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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200)

  可以预见白左寒得知实qíng后自己即将面临怎样一场bào风骤雨,是自己坦白还是让白左寒发现?思量再三,杨小空牙一咬,当机立断把车开回去。

  白左寒看着电视细嚼慢咽地吃完早饭,正要拌拌剩菜剩饭喂猪,见杨小空出去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疑惑地问:“是不是什么材料忘带了?”

  “不是,”杨小空惶恐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支吾着说:“左寒,我,我和你说件事,你一定要原谅我。”

  聪明如白左寒,霎那间预感到了什么,脸上还挂着笑,心却一寸一寸往下沉,冰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白左寒的反应是杨小空始料未及的,他本以为白左寒会bào跳如雷地揍他一顿,可惜没有,白左寒出奇地平静——与其说平静,还不如说是气得心死如灰了,整张脸褪去了血色,气息也急促起来。

  杨小空被白左寒的脸色惊得如履薄冰:“你别这样,只是个工作而已,我还有很多路子可以走,为屿他不同……”

  “只是?而已?”白左寒直勾勾盯着他。

  杨小空赔着笑脸辩白道:“我不是那意思,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白左寒轻飘飘地说:“别说对不起,去,让柏为屿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杨小空站着一动不动:“我不能。”

  “去!”白左寒咬着牙。

  杨小空握紧了拳头,神qíng坚决:“这个时间为屿已经签掉合同了,我特地叫他一到上班时间就去的。”

  “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杨小空,你知道我求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吗?求人不是空手去求的,工程竞标让给别人,名誉奖项让给别人,职称让给别人,连写了一年多的论着也挂别人的名字去出版。”白左寒说的轻描淡写,说着说着,竟然笑了笑:“你倒好,不想要一早就别答应要!要来一转手就让给柏为屿?你玩我呢?”

  “我也不想的!”杨小空慌不择言:“我只是看不得为屿……”

  白左寒陡地用尽了力气大喝一声:“你就忍心这样算计我?啊?”

  杨小空也拔高声音:“我没有!”

  白左寒喊完,倒退着倒进沙发里,犹如抽走了所有jīng魂,有气无力地一指门外:“滚。”

  杨小空非但不滚,反而一步跨过来抱住白左寒,水墨画般黑白分明的眸子幽幽地凝视着他,眼眶里盈满了泪,倔qiáng地忍住不往外掉。

  要人命的僵局!两个人都抿紧了嘴巴,杨小空眼神恳切,白左寒则漠然地扭开了头。杨小空慌里慌张地摸着他的脸,时不时小小地啄一口他的唇和眼角,似乎这样可以安慰对方。

  白左寒反应冷淡,他从对方怀里溜出来,躺下侧身面对着沙发角,拿一个靠枕捂着脸,那架势巴不得将自己捂死。

  杨小空没有后悔,他心里那杆秤称得明明白白,任教的机会对柏为屿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不可错失,而他自己失去这个工作还有很多奔头,不管在古玩圈子还是艺术圈子,他都有自信能找到更好的出路,所以白左寒闹得再凶也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补偿、好好安抚。他单膝跪在白左寒身边,就像讨好主人的小狗一样低眉顺眼,见fèngcha针地在对方的耳朵和脖颈上印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吻。

  中午时分,杨小空接到一个电话,之前他还在与白左寒黏糊,一看手机来显,二话不说撒下白左寒走到院子里去说话。

  院子不大,若是用普通音量说话屋里也可以听得到,可杨小空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白左寒一个字也没听到。

  杨小空打完电话进屋来,开口便说:“我要回家几天。”

  白左寒冷冷地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这么急。

  杨小空想也不想:“我堂姐明天结婚,差点忘记了,刚才托人给我定机票,马上走,不然来不及。”

  白左寒的眼神柔和了些,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杨小空的计划安排在北京出了点差池,得亲自去一趟,这些自然是不会和白左寒吐露半个字。他急匆匆地收拾好证件,前脚刚刚出门,白左寒后脚就打电话询问飞机班次,得知最近航班时间大有改动,杨小空回家的那趟飞机半小时前已经起飞了,今天一整天不再有同样的班次。

  白左寒听着查询台服务小姐柔和的声音,从头凉到脚:杨小空当初说错一句话就面红耳赤,现在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连语速都没有一丝半点停顿,他处处为那小子着想,而对方却事事算计他防备他,这叫什么事?他受够了!

  杨小空出门是乘哪一趟航班,坐飞机还是坐火车,抑或是哪儿也没去,到底要gān什么?无从调查,白左寒也无心去调查,自bào自弃的想:让他去骗吧,我倒要看看他还能骗些什么!

  杜佑山的腿伤差不多好全了,但走路总觉得别扭,没以前灵便,他问儿子:“爸爸走路还瘸吗?”

