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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搁浅_那焉【完结+番外】(35)

  我有些困了,缩了缩身体,将头埋进他的臂弯,汲取更多温暖:“可惜奥斯丁自己,却是孤老一生,终身未嫁。”

  我的话还未完,他环住我的手忽然用力,用我所无法抗拒的力量,迫使我抬头注视着他,接着,他的吻带着浓重的qíng愫,密密麻麻的将我包围。

  他吻得很激烈,带着我能理解,又似乎不能理解的qíng绪,我坐到他的膝盖上,双手环住宗晨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他,我用舌尖去描绘他的唇形,想要记住他的每一部分。

  ——我们都发现了另一种更好的表达方式,但言语的力量不足以说明时,某种方式的身体语言才能确切而独特的诠释。

  正当迷乱之际,唇上的温暖蓦地离开了,宗晨一手托住我的后脑,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柔的摩挲着我的脸颊,他望着我,目光温柔,却又十分灼人,“浅浅……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我,但一下子沉默了,似乎在组织酝酿着语言,“我的意思是——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但我尽力去争取——你不能再这么悲观了,行吗?”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上,是下意识的在回避这个问题,而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一个吻更能解决问题了。接下来的事,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或许是因为想起过去的沉重与错失,让我们带了些不顾一切的纵qíng,也或许是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宣泄心里满满的qíng绪。

  他的唇很冰冷,却也很温暖,越来越热,或许是空调,或许是彼此身体的热度。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吻我——从没有如此靠近,如此亲密,整个世界全是他的气息,满满的将我包裹。

  他的手在腰际游走,炙热却又犹疑。我离开他的唇,直勾勾的望着他,舔了舔唇角。

  他的目光灼人而难耐,指尖覆盖上我的眼睑。

  宗晨的喉结上下滑动,琥珀色眼眸越发深邃——看似平静的湖泊,隐匿着的yù望即将浮出水面。

  “闭上眼。”他轻柔的命令我,

  我热烈的,不顾一切的吻着他,像是看不到明天的浮游,他逐渐回应我的火热,我们齿唇相依,相濡以沫,又分离喘息,彼此的眼神逐渐迷离,我狠狠的望进他的眼底,绝望的想,若一直如此,那该多好。

  他再没有抑制,胳膊紧紧搂住我的腰,用那冰凉的唇吻着我的下颚,耳朵……一股异样的qíng绪将我包围,周身像有电流经过,我慢慢伸手,探进他的衣服。或许手太凉,宗晨倒抽口气,皮肤紧绷——他略微粗bào的揉着我的发,似乎要将整个人揉进怀里。

  我忽地意识到什么,推开他,跳了起来——笑着说:“不,别——你身上还有伤。”

  宗晨恼怒的看我一眼,将我拽了回去。

  我们气息大乱,全是让人迷乱的yù望。

  “等一下,”我抵住诱惑,轻轻吐息,“我们——要在这——沙发……”

  他的眼睛微眯,带点茫然与迷离,半晌才促狭一笑,反问:“那么……告诉我,你喜欢在哪?”

  他的声音低沉而xing感。

  我彻底沉陷——“随……随便。”

  他的手掌依旧冰冷,却带来从未有过的炙热,每到一处,都激起我一阵阵战栗,那微妙的奇异感觉,瞬间让所有理智崩溃。

  相濡以沫<3>

  宗晨无疑是温柔的,他小心翼翼的,直到我的身体开始适应接受,我本能的回应着,摩挲着他身上每一处的线条与肌理,我彻底而放纵的,宣泄着心底的眷恋与qíng感,从没如此刻qiáng烈。

  月色暧昧,黑暗犹如尽qíng释放的曼陀罗,吞噬着我们所有的激qíng。

  就这样吧,沉沦也好,放纵也好。

  喘息声越重,我们彼此纠缠,像是两颗互相汲取养分的藤蔓植物,他的眼神迷乱却清醒,手指cha入我凌乱的发,他深深的望着我,撑起身体,缓慢进入。我紧紧的抱着他,汗水jiāo织,痛到极致的那一刻,我低吟的声音带着几丝哭腔,含糊不清的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我们第一次彻底的拥有了彼此,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似乎觉得再没有什么遗憾了。至少在某种意义上,我们身体上的某一部分成为了对方的。

  夜色太浓郁,月色太美丽,以至让人无所遁形,只能弃械投降,黑暗犹如尽qíng释放的曼陀罗,吞噬着我们所有的激qíng。

  这一夜,我抱着宗晨,沉沉睡去。

  冬日单薄的光透过窗纱,光影jiāo织呈现出一种不真实感,□在外的肌肤感到几丝冷的寒意,让陷入短路状态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

  来自背后的怀抱结实而温暖,我转过身,对上宗晨浓密睫毛下漆黑而温润的眸子,他一只胳膊垫在我的脖颈后,几乎将我整个人环住,另一手半撑着chuáng,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不知看了我多久。

  “嗨,早上好。”他眯起眼,笑容迷人,像是温柔的大海,将我淹没。

  “早……早上好。”脑子短路,呼吸困难。

  他轻轻地俯下身子,温暖的唇咬住我的嘴角,“睡的好吗?”

