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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1之卧蛇藏鼠_恩顾【完结】(4)

  柏为屿蹭过去,委屈的说:「师叔,我在这。」

  魏老拉着他的手,「为屿,你赶紧和我们家南河结婚,把屋子空出来给新来的孩子住。」

  柏为屿皮笑ròu不笑,「魏老,人生大事不宜cao之过急,新来的师弟……不,师妹很可爱的,这是让他先住您这,和您熟悉熟悉,也和师兄熟悉熟悉……」

  魏老欣喜道:「哦,也好,让南河熟悉熟悉!」

  柏为屿见fèngcha针地卖乖起来,「魏老,您这如意壶做工可真漂亮!」

  魏老脸上的皱纹绽开一朵花儿,「漂亮吧?我是看不到,不过都摸得出来,为屿,这送给你了……」

  曹老忙阻止:「师弟,别这么宠着孩子!」

  魏老脸色一肃,「这是我要给我儿媳妇的,不关你的事!」柏为屿收下,满脸堆笑。

  魏老嘱咐道:「为屿啊,好好养着,千万别用差的茶泡,这可是小七……」顿了顿,一拍脑袋,「小七、小七呢?我的儿媳妇……」

  柏为屿随着曹老退出木楼,从怀里掏出那个如意壶,一脸鄙夷的道:「曹老,你别再教唆我做这种龌龊事了。」

  曹老接过如意壶,宝贝似的用掌心摩擦摩擦:「嘿嘿,这壶还真是不错啊、不错!」说完兴高采烈地走了。

  柏为屿没跟着曹老回妆碧堂,他绕到木楼后面,抬头望一眼二楼的书房窗户,然后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丢上去,叩地一声敲在窗棱上。

  没过一会儿,被魏南河锁在屋内念书的乐正七爬到书桌上探脑袋往外看,打手势,我想出去玩!

  柏为屿比手画脚,用口语问,魏师兄关了你多久?

  乐正七看看时间,哭丧着脸,一手比出四根手指,一手比出三根手指,示意,四十三分钟。

  柏为屿无奈地摊手,你再熬一会儿吧。

  乐正七一条腿跨出窗户,嘟囔着说:「我不想念了,我想跳出去。」

  柏为屿急得抓耳挠腮,忙跑到窗户下准备接着他,失声喊道:「你别乱来啊,摔下来小心……」

  凭空传来一声炸雷般斥喝:「乐正七!」乐正七刷地收回腿,柏为屿忙揉揉鼻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摆出欣赏天上浮云的姿势。

  魏南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背着手踱到窗下,放柔嗓音问:「小七,那些单字背完没有?爬出来想gān什么?」

  「还没背完。」乐正七支吾着说:「我、我晒个太阳。」

  「晒够没有?」

  「够、够了。」

  「那还不快继续背?」

  「哦……」乐正七恋恋不舍地看一眼柏为屿,只好乖乖钻了回去。

  魏南河转过身,抬手搭上柏为屿的肩膀,「为屿,你跑到这来溜达什么?」

  柏为屿回答:「刚好路过。」

  「哈哈,路过!」魏南河压低声音,毫不客气地恐吓:「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最好给我小心点,再怂恿小七跳窗逃跑,我让你好看!」

  柏为屿yù狡辩:「大师兄,那不关我的事……」

  「你闭嘴!」魏南河哼道:「小七跟着你只会玩,把心都玩野了,反正他没念好书,我就算在你头上!」

  柏为屿丧眉耷眼地嘀咕:「又是我的错……」

  新生报导第一天,杨小空背着个斜挎行李包在报到处填完资料,刚出大门,迎面上来一个年轻人截住他,一手按在他肩头,一手持着张照片,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问:「杨小空?」

  杨小空往后退一步,诚惶诚恐地摇摇头,「我不是!」

  年轻人长的十分出色,剑眉皓目、唇红齿白,皮肤白里泛着些许病态的青huáng,笑起来人畜无害,却莫名的透露出一股子痞样,胳膊上还有几道吓人的瘀青。杨小空认得他,院里打群架总有这位师兄蹦跶的身影,只见他朝旁边一个戴墨镜的刀疤脸汉子一扬下巴,「胜哥,就是他!」

  杨小空就这么被绑进山旮旯里,一路上柏为屿将山旮旯里的qíng况都介绍一遍,杨小空听得一头雾水,直至柏为屿伪装慈爱地拍拍他的肩,问:「师弟,你都听明白了?」

  「明白。」杨小空糊涂地应了声,眼睛一瞥柏为屿胳膊上的瘀青,问:「你被谁打了?」

  柏为屿压低声音:「曹老打的,他可会打人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杨小空惊愕:「不会吧?」

  柏为屿笑笑:「你别害怕,曹老就是火爆脾气,其实心眼特别好,是恨铁不成钢才打我的,他如果打你的话,你可千万别太在意。」

  杨小空也笑了:「嗯。」

  话说,魏南河有个朋友叫杜佑山,实乃富甲一方的土流氓,黑道白道通吃,表面上开了好几家高级画廊、拍卖行、古董行,底下搞的是走私古董文物,近几年赚多发了,更加财大气粗不可一世起来,堪属文化人中的极品败类。

  魏南河很是唾弃姓杜的,杜佑山想必也很厌恶姓魏的……当然,双方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表面上双方异常和睦友好,见了面还是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虚伪。

  前不久杜佑山请魏南河去吃饭,小七仔也跟着去蹭饭,杜佑山看到乐正七手臂上的伤便关心地问了问,乐正七是个没有心机的傻孩子,不但把受伤的经过全坦白了,还一个嘴快说出自己从墓xué里挖出个元青花。

