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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79)

  一个谎言,要用更多更多谎言去圆谎。

  这几年杜佑山的谎言是武甲活下去的救命稻糙,他替周烈赡养多病缠身的父亲,找遍了全世界都找不到周烈,这谎言就像一个气球,越chuī越大,越撑越薄,眼看就要爆炸了。杜佑山没有胆量戳破,他知道一旦戳破,以武甲的xing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杜老板,软装修工程都结束了,您也赚了不少,放我一个月的假吧。”武甲总是在这个时候示弱,他垂着眼,平静地等待杜佑山的打骂,每次他要去找周烈,杜佑山都会给他来这一出。而他也确实没有底气与杜佑山叫板,因为杜佑山给他的钱他一辈子都赚不够,单单周烈父亲的开销就是一笔巨款。

  洪安东走后,杜佑山gān脆撵走其他人,自己滩在包厢的沙发上喝酒。

  “杜老板!”武甲又催。

  杜佑山抬手一指门。

  武甲起身把门关上。

  杜佑山朝他招手。

  武甲习以为常了,顺从地走近杜佑山。

  “我如果真的让你去陪洪安东上chuáng呢?”杜佑山摇着手里的酒杯。

  武甲反问一句:“陪他陪你有什么区别?”

  “你个婊|子!”杜佑山将酒杯里的酒泼到他身上,从牙fèng里挤出一个字:“脱。”

  武甲顿了顿,开始脱衣服,黑西装,黑领带,汗湿的白衬衫,一件一件,脱得慡快利落,然后解开皮带,拉下西装裤的拉链。

  杜佑山突然抱着他,“别脱了。”

  “是。”

  杜佑山把武甲掀倒在沙发上,脑袋埋在他胸口处,猛然泪如泉涌,“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

  “钱都转到你的帐户了,你随时可以走。”杜佑山的指尖抚上对方的嘴唇,贴上去吻了吻。

  武甲眉目微颤,偏过头避开他的吻。

  杜佑山毫不在乎,他吻过对方眼角的泪痣,又吻上眉心,“答应我,这次去找不到的话,以后不要再找了。”

  武甲望着天花板,一声都没有应。杜佑山的泪水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抬手拭去眼角淌下的对方的泪水,而后拍了拍杜佑山的后背表示安慰,鼻尖有些酸,又觉得好笑:你这样欺rǔ我,我没有哭,你倒是动不动就哭,到底谁更可怜啊?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杜佑山不止一次想吼这句话。

  他没死,武甲走后,还会回来。

  他死了,武甲就不会再回来了。

  真后悔,杜佑山后悔自己编了这样一个愚蠢的谎言,骗人骗己,作茧自缚!

  武甲一晚没有睡,将自己所有想得到的事都给杜佑山写在备忘录上,大到那处官窑遗址有塌方的危险,必须加支架巩固;小到车子的右转灯出了点小毛病,最好及时拿去修,满满五页纸。

  他随身带的东西很少,一个不大的行李包的出现便让两个小孩不安地骚动起来,杜寅早饭也不吃了,绕着他转,泪汪汪地问:“武叔叔,你要去哪里?”

  杜卯嚷嚷:“你要和我爸离婚吗?”

  武甲笑笑,“别乱猜,我出差几天,很快回来。”想了想,在备忘录上添一句:杜寅的伤刚拆线,洗脸洗澡时别碰水。

  罢,杜佑山才不会给小孩洗脸洗澡。

  又一想,再添上一句:期末考家长会后不要打杜卯。

  罢,杜佑山才不会去开什么家长会。

  桂奶奶把炒huáng豆端上桌面,低声劝小qiáng盗:“别吵,吵醒你爸小心他剥了你的皮。”

  杜卯撇嘴:“武叔叔,你们离婚后我要跟你,我爸不是好人!”

  杜寅嘤嘤嘤地嗫嚅:“不要离么,虽然爸爸不是好人,但是,但是……”小和事佬“但是”了半天,都“但是”不出什么理由来为爸爸辨白。

  杜卯咬着筷子环视一番,“武叔叔,分财产的时候我们抬电视机!”

  桂奶奶直乐:“你听谁说的分财产?”

  “离婚不都要分财产?”杜卯掰着手指清算自己家的财产:“我们要电视机给他洗衣机,我们要电冰箱给他热水器,我们要房子给他车子……”

  “你吃饭吧,别多嘴。”武甲将ròu松拨到杜卯的碗里,“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要乖点,不然你爸打你可没人给你挡着。”

  杜寅怯怯地cha嘴:“听说小孩也是财产,他们离了后一人分一个。”

  杜卯当即bào跳如雷:“放屁!你是老子的财产!”

  杜佑山哐地把卧室门打开,恶声恶气地质问:“什么老子老子的?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杜卯立时颓了,小jī雏似的窝到杜寅身边默默吃饭,桂奶奶也收声,忙着剥jī蛋壳。

  杜佑山看了眼行李包,脸色垮得吓人:“今天就走?”

  武甲站起来,“送他们去上学,然后就……”

  杜佑山朝两个小孩吼:“谁再敢多放一个屁吵老子睡觉试试看!”回身用力甩上门,再无声息。

  杜卯从桂奶奶手里接过剥好的jī蛋,咬了一口,没滋没味地嚼了几下,做无奈状摊手:“真是太任xing了,没教养!”

