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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老了_郑二【完结】(40)

  梁宰平眼角瞄到他,和蔼的对他招手:“来。”

  梁习荫看了看爸爸,他也一样平和的望着他,他放心走了过去:“爷爷您怎么了?”

  “爷爷累了,躺一会儿。早上有没有打拳?”

  “有。”

  “爷爷看看。”

  梁习荫难得有在家长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兴奋的要甩掉手里的书,可又意识到这是知识啊,便小心放到了灯柜上,然后走到两米远外站好了,做了个深呼吸,缓缓起势,手掌划出一个太极圈,绷着脸有模有样的开始表演。

  梁悦不知道他还会这个,小声问梁宰平:“这是什么?”

  梁宰平说:“四十二式太极拳,你儿子已经都会了。”

  “你教的?”

  “他自己暑假看碟片学的。”

  “家里哪有太极拳的碟啊。”

  “我买的。”

  梁悦瞪着父亲,说:“我小时候你怎么没想着教这些?”他什么都不会,除了玩儿,连一技之长都没有。

  梁宰平笑了,揪他的鼻子拉近:“练什么都辛苦,爸爸怎么舍得。”

  梁悦红着脸扭头看儿子,装没听到。

  梁习荫打完一套拳,小身板挺得笔直,平稳吐纳之后才又趴回chuáng边叫爷爷。

  他期待着肯定和表扬,梁宰平示意梁悦,但梁悦不明白,梁宰平便只好自己来,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真不错!要每天坚持哦。”

  梁习荫立刻笑开了,响亮的应了一声:“是!”眉眼弯弯,那就是梁悦的翻版。

  小睡之前梁宰平仍想得起来问儿子台湾之行的安排行程,梁悦说不去了,他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梁宰平不同意,这次都是同级别的医院管理者,临时说不去了,一时显得做事太随xing靠不住,二是这次的会程是省里好不容易才跟台湾方面联系商量好的,机会难得,去看看,对医院今后的发展很有好处。

  梁悦不想忤逆他的意思,心知说服不了,便只好无奈沉默了。

  晚饭时间省厅副厅长来电话,用的是夫人的手机。梁悦被吵醒了,要去接,梁宰平却已经先一步伸了手过去,他睡在外侧,更靠近灯柜与门,一向是由他来处理这些不合时的噪音。

  电话接起来,梁宰平低沉的喂了一声,对方有几秒没出声,梁宰平又喂了一声,对方才问:“是梁院长家里吗?”

  梁宰平顿时醒了不少,他“生前”与这位副厅长颇有往来,私底下玩乐也经常在一起,自然听得出来彼此的声音。他脑子里还记着在位时的一整本通讯录,平时只要是省厅或者相关单位人员打过来的电话号码他都不会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到底有凑巧的时候,下班时间,还是个陌生号码。

  不能再多应了,很多从前jiāo往密切的朋友本来就对“蒋良”这个人物的存在有些猜疑,他一直就避免跟他们有直接接触,绝对不能见面,连电话都要尽量避免。

  他把电话递给了儿子,梁悦接了过去听,对方是来最后一次确定明天在机场集合的时间,以及其它零碎的事项。核对完了没有异常,梁悦便要挂电话,对方突然问:“刚刚,接电话是蒋良吧?”

  梁悦跟父亲jiāo换眼神,说:“对啊。”

  “你让他来听下电话。”

  “他刚刚出去买酱油去了,您找他有事?”

  对方接了软钉子,只好说没有什么事便挂电话了。

  梁悦抱着电话在chuáng上打滚笑,梁宰平假装抽他,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晚饭后散步归来,保姆帮着再一次查看行李,梁悦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边吃水果边仰着头看电视,梁宰平抱着梁习荫在书柜前挑一本一周内能够看完的轻松读物,祖孙俩轻声说话,梁宰平教他一个领袖要虚怀若谷博采众长,梁习荫听不懂这两个成语,问什么意思。

  正好白天他练了软笔字的纸墨没收,梁宰平便用小楷写了给他看,一字字解释给他听。

  梁习荫踩着凳子学着写,梁宰平站在背后握着他的小手教,一边说:“明天跟爸爸一起去台湾了,自己要用的东西都要准备好,爸爸身体不好,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你得照顾他。”

  梁习荫点点头:“哦。”

  “要是爸爸不乖,你就给爷爷打电话,不用跟爸爸说。”

  “怎么样是不乖?”

  “嗯……比方说他半夜不睡觉溜出去玩儿啦,捉弄人啦,不好好吃饭啦,要是你觉得不可以的,都可以给爷爷打电话。”

  梁习荫觉得自己受了重任,立刻向爷爷保证会好好的看着爸爸的。

  梁宰平于是便教他怎么打固定电话跟手机,看这张跟梁悦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脸乖顺懂事的记着那么多东西,他记得这么大的梁悦可完全不是这样子,那小东西顽皮的要命,特别会缠人,抱着他的大腿仰头撒娇的样子让人完全没有办法。

  这些回忆是梁宰平最珍贵的财富,每次一想起来,他的心里总是松松软软的,像是沐浴在冬日午后的阳光里。

  佟副院长果真说到做到,三天病假结束便开始留院,这让下面的人都谨慎起来,这位副院长对工作的认真严谨是出名了的,为了整顿风气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来作陪,倘若让他再逮到不是,他断然不会轻易罢休,依他现在对梁院长的影响力,他想罢免一位主任或者开一个人出去不是难事。

  刑墨雷吃了晚饭来陪夜,在副院长室架着腿看报纸,真合作了,一声不吭不去打扰家属的工作。反倒是佟西言无心工作,关了门端茶倒水挤过来一起坐着像要说悄悄话。

  刑墨雷瞄他,似笑非笑:“不工作了?”

