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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1之卧蛇藏鼠_恩顾【完结】(14)

  小蛮悻悻道:「我怎么了?我可是有着名牌大学学历的,现在人逢灾难,找到一个工作不容易,虽然我是走后门继承茅山派新任掌门,但我gān一行爱一行,立志将道教jīng神发扬光大,阿弥陀佛……」

  「说白了就是个臭道士。」乐正七总结。

  柏为屿:「道士的口头语不是阿弥陀佛好不好?拜托你专业一点。」

  小蛮激怒地:「你们歧视我高尚的职业!」

  柏为屿:「那又怎么样?」

  「你、你们!」小蛮埋头嘤嘤哭泣:「人家不理你们啦!」

  柏为屿忍笑:「好、好吧,道长,你叫什么名字?」

  小蛮呆了一呆:「gān嘛突然问这个?」

  「说吧。」柏为屿推推他,「大家叫老蛮叫习惯了,也就随口叫你小蛮,都没问过你的名字。」

  乐正七cha嘴:「我听老蛮是叫他阿威。」

  小蛮半支起身子,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抓一把,清清嗓子,潇潇洒洒的道:「贫道复姓夏侯,名威猛,道号圣虚子。」

  乐正七:「吓猴威猛……」

  柏为屿:「肾虚子……」

  小蛮喜滋滋的说:「我的名字太有气魄,说出来怕吓到人,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乐正七转个身子窝进柏为屿怀里,「很优雅的名字。」

  柏为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嗯,很有内涵的名字。」

  第六章

  午夜开始下雨,庙里的气温又低了几度,三个人尽量挤在一块,乐正七夹在中间最暖和。

  柏为屿后背露在棉被外,冷风一chuī冻得厉害,他低头看了眼乐正七,忍不住扬嘴角。乐正七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厚厚的睫毛轻轻晃动,脸蛋脏脏的,皮肤gān燥得有点裂,嘴唇倒是湿润饱满,微微泛着光泽。柏为屿默默看着他,温温柔柔地用手背掠过他的脸,然后,似是思考了许久,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蛮轻咳了一声,柏为屿毫不躲闪地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竖中指,意指,敢乱说话老子宰了你。

  小蛮笑笑,从糙堆下摸出一根烟,摸索半天都找不到打火机,遗憾地叹一声:「有烟不能抽,还不如别让我捡到。」

  祠堂果然不能住人,淋了一晚雨后,屋顶漏了,雨水滴得到处都是,除了供台之上没有一处gān地,三个乞丐面面相觑,小蛮笑得比哭还难看:「七爷,您看,我们是不是该转移阵地了?」

  乐正七坐在供台上,垂眼看着手里的青玉觚,淡淡地冒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们可以住到墓xué里去。」

  小蛮:「什么墓?」

  「我们上次进的墓xué里,还可以顺手捞点东西,村里诊所的刘大夫不是说了,这一片常有人种地的时候挖出古物。」乐正七举举青玉觚,「这个东西太明显,不能拿出来,我们摸点铜钱或陶碗之类的小玩意儿,可以和村民们换点吃的,没人会怀疑。」柏为屿瞠目结舌。

  小蛮抽一下嘴角:「宝贝七,我们出来的时候把那个墓xué的dòng炸塌了。」

  乐正七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不从那里走,你大伯找的位置离主墓室近,我们开一个新的,离主墓室远一点,也会少很多机关。墓xué里排水设计jīng湛,冬暖夏凉,环境比这里好多了;退一步说,我们上次去直奔墓主身边的陪葬品,小东西都没多留意,这回下去捡点不值钱的东西。总之,我们先下去看看,如果墓xué里的qíng况确实不适合住人,我们就把东西带上来,到乡镇或县城里至少可以换个几千块,也不会过得这么寒碜。」

  「可以。」小蛮点点头,掏出枪比划比划,对柏为屿道:「兄弟,我们两个PK一场,天黑之前胜出者当「杨过」。」柏为屿以手扶额,对这两人完全没话说了。

  杨小空去院里上旷了很久的工艺美术史,授课教授是魏南河,两人从同一辆车上下来,魏南河走在前面,杨小空走在后面;魏南河从前门走进去,为人师表的模样,杨小空从后门溜进去,找最后一排坐下来;魏南河在讲台上优雅地侃侃而谈,院里的女生纷纷被迷得七晕八素,杨小空则由于满脸水痘痘疤而被同学们排斥,方圆五米内都没有人坐。

  杨小空一点也不以为意,他翻出速写本和笔,随手勾起四肢手脚的线描,他有这个习惯,速写本随身携带,一个礼拜就会用完一本,这本速写本眼看剩没几页了。

  课上到一半时,后门人影一晃,身边多了个人坐下来,杨小空抬头看对方一眼,那是个男孩子,看过去和乐正七差不多大,五官伶俐可爱,眼睛大而温润,那人显然是跑得急了,连喘几口气缓过来,小声问杨小空:「同学,点名没有?」

  杨小空摇摇头,「没点。」顿了顿,说:「同学,你走错了吧?这是一年级的工艺美术史。」

  那人放心地呼了口气,「我知道。」

  「研一的,不是大一的。」杨小空解释。

  那人瞪眼,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老子看过去是大一的小屁孩吗?」

  杨小空无语,心想,你看过去像是高一的。

  讲台上魏南河的声音传来:「陈诚实。」

  杨小空身边的人大声喊:「有!」

  魏南河:「你今年已经研三了,这门课再不过就不能拿到学位证书,我不会像前两位教授那样盯你,不过你也不要吵到我。」看看手表,又说:「我们今天两节课并在一起上,你忍一下,安静一个小时就下课了,书带了没有?」

