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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201)

  白左寒张口结舌:“什么?他不是没参加吗?”

  “怎么没参加?他初选就第一个脱颖而出,”那评委翻开手上的资料照,“瞧,就是这幅,其余作品和他的拉开老大距离,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还有谁能和他争金奖?”

  白左寒不可理喻地看着那张作品照,心中喜怒参半,喜自不必说,怒的是他催过杨小空参加展览,杨小空都一再推脱说没作品可送jiāo!漆画不比别的画种,完成一幅作品至少要花两个月,而近两个月,他别说没见杨小空在这幅漆画上动过一笔,就连糙稿都没见一根线条。

  白左寒怎么也想不明白,杨小空为什么连送jiāo一幅作品都要这样处心积虑地瞒着他?就这么鄙视他护短走后门的行为?就这么想显示自己恃才傲物、谁都不求的本事?

  果然是翅膀长硬了!杨小空以前挑根领带还要询问他选什么颜色,现在则所有事都自作主张,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第168章 永远都喜欢

  防洪堤外围的景观立雕工程只差后期修整工作,白左寒去视察了一通,估摸着比预期要提早一个月完工,qíng况基本还算满意。这批石雕施工队虽然是老手,但工人毕竟只是工人,能将效果图以百分八十五相似度还原成实物就很不错了。不少行里人管城雕叫菜雕,顾名思义,是庸俗工艺,多为粗制滥造敷衍外行人,真想挑剔也挑剔不来,白左寒只能尽量讲究些,点出上百处细节需要修改,又多定了一批石材加高底足,到银行去转给石材厂一半定金。

  这一次大额转款不能在柜员机上cao作,白左寒只能去贵宾专柜刷卡,转完钱后顺口问一句还有多少余额。柜员小姐报出一个数字,差点没把白左寒气吐血:户头上平白无故多了三百万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哪个贱种gān的好事!

  方雾的联系号码白左寒是删了又加,加了又删,此时找不到号码,便硬着头皮打电话问杜佑山。杜佑山纳闷:“他就在我旁边,我们开会呢,什么事?”

  “叫他接电话!”白左寒没好气。

  方雾接了电话:“喂……”

  白左寒气势汹汹地吼:“你有病吧?你哪来我的账户号?”

  方雾不回答他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我送你钱唉,你的态度怎么比对偷钱的人还更恶劣?”

  白左寒恶声恶气地问:“你在哪?”

  “拍卖行。”

  白左寒掐断通话,真想提三百万现金出来扎成砖头状砸死那个bào发户。

  方雾乐得嘴都歪了,推推杜佑山,“散会吧散会吧,办公室让给我。”

  杜佑山不满:“不要太嚣张啊,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方雾整整领带,催道:“啧,够不够兄弟啊?别这么不给面子。”

  杜佑山只好起身招呼几个分公司的经理去忙别的,把办公室让给这个喧宾夺主的混蛋。

  方雾好心劝道:“佑山,多锻炼锻炼,你有点瘸。”

  杜佑山晴天霹雳,:“胡说,谁说我瘸了?谁说的谁说的?”

  其余几个经理皆摇头:“没啊,一点也没。”

  方雾抽抽嘴角:“那,可能是我眼花了。”

  白左寒以最快速度直扑杜氏拍卖行,进门就丢给方雾一张支票:“呐,三百万还你,老子不缺钱,你别自作多qíng。”

  方雾好脾气地笑问:“我愚钝,不知道你生什么气。”

  白左寒懒得废话,还完钱就要走。

  方雾截住他:“你的小男朋友呢?”

  “要你管?”

  “他有没有坦白偷钱gān什么用?”

  “谁说偷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就算借吧,他打算什么时候还你?”

  白左寒垮着一张脸,“我的钱就是他的钱,什么还不还的?再说,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好好好,我不管。”方雾拽着他不放,央求道:“我手头的事刚好打点完,既然你来了,一起吃个饭吧。”

  白左寒冷笑着讽刺:“杜氏拍卖行过手的都是顶级收藏品,需要你来打点?杜佑山好歹还有点艺术修养,你就一bào发户,懂个屁,别拉低了人家的档次!”

  方雾不顶嘴,只是笑微微地欣赏白左寒的怒容,“那我这就打电话定位置。”

  “恕不奉陪了。”白左寒甩开他的láng爪,摔门就走。

  方雾紧随其后:“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跟炸了毛的小白猫一样?”

  白左寒不搭腔,忍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气径直走出大堂,迎面遇到杜佑山。杜佑山热qíng洋溢地招呼道:“左寒,怎么匆匆忙忙地来了就走?”

  白左寒吊起眼角瞟他一眼:“杜佑山,奉劝你去医院拍个片,做做复健,你瘸了。”

  杜佑山僵化成石柱:“胡,胡说……”

  白左寒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出了大门,好似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快步走向陆虎。

  方雾走得更快,堵在他的车门前:“左寒,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谈不好吗?”

  白左寒扳开他,非常非常“心平气和”地说:“谈吧。”

  “你瞧,太阳这么大……”方雾死皮赖脸地卡在车门处:“一起吃个饭,我们边吃边谈。”

  白左寒不胜其扰,发狠拽开他,钻进车里用力带上车门:“老子不惜吃你的饭!滚!”