  佟西言不跟他玩笑,说:“老院长执意要做明天的手术,梁悦不在,我是拦不住的,你说怎么办?”

  刑墨雷一抖报纸,折拢了扔在茶几上,慢条斯理问:“你想怎么做呢?”

  “我只能给梁悦打电话……”

  “要是在边上,他胡闹起来倒还有用,可这天南地北的,梁宰平还哄不住他?”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总不能真让他上啊。”

  刑墨雷骂了一句老糊涂,抚着茶杯口圆润的弧度思索了一会儿,问:“你有没有把握这个手术?”

  佟西言摇头:“我没参与术前准备工作,不好保证,做做一助没问题。”

  “除他以外这病人谁在经手?”

  “肝胆外科主任跟移植科主任。”

  刑墨雷说:“打电话让他们现在过来,你们三个晚上决定一个主刀出来,其它的事我来解决。”

  有这话佟西言便放了些心了,讨好一样献wen,刑墨雷很受用,想抱着wen回来可勉qiáng克制住了,佟西言最近的纵yu很不正常,可这是副院长办公室,二来他的身体也没好透,他不想把一点儿小伤弄成顽疾。

  佟西言显然不管他在想什么,他很投入,热qíng的坐在对方大腿上抱着人来回亲wen,还嫌不够,湿濡的唇she意犹未尽的舔完了刑墨雷的嘴角,咬着嘴唇羞涩的笑,偏头轻yao师父的脖子跟喉结,屁gu磨蹭着,脱了鞋子双 腿分开跪在两侧夹着他的大 腿,弓着腰暂时专心的享用脖颈,甚至还急se的拉扯羊绒衫领子要吃到锁 骨。

  刑墨雷好不容易制动了,抓着他的下颌费劲的咽唾沫:“今天不做。”

  “为什么?”此时的佟西言连喘 息都是桃 色的。

  “你的伤。”

  “不疼了。”

  “不行。”刑墨雷觉得自己还是先回家的好,再坐着他没法把握自己。

  想站起来,被佟西言压了回去:“可我要!”

  “不行!”哭笑不得,这种对话怎么最近好像一直在换着角色说。

  佟西言盯着他看,松了手满不在乎的说:“好啊,你不行,行的人有的是,我自己找去。”

  刑墨雷一下子就气笑了,不怕死,那他就成全他。

  副院长室的门板厚重,隔音效果极佳,但夜晚的行政楼实在是太安静了,巡逻的保安经过时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他很关心这位和善的副院长,敲门问:“佟院长,您没事吧?”

  佟西言吓得刷一下扭头看门口,躺在办公桌上的身体不自住的绷紧,收缩带来的压迫感让某个没定力的老男人一声闷哼。

  没事没事,门是自己亲手锁上的,他放松下来,懒懒笑着对门外说:“没事,谢谢你……用li啊!”

  后面压低了声音的催促是给刑墨雷的,还有夹得更jin的大tui和主动送上的双tun。

  刑墨雷完全被gu惑了,一心的卖力取悦,从桌面抱到自己身上,陷在软椅里卡着他的腰帮着已经脱力的他上下摆动,一直到佟西言泪眼朦胧yao着他的肩膀压抑尖jiao着喷she出bai浊的体ye。

  办公室地板上零碎物件散了一地,全是刚才qíngdong时碰落的,疯狂过后,呼吸逐渐缓和,人也清醒了,刑墨雷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闭眼餍足浅笑的小徒弟,胆子大成这样,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佟西言上哪儿去了,现在这个妖孽,迟早会把他掏空的。

  佟西言休息够了,伸手够不着柜子上的纸巾盒子,提醒那个一脸严肃的老东西:“帮帮忙呀。”

  刑墨雷板着脸把整个纸巾盒子塞他怀里,却又被分到了两张。

  佟西言起身做清理时才发现安全套破了,皱眉没说什么,只láng狈的多抽了几张纸巾弓着腰做清理工作,回头见刑墨雷一直盯着他,才脸红了,说:“快点儿,一会儿人过来了。”

  他叫了肝胆外科和移植科的主任过来商量明天的手术,时间不早了。

  刑墨雷想说你还记得有正事要办啊,可总觉得这话由自己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向来自己是被他这么抱怨的人呐。看着蹲在地上认真捡东西的人,他忍不住头疼扶额。

  晚饭过后梁宰平与他的孩子通了电话,得知他已经在酒店下榻,一切安好,便放心了些,只叮嘱了要注意安全,关切的话说再多也不见得自己就能宽心。

  保姆阿姨给他挂了盐水让他一个人在书房独处,九点钟进来看,他已经在躺椅里睡着了。

  这一晚梁宰平睡得很早,养jīng蓄锐,第二天一早醒了,早点在家吃,药丸子在车上吃,靠在车后座想白天的要对付的手术,他是胸有成竹的。不管做什么事,手术也好生意也好,没有九成以上把握他不会去做,他是有家有口的人,为了他的宝贝,他不能冒太大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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