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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80)

  柏为屿抱头躲避,乘机夺回自己的论文,嘟囔道:“说一遍我听的到,做咩说这么多遍嘛?”

  “你还有脸说!”曹老往柏为屿脑袋瓜子上连盖几巴掌:“十八号就要答辩了!你知不知道?”

  柏为屿大惊:“什么?十八号?不是十九号吗?”

  曹老补上几巴掌:“十八十九有什么区别?你就要大便拉在裤子上才去找茅房吗?”

  乐正柒坐在木楼门口的摇椅里背地理,听到曹老骂柏为屿的话,嘿嘿直乐。

  魏南河掐掐他的脸,“背你的书!笑别人?你和他一样。”

  乐正柒没jīng打采地抱着黑猫,两根手指拈着书,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念进去没有。

  魏南河照常给他爸剥花生,老人家每天吃一把红皮花生有益健康,乐正柒装的很懂事:“南河,你去忙,我来剥吧。”

  魏南河挥挥手,“背你的书,凑什么热闹你!”

  乐正柒悻悻地缩回摇椅里,一撇嘴:“背背背,背你的大头鬼!”

  魏老有一搭没一搭地啰嗦不休,魏南河捡能听懂的话应他,正不着边际地谈着,白左寒来了,洗得铮亮的咪咪虎一驾到,颠儿颠儿停在魏南河那辆老旧的三菱吉普旁边。

  杨小空下车,回到妆碧堂向曹老打声招呼,没有多说话埋头gān活。

  曹老还没说什么,柏为屿便狗腿状背着手在师弟身边绕圈:“回来啦?”

  “嗯。”杨小空戴上塑胶手套开始磨漆。

  柏为屿勾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问:“刚渡蜜月回来,怎么不是很高兴?”

  杨小空笑一下,“没。”

  “这么说很高兴咯?”柏为屿yín|笑。

  “也没。”

  柏为屿色qíng兮兮地捏捏杨小空的肩,咪啾抛个飞吻:“和师兄汇报汇报么!”

  曹老重重咳一声:“兔崽子,写你的论文去!”

  “哦隆冬隆冬隆~~”柏为屿拈张纸巾一甩,学满清女子请了个万福,怪声怪调的应声:“喳里个喳,喳里个喳!”

  曹老一记柳棍甩在他的屁股上:“你就给我正正经经说一句‘是’会死吗?”

  “啊痛……是是是!”柏为屿夹着尾巴,痛得一跳一跳地溜回房里去敲论文。

  白左寒隔着长石台阶与魏南河寒暄几句,魏南河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走:“乐正柒在念书,别吵。”

  白左寒悻悻然转身往妆碧堂走,且走且热qíng洋溢地打招呼:“曹老呵,您好啊!”

  曹老哼了声,“白教授,你好。”

  白左寒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给曹老递上一支烟,随意扫一眼厅堂里装框好的画,赞道:“丹华会所的规格一般人动不起,少有柏为屿这种在校生的个展,杜佑山下足了血本,”说着,替曹老点上烟,“我看这些作品卖相都挺上档次,曹老,您这个学生很争气,这次画展十有八九能打出名气。”

  曹老毫不掩饰地拈须微笑起来,明明心里美得不行,却还jī蛋里挑骨头:“兔崽子本来能做的更好,唉,浮躁!还是浮躁!小空就比他稳多了。”

  白左寒似笑非笑地颔首道:“您说得是。”

  杨小空的作品已经初现风格,相对于柏为屿而言,他的色感明显沉敛温和,更对曹老的胃口。

  两个学生迥异的xing格完全演绎在他们的作品中,柏为屿的出色在于,他每一幅作品色彩对比绚丽惊艳,构图意境泼辣随xing,能第一时间抓住观赏者的眼球,让其他人的同类作品一瞬间全部黯然失色。而他的缺点是在小细节上不考究,说白了,就是有灵气没耐心。

  如果作品的一块地方意外做毁了,杨小空选择修修补补画一层漆磨一层再画一层漆再磨一层,直至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柏为屿就不同了,他肯定“啪唧”盖上几种颜色的漆,再将漆板翻过来倒过去让漆流动流动,几种颜色互相融合,添点漆削,再撒点米粒或蛋壳粉制做出肌理效果,gān了后磨一磨,凑合着充幅野shòu派吧。

  曹老恨铁不成钢的就是柏为屿这种惰xing,可无语凝噎的也偏偏是这个兔崽子的狗屎运!就拿去年青年艺术家汇展来说吧,柏为屿送去参展的画,一幅是曹老最最倾心的没有任何差错的jīng品,另一幅是凑数用的次品,主体人物由于柏为屿的失误毁容了,兔崽子非但不改,还大刀阔斧地泼上朱红推光漆,拍上一溜螺钿,搞的很抽象没人看得懂。

  结果,那幅jīng品拿了个铜奖,而次品则让人大跌眼镜地获了金奖,举办方美术馆送柏为屿一笔奖金,将那幅次品收藏了。

  三个最高奖项柏为屿一举囊括了俩,拿钱的时候笑得一脸是牙,乐颠颠地对恩师说:“馆长说我是他们馆收藏作品中最年轻的艺术家,还问我创作心得。我说这一块代表云啊那一块代表雨,体现大地福泽劳动人民伟大,屁啊,那种话也有人信……”

  曹老真不知该笑该哭,严师将脸一肃,“闭嘴!”