  方雾gān脆横到车前:“连和我吃个饭都不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怕什么?不喜欢我你会那么怕吗?你就是这样,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只懦弱的鸵鸟!”

  白左寒稍微松开离合,不轻不重地拱了他一下,恐吓道:“闪开!否则撞死你!”

  “撞呗。”方雾两手支着车头,泰然自若:“告诉你,我今天偏就要约你吃饭!”

  “我不吃不行吗?你这哪是约?你是qiáng迫!你神经病!”白左寒当然没种真的撞上去,他一边口出恶言一边掰了掰倒车镜观察车后qíng况,见后面还有点空位,忙慌手慌脚地换挡倒车,哪想仓皇之下挂错了挡,脚下离合一松,砰地把方雾撞出两米远。

  当下,站在门口抱着手看笑话的杜佑山大惊失色,匆匆跑下台阶:“方雾,你没事吧?”

  白左寒由于惊吓过度而煞白了脸,跌跌撞撞跳下车扑过去,“喂,喂……”

  方雾忍着肋下刺痛努力撑起上半身,惊愕且悲愤地瞪着他:“你还真撞我?啊?”

  白左寒拙于解释,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方雾涵养尽失,钳住白左寒的手腕,恨声道:“竟然为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想撞死我?他给过你什么?你有良心这样对我?白左寒,我牺牲过多少?你忘记了叫佑山提醒你!我有错我不是诚心悔过了吗?你还要我怎样?你现在是教授了不起啊?我bào发户?我没档次?你清高什么得意什么?没我你能有今天?”

  “不是的,我是想倒车,挂错挡了,对不起……”白左寒见对方疼得面无人色,也是追悔莫及,慌乱地在他身上摸索:“伤到哪了?没,没事吧?”

  杜佑山阻止道:“别乱动,赶紧去医院拍个片!”

  白左寒这才冷静下来,与杜佑山合力把方雾扶进车里送去医院。

  做完全面检查后,基本能确定方雾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伤得不算重,只是一根肋骨轻微骨折,甚至不需要做胸廓固定,另外有些无关紧要的部位有筋骨淤血的现象,并无大碍。杜佑山建议他住院观察两天,方雾嗤笑:“我哪有这么娇气?没事,不用住院,我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杜佑山没辙:“那你就回酒店去好好休养吧,不是什么大伤也得留意着。”

  医生开了两瓶药水让方雾挂完就可以走了,杜佑山有事要忙,嘱咐两句便先行告辞,剩下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白左寒被方雾看得全身发毛,gān笑两声:“你还住酒店?”

  “是啊,要不住哪?”方雾话里带话。

  得,一句话把白左寒噎得心慌意乱,不敢再乱找话题说。

  方雾趁护士和医生不在,握住他的手陶然自得地摸了又摸,又捉起来放到唇边吻一吻,柔声道:“对不起,我说话太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想不往心里去多难?那些话字字句句戳进心里,搅得人寝食难安,白左寒试图抽出手挪远一点儿。

  方雾握得更紧,语重心长地说:“左寒,你就够幼稚了,还找个比你更幼稚的小鬼,早迟要不欢而散。我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你就是心软又没主见,舍不得那个小白脸。你摸摸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他到底适不适合你?不是我说,一旦失去新鲜感你就会累了。我不qiáng迫你,站原地等着你回头,谁叫我有错在先?不过我们总归是要在一起的,你还不如及早醒悟,少走点弯路。”

  白左寒没有挣开他的手,眼中聚集了满满的雾气。

  柏为屿拉着乐正七去村头那家十年没有改进设备的街机店打游戏,乐正七现在可玩的东西五花八门,对这种老式街机不那么热爱了,俩人兴致缺缺地玩了几把,旁观左右,发现都是一些小学生在那玩,顿觉没趣,悻悻地出了店去吃晚饭。柏为屿感到很遗憾,想起几年前自己第一次带乐正七来玩,乐正七是多高兴啊——高兴得直冒鼻涕泡!那时的小七仔才一米四几,细胳膊细腿儿,脸蛋却很有ròu,皮肤像剥了壳的水煮蛋,眉目漂亮得甚至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稀罕死了,可劲儿地讨好宠爱对方,却偏偏要摆着一张臭脸凶脸,张口就是损人挖苦,贱兮兮地巴望乐正七来殴打他纠缠他。

  天黑了,俩人在路边摊各要了一纸碗水煮,连椅子都没有,便就地蹲下,头对头呼噜噜吃起来。乐正七含着一个贡丸,脸颊鼓起一个包,口齿不清地问:“小空最近忙什么?影子都没见。”黑猫在他身边喵喵叫着绕来绕去,他时不时喂它一块ròu。

  “天晓得。”柏为屿呱吱呱吱地嚼着牛百叶,“你不也忙的很?三天两头不在。”

  乐正七一捶大腿:“研究所那几个老头见我好用,个个拿我当枪使!日啊!”

  “你是把好枪就多使使呗,别废话。”柏为屿把自己碗里的鸭血夹进乐正七碗里。

  乐正七则把自己碗里柏为屿爱吃的东西夹给对方,“指不定我一毕业就被研究所要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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