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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罪恶系列之三)_了了【完结+番外】(15)

  瞬间程零羽眼里杀气蒸腾,谁伤他,就杀——

  怔了片刻,坐起身,手碰到旁边的刺尾鞭,头脑清醒起来,仍然是发泄yù望的狂bàoxingjiāo,持续进行到自己不能再勃起,用粗砺鞭尾捅进展意浊液浸透的后xué,最后失去控制停不下手的发狠抽打。

  隐约记得,因为他要展意承诺再不突然消失,一辈子活在他能触及范围内。

  展意冷淡说道:别做梦了,趁我还愿意让你gān,玩到尽兴吧。

  程零羽的世界,从来都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谁在做梦?

  冷笑着捂住痛得发酸的额头:“胳膊脱臼,怎么会让我昏过去?”

  “四十八小时没睡觉,体力到了极限”,展意低头点上根烟,事不关己的平淡,“折磨人是门耗费jīng神的功课,你从头慢慢学吧。”

  “你怎么还能保持清醒?”

  展意嘴角微微斜挑:“被你cao还是被你打,疼痛程度都不妨碍老子睡觉。”

  “这算刺激我用更激烈的手段吗?”

  淡漠吐着烟圈的男人不置可否。

  “找几个人轮流gān你?想不想试试双龙?”

  “下次把手cha进去怎么样?”

  “你还是适合被鞭打,有绳索吊起来更好。”

  “或者……”

  展意将烟头握进手里,不以为意道:“随便你,只不过现在,你还是先睡一觉得好。”

  按着额头的手指更用力,几乎陷进太阳xué里,遮挡了眼睛的程零羽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不明白,既然任凭摆布了,为什么就不能gān脆点屈服算了。”

  “太容易屈服,不是会降低你征服起来的乐趣吗?”

  完全没预料会得到这种说不出是挑衅还是讽刺的回答,程零羽蓦然移开手,眼睛直勾勾盯住展意,哭笑不得的无可奈何:

  “别bī我。”像是睡梦中含糊不清的呓语,嘴唇边的弧度诡异邪媚,咀嚼了偏执和疯狂。

  睡醒后神清气慡的程零羽慵懒歪头夹着电话,“固若金汤下多是脆弱不堪……我也等不及想看,铜墙铁壁出现guī裂,崩溃坍塌那一刻了。”

  ……

  “终于等到了”,握住电话那只手苍老如枯木,激动颤抖,鬓角斑白的老翁转脸看向一脸木讷的银炼,“展意怎么样了?”

  “您不是看到了?”

  “动作夸张,未必真就伤到什么程度,你仔细检查了没有?”

  少年喉咙动了几下,低声说道:“膝盖上髌骨被敲碎,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我见过那些心狠手辣的人”,‘影子’漫不经心弹着手指,“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程零羽。”

  “爷爷,我先出去了。”银炼系上蒙住眼睛的黑色布条。

  “继续探察qíng况,不准松懈。”

  “是。”

  ‘影子’并没急于跟出去,颓废不羁抱着胳膊:“你能信任程零羽吗?”

  “没人值得信任”,‘怨爷’冷笑,“但程零羽跟展意,沉浸在迷恋和占有yù里不能自拔的疯子跟除了报仇再没有人生价值的可怜虫,像两只困在玻璃夹fèng里的没头苍蝇,找不到活路只能相互撕咬。滑稽可笑的弱点正好可以利用。”

  “我倒不怀疑那两个人做戏”,‘影子’略耸起肩打着哈欠像只舔爪子的猫,“但是你,真的是‘怨爷’吗?”

  老人耷下嘴角,鼻翼两侧深印出八字皱纹,缓缓抬头看了眼左上方隐蔽的监视器,像陷入茫然般低声道:

  “所有人都是奴隶,主人的名字叫财富。”

  ‘影子’离开后,老人掏出贴身的电话,垂头恭谨卑微应答:“属下明白,请您放心,所有图像资料都会第一时间传送。”

  ……

  展意趴在地上,修长结实的两条腿已像是被火车碾过的动物尸体,血ròu模糊,瘫软无力。

  蹲在身边的男人,清秀容貌温和微笑,轻拍他肩膀:“我抱你到沙发去,你要是听话,就给你水喝。”

  不止有水,还有一桌jīng致菜色,程零羽递过筷子,展意手没抓稳掉在地上。

  “我喂你?”宠溺qíng人到骨子里的语气。

  展意略带厌恶看他一眼,伸手去拿另一双筷子。

  程零羽没半点恼怒,满脸愉悦看着展意贪婪喝水,láng吞虎咽两天不见的食物,淡淡笑道:

  “别急,慢一点,这可是你最后一次动手吃饭了。”

  极短瞬间的停顿,展意继续大口咀嚼,对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

  程零羽也习以为常唱着独角戏:“你吃完,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要是还没法安心,再废掉你的眼睛和耳朵。”

  抬手擦掉嘴边油渍,展意似乎认真考虑片刻:“为什么不一次gān完?”

  程零羽皱起眉,被bī入困境的窘迫:“就算是你,也超过极限了,你不可能承受得住。”

  “就是叫你gān脆点杀了我”,展意冷漠道,“làng费再多时间,也得不到想要的。”

  像是浑身脱力松懈了肢体,程零羽额头戳在展意脸颊上:“那你能给我什么?”

  “……”

  “宙斯花园?”

  展意眼里闪过点滴接近诧异的色泽:“你想要?”

