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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幽谷,迁于乔木_江亭【完结】(27)


李孜一怔,恼火:“我不愿意让你在这儿白吃白住?你jiāo伙食费了吗?”
杨学海自知问题问得很没有水准,他中年危机,安全感特别低:“要过一辈子的!”
李孜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来:“行行行,我就说这么一次,你听好了啊。”
杨学海认认真真看着他的脸,听他说:“我觉得我挺幸运的,你从来也没瞧不起我是个瞎子,我觉得你尊重我,惦记着我好,这些我心里清楚,我也没有瞧不起你,cháo起cháo落大家都有,熬过来现在不是也挺好。咱们俩好歹还有个三四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我来说也够了。我就希望后半辈子,你能在我身边好好的,陪我多看看这个世界,日子好还是坏都不要紧,咱们俩能在一起就是行。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真是说不出再ròu麻的话了。杨学海亲吻他的手,嘴巴哆嗦:“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李孜心酸,抱着他的背:“我也爱你。”
他趴下去钻进被子里,给他口jiāo,手里上下撸动那个器官。杨学海仰起头陷在枕头里,发出舒服的叹息,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摩挲。李孜握着jīng体吞入嘴里,不忘安抚下面两颗ròu球。他很少替人口jiāo,长久不做有点不适应。鼻子里都是腥臊的味道,有点呼吸不过来,口水也来不及吞,弄得满嘴都是。到最后他觉得嘴巴有点酸了,杨学海还屹立不发,他只能吐出来到chuáng头柜去找润滑剂。
杨学海把他扯回来,嘴巴撕了保险套的带子,自己套上,手指沾着润滑剂两下cha进去。李孜有点疼,但是还是愿意给他这么gān。两个人痴缠在一起,口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
杨学海没有急着翻身上位,他很少用仰视的角度看李孜,一般都是俯视或者侧试,这个角度对他来说很新鲜,即使稍微有点逆光,真真假假有点像幻觉,李孜的表qíng是隐忍严肃的。但杨学海居然还从这严肃里看出那么点xing感来,他是心慈面冷,杨学海体会了很久终于嚼出味道来。李孜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做医生是这个样子,做老板是这个样子,做伴侣也是这样。杨学海想,他是先救了自己,然后学会了救人,最后又渡了杨学海。
所以总是有客人说,你李老板是在立功德啊。还是局外人看得最清楚。
杨学海摸着李孜的脸,爱人两鬓沁出汗来,他抬起头去吻他的眼睛、鼻子、嘴。然后他们在深吻中结合。杨学海cha进去的一瞬间李孜的身体疼起来,但他舒了一口气,很长时间没有疼了,疼得挺好,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炙热的器官让他身心愉悦,欣喜,狂喜,qiáng烈的存在感充满他。他觉得自己是新鲜的,热乎乎的,很真实又很快乐。
两个人都在喘息。
杨学海沉迷在他的身体里:“李孜……李孜……”
“嗯……嗯哼……在这儿……”李孜鼻子里哼哼:“继续……快点……”
杨学海得意,终于翻身做主,畅快地享受。李孜被他cha得痉挛,一条腿抬起来被抗在人的肩上,动起来惊天动地的,他受不了,“你慢点慢点……啊!杨学海!我cao你大爷!啊啊啊啊――”过一会儿他声音小下去,“呜……你轻点……不行了受不了了……”再过一会儿他就剩下,“嗯嗯……哼嗯……”
正面对着做了一次,背过身去又做了一次,两个人热汗淋漓。滚烫的器官在窄小的甬道里捅进去,再捅进去,再捅进去。李孜慡得不行了,放声大叫,他肠道收缩,杨学海掰开他的屁股动作qiáng硬霸道,腿也不管了,捧着屁股怎么舒服怎么来。他睁着眼睛盯着李孜死寂的眼睛,gān得狠了他仰起脖子闭上眼睛舒服地叹息,脑海里是一个黑黢黢的dòng,湿淋淋的,紧密高热,同时异常温柔,把他吸住,往里面扯。他喘着气,深入,深入,再深入。最终李孜尖锐地叫出来。杨学海他的屁股死死按在自己的胯部,肠道紧紧夹着他,快感导致一瞬间的脑窒息,直通高cháo。
chuáng事持续了四十分钟。被子隆起的大包消了下去,里面还有哼哼唧唧的声音。
杨学海摸着李孜滚烫的皮肤,像是毛孔都在然手。被子里是一团炽烈的热气,你的我的分不出来。荷尔蒙的密度极其高,高到人像是嗑药了一样神经持续兴奋。李孜太阳xué突突地跳,口gān舌燥,浑身是汗,他听不到什么,除了自己的心跳,呼吸像是在吼,他皱着眉头想,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完全失了神,简直是拼了命的xing爱。

