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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230)

  漆艺馆五层楼,固定展示大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博物院原先珍藏的和私人捐赠的古代文物珍品,另一部分为近现代知名漆艺艺术家的代表作;而一楼对外大展厅则是专门为举办参展活动或者艺术家个展所设;侧楼两层,是艺术院校的实验基地;文化jiāo流中心主要负责人,毫无疑问是杨小空。

  柏为屿回国这天,杨小空去机场接他,特地绕到博物院慢悠悠地溜了一圈,停在漆艺馆的门前,向他介绍介绍自己这几年奋斗的成果。

  柏为屿犹如乡巴佬进城,痴呆呆地看着那栋漆艺馆,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话,“我cao,咩咩,了不起啊!”

  杨小空一点儿也不谦虚,微笑:“是挺了不起的,曹老拼了一辈子,连想都没敢想过的事,在我手上办成了。”

  “你就得意吧!给你屁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柏为屿不轻不重地给他一拳头,而后抹一把脸:“我真是……真是!真是……”

  杨小空笑吟吟地问,“笨蛋,真是什么呢?”

  柏为屿有些哽咽:“我真是很惭愧,一事无成,只会给你和曹老拖后腿……”

  杨小空收敛起笑容,转移话题道:“好了,别说了。说些高兴的事吧,你回来得巧,刚好可以参加明天的剪彩。”

  柏为屿摸摸鼻子悻然道:“我露脸?合适吗?”

  杨小空一挑眉毛:“谁说不合适?叫他到我面前来说。”

  柏为屿一愣,深感有趣,发狠掐住他的脸:“娘希匹的,听说你最近很嚣张啊?越来越有qiáng盗做派了,说,你把我那些漆画都搬哪去了?”

  杨小空嘟囔:“就,就搁在我的储藏室,痛痛……”

  “一幅也不给我留,我还想送些给朋友呢!”柏为屿加重了手劲。

  “好好,我……忙完给你找出来,痛!痛!放放……”杨小空痛得眨住一抹泪花。

  柏为屿得意洋洋地松了手,“我就说,大家都说不敢打你,哼,我就不信了,以后有我在,看你还敢嚣张!””

  杨小空好委屈,揉揉被掐红的脸:“谁说的呀?”

  “小七说你连魏师兄的东西都敢抢?啊?”

  杨小空眨巴无辜的黑眼睛,眼眶中的泪花一闪一闪,细声软语地说:“我没有啊,你也不问清楚就掐我,好痛哦。”

  柏为屿瞬间被击溃,忙替他揉揉脸,哄泰然一样哄道:“哦不痛不痛,小七一定是骗我的,掌门师兄给你揉揉,咪啾咪啾~”

  杨小空默默地扭过头去,心里冷冷地念叨:敢打小报告?明儿找机会把魏师兄的那组西汉漆器食盒抢来。

  漆画馆的正门前挂着一幅用红绸子覆盖的牌匾,柏为屿问:“那牌子是什么?”

  “明天趁开馆剪彩的好日子举办一场个展。”

  “谁的个展?”柏为屿脑筋转不过弯来。

  杨小空不动声色地一笑:“当然是我的,谁敢跟我抢?”

  “你不是吧?”柏为屿愕然道:“抢开馆剪彩的人气和彩头给自己的个展打宣传,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杨小空发动车,掉转车头往回开,笑道:“漆画是小画种,开个展面子再大,请来的名人也是有限的,可漆艺馆剪彩是文化圈的头等大事,两者结合剪彩,曝光率非比寻常,漆画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拥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我为什么不利用?”

  柏为屿语塞:“哦,啊……”

  杨小空将车开出博物院,漫不经心地说:“漆艺馆是我差点跑断腿,散尽千金办成的,你当我一无所求,只为奉献?我理所当然应该索取我该得的好处——名利双收,全世界人都知道那红绸子下是我杨小空的名字,没人会有疑问,就你傻。”

  柏为屿紧了紧怀里熟睡的小泰然,哈哈gān笑两声,心里七上八下地嘀咕:阿咩确实有点彪悍哦……

  段杀的伤好了六、七成,他是闲不住的人,能下地自由走路后就急火火地要去单位看看,被段和拦着好说歹说也不顶事,只好随他去了。

  刑警三队里没他的位置了,他养伤这段时间人家早提拔了一个年轻人,是他的下属。新队长见他来了,欣喜地握着他的手摇撼,“啊呀呀,队长,你怎么跑出来了?能说话吗?”

  段杀嗓音暗哑生涩地吐出一个字:“能。”

  新队长热qíng地用力地摇撼他的手,越摇幅度越大:“太好了太好了,我上个礼拜去看你,你还不能是说话呢,慢慢修养,别心急,闷了叫弟兄们去陪你打牌。”

  段杀面无表qíng:“别摇,肩疼。”

  新队长连忙住了手,连扶带搀地将他迎进了办公室:“啊抱歉抱歉,一高兴就忘了,你别站着,坐,坐。”

  段杀死气沉沉地坐着。

  新队长虽然当上了队长,但仍然对不苟言笑的老队长习惯xing地畏惧,再说段杀即将从市局调回厅机关,连升两级,现在和局长是一个级别的了,新队长毕恭毕敬端上茶水,啃啃吧吧地汇报了一通单位的工作近况,转念一想:他现在不管我了,我gān嘛跟他汇报啊?再一看段杀的死人脸,小心肝连抖三抖,左手指捏右手指,战战兢兢地问:“队长,我做错什么了吗?”

