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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_耳东兔子【完结】(3)

  西顾急了,眼泪汪汪:“我真没给她涂什么,你要我给她补妆,我补了啊,谁知道她是不是化妆品过敏?”

  话音刚落,被人拉到边上,南初靠墙,那双清淡的眼睛看着西顾,话确是对沈光宗说的:“你别一出事就找人背锅,我相信她。”

  西顾被南初拉到边上,眼前的视野开阔,走廊的尽头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穿着常服,挺拔而健硕,如一棵青松,长身玉立。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烟雾缭绕,正倚着墙抽烟。

  一阵过堂风,烟雾四散,往这边飘。

  这边沈光宗抓狂:“一个两个是要造反?!”

  西顾还在小声解释:“宗哥,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可以让他们查我化妆包。”

  南初视线定住。

  走廊尽头,一根烟灭了,那人又从兜里拿了一支,低头吸燃,黑暗中,光亮一瞬就灭,只剩星火在暗中闪。

  他倚着墙吐着烟雾,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似乎在等人。

  沈光宗也跟西顾整不清楚,虽然知道这小姑娘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多少觉得还应该给严黛道个歉,于是拽着西顾进去了。

  南初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那人跟静止了似的。

  没了耐心,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一句:“林队长!”

  南初回过头。

  空dàngdàng的走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蹬地声。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朝那边小步跑过去,男人比她高一个头,仰着头,声音温柔:“等很久了吧?”

  那人终于直起身,从黑暗里走出来,一张清隽英气的脸就露出来了。

  地板上,人影被拉得老长。

  他脸瘦,利落短发,眉眼轮廓深邃,眼尾略弯,挺鼻,一身军装衬得紧绷的下颚线都显得生硬。他漫不经心跟你开着玩笑时,眼角微挑,透着不拘,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痞气,有正气,却丝毫不矛盾。

  林陆骁掐了烟,低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手抄进裤兜里,“刚来不久。”

  灰暗的走廊,把嗓音裹得更加沙冷。

  “怎么穿这身了?”

  “刚开会。”

  女医生笑:“你还是这身更好看,走吧,我带你过去。”

  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南初蹲在地上,点了支烟,吸了口,仰着头,慢慢吐了口烟圈,望着弥散的青白烟雾,想: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么快就五年了。

  第2章

  南初抽完烟回到办公室,已经确定是化妆品过敏,严黛正扬手拿指头戳着西顾,尖声尖气地喊:“你得赔偿!我这几天都没法开工了,万一导演跟我拿误工费怎么办?!”

  沈光宗虽不喜严黛,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哂笑着打圆场:“小黛,咱们都是一家公司的,闹这么难看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严黛一跺脚,噘嘴:“宗哥!可是我这脸……”

  话说一半,余光瞥到南初进来,后者闲闲地倚在门框上看她,嗓子一噎,抽了抽,后半句话愣生生给吞了回去。

  莫名的,严黛有点怕南初,又有点嫉妒她,那种复杂的qíng绪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南初年初才进得公司,比她还晚上一年。都是十八线小艺人,但南初有个影后母亲,尽管圈里说她们母女关系恶劣,但总好过她们这些没有的。

  南初六岁跟着母亲南月如拍广告,拍平面,童星出道。十六七岁的时候接拍过几部电影,知名度了了。组里女演员偶尔会讨论南初八卦,严黛嫉恨南初多时,忍不住会赌个一时嘴快。

  但每次看南初一副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样子从自己身边走过,心里又气又急,作为一个女人,她怎么能那么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果然跟她妈一样。

  又骚又làng。

  南月如的名声其实不算差,只是在二十六岁那年息影一年,生下南初,至今未公布南初的父亲是谁。

  当年的娱乐八卦杂志周刊,把圈里所有疑似南初生父的男明星都捋了个遍,结果几年之内,要么宣布出柜,要么结婚生子

  时至今日,这事儿,也算是娱乐圈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

  南初靠在门上,很淡地扫了严黛一眼。

  严黛就怂了,撇着脸噘着嘴不qíng不愿地说:“你们跟导演说去,我可不去。”

  南初莞尔:“好。”

  回到组里,南初帮严黛请假,把她的戏份都推迟到三天后,导演有些不满地嘟嚷一句:“就她事qíng最多。”

  过两天,这话又传到了严黛的耳朵里,过的嘴巴多了,就变了味,不知怎么就变成——

  严黛脸过敏,无法拍戏,拖延进度,导演一怒之下删了严黛的戏份,给南初加戏,还rǔ骂严黛是个事儿jīng。

  而且,听说这事儿就是南初助理gān的。

  在众人眼里成熟、稳重的导演一定是被南初这个小妖jīng蒙蔽了双眼,才会一气之下说出那些话。

  毕竟也是敢公开和导演讨论huáng书的女艺人,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儿做不出来呢!

