子又来考老爸,完全无视老爸刚才就在旁边这个事实。

  另一天,考官换了考题:“爸爸,我打个谜语你猜。”

  “是不是那个‘爸爸在土里受苦受难’啊?如果是那个,我可不猜了,我不想在土里受苦受难。”

  “不是你,是新的。”

  “新的啊?快打给我猜。”

  小考官朗朗念道:

  “上坡点点头;下坡滑似油;走路不要伴;洗脸不梳头。”

  儿子不知道这是huáng家传了几代的谜语,很有把握地等着看老爸出洋相。

  老爸见考官那么信心十足,就只好装傻了。

  “嗯,这个谜语好难哦,等我想一想哈。”

  “快点想!”

  “我是在快点想啊。儿子,这个谜语是什么的破呢?”

  “是动物。”

  “嗯,是动物,我知道了!上坡点点头就是你,你上坡的时候爬呀爬,不是会点头吗?”

  “不是我!是动物!”

  “你不是动物吗?”

  “我不是动物!”

  “你不是会动吗?”

  这下把儿子问糊涂了,答不上来,只坚持说:“我不是动物!”

  老爸问:“那你是什么?”

  儿子答:“我是——你的儿子!”

  太奶奶在一边听见,开心得哈哈大笑:“哈哈,爸爸说不赢儿子了吧?谁叫你欺负我们宝宝,说我们是动物呢?我宝宝好聪明,就说我是你儿子,看你还说不说我是动物!”

  老爸狡辩说:“人也是动物嘛,是高级动物。”

  huáng考官宽宏大量地说:“爸爸,你猜不出来吧?我告诉你,是马马!”然后儿子就现身说法,学着马马的样子,一边上坡,一边点头,十分形象。

  老爸又积极主动地猜:“我知道‘洗脸不梳头’是什么。”

  “说!”

  “是妹妹。她就是洗脸不梳头。”

  “妹妹梳头了!她还扎辫辫了!”

  老爸一看,果不其然,妹妹扎着一个“冲天pào”,露出高高的额头,可爱极了。老爸问:“妹妹,你今天扎辫辫了?好漂亮哦。”

  妹妹歪着头,伸手摸一摸头上的辫辫,绽开一个得意的微笑。

  哥哥见老爸的注意力转到妹妹那去了,马上拉扯老爸的衣服:“爸爸,我告诉你,是猫猫。”

  “是猫猫?我不相信,猫猫才不洗脸呢。”

  “就洗!”儿子伸出一只手,弯着指头,作猫爪子状,然后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猫猫这样洗的。”

  “好,是猫猫,是猫猫。那‘下坡滑似油’呢?是不是你呀?你坐滑梯呀,嗖一下就滑到底了,那不是‘滑似油’吗?”

  “不是我,我又不是蛇呢。”

  考官泄密了,老爸急忙捡个便宜:“我知道了,‘下坡滑似油’是蛇!”

  儿子对太奶奶送个惊异的眼神,仿佛在说:“爸爸这个憨包子怎么还猜出来一个?”

  太奶奶提示说:“还有一个没猜出来呢,你看爸爸猜不猜得出‘走路不要伴’是什么?”

  “爸爸,是什么呀?”

  “你说‘走路不要伴’啊?我知道,就是爸爸,爸爸走路就不要伴,一个人就敢走。”

  “不是你。”

  “不是我是谁?难道是你吗?你可不敢一个人走路哦。”

  儿子不否认这个事实,但也不承认老爸是huáng大胆,说:“是老虎!”

  老爸发出胜利的欢呼:“爸爸就是老虎啊!你不知道吗?”

  于是huáng考官向太奶奶核实老爸究竟是不是老虎去了。

  现在huáng米已经进步到用字谜考人了,他不是那种昏庸的考官——自己都不知道,还考别人。他在考人之前,自己是一定要搞明白谜底的,因为他知道他的那些考生都是些调皮佬,会提种种问题来刁难他,考官可不能被考生问倒,所以他总是事先就把谜底谜面全都搞清楚,做到胸有成竹。

  骑马拉鸭

  我们一家老小都爱唱歌,但大多属“门旮旯的簸箕——背着簸”,上不得大台面的。

  有史以来,家里唱歌方面上了最大台面的就是爷爷,曾经上过k市医疗系统的大台面,但也就只在本系统唱唱而已,叫他到市工人文化宫去唱,他就怯场了,打死也不肯去。

  奶奶太奶奶的嗓子都比较细,很清亮,但不宏亮,有些高音唱不上去,那就更是不肯上台面了,顶多就是拉个手风琴给人家伴奏,自己从来没在大台上亮过歌喉。

  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老huáng自然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只敢在熟人聚会的卡拉ok间唱唱,主要是因为有伴奏音乐,还有昏暗的灯光,多遮丑啊!老huáng躲在震天响的伴奏音乐里一顿胡唱,在鬼火一样的灯光下,人家也看不出老huáng是否把脸给憋红了。

  艾米那就更不用说了,躲在卡拉ok伴奏里都不肯唱。到华人朋友家去玩,事先就给老huáng约法三章:“待会别bī着我唱卡拉ok啊,你要bī我,我就luǒ奔。”