  三队没了段大队长还能解散不成?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段杀明知这个道理,却依旧失落得无以复加,心里空落落的,脸色愈发yīn沉了。

  “队长,您喝茶?您吃糖?您吃油条?您喝豆浆?”新队长两腿发软,举着本书挥舞:“队长,您热吗?我给您扇风……”

  段杀根本就没听他说话,兀自发着呆,摆出来的却是一副凶神样,固若磐石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不怒自威。

  新队长溜出办公室,蹲在走廊哭着给局长打电话:“局长,我都说不要提拔我了嘛,队长生气了呜呜……”

  局长:“胡闹!他不好好养伤,来gān嘛?”

  “不知道。”

  “赶他回医院!”

  “我哪敢啊!呜呜……我好害怕!局长,来救我啊!”

  段杀不知道自己把后辈吓哭了,自顾自感怀伤物了好一会儿,叹了声,忧忧郁郁地走了,老实回医院去趴着养伤。

  又这么熬了一个礼拜,柏为屿回来了,段杀想去接机,但胳膊残得不轻,再过两个月都还不一定能开车,他叫段和带他去机场,段和满口答应,转头就忙得忘记这一茬事了。

  段杀连打n个电话也找不到弟弟,怒急攻心——上次他带伤跑到单位去,回来后段和把他的外衣都没收了,只剩医院发的病人服,他没法出门啊!

  待段教授上完课,一看手机,擦!二十几个未接电话,附加一条短信:你死吧!

  段和急忙给柏为屿打电话,柏为屿关机,他打给杨小空,歉然道:“我上课没空呢,你有没有接到为屿?”

  杨小空答:“有啊,他就在我旁边呢。”

  “手机怎么不开啊?”

  “没电啦。”

  段和呼出一口气:“唉!你接他去哪?”

  杨小空想当然地说:“应该是去医院看你哥吧。”

  “行行,快点儿哈!”段和掐了通话后顺手关机,生怕哥哥打电话来发飙,安慰自己道:没关系,等为屿带泰然过去,老哥什么火都消了。

  遗憾的是,事不如人愿,杨小空又接了一个电话,对柏为屿说:“哈,真巧,田师兄说今晚有同学会,叫我一定要把你拖去。”

  柏为屿想也没想:“去啊!当然去,这么多年没见那帮子混蛋了!”

  于是,段杀穿着病人服在医院门口狂躁地走来走去,浑身杀气汹涌,没有计程车敢载他。昨天他才在电话里和柏为屿说好会去接机的,哪想没去成,柏为屿手机又关机,他以为柏为屿生气了,悲惨地抱头蹲在医院门口直到天黑也没等来人,心下把弟弟千刀万剐了,恨得只差没拿头去撞墙。

  段和对这一切都不知qíng,心安理得地上完课,在食堂应付一顿,晚上开了一堂讲座,然后回到家,门一开,看到邱正夏坐在电视机前打游戏,而柏泰然坐在他身边看他打游戏。

  邱正夏手上忙得不可开jiāo,扭头抛给段和一个飞吻:“和哥哥,你肥乃啦,啵~”

  泰然扭捏又害羞地张开手臂讨抱:“段二伯~”

  段和乐了,走过去把她举起来亲了一口:“泰然,什么时候来的啊?来,让我看看你高了没有。”

  不得不承认,柏为屿的小公主漂亮得十分突兀,异国风格浓厚,小鼻子小嘴,大眼睛宛如重彩画一般浓丽明媚,眼睫毛既厚又长,华丽丽地往上卷,笑起来右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显得更加俏皮;她身上穿着缤纷多彩的泰式吊带衫和一条金边撒花裙裤,四肢都戴着jīng致的金链子,细细的脖子上栓着长命锁;小脚上穿的是一双棉布底的紫色花边芭蕾鞋,鞋底一尘不染,俨然是没有走过路。段和遗憾地叹了声:这孩子从长相到穿着到气质都不像生活在现代社会里,柏为屿养出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只可惜小仙女什么都好,就是身体不好,非但不长个,好像还越来越瘦了,尤其是两条小细腿儿,段和一个巴掌都能拢过来。

  段和把泰然放在腿上,握住她瘦骨嶙峋的小腿揉了揉,问:“泰然是不是很久没有走路了?”

  柏泰然一指自己膝盖上掉了痂后粉嫩的新ròu,说:“是啊,上次爸爸bī我走路,摔倒了,后来他就没有让我走路啦。”

  “上次是什么时候呢?”

  柏泰然认真想了想,说:“上个月?嗯,不对,上上个月!”

  段和直皱眉头:“泰然,你不走路,长大爸爸可抱不动的呀。”

  柏泰然没有考虑过长大的事,也没有智商去考虑,她盯着茶几上的水果说:“段二伯,我要吃荔枝。”

  段和探身拿了一枚荔枝,略一踌躇,没敢给她,而是到洗手间洗了个手,再回来坐在沙发上剥掉荔枝皮,抠掉核,再将荔枝ròu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给她。邱正夏玩完一局游戏,蹦蹦跳跳跑过来,小鸟一样张大嘴:“啊——”

  段和没理他,喂着泰然问他:“你gān爹呢?”

  “出去给否们买您食啦。”邱正夏追着段和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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