  因此,南初成了众矢之的的心机婊。

  听闻此事,沈光宗气炸毛,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差点儿没把西顾掐死,南初一把捞过小姑娘,淡定地翻着书,“真给弄死了,行李你拎啊。”

  西顾人虽小,力大无穷,一个人拎好几只行李箱不带喘气的。

  沈光宗松开西顾的领子,做了个无声抹脖子的动作。

  西顾忙捂上眼睛。

  南初摸摸她的脑袋,警告出声:“沈敬冰——”

  “你护着她,你再护着她过几天该传你同xing恋了!”

  沈光宗气走。

  西顾看南初,发现她又继续低头翻书。

  她忍不住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南初把书竖起来放在腿上,给她看封面。

  “金金金……瓶梅。”

  “嗯哼。”

  西顾看着她,一脸恬静,淡然自若,恍若有一睹屏障,将世界隔绝在外,为什么禁书被她看出了徐志摩的味道。

  第四天,去年拿过最佳男配的男二号,也是严黛的绯闻男友冉冬阳进组,演员终于到齐。

  严黛拍完最后一场夜戏,走出摄影棚的时候,看见帐篷下并排坐着俩背影。

  冉冬阳往椅子上一靠,“最近过的怎么样?”

  南初低头看剧本,淡声:“挺好的,吃好睡好。”

  两人几年前合作过一部电影。

  冉冬阳往前倾身,伸手去捞南初的脑袋,被她不动声色躲过,手僵在半空中,尴尬笑笑:“你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南初头也没抬,冷笑着勾勾唇角。

  冉冬阳拖着椅子,往她身边靠,“你那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至少人是柔和的,怎么,几年不见,小玫瑰长刺儿了?”

  南初没理他,把剧本往桌上一拍,拿笔圈了一段,不咸不淡地说,“这段你走之后我再来拉你,qíng绪可以外放一点。”

  冉冬阳拿手垫着脑袋,躺靠在椅子上:“你这人啊,就是脾气太臭,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南初抬头,冷瞥他一眼。

  余光瞥到几米开外的老槐树下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冉冬阳收了笑,坐直,手支在桌子上,“你别这么看我,当年……”

  南初忽然冲他一笑,勾手,手指纤细,玉莹。

  夏日夜黑沉,摄影棚渐渐收工,淡白的月光打下来,南初肌肤透白,整个人像在发光。

  冉冬阳心qíng复杂难耐。

  却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凑过去。

  谁料,下一秒,“嘭——”一声巨响,后脑勺被人控住,脑门狠狠砸在桌角上。

  “cao!”

  再抬头时,额角肿起一个包,像牛角。

  冉冬阳疼地呲牙咧嘴,南初已经收了东西站起来,剧本抱在怀里,一袭黑色长裙把她姣好的身段尽显,低头倪他的样子,淡漠得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她弯下腰,男人的优势总是在黑夜尽显,可黑夜却把眼前这女人裹得更可怕。

  南初纤瘦,骨架子小,眼尾细长,淡眉温顺,薄唇清浅,很少动怒,几乎没什么能影响她的qíng绪。

  可当她真动怒的时候,整个人的凌厉就凸显了。

  就比如现在,

  那双眉眼尤甚。

  “你要再提当年,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

  ……

  回到酒店,南初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chuáng上的手机震了震。

  屏幕上躺着一条未读微信。

  她瞥了眼,把浴巾扯掉,少女白净的胴体完全bào露,宽大的落地镜倒映着她姣好的身段。

  南初生得白,胳膊细,一双腿匀称笔直,玉骨冰肌,纤莹一握。

  宛如词中描述的——

  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换上深色长裙,南初捞起手机,滑开屏幕,微信弹出来。

  来自一个叫林启的人。

  林启是南初在米兰走秀时认识的一个天才小提琴家,十九岁。

  “周六有我的小提琴演奏会,一定要来。”

  过一会儿又一条,“一定要来,票我明天让人带给你!”

  南初回:“晚点到。”

  第二天,南初上午戏刚拍完,举着小电风扇坐在帐篷里,手里摊了本佛经。

  沈光宗一见她这样就来火,提着气儿走过去兴师问罪:“冉冬阳那脑袋是不是你的杰作?”

  南初大大方方承认了:“嗯。”

  沈光宗就知道,气得鼻孔朝天,“你要是真看不惯他,忍忍行吗?”

  南初摇头:“他聊骚我,忍不了。”

  “……嘿,别的事儿你倒是挺能忍,怎么就这事儿忍不了了?”沈光宗驾着胳膊,怒目圆瞪,狠狠指了她一下,“这事儿我先给你瞒着,别再给我惹事了,知道自己招黑就别生事。”

  确实,南初十五六岁演了一部戏,光演技这个梗就被人黑了好几年,加上之前经纪团队的零公关能力又爱炒绯闻,南初一路走到现在也不容易,发条微博,找不到一条能看的评论,沈光宗索xing把她的微博评论给关闭了。

  黑粉们于是又转战经纪人沈光宗的微博开骂。

  “南初滚出娱乐圈。”

  “南初你个臭婊子,被人gān烂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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