  陈诚实举起手里的书:「带了。」魏南河继续讲课。

  杨小空重新端详这人,不觉想着,院里首屈一指的妖魔化人物,人人闻之色变,魏南河谈及此人只用八个人字形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陈诚实打开那本粘着「工艺美术史」皮的书,里面是「死亡笔记」的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

  杨小空看着这位师兄,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过了一会儿,陈诚实拉拉杨小空,「同学,你有没有带点心?」杨小空呆愣看人。

  陈诚实虚弱地:「我早上赶得太快,没来得及吃东西,有点低血糖……」

  杨小空摇头:「没有。」

  陈诚实失望地收回他纯真无暇的目光,趴在桌子上像死了一样。

  杨小空翻一页速写纸,瞥了眼陈诚实的手,快速地勾出大轮廓,待他再抬眼时,惊出一身冷汗,那人无声无息地不见了!

  魏南河的滑鼠指向多媒体投影萤幕内的图例,「宋代的铜镜不如唐代厚重……」眼角余光看到最后一排人影一动,陈诚实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第一个位置专心聆听。

  「镜胎轻薄,早期的装饰花纹比较考究……」再抬头,陈诚实坐在倒数第三排的第一个位置,表qíng不改,一脸好学。魏南河停顿三秒,将多媒体图例换页:「刚才说到哪了?哦,宋代铜镜由于镜体较薄,所以少有唐代的浮雕式……」陈诚实坐在倒数第四排第一个位子,目光炯炯。

  魏南河:「……」

  杨小空:「……」

  魏南河忍下一口恶气,qiáng装谆谆教导的笑脸:「装饰花纹多为平刻,镜式除了圆形和方形,还有钟形和葵花形等……」

  陈诚实已乾坤大挪移到倒数第五排,和大部队混在一起,拉着一个同学问:「有没有带吃的?饼gān、糖果,都可以!」魏南河心想,冷静、冷静!

  杨小空看着他,心想,我总算是见识了!

  陈诚实讨到吃的,依旧回到倒数最后一排,坐在杨小空旁边,手里拿着一袋洋芋片,往杨小空这一送:「吃吗?」

  杨小空一头黑线地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陈诚实伸长脖子盯着他的速写本:「给我看看好吗?」

  杨小空慷慨的递过去,陈诚实边翻边称赞:「小朋友,挺勤奋嘛,这临摹的是席勒吧?」

  杨小空说:「没有临摹,都是写生和默写。」

  陈诚实一二三四五六七地数起速写本上的手手脚脚,杨小空疑道:「你数这个gān什么?」

  陈诚实直言不讳:「我们导师去年叫我临摹一万只手手脚脚。」

  杨小空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要讨回自己的速写本,陈诚实抢先一步绽放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杨小空摸摸后脑勺:「杨小空。」

  陈诚实在速写本角落写下三个字「羊小空」,然后问:「这么写?」

  「不,是杨树的杨」

  「哦!杨过的杨。」陈诚实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我的名字,你要叫我陈师兄。」

  杨小空乖顺地唤了声:「陈师兄。」

  陈诚实微笑,笑容一派天真,「你是不是很喜欢杨过,所以才取这么一个名字?」

  杨小空晕头晕脑的点头,「对。」转念一想,什么跟什么嘛?我姓杨是因为我爸姓杨!

  陈诚实不容他多说话,「我比较喜欢乔峰。」

  原本就迟钝的羊咩咩脑子里的逻辑思维跟不上这位师兄,杨过和乔峰有什么关系吗?

  陈诚实比划着:「乔峰多威风啊,屠龙刀这么一挥舞,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杨小空嗯了一声,又想,乔峰的武器是屠龙刀?

  还未等他想清楚,陈诚实又两眼放光的道:「最近金庸又写了一本新书,你看了没有?」

  杨小空千辛万苦地追上他的话题,「什么?」

  「诛仙!」

  「……」

  「你玩不玩魔shòu?」

  「……不玩。」

  「不玩游戏没什么,别自卑!我告诉你,街上那里有家蛋糕屋,蓝莓慕斯很好吃,我这有打折券,给你!」

  「……」

  「对了,你知道白左寒教授吗?」

  「知道。」杨小空总算能对上话了,「我是他的学生,立体雕塑都是他教的。」

  「我也是。」陈诚实脸藏在书后,小声说:「他刚当上硕士的导师,是我们院最年轻的,人又温和,我准备考他的研究生。」

  杨小空以怀疑的目光打量他,「陈师兄,你还要再耗在学校里啊?」

  「我找不到工作……」陈诚实很无辜。

  「……」

  「说来,白教授长的有点像杨过!」陈诚实又挑起话题:「古天乐版的,像不像?」怎么……又和杨过沾上边了?杨小空无力地扭头,心里默念,快点下课吧!

  陈诚实自然而然地把速写本放进自己的单肩帆布包里,「你和古天乐真有缘,你怎么不姓古呀?古小空挺好听的。」

  杨小空默默淌泪,心念,陈师兄,你脑子到底是怎么运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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