  杜卯歪着脖子盯住他的腿,不发表意见。

  杜寅拼命摇头:“不瘸不瘸。”

  “看来只是我的心理作用。”杜佑山满意地拍拍两个儿子的脑袋,一瘸一瘸地出门了。

  杜卯目露怜悯之色:“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杜寅用胳膊肘捅捅他,“不会瘸得很明显,他最近好可怜,你别说出来刺激他。”

  有方雾注入巨资周转,杜氏略有起色,不过杜佑山采取保守管理,没有重新启动萎缩的行业,而是抱着剩下的生意慢慢休养生息。方雾笑他太胆小,杜佑山则心里有数,不予反驳。他找魏南河商量一件重大决策,决定鼎力协助魏南河办私人博物馆的想法。

  杜佑山摆出一个五年计划,声称抽出多少多少杜氏的财力物力,与魏南河合作五年之内搞起博物馆,chuī得天花乱坠。魏南河翘着二郎腿当笑话听,等对方口若悬河全说完了,他才不紧不慢地问:“杜佑山,你又耍什么花招?”

  杜佑山一番好心被当做驴肝肺,颇有些气馁:“我筹谋了好久,你别这么打击人嘛!”

  魏南河挑了一挑眉,“多谢杜老板美意,不过我不需要你协助,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别搅来搅去我就很知足了。”

  杜佑山苦笑:“南河,我们对立了这么多年,何不找一个契机冰释前嫌,别再让人瞧我们笑话了。”

  魏南河不屑:“你让我怎么信你?”

  杜佑山抽出一摞资料,“这些是我手上的东西,等博物馆成立全捐出来。”

  魏南河接过资料一翻,讶然地倒抽一口冷气,没有料到杜佑山竟敢把私藏老底抖出来,资料中上百件珍品,接近一半是文物,随便一件都是稀世瑰宝,但随便bào露一件杜佑山就得坐牢。

  “小时候的梦想我记得呢,后来我一度觉得很荒谬也很讽刺,”杜佑山殷切地望着魏南河,眉头紧蹙:“不过有一天我突然发觉它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了,也许我努力一把就能实现。魏南河,你说的没错,我做过很多后悔事,不过后悔没用,覆水难收,我只能尽力补偿。”

  魏南河思绪微动,他攥着那一摞资料,心酸不已。这么多年来,两个人水火不容,你走一步,我扯一把,我走一步,你绊一脚,都不允许对方比自己稍微得势些许,考虑到杜佑山以往做的那些缺德事,怎么也没法一了百了。

  杜佑山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复,不由失望地叹口气,起身告辞:“你不信我的话,就什么都不需做,看着我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工瓷坊,恰好碰到乐正七回来,那小子如今一米七五,虽然瘦歪歪的,但骨架子完全是个大人了,他斜背着个便携旅行包,洛阳铲探棍露出一小截,工装裤裤脚卷得老高,帆布鞋上都是泥,浑身上下泛着汗酸味。

  杜佑山十分忌惮他,微点头打招呼:“小七,这是打哪回来?”

  “gān卿diǎo事?”乐正七反手抽出了洛阳铲探棍,那眼神和架势是准备打蟑螂。

  “乐正七!”魏南河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对杜佑山使眼色道:“佑山,你先请回吧,你说的事我会认真考虑。”

  杜佑山悻悻地夹着尾巴逃了。

  “日啊!看到他就反胃!”乐正七对着杜佑山的背影啐一口,往妆碧堂张望:“为屿和小空都不在吗?”

  “为屿在呢,小空不知道。”

  乐正七撒欢:“哦哦~找为屿去!”

  “先洗澡!”魏南河揩下他脖子上的泥渣,“下次和你们老师说说,一个班那么多学生,为什么偏偏要抽你去考察?”

  “还不都是段老师qiáng烈推荐我?”乐正七说到“段老师”三个字咬牙切齿,愤然地竖中指:“老子大显神威一次,他们一个个都把老子当免费探土机了,每次考察都要拖上我!”

  魏南河把他的中指摁回去,捏捏他的手背,笑道:“学有所用,用在正途上就是好事,走,洗澡去。”

  乐正七揉揉鼻子,一蹦挂在他身上,两腿勾着他的腰:“我回来啦~”

  “你当你还小啊?”魏南河端着他的屁股,差点儿闪了腰。

  “嗯……魏叔叔~”乐正七晃dàng着两条腿,扮可爱嗲声问:“有没有想我?”

  魏南河望天:“没有。”

  乐正七话音一转,粗声粗气地骂:“我呸!放我下来!”

  魏南河抱着他往屋里走,笑容满面的说:“你以为我爱抱吗?重死了!”

  艺术双年展的雕塑类评奖进入尾声,白左寒作为评委组组长,存了点私心,把自己学生的名字提进名单。陈诚实的作品想法不错,表现力却不过硬,想拿奖项很勉qiáng,不过白左寒向来是极其护短的,硬是给他捞了个铜奖,暗里愤愤地想:娘的,老子现在谁都不求了,想怎么乱搞怎么乱搞!

  其余评委全睁一眼闭一眼,这种事见惯不怪了,哪一行不都是这样?一般每届中出类拔萃的作品只有一、两件,是有目共睹的金奖的得主,难以暗箱cao作,但末奖数量多,质量参差不齐,cha几个关系户无可厚非。

  从组办展览的文化单位走出来,白左寒遇到漆画类的一个评委,互相扯扯谈,随口问问漆画类金奖是哪一个,他知道杨小空没有送jiāo作品,只是想稍微了解一下杨小空目前有些什么竞争对手。

  不料,那个评委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曹老的关门弟子杨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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