第25章

杨学海趴在他身体上,把整张背都吻遍了,很餍足。
李孜翻过身来,和他接吻:“上次你说房子的事qíng,首付我要是拿的出来,剩下的房贷你负责,我想着买个五十来平米的差不多了,你也不要还得那么辛苦。”
杨学海嗅着他cháo湿的锁骨:“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老家房子要拆,补偿款。”李孜懒洋洋的:“你要是想买趁早说好,我就厚着脸皮把那笔钱拿过来用,我也就这么多钱了,早年要不是买这间铺子还能有点。”
“那就买吧。”杨学海撑起身体来找烟:“你还想退休了继续窝在这儿养老?”
李孜理所当然地说:“要是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不行,我也做不了别的,那不得gān这一行gān到死。等我死了就把店给小郭,两手一撒我安安心心的谁也不亏欠。”
杨学海自己其实是有点积蓄的,gān出租车这一行虽然累,但是赚头还是有。但是他存的这笔钱是想给杨壹的,杨壹才十四岁,未来起码还有个七八年的时间是要花钱的。况且以后总是要越花越多,他这个当爹的不能不给女儿一点保障。这笔钱他不想动。
房子是刚需,他和李孜以后一定要有个住所,但怎么说也是大人的事qíng,只要老老实实工作,房贷总是能还完的,无非是日子过得紧巴一点,那没什么关系。
杨壹到了夏天准备升初三了。崔爱华打电话过来说她期末考试没考好,发烧了。
杨学海想起他毕竟答应过女儿暑假去看望的,就向李孜请了个假去广州。杨壹像是瘦了一些,头发绞短了,学校里面不允许女孩子留长头发,她一头清汤挂面的和八十年代的女学生似的。因为低烧还没退gān净,小脸烧得红通通的,手背上一串打点滴的针眼,打得血管都青了。她安静了不少,不大爱说话,杨学海陪她去打完最后一天的吊针,她看着护士手上的针手就想往回缩,咬着嘴唇脸绷得紧紧的,护士说你不要这么紧张,血管缩紧更不好打。
杨学海记得她以前没有那么害怕打针。护士调侃说,昨天我们这儿来实习的一个小姑娘没弄好,扎了好几次没扎准,针头进进出出好几回,把她给吓着了。杨壹立刻反驳:“我没有!”
杨学海想摸摸她的头,她没说话,垂着脑袋一直沉默。
晚上崔爱华回来再量了一次体温,终于降回正常值了。
杨学海坐在客厅里抽烟,崔爱华从卧室出来,她穿一件姜huáng色的连衣裙,走过沙发的时候两条胳膊jiāo叉手各自往袖子口里一扯,背后一松,从领口就掏出一条胸罩出来,啪一声甩着沙发上,裙子撩起在腰上打了个结,两条大腿赤luǒluǒ露出来,经过厕所门口把脚上袜子往里抛,jīng准落在水池里。出租屋里闷热难当,她把头发往脑袋后一盘,汗水从脖子上滑下来濡湿了衣领,胸口隆起的一块暗色的大三角形衬托着她颜色雪白柔和的rǔ房,看得杨学海头晕。
他目瞪口呆。这简直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崔爱华。她从前在家里穿个睡裙恨不得找个同样颜色的发夹配,经过厕所门口第一件事永远是照镜子,挺胸收腹拨头发,杨学海不明白女人对着那个镜子的时间怎么能这么长,还能照出个花儿来不成?
杨学海从她脸上看到疲惫和烦躁。
“最近还好吧?”她去冰箱里面找了一罐啤酒出来。
杨学海看她喝酒给自己倒酒,很惊讶:“还行。”
崔爱华看他一眼嗤笑:“还行?我看你过得挺滋润的。有新人了吧?”杨学海不愿意说这个话题,但她咄咄bī人:“这么多年我还看不出你?乐不思蜀是吧?”
“嗯,有了。”他只能点头。
崔爱华狠狠把易拉罐捏扁:“你觉得我特别无理取闹是不是?当初要来广州的时候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说服自己的,你说走就走,把我们娘俩扔在这里,自己倒是快活潇洒啊,你以为我没有压力爱gān什么就gān什么?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们争取更好的日子,我就不能有点追求?”
杨学海知道她心里很委屈:“你没有错,是我们俩想过的日子不一样。”
“为什么你就不能支持我一回?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那她付出的年华又算什么呢?
杨学海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
“有什么过不下去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就过来了?壹壹不是也好好的?大家都能过就你不能过?你就是见不得我比你好!你觉得丢你大男人的面子!”
“是,是我觉得丢面子。”杨学海不想和她争,他不想用这个来显示自己的能耐:“我还丢了你的面子,我连工作都找不到,对吧?”
崔爱华把头撇过一边去,她大口大口地闷酒。
“你要是觉得带壹壹辛苦,我可以带她。”杨学海说。
崔爱华猛地盯他,像只戒备的刺猬:“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抢走我女儿是吧?”
杨学海苦笑:“什么叫你女儿,她也是我女儿,我还能害她不成。我就是想说我换了个新的工作,待遇比以前好一些,经济也宽松点,你如果真的太辛苦,我来带她也可以。我抢你什么了?我房子钱不都给你了吗?”
崔爱华歇斯底里地吼:“人家现在都笑话我!说我太qiáng势把自己老公都吓跑了!还不都是你!你以为给点钱给你那个破房子就可以了?我现在搞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
杨学海看看卧室门:“孩子还在里面你小声点行不行!”
崔爱华崩溃地捂着脸,她只剩下空茫和厌倦。
她不明白呀,为什么呢?明明她这么努力,明明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明明她已经鼓足豁出一切的勇气并付之行动,为什么还是痛苦、还是失落、还是一无所有?
杨学海掏出烟来点上,他和崔爱华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一点qíng面她都不想再留。他觉得愧疚,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在想,他们好歹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二十年呀,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呢?她的年华是年华,他的就不是了吗?二十几岁的时候他们什么苦日子没过过,最后怎么就到了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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