  我尴尬极了,缩了缩身,“还……好。”

  “睡够了?”

  “够了。”

  “那好,起来去吃饭吧。”他抽出环住我的长长手臂,整了整领带站起来。

  这时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莫名的身处下风感——宗晨衣着整齐,jīng神焕发,而我,还扯着身上的被子,茫然而凌乱。

  “你——出去……”我指着他,感到了挫败感。

  他笑眯眯的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天哪,他一夜未归,范阿姨用脚趾头也能猜出他根本没去什么张医生家。

  我先是惶惶然,之后又释然。

  我们都没有提回医院的事,一起下楼买了豆浆,又一起煎了荷包蛋,我做的给他,他做的给我,然后一起洗了碗,收拾桌子,又换下被套chuáng单枕套,放进洗衣机,至始至终,我们都牵着手,不离左右,就像所有处于蜜月期的幸福小两口。

  十点,我开车送他去了医院,例行检查。范阿姨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宗晨和我的手机都关了。

  “妈,我昨晚和简浅在一起,没事。”宗晨慢慢说完那这句话,一边小心的看着范阿姨的脸色。

  我松开他的手:“先进去检查吧,已经过了时间。”

  张医生正站在病房里,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

  “对不起,范阿姨——”我低着头,轻轻开口,“但请再给我几天时间。”

  “多几天少几天无所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她丢下这句话。

  寂静的走廊里,只听到轮椅推过地面的声音。

  我站在宗晨边上,老老实实记下医生的话——“暂时回家也可以,但少跑外面——记得过来按时挂针吃药——炎症是好了,难保不会复发,又发烧就麻烦了。”

  接着便是挂针,我熟练的帮他搓手,拿了热水袋垫在底下。

  挂完后,他随手把药塞进我包里,说:“我们回家吧。”

  天空被云层压的很低,薄光透过云层,像是某类珍珠的色泽,黯沉却泛着微光,低飞的鸟儿穿过城市,从头顶掠过。

  我们拉着手,一起去买菜,然后回家。

  他要烧饭,我不肯,只好去看新闻了,后来他又进了厨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站着看。

  从厨房出来,他便过来要牵我的手,十指jiāo错——甚至吃饭,也一直握在掌心里,以至我不得不用右手完成其他的一些事。

  然后,一起吃饭,一起看碟,一起睡觉。

  第二天,我照常送他去了医院,宗晨挂针时,睡着了。

  我站在病房门口很久,终是将钥匙放回他的口袋,又慢腾腾的,将屋子收拾gān净。

  明天过年了,天气很好。

  我拦了出租去东站,下车时,将手机卡拿出,丢进垃圾桶。

  冬日冷冽的气息直直扑在脸上,带着特有的清冷,让人jīng神一振,我很快上车,离开。

  萧条而单调的风景直直倒退,像一场无声的电影,没有人物,没有对白,没有场景,只有一种感觉,疲惫而苍凉。

  是的,宗晨,你历经生死,感悟到了执子之手,可我不是。

  我曾偷偷问出他的生辰八字,与我的一起,拿去算命,结果那老头乐呵呵的说,放心,你们虽有些犯冲,但总是会有结果的,现在想来,他只说了会有结果,可没说是好结果还坏结果——或者,范阿姨说的对,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

  她竟是知道的——那日站在我面前,字字珠玑:“撇开其他,你自问,能陪宗晨多久,你的存在,能带给他什么?若gān年后,宗晨与你爸爸一样,领养孩子,孤老终生?”

  是的,妈妈因为心脏病无法生育,所以领养了因为有心脏病而被遗弃的我——难道要一直这样循环下去?

  我的存在到底给宗晨带去了什么,除了无休止的麻烦,有没有哪怕其他一点点的好处?

  我想来想去,答案是没有,真的没有。

  简浅我,对于宗晨来说,不过是从一个小麻烦变成大炸药,一次比一次麻烦,一次比一次惨烈。

  换句话说,除了一往直前的勇气外,我还有什么?——哦对,还有一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心脏,侥幸点的,兴许活的长命些,再侥幸点,也许一辈子都能相安无事,可哪来那么多的侥幸,就按最平均的发病率与死亡率来算,简浅,你以为能陪多少年?

  我一直以来,一直都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和别人一样,我刻意的去忽视,我轰轰烈烈的生活,我勇敢的追求爱qíng,我害怕并且拒绝平淡与孤单,可有些东西,用不着别人提醒,就得清清楚楚的明白,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至少,你没有权利,搭上你爱的人一辈子的痛苦与孤单。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或者是妈妈死掉的那一天,我忽然就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很奇怪,哪怕就是一秒钟,前一秒你还欢天喜地的好傻好天真,后一秒就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着成长,什么叫着承受,什么叫着责任。

  类似于顿悟,醍醐灌顶,对,中文实在博大jīng深,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古人四个字就全部概括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妈妈离开的那天,很平静,也很寻常,是个周六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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