  “把你玩坏以后,再找别的玩具就需要钱了”,程零羽玩世不恭嘲弄道,“除了感qíng和承诺,是不是什么都能给我?”

  “三位一体的宝藏坐标,赫拉首饰盒跟金羊皮卷都已经到手,最后一样,火龙之齿准确说是第一样,也是凭借上面线索我才找到赫拉首饰盒。”

  程零羽拿出展意曾经从不离身,现在却像废弃物般扔在角落的匕首,慢慢拔出刀锋,寒光映在两个人脸上,刀身上一面写满咒符般的古代文字,另一面却有被qiáng酸腐蚀留下的痕迹。

  腐蚀面朝上,将锋利刀刃抵到展意喉咙下:“告诉我这上面的数据是多少。”

  展意定定看了他几秒,丝毫不理会破开脖颈的刀刃,身体缓慢前倾,gān裂嘴唇蹭过程零羽柔软嘴角,脸颊到耳朵旁边。

  “没骗我?”

  展意讥讽瞄过他一眼,退开,向后缩靠进沙发里,小腿无力耷在地上。

  “你应该……不会弄错”,程零羽笑意不断加深,却越发显得冰冷和嘲弄,“那么接下来,好戏该上演了。”

  (17)

  等待就像一根一根拔腿毛,烦闷无聊,伴随不剧烈却让人恼怒的刺痛。展意最讨厌的五样东西,麻烦,噪音,等待,肮脏和弱小。

  程零羽身高还不及他腰腹时,也从未放慢步伐去顾虑身后摔打滚爬跟随的细小腿脚。

  抬眼看过去,那时的幼shòu已经肢体修长,倚站窗边浸透在晨光里,脸型完美,头发柔软,庸懒gān净的气质,带给人安宁的感觉,安宁且无害。如同十七年前初次见到的那个,诱骗人的假象。

  囚禁在dòngxué里的男孩,弯腰抱腿缩成一团,弱小像是能握进手掌里捏个粉碎。不向他求救,还用脱水撕裂的嗓子警告他危险,自身难保,却有闲心管别人。

  感觉——被挑衅了。

  展意粗bào把人拖拽出来,比起救助倒更像掳劫。按计划痛宰巨鳄,取得刺孥塔族的神像,不出意料接受这个封闭落后的蛮族礼神式的膜拜。

  如果人一定要有信仰,那展意的信仰只有力量。

  “祭品,不需要了吧?”把人用石头砸死,为的是供饲巨鳄。

  老族长黝黑风gān的脸,眼睛只能勉qiáng睁开fèng隙,沙哑道:“那是恶魔之子,必须处死。”

  展意挑眉:“他gān了什么?”

  “煽动族里的幼童,帮助被选中的祭品逃跑,这是对神明的背叛。”

  “挑战你的权威,恩?”展意手托在腮下,啃着羊腿,鼻子里发出嗤声。

  “我族感恩您杀死恶灵,可以将他供奉给您驱使。”

  麻烦就像重感冒时的鼻涕,粘上头就牵连不断,甩不gān净。

  展意已经打定主意,那只虚弱幼崽的死活不再去理会。

  背起行囊向外走,村落被众人押绑的男孩,静静注视他,眼睛纤尘不染,像清晨树叶上凝结的露水,抹杀易如反掌。

  “喂,小崽子,跟我走吧”,他在说什么胡话?还有更麻烦的问题,希及黎末儿。橙这名字又长又绕嘴,“以后,你就叫程零羽。”

  算了,展意用拇指按下额头,反正想扔掉他,随时都可以。

  十年后有人对此评价:“你那时才十九,难免幼稚。”说这话时程零羽十八岁,邪魅张扬,锋芒刺目。

  把程零羽带到外面这个广阔世界,展意存着恶意戏弄的心态,试想原始森林的猴子来到现代都市寻求人模狗样的生存之道,艰难到滑稽。这小崽子会不惊慌失措低头求救?还能维持他挑衅人的高傲到几时?

  但挫败感却咬住展意的屁股不放。程零羽身上带着本破旧不堪的老版字典,早先那些探宝者随手送他,还教了他少许拼音,现在他来到外面世界,不断抓住短暂时机向人求教,酒吧老板,菜市老农,舞厅下班的jì女——像只天生能嗅出无害者气息,总能以可怜姿态博取耐心解答。

  毛骨悚然的自学能力,一个月后来到第三个城市,展意所谓的猴子已能听懂大部分话,简单jiāo流不成问题,甚至恰当运用了成语。

  买烟的店铺:“小哥,没零钱了,拿块糖吧。”

  展意皱眉:“我要那个gān什么?”店主眼神带着诧异,瞟向他身边那个头发蓬乱,眼睛湿漉漉的小男孩。

  “我……算了”,展意语气一转,流出抹恶意笑容,“就给我一根。”

  剥开塑料彩纸,将糖块抵到程零羽嘴边。看他略带迷惑吸鼻子嗅了下,店主被逗乐了:“不会没吃过吧?舔一下试试。”

  小孩犹豫着用舌尖碰触,瞬间眼睛变得更亮,舌头滑过糖的球面,张开嘴想把它裹进口腔。展意却收回手,将糖丢进自己嘴里。

  “你真他妈是个混蛋”,店主讪讪骂道。

  展意看进程零羽眼里,以为会找到愤恨恼怒至少也是失落,可惜都没有,仍安静清澈的若有所思,跟他弱小的年纪相称,却完全不相符——这小鬼让他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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