  有一次艾米发了歌瘾,一个人躲在卧室里,用网友“11a”教的方法对着电脑又录又唱《我不想说》,折腾了几个小时,总算大功告成,老huáng觉得挺不错的,但艾米终没勇气放到网上去。

  huáng米同学从小就怕丑,你正儿八经教他唱歌,他是一定不好意思跟着唱的,但如果你唱的次数多了,他也能学到不少,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嗯嗯啦啦地唱个不停。

  有段时间,他迷上了积木,经常是一边码积木,一边唱歌:“wuv you(love you)——,wuv you——,en—en—en—en,wuv you——”

  如果码成了,他还会高兴地退后几步,远景观察他的成果,然后一边唱太奶奶版的《铃儿响叮当》“金狗背,金狗背,金狗窝得喂”(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一边扭屁股,煞是得意。

  如果你在这种时候喝声彩“唱得好!再来一个!”,他肯定被你吓掉了魂,会把码好的积木“呼啦”一下推倒,跳到一边,吃惊地望着你。

  老妈犯过一次这种错误,把儿子吓呆了,搞得老妈连声道歉,又抱又哄,但儿子老半天都回不到方才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里去。

  老妈不解:“怎么我喝声彩,他就把搭好的积木也推倒了呢?”

  这个谜到现在也没解开,不过大家从那之后都知道huáng米同学自歌自唱的时候是喝不得彩的,可以偷偷地欣赏,但不能弄出声来。

  现在huáng米同学最感兴趣的是太奶奶告诉他的那些“歪歌”,正儿八经的歌他是用来自娱自乐的,而“歪歌”才是用来表演的,他动辄就叫:“爸爸,我唱个歪歌你听。”

  我是一个兵,

  癞子老百姓,

  连长叫我去打仗,

  我说肚儿疼。

  这个“歪歌”来自太奶奶讲的一个笑话,说她以前教书的时候,班上有个调皮佬,把《我是一个兵》篡改成了这样。太奶奶作为老师,当然不能容忍学生篡改革命歌曲,所以严厉批评了那个调皮佬,但私下里,却觉得这小子有点歪才,改得俏皮。

  不知道太奶奶怎么会对huáng米讲起这个,大概是实在没故事讲了,只好把三百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都搬出来讲,结果正中huáng米下怀,他一听到“肚儿疼”几个字,就爱上了这首歌,成天在家里迈着正步唱啊唱。

  太奶奶吓唬他:“快别唱了,当心把肚儿唱疼了!”

  huáng米听到“肚儿”二字,越发带劲了,边唱边拍肚肚:“我说肚儿疼。”

  太奶奶大失其悔:“早知道你小子这么喜欢歪歌,就不讲这个故事你听了。”

  huáng米又爱上了“歪歌”这个词,追着太奶奶叫:“太奶奶,再唱个歪歌!”

  太奶奶被huáng米缠得无法,只好绞尽脑汁回想以前听到的“歪歌”,于是huáng米经常有新节目表演。

  太奶奶讲到很多年前,静秋阿姨的女儿sara才几岁,那时正兴唱《纤夫的爱》,其中有这么一句“我俩的qíng,我俩的爱,在纤绳上dàng悠悠”。sara年纪小,没听明白,以为是“屙(k市话读“wo”)尿的qíng,屙尿的爱”,所以总是等到坐在痰盂上拉尿时才唱这句。

  这下huáng米如获至宝,听了一两遍就学会了,学会了就大声唱,特别是拉尿的时候,一定要唱一唱“屙尿的qíng,屙尿的爱”,有时笑得尿都拉不顺畅。

  他不光自己拉尿的时候唱,看到老爸老妈上洗手间,也在外面拍着手唱,唱得奶奶抱怨太奶奶:“您看您啊,这都教的什么呀!”

  太奶奶咕噜说:“讲个笑话嘛,哪知道他这么感兴趣呢?”

  老妈不在乎这些:“怕什么?我儿有幽默细胞,从小就能从庄严伟大的事qíng当中看到好笑的地方。来来来,妈妈也教你几个。”

  老妈从网上找到一个《听错唱错的歌词大全》,从头到尾讲给儿子听,但很多歌词都太深奥,唱对唱错都不好懂,huáng米不是很感兴趣,他只对“屙尿的qíng”和“肚儿疼”qíng有“两钟”。

  我们家就艾颜妹妹一人不是“门旮旯的簸箕”,而是“购物中心里的簸箕”,哪里都敢簸。用太奶奶的话说,妹妹现在还在“不知丑”的年代,不知道什么叫“怕人笑话”,她想唱就唱,想跳就跳,从不扭扭捏捏。

  妹妹学唱的第一首歌,是个老掉牙的摇篮曲,太奶奶那辈传下来的,歌词很简单:

  睡吧,小宝宝,

  好好地睡吧。

  天上的星星睡了,

  地上的人儿睡了,

  什么都睡了。

  睡吧,小宝宝,

  好好地睡吧。

  如此循环往复,可以把“天上的星星”等改成别的词,比如“树上的鸟儿”等,因此歌词永无穷尽,一直唱到宝宝睡着为止。

  妹妹从小听这歌,听得自己也能唱几句了,不过她发不清楚“睡”的音,总像是在说“细”,而“小宝宝”她总是说成“哇哇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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