  兔崽子立时颓了:“老师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投机取巧了。”

  这才一转眼,闹腾得要死的兔崽子就要毕业了,曹老想起来不由唏嘘。杨小空虽然进步飞速,终究在工艺和漆xing等方面的cao作还不成熟,如今只有柏为屿能独挡一面。学校没有漆画班,但有几种纯艺专业开设漆画选修课,如果柏为屿不能留校的话,漆画这门课很快便会随着曹老的退休而无人问津。偏偏今年学校的编制饱和了,院领导明确不会破格录用,要等编制有空缺,等一年?两年?柏为屿等到了,杨小空怎么办?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浮躁xing急,会等吗?

  不能怪曹老管太宽,连学生就业都要费心。由于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他有几个学生最后只能改行。曹老的独生女嫁到澳洲,老伴也在澳洲带小外孙,他一个老头儿独自留在国内,晚年只带了这两个学生,比对待小外孙还亲厚,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都舍不得让两个学生飞太远。

  曹老连抽了几口烟,愁得连连叹气。

  白左寒问:“柏为屿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吧?”

  曹老走出厅堂,压低声音说:“左寒,我是从不关心这些社jiāo的事,你路子比我多,有没有什么建议?”

  白左寒调侃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柏为屿悠哉得很呢,您cao什么心哪?”

  说谁是太监呐?曹老脸一板。

  白左寒点头哈腰:“曹老,我不是那意思……”

  曹老愁眉苦脸的说:“死孩子表面嘻嘻哈哈的,骨子里倔得很,什么事都不愿开口求人,我还不知道他?”

  白左寒两手cha在裤兜里,悠然道:“柏为屿没有和你说吗?他是这届毕业生中最抢手的,有个名古屋的学校向他抛出橄榄枝了,只要求他培训三个月简易日语。”

  曹老哑了三秒,闷声闷气地问:“死兔崽子要去日本?怎么从来没和我说?”

  “他拒绝了。”

  “为什么?”曹老有些欢喜,还有些纳闷。

  白左寒抖抖烟灰,“我听研工处的人说,柏为屿嫌日本菜难吃。”

  曹老捶捶胸,吐出一口闷气,“这是什么理由啊?他不想培训日语直说!是我孙子我就掐死他算了!”骂完,高高兴兴地进厅里指导杨小空去了。

  第71章 高考+cha图

  高考的那一天早上,魏南河天还没有亮就起chuáng了,一晚睡不着,他给乐正柒检查一遍各种证件和文具后,坐在chuáng边习惯xing地点起一支烟,刚抽两口忙掐了,生怕将乐正柒熏醒。

  乐正柒睡得很熟,因为热,他把薄薄的夏凉被踹了,两手投降似的放在脑袋两边。

  魏南河把他的棉T恤往下拉一点盖住肚脐,然后握着他温软的手轻轻捏了捏,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魏教授对自己说,不能指望乐正柒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了,今年说什么也得动用一切人脉关系把他弄到文博系,否则以小孩这急躁xing子,明年肯定没有毅力继续念。

  清晨,吴阿姨在厨房做早饭,大家都还没有起,柏为屿人不人鬼不鬼地迈着虚浮的脚步飘进厨房,两眼没有焦距,面堂发黑,幽幽道:“吴阿姨,有没有吃的?我饿……”

  吴阿姨正在洗菜,抬头对上柏为屿的熊猫眼,深深叹道:“为屿,你又熬夜了?”

  柏为屿打开冰箱,有气无力地应道:“嗯啊……我熬了四个晚上,论文大整了几遍,总算修改得有模有样了。”说着,摸出一根茄子,用T恤擦一擦就要往嘴里塞。

  吴阿姨眼疾手快,赶紧夺过来:“死孩子,茄子怎么能生吃?”

  柏为屿木讷地转动眼珠:“呃?我明明看到的是huáng瓜……”

  吴阿姨啪地关上冰箱,斥道:“你给我坐下等饭吧!皮蛋瘦ròu粥再过十分钟就好!”

  杨小空也进了厨房,萎靡不振地唤了声:“吴阿姨,早上好,为屿,早上好……”

  柏为屿气息奄奄地纠正他:“叫师兄……”

  “是……师兄早上好。”杨小空打开冰箱,毫无目的地搜索一番,唉声叹气:“好饿……”

  柏为屿的画展和答辩都迫在眉睫,分|身乏术,还差两幅漆画没有修整,只得抓杨小空去帮忙磨漆,两个人都疲惫得不成人形。柏为屿抱着杨小空唱道:“自从有了你,生活变得好美丽~~”

  杨小空掰开他的手,假正经道:“师兄,请你自重。”

  “死鬼~”柏为屿嗔道:“朕今晚还翻你的牌子。”

  杨小空厥倒:“你饶了我吧!”

  乐正柒打着哈欠出现在厨房门口:“小柏子,小杨子,伺候朕用膳。”

  吴阿姨忍笑:“别一个个在那耍嘴皮子,饭好了,一人盛一碗先吃着,蛋和包子马上蒸好。”

  魏南河在乐正柒后脑勺上拍一掌,“动作快!赶紧盛饭!”转而风风火火地给乐正柒拿勺子拖椅子,对柏为屿和杨小空说:“你们!别挤着,让一让他!他赶着考试。”

  那俩人一齐自觉地向两边闪开,乐正柒拿着捞勺,撇开粥面上的油,边找ròu末边念念叨叨:“ròuròu你在哪里?不要躲了……”

  魏南河虎着脸抢过勺子,给他盛一大碗粥,哐地放在桌面上,“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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