  这一下杜佑山那利yù熏心的商人跟苍蝇盯上了大便似的,非要买下那元青花再转卖给他的日本客户不可,魏南河一个劲在旁边使眼色,可惜乐正七傻乎乎地一拍胸口打包票:「没问题,四百万卖给你!」魏南河没辙,卖是肯定舍不得卖的,只好打算做个假的拿去jiāo差。

  杨小空到妆碧堂时,工瓮坊恰好开窑,一整个窑的元青花缠枝牡丹罐端出来摆在院子里。魏南河点起一支烟叼在嘴巴上,问身边的乐正七:「小七,你看这批货怎么样?」

  乐正七走过去拎起一个罐子,看看底板,对着阳光看看釉料画工,然后扬手丢到旁边,罐子一声脆响碎成几片,魏南河幽幽吐出烟雾,看着对方将这一整个窑的罐子全打碎,眉毛一皱不皱。

  乐正七将罐子摔个jīng光后,拍拍手,反倒比魏南河还生气,「南河,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魏南河满不在乎地笑笑,「骗骗小日本而已,随便一个都能骗得过去,何必这么认真呢?」

  乐正七一步跨过来bī视着魏南河:「东西是我挖出来的!叫你做个仿的你还给我敷衍了事,这买卖你到底做还是不做?别把自己的招牌砸了!」

  魏南河一口将剩下的烟抽完,烟头随手一丢,「我本来就不想和杜佑山作生意。」

  乐正七推他一把,气坏了:「原来你是故意的!我吃了人家的饭,说好卖给他了,你把东西还给我!」

  「还你,让你卖给小日本?」魏南河敲敲乐正七的脑袋,转身就走。

  乐正七不依不饶地扯住他:「你怎么这样?我也是有信用的!」

  魏南河大笑三声:「小孩子有什么信用?」

  「魏南河!」乐正七啪地点起打火机:「我现在就去你的地下室放火!」

  「啧,你这孩子,都叫你不要玩火了。」魏南河伸手:「打火机还我。」

  「罐子还我!」

  魏南河一把将小孩扯过来,低下头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好了,你给我安静点!上个月在老周那买了块底板,是好货,就用那玩意儿弄一个,我亲自做,行不行?保证小日本用碳十四都鉴定不出来!」

  乐正七脸上有了点笑模样,「怎么不早把底板拿出来?你真小气!」

  魏南河叹道:「底板也要钱!十万啊,小朋友你知道吗?」

  「你这么抠,人家四百多万买你一个假货。真货也还在你的地下室里锁着,你还计较那十万块!」乐正七白了他一眼。

  「人家、人家!你和杜佑山很熟吗?」魏南河脸色一肃:「我告诉你,给我离他远一点!还有,下次再和外人说咱们家的东西,看我不揍你!」

  「哦。」乐正七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知道啦!」正说着呢,柏为屿带着杨小空到了,乐正七听到车子的声音,跑到围栏上伸长脖子往妆碧堂挥手,「为屿……」

  「那谁家的小孩?好可爱。」杨小空远远地看到了乐正七,觉得对方的笑容让工瓷坊那一片都阳光明媚起来。

  柏为屿大拇指往乐正七一戳,对杨小空说:「他?可爱个屁!就是我和你说的七仔,你可别叫他小孩,他会打你的。」

  杨小空好笑:「就是他,十七岁了?看不出来。」

  「哈,大家都这么说。」

  曹老正在里屋练字,听到声音迎出来:「小空,来啦。」

  杨小空是本校雕塑系毕业的,原本就认识曹老,只是不太熟,他腼腆地挠挠头:「曹老,您好……」

  曹老慡朗地大笑:「你好,以后你就住这了,现在还早,叫为屿带你去逛逛。」

  柏为屿指着那「妆碧堂」三个字,问:「师弟,你觉得这字怎么样?」

  曹老脸色一沉,恐吓道:「为屿!」

  杨小空仰头看着,沉默许久,说:「粉妆玉琢、水碧青山,好名;行书遒劲自然、潇洒大气,好字。」

  曹老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是啊是啊,小空,你真是个好孩子……」柏为屿泪流满面地扭过头,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什么跟什么嘛,假清高,还说那么多屁话!

  杨小空放下行李,跟着柏为屿到工瓷坊去转转,柏为屿向各位介绍了一下小师弟,再向师弟介绍一下大家,杨小空低眉顺眼地一一打个招呼,尊称用得无比恭敬,遇到乐正七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按入门顺序算应该叫师兄,按年龄算应该叫师弟,柏为屿及时排忧解难,「叫他七仔就成。」

  乐正七白眼,「你才是长江七号!」

  魏南河笑道:「小空,对吧?不用这么拘束,你叫小七……」顿了顿,继续说:「就和为屿一样叫,叫七仔吧。」乐正七正在啃jī腿,将骨头吐到地上,招呼身边的几只狗,「南河、为屿,来吃吃!」

  三只土狗……不,三只血统纯正的中国田园梗,全身毛被剪得光秃秃,像刚剃了毛的绵羊,每一只都瘦歪歪好似会迎风而倒,看过去煞是可怜。

  「一只黑毛白眉,名曰麻生;一只通体雪白,名曰纯一láng;一只细胳膊细腿huáng拘,名曰扁扁。」柏为屿介绍着。

  杨小空忍笑问:「这名字谁取的?」

  柏为屿咧嘴一笑:「还不是魏师兄那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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