  武甲被逗笑了,他将杜卯睡觉时蹭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了压,心里很是舍不得两个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那些个YY段杀和武甲的家伙们!

  这两个人的关系是:

  武甲—》段杀(兄弟)

  段杀—》武甲(爱得要死却没人鸟)

  柏为屿无奈状摊手:我都说了,死面瘫没人爱,可怜的很,我完全是同qíng心泛滥勉为其难滥竽充数忍气吞声心不甘qíng不不愿施舍给他一点点小咪咪的机会而已~~~

  第70章 代沟

  杨小空在白左寒chuáng上睡觉的第二天夜晚开始动手动脚,摸黑在白左寒脸上亲了一下,白左寒敷衍地拍拍他的头:“睡觉吧。”

  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杨小空撑起上半身,像小动物一般细细碎碎地轻啄白左寒的脸,发鬓,眉心,鼻梁,找到嘴唇便不再挪位置了,小心翼翼的浅吻,他不敢吻的太深入,因为白左寒既不说话也不迎合他,毫无反应。于是,他只能自娱自乐,动作轻轻的,吻一下,嗅一嗅,自顾自地陶醉,然后用指腹抚过对方的嘴唇,又蹭上去舔一舔……

  杨小空知道白左寒在假装沉睡,无所谓,他总是能将一切看得透彻,对于这番痴缠白左寒一忍再忍,他都明白,这些都不是长久的,他的单恋太卑微了,白左寒只是把他的热qíng当成小孩的执拗,根本没有严肃对待。

  可是看得清不代表能放得开,如果早生十年该多好,他温温柔柔地穿过对方的指fèng,五指相扣,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年龄差距差得并不是时间本身,是两个人之间因为年龄而形成的不同思维和行为模式,魏南河也同样因此深深困扰,乐正柒的叛逆期来了,不上学还没什么,一上学什么奇怪的想法都钻进小孩的脑袋瓜子里——不,小孩抗议说自己马上成年了,谁都不许再叫他小孩。

  小孩才上半年学,就喊出念书无用的口号。

  念书到底有没有用,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魏南河不想发表长篇大论来说教,他只想让小孩知道,上学是他通向正常生活的必经之路。

  乐正柒反驳:“我不上学就不正常了吗?”

  魏南河搂着小孩的腰,“好了好了,睡觉吧,本来睡觉时间就少了。”

  “你没有回答我!”乐正柒在他怀里翻滚来翻滚去,懊丧地抱怨:“我不想考试,考上了也不想念。”

  魏南河哄骗道:“念大学可好玩了,不要考试,还有很多社团活动,网球啦台球啦足球啦,整天玩都玩不过来。”

  “骗人,大家念大学都是为了去玩的吗?”乐正柒现在不是会轻易上当的小鬼了。

  “总之你听我的就没错,”魏南河收紧手臂,把自己的宝贝疙瘩圈紧在怀里,“照我给你安排的路走,绝不会走弯路。”

  乐正柒在魏南河耳边小声问:“南河,我去当兵怎么样?”

  魏南河一个激灵,困意顿消:“不行!”

  “为什么不行?”

  魏南河捂住乐正柒的嘴巴,“乖孩子,不谈这个了,你想都别想。”

  乐正柒不高兴地应了声,翻个身子背对着魏南河。

  魏南河摸了摸乐正柒瘦削的后背,握住小孩的肩亲了又亲,只能忧心地叹气。包办小孩的前途不是家长的本意,可乐正柒和一般的孩子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以他的智商和qíng商,一旦身边没有大人看着管着,他百分百会捅祸。魏南河一天掌握不到他的行踪都会cao心得睡不着,就算乐正柒考上大学也不许住宿舍,更何况去当兵?简直笑话!

  柏为屿这段日子忙着赶毕业论文,整得像地狱截稿日一般,他的毕业创作不成问题,随便拿一副画都可以应付,可论文写得狗屎不如,眼看再过半个月就毕业答辩了,他的一稿这才勉勉qiángqiáng凑齐。

  曹老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妆碧堂的斜檐下,手执一支红笔,翻阅着柏为屿刚打印出来的论文一稿,“螺钿装饰更显得神采区区……神采区区是什么?”

  柏为屿解释:“神采奕奕,错字,错字。”

  曹老扶扶老花镜:“各种材料应用在异xing|器官上……呃?呃?”

  柏为屿流着冷汗:“异型器皿,嘿嘿……”

  “……如何产生出别样的视觉效果了捏?”曹老顿了顿:“了捏是什么?”

  “咳……没意义的,划掉吧。”

  “在倭人的漆艺表达中……”曹老抖着那一叠可怜的A4纸:“什么倭人?这种字眼不要给我出现在论文里!”

  “是是是……”

  “关于审美的角度因人而异,我妈妈曾经说过……”曹老深呼吸一口气,吼道:“某某某说,这种话只能选自名人名言!马克思说!毛主席说!你妈妈说?你写童话啊你?”

  柏为屿耷拉着头:“知道了……”

  “倭人重视漆艺的传播和发扬,融合其民族特色,棒子则几乎采用吸星大法……”曹老忍无可忍,握紧那叠纸往柏为屿脑袋上抽去,“你哪一句话给我正经了?重写!重写!重写!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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